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凯烈巫维浅的其他类型小说《巫色靡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火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眼神在冒火,如果是奥文看见这样的黎凯烈,一定会极力安抚,但巫维浅不是奥文。对他的怒火,拿着药和绷带的男人视若无睹,就像最专业的医师,他进行了最后一次消毒上药,将那几寸长的伤口包扎起来,“我只能暂时帮你处理,你的伤口需要缝针。”黎凯烈根本没有去缝针的打算,他的注意力全在巫维浅的动作上,尽管冷嘲热讽,但伤口的痛楚确实有所减缓,这让他的语气好了一些,“你以前经常受伤?”所以动作才这么熟练。“是啊,我还当过军医,上过战场,你信吗?”回答的随意,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确定,这是他对黎凯烈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的又一次嘲弄。他的事确实和他无关,黎凯烈撇了撇嘴角,之所以这么问,也许是因为巫维浅现在没有戴眼镜,他的头发微乱,尽管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但还是...
《巫色靡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的眼神在冒火,如果是奥文看见这样的黎凯烈,一定会极力安抚,但巫维浅不是奥文。
对他的怒火,拿着药和绷带的男人视若无睹,就像最专业的医师,他进行了最后一次消毒上药,将那几寸长的伤口包扎起来,“我只能暂时帮你处理,你的伤口需要缝针。”
黎凯烈根本没有去缝针的打算,他的注意力全在巫维浅的动作上,尽管冷嘲热讽,但伤口的痛楚确实有所减缓,这让他的语气好了一些,“你以前经常受伤?”所以动作才这么熟练。
“是啊,我还当过军医,上过战场,你信吗?”回答的随意,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确定,这是他对黎凯烈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的又一次嘲弄。
他的事确实和他无关,黎凯烈撇了撇嘴角,之所以这么问,也许是因为巫维浅现在没有戴眼镜,他的头发微乱,尽管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但还是凭空多了几分柔和,不再像原来那样让人觉得冷淡。
楼上的唱片还在转动,海顿的降E大调钢琴曲,正放到第五十九章第二节,叙事般的调子,窗帘微微荡起,空气里的可能存在的紧绷气氛,渐渐有所缓解。
“谢谢。”突然的,黎凯烈这么说。
巫维浅手上的动作一停,他居然会从黎凯烈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你也会说谢?”
“这么惊讶?说明你还不了解我。”他看了眼腿上的伤,“我不是为自己说谢。”
“那就是为莉迪亚公主了。”绷带在灵活的手指下被固定,巫维浅收起东西,“你用我做烟幕弹的效果就是为了保护她。”
“你发现了?所以你改变主意,决定配合?看来莉迪亚的魅力不小。”想到上次那个巫维浅主动的吻,黎凯烈摸了摸下巴。
“如果她是你的特别,你有义务保护好她,不想她受媒体骚扰或者歌迷攻击,你的保护显然还不够,用别人做挡箭牌是无能的人才用的办法。”毫不留情的批评他的解决方法,巫维浅的立场很明显,表情轻蔑。
原来他不是不会感谢,而是要看为了谁。这个莉迪亚似乎不仅仅是绯闻对象之一,黎凯烈非常在乎她。把剩下的绷带放好,他一指门口,“门在那里。”
黎凯烈像是没听出他话里逐客的意思,他的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几乎是赤`裸的,站起来试着活动活动手脚,一点都不显得局促,“我还需要一套衣服。”
他的上衣几乎已经和布条没有区别,巫维浅上楼拿了一套下来,薇薇安才带来的,包装还没拆开,黎凯烈接过去,“这是英国的品牌。”还是个普通人买不起的牌子。
低调内敛,品质和款式都是一流,薇薇安一直都觉得只有最好的东西才能配的上巫维浅。
穿回破烂的黑色牛仔裤,黎凯烈套上那件略微宽松的衬衫,黑与白,颜色很单一,穿到黎凯烈身上的效果和巫维浅截然不同。
袖口被卷起,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的几层绷带,棕红色的头发似乎也沾了血,有点脏污的暗红凝结,整体看来邋遢、颓废,同时却又显得出奇的性`感,那种属于男性的野性魅力。
上天对有些人太过眷顾,巫维浅抱着手臂看自己脚下的地毯。
“趴下!”黎凯烈脸色突然一变,巫维浅被扑倒,后背撞在沙发的扶手上,落进墙下的阴影里。
子弹打进沙发坐垫,皮质被射穿发出几声闷响,在音乐声里枪声难以察觉,远处有一道反光,可能来自狙击枪上的瞄准镜。
巫维浅看到黎凯烈的绷带上又开始渗血,他被他压倒在沙发后面,阴影里他再次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绿芒,就在黎凯烈的眼睛里,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朝窗口的方向看了眼,“又是杀手。”
枪声还在继续,沙发千穿百孔,窗口的玻璃早就被黎凯烈砸碎,这次碎的更彻底,周围的其他公寓都离这栋房子有一点距离,这些响动一时半刻还没有惊扰到别人,但房间里已经布满弹孔,有不少就从他们头上射入墙壁。
黎凯烈大概又撞到伤口,靠在沙发后面脸色扭曲,“我发现每次见你都会出事,我的伤没彻底好过。”
“别为你的无能找借口。”巫维浅从角落的橱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刀光在他手上转了几圈,身体突然被人往后拉倒。
阴影里的灰绿色在闪光,某种诡秘的眼神,“巫维浅,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招惹我?我不搞男人,但别忘了我说过,游戏对象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很期待。”
“闭上你的嘴!”巫维冷声皱眉,凝神往外看的同时,手里的水果利落的插进沙发背后,皮革被划开,他割开沙发的内部,从里面拿出一把枪。
这是一把有些年代的枪,它被巫维浅握在手里的时候,他的眼神有所改变,这种改变很难描述,但有短短几秒,他在这种时候出神,让狡猾的猎手获得了出动的机会。
猎人不是外面的杀手,而是近在咫尺的恶徒。
黎凯烈拉过他的身体,手臂绕到他的背后,手指在他的黑发里摩挲,像是爱`抚的动作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枪声和钢琴曲的伴奏下,巫维浅明显的一愣,他知道黎凯烈是个乱来的人,但他不知道他可以不分时机场合的乱来。
在沙发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黎凯烈用猎食者的眼神看他,手指伸进他的衣领,然后....
黎凯烈直接把腿挤进他的双腿里,然后贴在他耳边暧昧的低语,“在我来之前,在你房里的美女没有为你解决?”
薇薇安?“她的年纪可以当我的母亲。”巫维浅察觉到身体的反应,活过那么多年,他也许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他不能控制外界引起的身体的反应。
“很久没有碰过女人?”黎凯烈无疑是个情场高手,他很快就发现他的克制,和克制之下的呼吸错乱,巫维浅没有回答,在枪声里拉住对方的领口往下,他吻了黎凯烈,再一次。
既然对方不按牌理出牌,他也不必遵循理智。
子弹的扫射激起一些遥远的回忆和热血,他的吻很热烈,黎凯烈是享乐型的代表,他完全不介意在这种情况下享受一个吻,更何况对象是巫维浅,这个像是准备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男人。
就像莉迪亚眼里的看法,这不光是个吻,更是一场战争。
毫无疑问,他们都对对方身上的某些特质看不顺眼,黎凯烈不喜欢有人拂逆他的意思,三番几次挑战他的忍耐力,而巫维浅也不喜欢有人把自己看做全世界,任性自我,以为其他人都必须遵循他的意愿。
但同时他们又必须承认,这次的对手很刺激,不同以往。
黎凯烈的狂`野放纵、巫维浅的傲慢自持,截然相反的表象之下未必没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很骄傲,而且有同样敏锐的直觉。
从交手开始,到接吻,有过这两种身体接触,就算再讨厌,有再多看不顺眼,也会维持在一定程度之内,如果感觉不好,没有些许欣赏和认同,一个人不会在吻了另一个人第一次之后,又有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
巫维浅后来仔细听过黎凯烈的歌,在看过他的几支MV之后,他知道以前的想法是错的,黎凯烈确实有资格被许多人奉为偶像,不过他不会把他的这种想法告诉对方。
枪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等两个人喘着气分开,巫维浅拿起枪挪到走廊边上,伸手把客厅里的灯关了,如果可以不开枪是最好,他手上的枪声音太响,他不想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
“好主意,黑暗可以让杀手看不到房里的目标。”黎凯烈懒洋洋的声线听起来像在午睡小憩,而不是在满是弹痕的沙发后面躲避危险,“我一直以为上次遇到的杀手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是你。”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把杀手引来的?”巫维浅当然知道目标是自己,却若无其事的这么问,然后在黑暗里又看到一丝闪光,幽绿,来自黎凯烈的眼底。
“你应该清楚,是不是我。”黎凯烈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诡异的绿色光芒,可能是发现巫维浅看他的眼神有异,他避开他的目光,转过头对着窗外。
一道暗影突然从他的视线里掠过,枪口对准巫维浅。
砰,枪响。
如果不是刚才的吻,以他们两个的警觉心一定会发现有人接近,但现在已经晚了,子弹射中巫维浅的胸口。
啪——穿透。
黎凯烈眼睁睁的看着他捂住前胸,鲜血从他指缝里溅射出来,像在胸前开出一朵盛放的蔷薇,巫维浅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睁大的眼盯着窗外,因为痛苦而微微抽搐的嘴角,像是在笑。
是的,他确实在笑,真正觉得可笑。
这是在一眨眼间发生的事,在枪响的同时黎凯烈的动作如同敏捷的黑豹,翻到窗外抓住枪管,这个顺利完成任务的杀手惹怒了他——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杀掉他的猎物。
喀嗒,在杀手扣下扳机之前枪被扭曲了,同时扭曲的还有握枪的手指,骨节断裂的声非常悦耳。
杀手带着夜视镜,他的动作十分老辣,但他竟然完全不是黎凯烈的对手,如果这时候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意外,这绝对不是一个偶像歌手能做到的事。
仿佛这是一幕电影,镜头被放快,挥出的拳头带起强烈的劲风,被风刮到的部分几乎连抵挡的余地都没有,就被这股骤然爆发的力量摧毁,胸骨碎裂,没有见血,但剧痛能摧毁人的意志,令人反应变慢。
职业杀手一定经过训练,对疼痛的抵抗力也比常人更强,但这一次,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资料里明明写着“他”一个人住,哪里想到会突然又冒出一个人来,“你是谁?你是他的什么人?”
回答的声音来自房里,“应该由我来问你,你是什么人?”
巫维浅!?
猛然回头,黎凯烈看到站在房间里带着血的人,伤口的血流速度变慢,但伤口还在,子弹射入的痕迹在白色的衬衫上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在要害,距离心脏只有几公分,巫维浅的脸色苍白,眼神却没有涣散。
他没有死。
当机立断,巫维浅走向路口,他不会在这时候选择徒步回去,最快捷便利又不引人注目的离开方式是伸出手——
计程车停在他的面前,他打开门坐进去,另一个男人不请自来的坐上后座,并对司机说:“开车。”掌控一切似的语气。
司机惊讶的看了眼后视镜,“哦!是烈!黎凯烈!我说的对不对?”
从他字正腔圆的发音来看,这个有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一定有个追星族的儿子或是女儿。
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和笔,黎凯烈快速的写了几个字塞过去,接过纸条的中年司机欢呼一声,巫维浅看到他脸上的雀跃,默默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个摇滚歌迷。
看到巫维浅的表情,司机张开嘴大笑,把签名纸放在外衣的口袋里,“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也和性别年龄无关,别看我这副样子,我可是他忠实的歌迷!坐稳啦!”
最后的一句警告声在突然加速的情况下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一个急转弯之后,巫维浅抓紧扶手稳住自己,这时候他才深刻的认识到,在这个城市,想要彻底摆脱后面的那个男人造成的影响,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超市门前和周围热闹的像是圣诞夜提前到来,人满为患,警车和迟到的记者,闻讯而来的歌迷,将这块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再晚一点,恐怕想走都难了。
“你们要去哪里?”穿行在街道上,司机对周围都很熟悉,驾轻就熟的开过又一个陡坡,路灯和行人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你应该问我要去哪里。”坐在副驾驶座上,巫维浅闭着眼,试图理清之前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混乱让他难以保持礼貌的语气。
载着自己喜欢的歌手,司机的心情不错,完全不介意的又问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巫维浅睁开眼,指了指街道的一边,“就停在这里。”
车程很短,从车里出来,巫维浅把找来的零钱装进口袋,硬币在口袋里碰撞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冰冷,他往自己的公寓门前走。
这是一座有点年代的建筑,距离商业街不算太远,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在周围都是类似风格的建筑群里也不算太出挑,房东是个慷慨的老妇人,在子女将她接往另一个城市居住之后,将这栋公寓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他。
所以现在巫维浅是这里的主人。
两层楼的公寓外面是个斜坡,许多人的车都停在车道上,在黑夜里穿过这片寂静,让人有种不现实的虚幻感,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枪响,没有杀手。
巫维浅在后悔,这是个糟糕的决定,如果他不去超市,也许他现在已经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品着红酒,让洗澡后的身体彻底放松,然后安静的入睡。
“不错的地方。”背后突然响起华丽磁性的男低音,他倏然转身,靠在门上的黎凯烈冲他扬了扬眉毛,扬起的嘴唇是愉快的弧度。
门已经打开,不速之客跟在他身后进入他家,不需要任何人招呼,坐倒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借着门外窗口照射进来的光线,能看到外套里面那层白色的纱布变成暗红。
“给我一杯水。”这一次要的不是酒精,黎凯烈的要求得到满足,巫维浅拿出一瓶矿泉水,省去了倒进杯子里的步骤,直接扔过去,“喝完就走。”
脱下外套,他走近厨房,已经冷掉的培根被他从锅里倒进脚边的垃圾箱,完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又取了一瓶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之前的事让他们暂时放下曾有过的争锋相对,各自拿着矿泉水瓶,两个人都显得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里没有开灯,异样的静默。
“你可以走了。”看了一眼时钟,巫维浅朝浴室走,“希望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黎凯烈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虽然沉默,双眼却像有火花迸射,不管这次的事是因何而起,看来他心里有了一番猜测。
摘下眼镜,关上浴室的门,十几分钟后,巫维浅从浴室出来,沙发上果然没再看到人,满意的拿起毛巾擦拭头发,他打开`房里的灯,一转身,静立在窗帘旁边的男人让他再度皱眉。
“怎么还没走?”微微眯起眼,巫维浅的语气非常不耐烦,贴在脖子后面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对黎凯烈,他的耐性早就用完。
“我在休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迹象,黎凯烈回答的理所当然,看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巫维浅,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赞赏的表情,“练的不错。”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趁着巫维浅洗澡的这段时间,黎凯烈将自己的伤口处理了一番,地上还有他扔下的带血的纱布,再次崩裂的伤口经不起折磨,从厨房翻找出餐巾,他用矿泉水清洗了伤口,腹部上没有完全愈合的创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多谢夸奖。”巫维浅敷衍的回答,他的姿态似乎永远拒人千里,继续擦着头发上的水,没有因为自己的半`裸而觉得尴尬,他是这里的主人,应该觉得尴尬的是对方。
黎凯烈忽然指了指他背后的方向,“我看见了,这应该不是刚才受的伤。”
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在他背后有一道疤痕,很淡,但位置是在要害,“从这个位置刺下去,只要够深,一定会死人,你的运气不错。”
黎凯烈用像在聊天气那样的语气说着,眼神却另有一种深意。
这不是什么运气。
“只是个意外。”巫维浅无意识的瞥了下嘴角,黎凯烈用兴味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之前的事,你遇到杀手的反应不像一个普通的酒吧老板该有的。”
巫维浅似笑非笑的和他对视,“作为歌手,你的反应也不是你该有的。”
“我拍过很多电影,不过是重演一次而已。”张开双臂,用狂妄的笑意遮掩其下的真实,灰绿色的眸子划过暴风般的暗色。
“不过我身上没有你这么重的伤。”他缓缓的说,言外有意,直觉告诉他,那个伤痕的来历不太简单,也绝不仅仅是意外。
屋里有片刻的沉默,巫维浅没想到他会看到这个伤痕,“是某个人留的纪念,为了惩罚我。”
“惩罚你?”黎凯烈试图从他嘴边自嘲的笑意里看到更多东西。
这是为了惩罚他的无情。看不到背后的伤,但巫维浅知道,过了这么多年,那道伤口的痕迹没有被岁月消去。
被再次提起的旧事,就像是死水泛起波澜,翻动底下的污浊。
烦躁的顺过额前的发,他把门打开,“你可以走了。”
黎凯烈笑的古怪,张口,嗓音似乎具有让人动心的魔力,“我的爱人呐,你为何离我而去?漫长的岁月,叫我如何将你忘记,不如让我们就此永不分离……”
他转头,目光像两团火,“这是那个想要杀我的歌迷寄给我的诗,巫维浅,这道伤口究竟是为了惩罚还是铭记?我很好奇。”
他对他的秘密步步紧逼。
巫维浅放弃掩饰,让他知道一部分也没什么大不了,“情形和你遇到的事差不多,他爱我,我不爱他,就是这么简单,够了吗?你走吧。”
“我发现你对我好像有敌意?”低沉诱`人的嗓音在夜里有特别的蛊惑力,黎凯烈倚在打开的窗口边上,姿态慵懒,像是蓄势待发的黑豹。
穿过一切阻隔,手臂从后面伸展过来,如同雄鹰伸出利爪掠食,巫维浅在人群中被准确无误的钳制进某人的怀抱。
黎凯烈在他耳根后面咬了一口,“抓住你了。”他的手臂看似亲密的抱住他,“你想去哪里?亲爱的。”
话语甜蜜,但充满危险,腰上的力量勒的生疼,巫维浅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在这里和黎凯烈打一架,结果会怎么样现在还难以预料,他的身体虽然输过血,但伤口还没完全恢复;第二,暂时稳住黎凯烈,再找机会……
但在第一次的不小心过后,黎凯烈还会出现第二次的疏忽吗?这个答案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
快速转身,他的眼神和黎凯烈的撞到一起。
灰绿色的眼睛里流窜过一道火花,仿佛闪电划过,巫维浅眼前的事物突然旋转起来,电光火石间,黑暗迅速向他压倒,他懊恼的叹了口气,自语,“原来你是克劳迪家族的直系……”
直系,意味着不同于常人的能力。
这是黎凯烈在这种情况下最快制住他的办法,也是迫于无奈。
其他人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光芒,他们看到什么?看到黎凯烈冲出现场,冲入人群,抓住了一个男人,而且抱的死紧,完全不想放开,这就是所有人看到的。
但黎凯烈必须这么做,他必须留下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换种角度说,这误会也是他自己刻意造成的。
众目睽睽下抱住倾倒下来的男人,无视周围惊奇疑惑的眼神,在其他几个乐队成员的帮助下脱离人群包围,这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掉了不少扣子,都是在混乱中被人抓坏的,服装师大叫起来,导演连监控器都没顾得上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时候一切灾难的制造者在骚动里回到空地上。
黎凯烈抱着怀里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场地费用我会让奥文和你谈,今天不拍了,抱歉,麦凯金导演。”
“利欧!你在说什么?!”麦凯金摔了手里的棒球帽,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给我一个理由!我不想和不负责的艺人合作!还有这个人是谁?你在做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以后你都不用来拍了!”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迪尔冲上去拉住黎凯烈,急忙低声劝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麦凯金最近才得了最佳导演奖,他能来给我们拍预告片,机会难得,那是奥文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你——”
“我知道。”黎凯烈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耐烦的推开他往车的方向走,“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能比这更重要?这是你的工作!利欧!黎凯烈!你不要在这里和我耍大牌!你必须给所有工作人员一个解释!”麦凯金导演大声怒喝,他对工作认真和疯狂的态度,那是有目共睹的。
“麦凯金最讨厌别人在工作的时候三心二意,有几个天王天后级的歌手演员都被他教训过,利欧,别在这里和他硬碰!”马修拉住黎凯烈,试图制止他今天的失常,“这是一次重要的合作,你难道想把它搞砸吗?!”
“这不是那个酒吧老板吗,他怎么在这里?”迪尔疑惑的看着被他架在身边的男人,看到他身上穿的是黎凯烈的衣服,又惊讶了一阵,“你和他怎么了?”
“替我好好安抚麦凯金,我先走了,其他的以后再说。”留下这句话,黎凯烈对麦凯金的怒吼声置若罔闻,径自上了房车,让司机开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中擅自离开,被他抛在原地的人都呆住了,所有的问题都没得到答案,歌迷依依不舍的大声叫喊,现场混乱,这张名为失控的专辑,在第一次的宣传拍摄中出现了完全符合专辑意境的状况,彻底混乱,失去控制。
而这起因于一个突然出现在拍摄现场的男人。
“烈!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想把这一切都搞砸吗?这不光是个宣传预告,麦凯金是个难得的好导演,他会挖掘演员的潜力,如果这次合作顺利,下一次你就有机会成为他下部电影的主角!你明白吗?那不是你之前拍的玩票性质的电影,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投资,几个亿!你听着!几个亿——”
电话里传来奥文的大喊声,声嘶力竭的程度可以猜想到现在盛怒的状态,黎凯烈坐在沙发上,搁在茶几上双腿换了个交叠的方向,“嗯”了一声,嘴里的烟头在黑暗里红了红,又暗下。
一截烟灰落在空气里散开,他把烟按灭,抛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奥文,我有我的理由,你别问了,替我摆平那个导演,我知道你能办到。”他的眼神朝黑暗里的另一头看过去,就在那个房间,他的猎物正在沉睡。
奥文在电话那头愣了愣,要黎凯烈求人实在不容易,虽然还是有命令般的意味,但他还是“受宠若惊”,“这次的事等麦凯金导演气消了再说,你下次可千万不能再得罪他了,只要按照你平时的工作态度,他会很欣赏你的,这次的事我会去帮你说说,你最近可别再惹事,算我求你行不行?”
“知道了。”挂了电话,黎凯烈穿过一房间的烟雾,微弱的光线里能看到他脚步有点不稳,晃了晃自己的头,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冰块和热`辣辣的酒液一起冲进咽喉,这让他清醒了一点。
有个人就躺在他的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踝和前天晚上看到的一样白,被子下面的模样他早就清清楚楚的检查过,没有错过一丝一毫。
黎凯烈端着酒杯走近,终于选择站在床边研究这个奇特的男人。
克劳迪家的老家伙要他找一件东西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会让那些人感兴趣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但他还是没想到,居然是“永生”。
经过确认,巫维浅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唯一和别人不同的是伤痕,他的背上有旧伤的痕迹,他早就看到过,除此之外,也有子弹留下的痕迹,其他细小琐碎的伤更是多的不能一一细数,许多伤痕在岁月的磨砺下变浅,但它们的存在都在指明一个事实。
这是男人是不死的。经历过百多年的岁月,骄傲又充满智慧,该怎么样才能确保他不会再次从自己手里逃脱?
黎凯烈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在他手上加了样东西,然后掀开被子,直接钻进去,“晚安了,宝贝。”
这是个短暂的夜晚,黎凯烈睡的很不错,当这么充满挑战性的对手就在身边的时候,他比任何时候睡的都要舒适,巫维浅的感觉则恰恰相反,脑子里一片混沌。
当他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英挺无俦的脸孔,近在咫尺,然后灰绿的眼突然睁开,火热灼人的视线——黎凯烈。
“醒了?感觉怎么样?”像是在问候天气,黎凯烈的手抚到他的脸侧,对视那双黑眸,显得很愉快很轻松。
“如果我的手不是被拷在床头的话,我想我的感觉会更好些。”摇动自己的手,手铐在床头的栏杆上发出碰响,=。
巫维浅同时还发现,除了胸口包扎的白色绷带,他全身赤`裸,而他身边躺着的是黎凯烈,从皮肤上的触感来判断,同样没穿衣服。
“如果不锁住你,你一定会离开的,我不能容忍这件事发生。”像是对台词,黎凯烈回答的流畅无比,看似深情的眼底划过锐光,“为了你我连工作都放弃,留下来陪你,你不该为此表示感谢吗?”
“克劳迪家族的直系,你有成为催眠师的潜质,天生的能力让你能对人进行精神攻击,但你自己也不好过,你现在头痛欲裂,根本没余力看住我,也不能去继续你的工作。”一句话说破黎凯烈这么做的真实原因,对他的演技,巫维浅的反应平淡。
“你都说对了。”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逼近他,黎凯烈和他的眼睛对看了几秒,从床`上站起来,他套上牛仔裤,然后继续站在床边观察巫维浅。
“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站下去?克劳迪家的客人应该受到款待,我的早饭呢?”床`上的男人冲黎凯烈挑了挑眉。
“克劳迪?”黎凯烈哼笑一声,表情并不好看,提起这个词他的反应总是有些激烈,他一手掀开被子,巫维浅赤`裸的身体在他视线里展开,“你的永生呢?”
他在他身上巡视,那种眼神让人非常不愉快,巫维浅的唇抿成了直线,微微有一点尖锐的上扬,“你的记忆力有待提高,我告诉过你,它不是实物。”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的永生我看见了,所以我信,其他的必须证实,你明白吗?”他俯身,扬起的眉毛下面是锋利的眼神,有火星掠过的笑容,“别给我伤害你的理由,你不会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论我怎么对待你,都不会太过分。”
“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有锁门。”黎凯烈在他背后也伸出手,摸了摸那面墙,他回忆当时,非常肯定。
“窗户破了,也许有人从窗口进来。”巫维浅站在楼梯转角,视线从客厅的角落开始巡视,然后停在了窗口,“那里也有。”
窗框下面,在碎玻璃堆里,有几滴血,“这不是上次留下的,看这血迹的形状,”巫维浅指了指窗口下面的一点暗红色,“这是从人体上滴落的,不是溅射状。”
受到冲击飞溅出来的血迹和滴下来的血,会呈现不同的形状,黎凯烈点头,同意他的观点,看巫维浅神情专注,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不知是调侃还是揶揄,“你该不会是还当过私家侦探吧?”
“随你怎么想。”巫维浅不予理会,继续搜寻房里的异样,黎凯烈在背后看着他,灰绿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不出表面之下的任何情绪,当巫维浅的脚步忽然停下,他才踏着悠闲的步子走近。
“又找到什么?”他停在他身边,然后发现,除了楼梯转角,沙发背后也有一个血字。
维尔特。
墙上写着“维尔特”,W开头的几个字母组合,清清楚楚的写着巫维浅的英文名,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楼梯转角,阴暗的墙角边,另一行字依旧清晰,连在一起读,那就是——维尔特,你在哪儿?
这绝不是薇薇安写的,但除了她,还有谁要找巫维浅?而在屋子里留下血字,也完全不像善意的询问。神秘的来访者在阴暗的角落里,用暗红的血色留下疑问,这似乎不像恶作剧,在巫维浅认识的人里,也没有人会开这种玩笑。
“这不是那些老东西派人做的,他们的方式一向很直接,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东西。”
从黎凯烈的话里能听出他对克劳迪家族的了解,身为掌权人肯特·克劳迪的孙子,他为什么会离开家族,隐藏身份,用中国名字混迹娱乐圈,这些问题巫维浅不想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本身也有许多不想告诉别人的事。
“去楼上看看。”他往楼上走,不确定自己还会看到什么。
“如果警察现在来这里,一定会以为这里是案发现场。”黎凯烈跟在他身后,在走上楼的时候伸手到他的胸口,“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记得伤口很严重。”
“没错,而且这还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它不会那么严重。”一挑眉,露出没有笑意的微笑,他的眼神穿过黎凯烈的视线,拉开他的手,到了二楼。
床`上还保持着原样,是巫维浅离开时候的样子,满床鲜血的红,如今变成暗暗的褐色,床单凌乱,像是经过一番搏斗,黎凯烈靠在门上,“那真是刺激的一天,你说呢?”
“我不喜欢刺激。”冷冷答话,巫维浅皱着眉转过身,“如果不是你,薇薇安不会遇到这种事,我也没那么多麻烦,黎凯烈,找到薇薇安之后你不要再来烦我,我没耐性陪你疯。”
空气在刹那间冻结,凌厉的视线突然投射过来,靠在门框边的男人站直身体,“你现在才说这些话,是真的想逃跑吗?巫维浅!”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我没那么容易放手,如果你再弱一点,再没用一点,我不会要你帮忙,不会对你感兴趣,但谁叫你这么……”
他突然停住,狠狠看着他,仿佛一路上的收敛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眼神对着眼神,黎凯烈像只狡猾凶残的野兽那样,露齿而笑,“怪我吗?是你的‘永生’引来这一切,我也是被拖下水的那个!还有薇薇安,这些都是因为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残酷的笑意击垮了巫维浅脸上的冷漠,转瞬他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动了动嘴唇,牵动一丝自嘲的弧度,“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和我扯上关系,像我这种怪物还是离得人群远远的才好,我不是个正常人……”
“谁说你是怪物?!”前一刻还恶狠狠的男人开始皱眉,抓着巫维浅的领口,刚才的暴戾强横似乎被这句话打败了,“谁说你是怪物了?没人说过!”
黎凯烈紧紧皱着眉,忽然拉着巫维浅吻了上去,在额角的位置,一个纯情到让人觉得怪异的吻,有点霸道,有点温柔,仿佛是为了挽回先前的话,为了表示歉意,这种程度的吻显然是从没有过的,如果说是法式深吻的话,可能次数更多一点。
巫维浅意外的微微睁眼,他没有动,感觉到额头上的柔软和湿润,轻轻的碰触,挪动过去。
从认识开始到现在,他们之间一直火药味十足,伴随着某种暧昧的余韵,让他和黎凯烈的相处很难用言语表达状态,但现在,这个吻,似乎又添了些其他的说不明白的成分。
“维尔特!”一声大喊,女孩子的嗓音,充满惊喜和狂喜,从窗户外面传来。
薇薇安!?巫维浅确定这是薇薇安的声音,黎凯烈却瞧着他的额角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去,从窗户外面跳进来的薇薇安,红色法兰绒连衣裙,金栗色卷发,一点没变,她冲进房里紧紧抱住巫维浅,小手抓着他的西装外套,抓的死紧。
“薇薇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他把她抱起来,抬起她的脸,巫维浅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没看到任何一点燥乱嗜血的迹象,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克劳迪家族的人没敢对我做什么,我从新闻里看到你在曼哈顿,我正想去找你,虽然你没有被拍到正面,但我知道黎凯烈身边的神秘男人就是你。”仿佛知道他在寻找什么,薇薇安对他摇头,有意无意的,视线从黎凯烈身上扫过。
察觉她流露的敌意,黎凯烈抬起手指打了个招呼,伸过手去,摸了摸巫维浅被他亲吻的额角,然后不需要人招呼,他坐在床沿上,态度自然流畅,完全是主人似的架势。
薇薇安开始担心了,她紧紧抱住巫维浅的脖子,像是一只担心饲主被人抢去的猫,“维尔特,为什么他在这里?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到底是……”
“你先告诉我,我离开后你做了什么?”巫维浅试图把她从身上放下来,薇薇安却不肯松手,最后他只能抱着她坐在沙发椅上,“我告诉对方你是巴托里财团的人,他们在放你离开前一定会去查证,这段时间你的家人就会来找你。”
“你说了我的身份?!”薇薇安仿佛是不敢置信,她死死看着巫维浅,惊叫之后突然安静了,流动的空气里有种死亡般的静,她的皮肤倏地苍白起来,眼睛里的蔚蓝渐渐放大,如同一滩晕开的墨水,开始变得蓝紫。
巫维浅不为所动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发卷,“你总有一天要回家的,你不能永远跟着我。”
“原来是个逃家的孩子。”黎凯烈在旁说了一句,薇薇安突然转头看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流动着异常妖异的莹白光泽,艳丽的脸庞渐渐狰狞,她的指尖开始泛红,就在他们遇到杀手偷袭的那次,她就是用这泛红的指尖穿透了人体。
她的喉咙里发出异样的声响,似乎是在渴望着什么,她需要发`泄,手指才动,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温热而有力,“薇薇安,你该回去了,你已经陪了我一百多年。”
隔绝一切视线的眼神,漆黑的像是夜色,绝情的拒绝她的陪伴。
薇薇安收回手,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捶打他的肩膀,“维尔特,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为了这个男人才不要我?这个黎凯烈,他是个男人,你不爱男人的,为什么他不一样?”
“为什么不放弃呢?你的外表是个孩子,他不会对孩子出手,就算你陪着他再久,他也不会吻你的,但他和我……”一句未说完的话,引起无限遐思,黎凯烈的眼神对上了巫维浅的,发现他没有否认,于是低低的笑了。
“他是不是特别我还不知道,就算不一样,最终的结果可能不变,你明白我的意思,薇薇安。”说着黎凯烈听不懂的话,巫维浅擦去她的泪水,薇薇安这才放下手。
窗帘飘动,突然有个人影出现,他就站在窗口,像是一直就在那里,一身黑色的西服,黑色的领带,头发却是白色的,他低垂着头,恭敬的开口,“小姐,您该回去了。”
没有暴怒,也不急于表态,前一刻的发作犹如一场阵雨,黎凯烈发`泄完情绪,听巫维浅说出这些话,本该气急败坏的他这时候却显得很平静,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融合在暴烈狂`野的外表下,似乎是在强调他本身强硬的内在,和他的不轻易妥协。
不驯的眉宇挑起,眉骨附近被碎石划伤,细微的伤口令他那张过分帅气张扬的脸多出原始而野蛮的痕迹,“你是不是要被逼到没办法才肯说出这些话?明明看起来是个这么冷淡的人,其实根本不是。”
“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后悔说的太多,巫维浅推开他的时候抿起嘴角,留下一点自嘲的弧度,“莉迪亚他们的车没事。”他转开目光,看到等候在人群里的沃夫,手里抱着莉迪亚。
“你在转移话题。”黎凯烈猛的抓住他的手腕,眉骨下有鲜血,身上有擦伤,他抓着巫维浅的手像烙铁似的把他钳制住,充满野性光芒的眼神隐隐闪烁,“你就是要被逼到这种程度才肯说出这些话,你那些多余的担心和考虑……其实自以为是的是你,活的太久让你变得胆小了,没人要你考虑那么多。”
一手抹去脸上的血,空气里的烟尘让呼吸变得灼热,黎凯烈的嗓音干燥低沉,放肆的用他特有的眼神凝视着他,“和你的年纪相比其他人都变得幼稚,在你眼里是不是都像小孩子?包括我。”
“还要问这种话到什么时候?看看周围,这不是在拍电影,没人陪你在这里疯。”巫维浅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如果黎凯烈在他眼里是个孩子,那也是个令人头痛,顽劣不堪,叫人不知该爱还是该恨的孩子。
人声嘈杂,灾难性的大火正在被扑救,在这场混乱之中争执的两个人很快就不再让人感兴趣,他们附近一直有不少人,也许该归功于不断冒出的浓烟,没有人认出这里还存在着一位巨星。
“很好,就这样,当我是孩子也没关系,维,就当我是个孩子。”含着笑意的话相当诡秘,听不出半点怒气浮躁,黎凯烈以猎人给猎物设下陷阱时候的愉快笑声对他这么说着,放开了手。
巫维浅猛的抬起眼,他没有忘记黎凯烈是个怎样的人,这令他开始怀疑前一刻那疯狂宣泄的恶毒言语里,有多少是黎凯烈的真心,又有多少是出自刻意,只是为了激怒他。
而不论真相如何,结果他确实说出了考虑许久并且不打算说出口的话,就在黎凯烈如愿将他惹怒的那番言辞之下。
“你这个狡猾的东西。”脸上被重重拍打了一下,在黎凯烈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巫维浅已经收回手从他身边走过,烟雾弥漫中,能看到他脸上仿佛有一丝恼怒和无奈混合的痕迹。
他们两个人的智商和应变能力都不低,就在刚才,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们还用眼神交流,在刹那间获得某种微妙的默契,但面对危险时候的默契并没有延伸到其他领域,猜心这种本领不是巫维浅在漫长岁月中学会的事之一,而黎凯烈想要看出这个连灵魂的颜色都淡去的男人心底真实的心意,更不是件简单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在不断的摩擦和暧昧中迸发的火花,已经用那炫丽的颜色和热度将他们两个同时眩惑了,尽管过程有一点暴力和扭曲不整,至少现在的结果看起来不坏。
叹了口气往前走,巫维浅把双手插进口袋,也许他确实像黎凯烈所说的,活得久了,会自以为是,但黎凯烈也有疏忽的地方。
转过头,他细长微挑的眼睛往后轻瞥,“你不是要利用我对付克劳迪家族?那你根本不该对我说这些,如果我真像你说的只是为了利用你,被你拆穿之后一旦恼羞成怒而离开,你什么都得不到。”
黎凯烈的这种反应只说明一件事,而这个凡事都进行的狂`野放纵的男人并不打算掩饰。
“你不知道我是个赌徒吗?我已经下注,怎么都要让你和我一样才公平。”他言语暧昧的说着他的赌注,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前方那个带血的背影却像是不打算理会,穿过浓烟正在走远,他加快脚步追上去,“有没有发现我们提到爱情语气都有点不确定,我们都不相信那个东西,但是都想去相信。”
“你错了,黎凯烈,我一直相信。”停下脚步,巫维浅给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而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不像在开玩笑,也没有半点嘲弄和轻蔑。
黎凯烈脚下一顿,那么说的话,多年来和巫维浅一起经历过感情的人一定不止一个,他无法想象那都是些怎样的人,而他现在是其中之一。
“可以走了吗?”沃夫赶上他们,黎凯烈想问的话被打断,沃夫驾驶的车因为尾随在后,避开了前面的危险,至少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他和莉迪亚都安然无恙。
而巫维浅和黎凯烈坐的那辆车最终撞上建筑物,油箱爆炸,轰然的巨响声在这场大火里显得微不足道,早就成了灰烬。
“里面的人活不了了。”沃夫看着某座着火的建筑物下面,不含感情的话语做了结论。
油箱爆炸,先着火烧起来的就是后座,翻掉的车里没有丝毫动静,瓦罗克的亲信之一最终死于他们自己造成的灾难,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但如果不是他及时提醒,巫维浅他们一行四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们走吧,在你没被人发现之前。”巫维浅的语气把他说的就像通缉犯,黎凯烈还在思索他刚才的话,紧绷的脸色阴沉。
巫维浅随手拍去他肩上溅到的碎玻璃,“在想什么?我关心你你应该高兴。”
“我高兴,我太高兴了!”黎凯烈回过神,看到背后的伤,又忍不住咬牙冷笑起来,“你伤成这样我简直高兴的要死!”
他一脚踢开路面上的碎渣,这种反话带着发`泄出来的怒气和一点无可奈何,巫维浅笑起来,低沉的笑声让他的后背震动,黎凯烈站在他身后,避开伤口吻了一下他的背,留下柔软的触感和温度。
巫维浅的笑声慢慢淡下,放缓了语气,“该走了,我们还要赶航班。”
“你不觉得我们该先去医院,或者至少找医护人员把这些东西取出来吗?”黎凯烈性`感的笑容伴随着威胁感。附近有救援人员,急救车的鸣笛声很近,就停在离这里不远,消防队正在灭火,这里暂时没有危险,但也不能久留。
“如果你担心我会死,那就是个笑话了。”说起这个话题就会露出嘲讽的表情,巫维浅摇头,“这点痛我还能忍,上机再解决。”他做出了这种回答,可想而知会引起黎凯烈的什么反应。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争执,最后到了机场大厅,沃夫恪守职责,自始至终保护着莉迪亚,完全对他们之间的纷争视而不见。
“就为了让我按时赶到曼哈顿,拍那见鬼的宣传片?你要把这伤带上飞机?”在听到巫维浅提醒他最晚到达拍摄现场的期限,和必须赶上这次航班的原因后,黎凯烈不知是生气还是觉得高兴,脸色狰狞。
“为什么要生气?感情需要相互付出,从现在开始我会关心你,你也不用觉得太惊讶。”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就像还带着火焰在燃烧,巫维浅动了动肩膀,避开黎凯烈刚才抱上来的手臂。
“不是惊讶,倒是有点惊喜。”黎凯烈一勾唇放开手,眼里燃烧的火焰似的光芒却有点冷却下来,“我去拿机票。”
看他转身离开,巫维浅站在原地,他知道他的话听起来还是像在利用黎凯烈,可能还有点勉强自己去付出感情的嫌疑,也难怪那个男人会有这种反应,看到那恢复不经意的狂态,却不再为他而闪烁的眼神,巫维浅开始的感到某种称为烦躁的情绪。
尤其是在看到黎凯烈取来机票之后被某个女人搭讪,停下脚步和对方说话并且用那双灰绿色的贪狼之眼注视对方的时候。
巫维浅皱了皱眉,往前走去。
“你到底走不走?”他打断黎凯烈和那个女人的交谈,那是个年轻丰`满的红发女郎,清爽干净的妆面,露肩上衣和迷你短裙,手里拿着外套,刚才走的太匆忙,撞到黎凯烈才会引发了这次交流。
她正用惊叹和痴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经历过危险,显得有点脏乱颓废,却因此释放出更多强大电力的男人,“……你是说真的吗?真可惜,我们不是同一个航班。”
黎凯烈抱着手臂随意的点头,表现得不耐烦,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忍耐下来,等他看到巫维浅走来,视线就转移了,锁定正在接近的东方男人,邪气的挑高眉毛,“怎么?不放心我?”
他等他走近,转头对他低语,巫维浅还想为先前的话做出解释,现在则完全打消了这个主意,他抬头看了看时间,“你是要上飞机,还是打算留在这里和这位小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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