周念听说江宴深也醒了,也顺带给他带了点吃的。
毕竟他始终是为救她而受伤,她实在没办法跟之前那样硬下心肠不去看他。
江宴深的右手打着石膏,却还是坚持自己坐起来,用左手吃饭。
周念就那样看着江宴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宴深几下把粥喝完,然后把碗放在一旁,跟个孩子一样,紧抓着她,不让她走。
周念也任由他抓着,江宴深脸上闪过一丝窃喜,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长舒一口气。
他像献宝似的,把胸口里刻了一半的同心结拿出来,给周念看。
这时周念才注意到,江宴深的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江宴深没看到周念复杂的脸色,仿佛整个人陷入了回忆。
“当初,你刚嫁给我的时候,就问我说为什么只有红线编的同心结,没有木头刻的。”
“你还告诉我,木头刻的,才能表明诚心,俩个人才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江宴深不好意思的笑笑,“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刻它,想着送给你。”
“可没想到,还没刻完,你就出事了,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还没等周念说话,他又掏出了那份结婚证。
“我第一次刻,总是刻不好,所以我就把我们的结婚证摆在我面前,看着你的脸,我又感觉什么苦,我都能受。”
周念的喉头仿佛被棉花塞住,心里跟缠紧的麻绳一样乱。
看着江宴深期盼又毫无血色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很感激他能冲进去救她。
但是如果要回到从前,她心里的那根刺却怎么也吞不下。
到最后,周念只能干巴巴的回了句,“谢谢你。”
紧接着落荒而逃。
病床上的江宴深看着周念仓皇出逃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心底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把周念抢回来,哪怕用尽一切手段。
日子过得很快,周念他们终于养好了身体,回到了地下研究所。
被爆炸过后的研究所成了一片废墟,地下研究所的地址又搬迁到了其他地方。
研究所的宿舍依旧没变,所以路程变远了,周念每天上下班都需要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
裴怀自从出院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经常来找周念。
周念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很快被她抛之脑后,毕竟她的实验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就在平常的一次晚班,周念照常穿过那条巷子,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那人吃痛松开了她。
周念立马反应过来,有人要抓她,但不知道是劫财还是劫色。
周念决定赌一把,她把手里的包包丢出去几米远,然后立刻往反方向跑去。
谁知那人根本看也不看包包一样,径直抓周念回来,并用麻绳将周念的双手捆住。
这时周念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是方淑燕前夫,他是怎么知道她来了黑龙江。
周念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出声安抚他,“王力强,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是犯法的。”
王力强听不进任何话,满脸狰狞,“要不是你这个臭娘们坏我好事,我儿子和我媳妇怎么能跑的出我的手掌心,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
周念心如鼓点,尽量给自己拖延时间,“我现在也不想管他们母子俩了。”
“方淑燕狼心狗肺,把我丈夫也抢走了,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王力强听到这情绪反而更加激动,伸手掐住了周念的脖子。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江宴深把我媳妇抢走就算了,还要让我儿子认他做爹,让我在村里丢进脸面!”
随即,他的笑容带上猥琐,另一只手狞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
“那个江宴深把我媳妇给睡了,那我就把他媳妇给睡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亏了,毕竟我还有个儿子没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