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吴青转头淡淡看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把我看穿了一般,心里面不由的就开始起毛,那滋味别提多别扭。
村长看到我们走过来,急忙凑上去掏出烟塞到吴青手里,也顺手给我们一人一根。
“吴先生,这事儿咋样,好办不?”
吴青深吸了口烟,烟气从鼻孔长长的喷出来。
“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再说。”
我们跟在他两身后,就直接去了张婶家。
吴青让村长把村民都赶出去,张婶和张凯也没让留在屋子里。
让我意外的是,吴青还是把我们给留了下来,我纳闷儿他把咱们留下来干啥?
“先生,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村长合上门就问他。
吴青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村子里还要死人。”
村长的脸当时就变了,那是被吓的,一阵青一阵白。
我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就说:“先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吴青没说话,我反而是被村长给狠狠瞪了一眼,我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然后他类似讨好的就说:“先生,这话太严重了吧。”
“是真的。”
吴青的语气很肯定。
“电话里听你说,张家那口棺材下还有口棺材,我刚才抓了把那口棺材旁边的坟土闻了,有股陶土味,这事儿......有点麻烦。”
“可张叔请来的大师不是说,棺上棺是保证财源滚滚嘛!”
我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只是刚才大伙儿都被吴青的话吓住了,屋子里是十分安静,这让我的声音很清晰。
“那个大师,他就一水货!”
吴青说着,还不屑的哼了声。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被吓尿裤子半夜跑路。
“吴先生,这里面有啥说道。”我又忍不住问他。
吴青听到我问他,也不介意给我们解释了一下。
用他的话讲,就是穷不改门,富不迁坟,选定阴宅特别是迁坟这种事情,必须得慎重慎重再慎重,张叔那么急匆匆就把坟给迁了,那就是犯了大忌。
然后是棺上棺,的确是有那个说法,但是有一个前提,棺主无后人在世行穴为吉,若后人在世仍强行续房,是为大凶,总之续房家族绝活不过三代,全都会死于非命,要多惨有多惨。
“在底下那口棺材有后人么?”我忍不住再问。
吴青笑了笑,反问我一句,“现在都死人了,你认为呢?”
想着张叔死的那个惨相,我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同时更是对那老瘪犊子暗骂不止,他大爷的装神弄鬼骗钱不说,害死人了还跑了!
转念一想,刚吴青说村子里还会死人,就算是张家倒霉,要死人也只可能是他张家的,可听吴青这意思,好像是村子里其他人也要跟着遭殃。
我急忙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了,吴青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死讲求一个入土为安,陶土没了土气,死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就会滋生阴煞气息,你们都知道那棺材有几百年了,棺材里的玩意肯定怨气不小,再加上还有口棺材压他身上,要是你......你不撒气?”
我的心那叫一个寒呐,完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吴先生,你可不能不管呐。”
村长的声音都发颤了,吴青却是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我来这里就是处理这事儿的,今晚我去守坟,先和那鬼东西谈谈,村长你放心。”
他说着从挎包里掏出四张黄符,给我们一人分了一张。
“刚让你们帮忙,是因为你们八字硬还没破身,比其他人更不容易出事,现在这鬼东西可能有点凶,这几天不要洗澡,黄符也别离身。”
我急忙收好黄符贴身放好,不管怎么说怎么做,小命最重要。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回家,反而是在屋子外面,等着吴青和村长谈话。
吴青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就走过来问:“小兄弟,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我犹豫了会,还是把那天晚上的事都给他说了,还小声问他:“先生,会不会那鬼东西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女鬼?”
“那血手印我知道,刚也看到了,你的猜测很有可能,她看上你,说不定也是寂寞呢。”
吴青这笑话可不好笑。
我没搭理他,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既然撞都撞上了,你也别太担心,她现在暂时不会找上你。回去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记着我今天说的话,黄符千万不要离身。”
见他语气平稳了,我的心才跟着安定了下。
那血手印我可是亲眼看到它消失的,吴青却说他也看到了,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个吴青还真有可能是有本事的。
果不其然,我回家后被爸一通大骂,说我有那空闲时间参合那事,还不如多帮帮家里,还让我明天早上就跟他一起扛着锄头下地。
我没敢吭声,只有闷头吃饭。
吃过饭后,就看到村长带人去了坟那边,我知道是给吴青搭棚子去了,毕竟人家要守一个晚上,夜里山风大,要是让人家先生得了风寒感冒就不好了。
说真的,晚上睡得挺好,没做啥梦也没下雨没刮风,看起来一切安好。
一早起来跟着爸去地里干活儿后,急匆匆就去张婶家找吴青,想要问问昨晚的情况咋样。
刚到张婶家门口,就看到吴青坐在长凳上哧溜哧溜的在喝粥,我急忙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吴先生,早啊!”
吴青笑了笑,“你也挺早的......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啥,不是担心昨晚那事儿嘛。”我嘿嘿笑着坐在他旁边,“情况咋样?顺利不顺利。”
“你倒是个热心人。”
热心啥啊,这不是怕死吗。
吴青说着,一张脸忽然凝重起来了。
“情况不好,也不顺利。”
我心头一跳,急忙从兜里摸出烟递过去。
“那鬼玩意儿要和先生死磕?”
“不是......”吴青摇了摇头,“昨晚我烧了黄纸点了贡香也请了魂,人家压根不出来。”
“那咋办呐!”我有些着急了。
“处理这种邪性事,都是先谈,谈不拢就镇,镇不了就杀。”
吴青又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他那口白森森的牙齿。
“既然人家不想谈,那就收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