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骨气，但是不多。
尚可一试。
很快她就听到了回答：“你管呢。”
好，理直气壮，温柔管不了他，她默默转过头。
“转过来。”
这是命令。
温柔到底还是不敢抗旨，惜命啊惜命。
接着毫无灵魂的温柔转了过来，萧怀瑾看出来了，骂一句：“倔驴。”
温柔：？
“臣妾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人身攻击臣妾。”
萧怀瑾愣了一瞬，头回看到温柔这样反击。
他回：“你没做错。”
这出其不意的一句，又把温柔弄懵了，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温柔哽住了。
萧怀瑾却喊了她一声：“温柔。”
语气还怪柔和的。
温柔微愣：“臣妾在呢。”
“今日大臣都在催，让朕绵延子嗣。”
此处有坑，温柔快速回：“可臣妾不能生了啊。”
萧怀瑾嗤笑：“怎么哪都有你。”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
“你说，随意被生下的孩子，不因爱的期待而降生，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有意义吗？”
温柔大概懂他的意思。
听闻皇上有疾，是胎里带的。
当年太后与先帝王淑妃斗得你死我活，为了杀了太后，她下了药，试图让太后一尸两命。
是太后当机立断，吃下催产药，九死一生生下皇上，才破了王淑妃诡计。
而皇上因此从小总是生病，先帝怜惜他，也总去看太后。
可温柔处在后宫呆了这么久，尔虞我诈的见的多了，有些隐隐的猜测，她觉得药可能是太后自己吃的，而这根本就是一出大胆的苦肉计。
虽自损八百，但杀敌三千。
或许先帝也不是看不出这谋划，只是论心机和运气，都是太后胜出一筹。
所以他最终立了太子是太后的儿子。
毕竟当皇帝的，心眼海了去了。
但还是可以说皇上的出生，只是太后为争宠夺利的一计，那时她已经不适合有孕了。
而太后有爱子，是她的大儿子，不是那个害她难产，差点身亡的小儿子。
即使，这不是他的错。
可人心就是偏的。
这没办法论断对错。
温柔知道这些，可不能点评什么。
转念想，总归最后得到皇位的是皇上，能笑到最后，也不算亏。
于是她只能回：“可您有皇位要继承，要不然还是听大臣的劝吧。”
萧怀瑾看温柔一副贤臣模样又端出来了，脸色随即也沉了下来。
“你生的孩子也能继承皇位，怎么你就选择喝能绝子的药了呢。”
温柔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在萧怀瑾威胁的目光里噤声了。
温柔觉得眼下她敢胡扯，八成要挨揍。
算了，沉默是金。
温柔不说话，萧怀瑾也不说话了。
心虚的温柔窝在重华宫床上当鹌鹑。
她不愿生孩子，是不想让他活在连自己都要挣扎求生的深宫里。
她没能力护着他，面对风霜刀剑时次次平安无忧。
所以温柔的选择，是她的理智，也是一种负责。
萧怀瑾懂这些，所以念念不忘重华宫。
过了很久，温柔昏昏欲睡，萧怀瑾又出了声：“过些日子，端阳长公主回京。”
温柔一个激灵醒了，皇帝的大姐，长公主端阳？
“那您好好和公主一续姐弟之情。”
“公主此次是为和亲而归。”
温柔瞪大了眼，早就听说端阳公主有大志向，她多年游历山河，只为用脚丈量九州，她的梦想是亲自绘制一幅山海图。
流传万国史册，上面记录着她的名字。
这些年她奔波在四地从没停歇，就是这样自由的公主，要去和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