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彭远征曹颖的女频言情小说《从认亲开始踏上权力巅峰彭远征曹颖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过三巡,冯倩茹突然轻轻笑道,“彭教练,我倒是认识一个古玩专家,要不然我替你们牵牵线,介绍一下?”彭远征回望着冯倩茹镇定自若地笑着,“那敢情好,谢谢你了。”“不客气。你这枚玉佩看起来很像是出自宫廷之物,一定是古董,你可千万要保存好了。”冯倩茹举起酒杯,目光深邃道,“彭教练,我敬你一杯!”“谢谢。”……京师,冯倩茹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冯倩茹的母亲宋予珍接起了电话。“倩茹啊,我是妈妈。”“妈,我爸在家吗?”“在呢,正在跟你叔叔说话。”“妈,您马上让我爸接电话!”听到女儿的声音有些急促,宋予珍皱了皱,却是抓起电话通向丈夫冯伯涛喊了一嗓子,“老冯,倩茹找你,说有急事!”冯伯涛没有在意,走过去接起了电话。不过,当他接起电话,听女儿在电话那头...
《从认亲开始踏上权力巅峰彭远征曹颖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酒过三巡,冯倩茹突然轻轻笑道,“彭教练,我倒是认识一个古玩专家,要不然我替你们牵牵线,介绍一下?”
彭远征回望着冯倩茹镇定自若地笑着,“那敢情好,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这枚玉佩看起来很像是出自宫廷之物,一定是古董,你可千万要保存好了。”
冯倩茹举起酒杯,目光深邃道,“彭教练,我敬你一杯!”
“谢谢。”
……
京师,冯倩茹家。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冯倩茹的母亲宋予珍接起了电话。
“倩茹啊,我是妈妈。”
“妈,我爸在家吗?”
“在呢,正在跟你叔叔说话。”
“妈,您马上让我爸接电话!”
听到女儿的声音有些急促,宋予珍皱了皱,却是抓起电话通向丈夫冯伯涛喊了一嗓子,“老冯,倩茹找你,说有急事!”
冯伯涛没有在意,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不过,当他接起电话,听女儿在电话那头急匆匆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大变。
握着电话听筒的手都有些颤抖。
宋予珍在一旁皱眉道,“怎么了老冯,是不是倩茹出啥事了?”
冯伯涛脸色凝重,缓缓放下听筒,摇了摇头,“予珍。伯林,刚才倩茹电话里说,她有一个校友拿出了当年爸留给老二的认亲凭证,那块前清龙纹玉佩。”
冯伯涛的话音一落,宋予珍惊讶地长大了嘴,而冯伯林更是噌地一声站起身来,急道,“当真?”
“倩茹这孩子从来不会说假话。她正在跟这个小伙子吃饭……”
冯伯涛沉吟了一下,“这事非同小可,伯林,我看这样,你亲自去一趟,问问倩茹具体情况——我马上去大红门里,向老爷子汇报!”
冯伯林凝声点头,“好,大哥,我这就赶过去。”
“伯林,先不要声张,等搞清楚状况再说。”冯伯涛叮嘱道。
冯伯林嗯了一声,匆忙而去。
冯伯林离开,冯伯涛长出了一口气,向自己妻子轻轻道,“予珍,你在家里守着电话,我马上去跟爸爸说这件事。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有了老二的踪迹,我想爸妈会非常高兴的。”
“你去吧,我在家守着。”宋予珍温柔地点头答应下来。
冯伯涛驱车直奔大红门内,一路上感慨万千。
寻找几十年没有结果的失散的弟弟突然有了下落,这让他激动万分,一时间情难自已。
而当年,他也不过才两岁多一点。
幸运的是,当时他被寄养在县城一个地下党人的家里,并没有与父母离散。
……
饭店那头,彭远征与焦念波这些队员们打成一片,非常火热。
冯倩茹说话极少,面带矜持的微笑,却基本上不太搀和众人的酒间谈笑。
只是彭远征明显感觉到冯倩茹其实一直都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美眸中闪烁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异样光彩。
彭远征眼角的余光从冯倩茹高华秀美的容颜上扫过,心头笃定。
前世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京城女商人冯倩茹,从她口中听说,她爷爷开国元勋冯老的一个儿子,抗战时失散不知下落。
随后彭远征又在《华夏春秋》上读到冯老的一篇回忆文章,发现其中信息与父亲的身世高度吻合。
当时彭远征有心认亲,后又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父母都不在世,冷不丁找上门去,难免有攀龙附凤的嫌疑,白白遭人冷眼。
况且,豪门深似海,能不能认成亲还是一个未知数。
颇有几分傲骨的彭远征就此作罢,认亲的念头也就耽搁下来了。
现在想想,是不是傻?
这枚龙纹玉佩对于冯家人来说肯定耳熟能详,冯倩茹不可能认不出这枚玉佩来。事实上,冯倩茹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认亲豪门绝不会这么简单。
在彭远征看来,他已经主动释放出关键的信号,如果冯家人重视,接下来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彭远征发现冯倩茹席间不断抬腕看表,眉宇间不经意地透出一丝焦躁不安来。
他心头一动,就装着酒醉起身来向众人告辞。
“彭教练,怎么这就要走?再坐坐吧。”
冯倩茹见彭远征要离开,不由有些发急,起身劝道,同时向焦念波使了一个眼色。
焦念波立即扯住彭远征的胳膊笑道,“彭哥,不行,你不能走,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这点酒算什么?不行,咱们得继续喝,不醉不归!”
“是啊,继续喝,不能走啊,彭教练!”其他几个队员也跟着劝。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下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感谢大家的盛情,明天,明天我回请你们。”
说着,彭远征看似不胜酒力其实很巧妙摆脱了焦念波几个人的拉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大步走向包房门口,然后推门而出。
冯倩茹轻轻跺了跺脚,追了出去。
可等她追出去,彭远征早就失去了踪迹。
冯倩茹轻抿嘴唇,皱着好看的柳眉儿,没有回包房,直接去了酒店大堂。
不多时,一个戴着黑色墨镜身穿白色衬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杆笔直的中年男子大步而入。
冯倩茹立即迎了上去。两人对面站着,小声低语。
在酒店楼梯与大堂的拐角处,彭远征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这边心念电闪。
男子穿着简单严肃,气度不凡,从冯倩茹的表现来看,可以断定是她的长辈。
两人站在大堂里简单说了几句话,中年男子就匆匆而去。
彭远征透过大堂的落地窗户,发现他上了一辆军方牌照的212越野吉普车,便猜测此人正是她的二叔冯伯林,某野战师师长,即将晋衔少将,升迁为某集团军司令部参谋长。
彭远征长出了一口气。
冯伯林亲自过来,表明了冯家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但现在还不是与冯家人相见的最佳时机。
他深知这种高门门庭森严,暗藏的机锋和波澜,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
他必须慎重。
因为中间存在一些不确定的突发因素,甚至可能存在风险。
彭远征找了家照相馆,将手里的龙纹玉佩和冯老当年的认亲手书拍了照。
在没有相当的把握之前,他不会将这些证据交出去。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彭远征刚拐过街角正在等待红灯,黄大龙的美洲豹就呼啸而至,也不管红灯不红灯,挡不挡住别人的车行,将车横在彭远征面前,车也不熄火,跳下车来嘿嘿谄媚笑道,“彭公子,咋就说走就走了呢?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给小弟个面子,咱们去宵夜!”
彭远征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身后有不少车辆被拥堵,喇叭摁得震天响。不少行人不满的目光都投射过来。
彭远征无奈,只得一头钻进黄大龙的车里,低低道,“赶紧走,别给人家挡了道!”
黄大龙哈哈笑着,“没问题,彭公子你坐稳了啊,咱这就走!”
黄大龙猛踩油门,美洲豹噌地一声窜了出去,贴着马路牙子调了个头,吓得路边的一对青年情侣尖叫一声,旋即又高声大骂起来。
宋果见黄大龙竟然把彭远征给拉了回来,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上前去打开车门,哈哈笑着上了车,“远征,走,咱们去唱唱歌喝喝啤酒——黄大龙,今天晚上你买单。”
“好咧。”黄大龙谄媚地笑着。他虽然是富商之子,但面对宋果这种极有身份的官宦公子哥儿,还是很有自卑感的。
别看他们黄家在新安市里有些能量,但如果得罪了市里的大人物,说垮也容易。
黄大龙的美洲豹只坐了三个人,宋果、彭远征和周大勇,周大勇坐副驾驶位置上。其他人则换乘李铭然的警车。
李铭然开车在前带路,两辆车奔驰在霓虹闪烁的长街上,不多时就在大海娱乐城的门口停下。大海娱乐城是黄家的产业之一,也是当前市里最大最繁华的夜总会,进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时下新安市的夜生活和娱乐业,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发达,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气息早已十足了。
一排身穿黑色衬衣扎着领结的年轻男侍应,一排穿着开叉极高的大红旗袍的娇媚可人的女服务生,分列左右,见黄大龙陪着几个人过来,立即一起躬身道,“欢迎光临大海娱乐城!欢迎彭公子、宋公子,欢迎黄总!”
黄大龙在前引路,彭远征耐着性子和宋果说笑着缓步而入,李铭然和周大勇则紧随其后。
李铭然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奇光,他跟宋家有些远房亲戚关系,与宋果交往相处也非一日了,对宋果的性情非常了解。他知道宋果心高气傲,一般的官宦子弟和商贾子弟是看不上的。宋果能对彭远征做出这般折节下交的架势,只能说明彭远征大有来头。
浓妆艳抹的王娜带着那几个女人走在最后,她的脸上浮动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宋果是什么人她心里太清楚不过了,就连黄大龙这种财大气粗的阔少都要诚惶诚恐地逢迎着,可他竟然跟彭远征称兄道弟,还微微流露出几分明显的尊重,有主动结交之意——这……王娜一时间心里变得木然。
一行人进了大海娱乐城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包房,这是黄氏父子用来招待贵宾的房间,一般是不开放的。进了包房,宋果让黄大龙将所有的服务生和服务小姐撵走,只留下了那几个黄大龙再三暗暗强调是信杰企业员工并非小姐的女子。
李铭然和周大勇不置可否,宋果也不见得相信,但彭远征是相信的。在这一点上,黄大龙倒是没有撒谎。
他两世为人,看人极准。眼前这几个女子明显有些放不开,身上的气质也没有风尘气息,尤其是那个长相清秀有些羞怯的姑娘。况且,还有王娜在场。王娜固然拜金,固然是黄大龙的情人,以她机关公务员的身份,大概还不至于沦落烟花。
“来,上一打德国啤酒,然后再来两瓶马爹利。”黄大龙吩咐着,又让服务生上了一桌子的茶点和水果点心。
他嘿嘿笑着,“今天能邀请到两位公子大驾光临,黄某人感觉非常荣幸。来来来,你们几个去给两位公子、周科、李局倒酒,我敬大家一杯!”
那几个女子似乎也是豁出去了,红着脸坐在了彭远征、宋果四人的身边,毕恭毕敬地为四人倒酒,而王娜则坐在了黄大龙身边,显得有些拘谨。有彭远征这个熟人在场,尽管彭远征一直装作没有认出她来,但她还是放不开的。
那个长相清秀有些羞怯的姑娘默默地坐在彭远征身侧,探出纤纤玉手为他倒了一杯马爹利。彭远征扫了她一眼,笑笑,“谢谢。”
那姑娘脸更红了,低下了头去。
宋果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他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微笑着举杯向彭远征邀饮道,“远征,来,咱们干一个!”
说完,他一饮而尽。
彭远征也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
……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几番热饮下来,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而黄大龙带来的这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显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专门招待宋果这种贵宾的女公关,能歌善舞酒量还不小,在几个女子的劝酒和黄大龙时不时的插科打诨下,包房里的气氛顿时放松了下来。
黄大龙醉醺醺地抱着王娜翩翩起舞,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极不老实的手可劲地在王娜丰腴的臀部上揉捏着,眸子里的欲望之火越来越盛。
周大勇和李铭然也各自拥着一个女子跳着慢四。音乐的节奏骤然变得激昂澎湃起来,旋律明快的迪斯科舞曲响起,有了几分醉意的宋果也按捺不住,与他的女伴踏入了舞池。只是他的动作并不像其他几个人那么肆无忌惮,始终保持着一份难得的优雅和清醒。
彭远征没有参与,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刚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旁边啪地一声,他身旁那清秀的姑娘就摁起了一次性的打火机,给他点上。
“你叫什么名字?”彭远征吐出一个烟圈,俯身在她的耳边道。
她脸色越加的红润,低低道,“我叫童媛媛。”
“你在信杰企业工作?”
彭远征对蹦迪不怎么感兴趣,就索性坐在那里有意无意地跟童媛媛说着话,聊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童媛媛那种清秀红润的脸蛋儿忽隐忽现,彭远征明显感觉到身旁女子的某种紧张和茫然情绪在渐渐地消散。
“彭公子,我敬您一杯酒。”童媛媛壮着胆子红着脸举杯邀饮,彭远征一怔,旋即笑着也举杯跟她碰了碰杯子,各自喝掉。
这样有些单调地互相喝了几杯啤酒,似乎是察觉出彭远征的无聊,童媛媛小声恭谨道,“我和您跳个舞吧。”
彭远征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拉起童媛媛轻柔而弹性的小手,两人进入了舞池,随着音乐慢慢起舞。
童媛媛微有些僵硬的手圈住彭远征的腰身,随着舞姿的起伏,整个娇柔的身子都渐渐靠在了他的怀里,而她那张稍稍有些青涩的臻首微垂着,有些不敢正视彭远征的眼睛。
这是孙萍第一次在彭远征这里吃瘪,当然不是最后一次。
现在的孙萍固然愤恨羞恼,盘算着怎样才能从彭远征这里找回面子来,可惜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利用周末两天的时间,彭远征在家里闭门不出,连续写出了两篇关于“第三产业”的宣传性重磅通讯,他前世是文字小吏出身,又熟悉机关的行文风格,熟知领导层对于此类材料的侧重点,写起来轻车熟路挥洒自如。
不过,他本着谦虚做人低调做事的原则,中间还是给龚翰林打了两次电话,请教有关问题,请示思路。其实思路早就有了,但这也算是对领导的一种尊重。
龚翰林非常高兴,一则是因为彭远征加班搞材料,年轻人如此肯吃苦敬业,很少见了。二则是彭远征知道请教和请示,这种分寸感在一般年轻人身上也很少看到。
最起码,在马自和王娜身上就看不到。
龚翰林是搞材料的人,对能写材料的彭远征,渐渐就生出了几分欣赏,准备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虽然彭远征觉得龚翰林的思路未必是最好的,但他还是遵从了龚翰林的意见。按照龚翰林的“指点”,他完善了两篇稿子。
周一上班后,就交在了龚翰林的案头上。
“龚科长,这是我写的两篇初稿,您把把关,帮我改改。”彭远征微笑着将材料放在龚翰林的桌上,又去给龚翰林的茶杯里添满了水。
见他对龚翰林如此殷勤,孙萍的脸拉得跟驴脸一般长。
龚翰林有些吃惊,望着手头上的稿子,讶然道,“远征啊,你周末就写了两个?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加班干的,领导给的时间还有!”
“我在家也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练练笔,就当熟悉工作了。”彭远征笑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马自向他翘起了大拇指。
龚翰林伏案看着,越看越是惊心。不是彭远征写得不好,而是彭远征写得太好、太妙、太精彩了。望着眼前流畅成熟的文风,他甚至有些迟疑:这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所作吗?
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基础好不好、有没有天分的事儿了,而是太惊采绝艳近乎为妖了。
如果仅仅是文笔上或者词藻上的华丽,文采斐然,得不到龚翰林如此高的评价。
真正让龚翰林难以自已的是,彭远征对于材料的驾驭、对于重点的掌握,竟然超过了他这等在机关上从事材料工作十数年的老油条——领导喜欢看的东西、适合宣讲的内容,他极尽笔墨渲染;而很多并不利于宣传报道的元素,他又非常巧妙地淡化,一笔带过,不着任何痕迹。
而且,彭远征在材料里将新安市委此次发展第三产业的战略思路细化总结为:“加快发展商贸物流业”、“稳步推进文化餐饮业”、“着力构建生态旅游业”和“积极提升金融服务业”,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
以龚翰林的直觉,这两篇稿子一旦见报,肯定会引起市委领导的赞赏和高度重视。
龚翰林长出了一口气。他缓缓抬头望着彭远征,目光极为复杂。
他本来想当彭远征的老师,利用三年时间,好好带出一个徒弟来。结果意外发现,徒弟的水平远甚于自己——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远征啊,稿子很不错。但是,有几个细节还需要再完善完善,你过来,我跟你说说!”龚翰林微笑着向彭远征招了招手。
“好的,龚科长,您说!”彭远征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了龚翰林的背后。
龚翰林改的几处,其实可有可无。但是作为领导,对下属的稿子不加任何改动,那是不可能的。或多或少,都要改一点,以显示领导的水平和权威。这同样也是规则和惯例。
当然,这种规则只适应于龚翰林这种部门领导。部门领导把关好了之后,到了更高层的分管领导那里,基本上就会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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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篇稿子先后被分管副部长朱成容签发,分别在周三和周五的新安日报上,在显著位置上刊发。宣传部新闻科连续三篇关于“推进第三产业”的系列重磅稿件,在读者当中有没有引起热烈反应不得而知,但在新安市委宣传部机关和市委高层领导圈子里却是不折不扣地引发了强烈的关注。
一时间,彭远征这个名字开始打响。
市高官薛新莱在周六举行的市委常委会上,对宣传部推出的系列通讯予以高度评价。而紧接着,在周一的宣传部部长办公会上,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萧军对新闻科最近的工作进行了肯定,并点名表扬了彭远征,建议对他进行重点培养。
萧部长的建议其实就是指示了。他的点名表扬,基本上昭示着彭远征在宣传部系统真正站住了脚,扎下了根。
转眼间就是九月上旬。
在宣传部工作近一个月的时间,彭远征声名鹊起,成为部里知名度最高的年轻人。他之所以出名,不仅在于有才,材料拿得出手且无人能及;还在于他谦虚有礼,人缘极好。无论是机关里的老同志,还是进官场不久的年轻人,都对他印象极佳。当然,孙萍这种是为例外。
一般而言,有些才华的年轻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恃才傲物的毛病,但这些毛病在彭远征身上一点也见不着。这是他人缘好的一个关键因素。
有才华有修养又透着几分善良的年轻人,谁能不喜欢呢?况且没有利益冲突,谁也不会吝惜几句赞美之词。
说起来,其实他前世时候还是颇为清高孤傲的。但重生之后,他早就把这点骨子里的东西巧妙地隐藏在内心最深处,上了锁。
这个周五下午,下了班,彭远征和马自一起离开了市委机关大院,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各自回家。马自本想叫着彭远征一起去吃烧烤,练练摊喝喝啤酒,但彭远征想起母亲一人在家,就拒绝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新买的BP机响了起来。虽然还没有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但有冯老太太给的两万块钱,他的手头也比较宽裕,为了联系方便,就买了一个中文汉显。
从口袋里掏出一看,见是京城的电话号码,彭远征心头一紧,他认出了这个号码是冯伯涛家的座机。
找了个当街的公用电话亭,用自己的IC卡拨通了这个号码,接通之后,冯倩茹那清脆而优雅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是彭——彭大教练吗?”
彭远征笑了笑,“冯学妹,找我有事?”
两人虽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但却没有真正称呼开对方,听冯倩茹的声音微带俏皮,彭远征也就顺口叫了一声“冯学妹”。
对于冯倩茹,他心里还是颇有几分感激的。前世,他与冯倩茹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集,但这一生,冯倩茹却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关键人物,她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和人生轨迹。
第二天一早,曹颖没有去学校上班,直接去了医院探视孟霖。孟霖在昨天半夜就清醒了过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曹颖伏在孟霖的病榻上紧紧抓住孟霖的手,忍不住泪如雨下。此时此刻,用文字难以形容她的心情。
孟霖从小就喜欢曹颖这个孩子,她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不清楚曹颖此时的心理煎熬。她叹息着有些无力地轻轻安慰着曹颖,黄大龙派来的两个女员工善意地上前扯了扯曹颖的胳膊,示意孟霖不能太过激动,要她克制一些。
曹颖这才强自忍住眼泪,勉强笑着陪孟霖说了几句话,就落寞地离开。
彭远征下楼去买早点,回来正好看到曹颖在病房里,就避到了一旁的开水房里。这个时候,他无法面对曹颖。
他可以承受曹大鹏夫妻对自己的轻蔑和冷淡,但却无法忍受母亲的境遇。
他心里对曹大鹏夫妻的恶感已经因此上升了一个极致,纵然是曹颖对他一往情深,也不能让他这种愤怒稍减。
等曹颖落寞离开,彭远征亲自喂母亲用了些稀饭和鸡蛋羹,就嘱咐了信杰企业的两个女员工几声,然后就离开医院赶去了交警队。
撞伤孟霖的肇事司机逃逸,彭远征要去交警队问个究竟。
然而,等他赶到新安市新安区公安分局交警大队,得到的消息却是这起车祸并没有立案处理。事故股的一个女警态度很冷漠,彭远征才问了几句话,她就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意见去找我们领导!”
这个年月还不像后世,马路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寻找事故逃逸车辆轻而易举,就算是知道车牌号,因为计算机系统还未普及建立,查找起来也是费时费力。
加上被撞的是机械厂的一个下岗女工,家中没有什么背景,出警后的交警也没怎么当回事。
从医院那边反馈回当事人安然无恙的消息后,交警方面更加不在乎了。
彭远征忍着怒火,敲开了新安分局交警大队长顾彬的办公室门。
顾彬正在看报纸,彭远征笑了笑道,“顾大队长,昨天在新安机械厂门口发生一起车祸,受伤的是我母亲,肇事者驾车逃逸,我想来问问领导,什么时候立案处理?”
顾彬皱了皱眉道,“你母亲不是没事吗?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既然你母亲无碍,这事儿就算了吧,市里这么多车,上哪查去?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本市的车,如果是外地的车,就更没法查了。”
“所以说啊,你与其纠缠下去,还不如去找找你母亲的单位,你母亲在单位门口被车撞了,可以申请鉴定为工伤的嘛,让机械厂报销你母亲的医疗费用。”
顾彬摆了摆手道,“当然,我们该查还是要查的,至于什么时候能查出结果来,你等我们通知。”
顾彬的推诿让彭远征心头的怒火渐渐燃烧了起来,他凝视着顾彬沉声道,“顾大队长,难道这种性质严重的车祸,肇事者驾车逃逸,你们作为执法部门,不立案处理吗?”
顾彬撇了撇嘴,心道这点破事如果也立案,我们还不早累死了。
“好了,这起车祸情节轻微,证据不足,无法立案处理,只能作为事故受理。你先回去。”顾彬有些不耐地起身准备送客。
“这样的事情一目了然,我母亲正常穿过马路,肇事车辆闯红灯违规驾驶应负全责,我母亲受重伤至今还躺在医院里,你们凭什么不立案?”彭远征有些急了。
如果交警不立案,就无法去追索肇事者的责任,那么,拖了下去,母亲就白白被人撞了。这不是医疗费谁来承担的问题,必须要把肇事者揪出来。
顾彬大怒,作为交警大队长,他一向是很牛气的,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唧唧歪歪。
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耐心了,可眼前这年轻人居然这么不识相,竟然还口口声声质问自己,简直岂有此理!
“滚出去!”一念及此,顾彬彻底失去了耐性,暴喝道。
彭远征冷冷地扫了顾彬一眼,转身出门离开交警大队,然后在对面的公用电话亭给区局副局长李铭然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彭远征再次重返交警大队。事故股的女警有些烦了,摔门而去。
不多时,顾彬带着交警大队的几个民警走进事故股,脸色阴沉,扬手指着彭远征怒道,“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就一根筋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情节轻微证据不足,无法立案!赶紧回去,再要纠缠,我派人把你送治保大队去!”
“把他带出去!”
几个人高马大的民警气势汹汹地包围过来。其中有一个,挓挲着大手就抓向彭远征的胳膊。
彭远征冷冷一笑,身形往后一闪,就避了过去,大喝道,“你们是公安民警,执法人员,不秉公执法为民办事,难道还要动手伤人吗?”
几个民警彻底火了,他们从警这么多年,刁民见得多了,也处理得多了,但还从未见过彭远征这种软硬都不吃的。
顾彬恼火地一脚踢翻了墙角的一个废纸篓,刚要让几个民警抓紧把彭远征弄出去,这时候,事故股的门一开,副局长李铭然皱眉出现在门口,沉声道,“顾彬,你们这是干嘛?”
李铭然正分管交警大队,是顾彬的顶头上司。再加上李铭然背后有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宋炳南,不要说顾彬这种中层干部,就是分局的局长政委也都给他几分面子。
顾彬一怔,旋即笑道,“李局,您怎么来了?这小子……”
顾彬的话还没有解释完,只见李铭然已经笑着大步向彭远征走去,几个民警有些不知所以然地赶紧让开路径。
李铭然打着哈哈,笑着,“远征老弟啊,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亲自跑一趟?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他们查查就是。走走走,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彭远征笑笑,“我本来觉得是小事一桩,不想麻烦李局了,可不成想——”
“不成想交警队竟然不给立案,我妈的医疗费我自己承担不要紧,可让肇事者逍遥法外,法律的尊严置于何地呢?”彭远征冷冷地扫了顾彬等人一眼。
李铭然作为分管领导,自然深知这其中的弯弯绕,说实话,如果不是彭远征的事情,他也懒得管。一念及此,他狠狠地瞪了顾彬一眼,斥责道,“顾彬,我看你们穿瞎了这身警服了,局里三令五申,要依法办事提高办事效率,既然有交通肇事逃逸行为,为什么不赶紧立案?”
“抓紧办!我等消息。走吧,远征老弟,去我办公室坐坐……你也要理解一二啊,基层干警人少事多头绪多,有的时候可能不会面面俱到。放心,老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那逃跑的小子我就是翻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李铭然一边打着圆场,一边大包大揽,拉着彭远征出了交警大队,向他在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顾彬涨红了脸,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民警面面相觑,心道:敢情,这还是一个大有来头的刁民?
就连强势的李局对他笑容中都带着几分恭谨,傻子都看得出来。
那秘书模样的干部带着彭远征往名山疗养院里进,载他们来的军用吉普车却调了个头,往山下疾驰而去,并没有进疗养院的院子。
跨进疗养院的大门,那干部回头来严肃地望着彭远征小声嘱咐道,“小彭同志,要见你的是中央的几个老领导,即不能失礼,也不能多说话、乱说话,领导问什么就答什么,请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彭远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和名字,也懒得问。
那人这才放心地往里去,健步如飞。
彭远征跟着这人,一路进了一幢小楼,在一楼的一间会议室门口停下了脚步。那人示意彭远征要按照他说的做,然后才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会议室里传出一个沉稳有力微带苍迈的声音。
他打开门,彭远征一眼就看到,说是会议室其实更像是会客室,靠墙摆着一圈沙发,此刻沙发上正坐着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但却颇有气势的老者,目光温和中透着凌厉,其中有几位穿着不着军衔的军式半截袖上衣和裤子,黑色的皮鞋锃亮,坐姿端正挺拔,显然是军队上退下来的老领导。
秘书模样的干部恭谨笑道,“张老,您点名的小彭同志我给带来了——小彭同志,请进来吧。”
彭远征定了定神,缓步而入。
七八双明亮而锋锐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彭远征感觉微微有些压力和紧张。这些刚刚从高位上退下来的老领导,一辈子掌控权力所养成的无形上位者气势,几乎融入了其个人的气质之中,隐隐散发着。
彭远征暗暗出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向众位老领导颔首为礼,态度不卑不亢举止从容。
张老——中间那位穿着半截袖白衬衣、头发花白但却梳得一丝不苟,脸盘饱满神态温和的一个老者,向彭远征微笑着,“小彭同志,好,你来的很好。”
“吉冈同志啊,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彭同志,绝对的太极拳高手。”张老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穿着无军衔军衣的肤色稍黑留着短发的老领导笑道,“昨晚,京华大学校庆晚会上,小彭同志的太极拳表演非常精彩,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声“吉冈同志”落入彭远征的耳朵,他忍不住心神一震,下意识地仔细打量着那位老领导,猜测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名将郑吉冈郑老。
郑吉冈淡然一笑,瞥了彭远征一眼,摆了摆手道,“小彭同志吧——老张回来后对你的太极拳功夫赞不绝口,我们几个老头子呢也就动了心思。我们呢正在学练太极,正缺个教练——这样吧,咱们去操场,你先练一趟拳给我们开开眼界。”
郑吉冈的话音一落,其他几个老领导也都随声附和。
张老朗声一笑,“小彭同志,不要紧张,吉冈同志这是要考考你——他练了半年的太极拳,一门心思想要当我们几个老头子的教练,听到我请了一个教练过来,他心里保准是不服气哩。走走走,先练一趟拳,让吉冈同志知道,什么叫山外有人人外有人!”
几个老领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郑吉冈脸色一肃,干咳了两声道,“乱弹琴!我有啥不服气的?不过,是骡子是马,也得拉出来遛遛!”
说完,郑吉冈扫了彭远征一眼,大步而去,往去如风。
……
……
楼前的绿地上,早有工作人员摆好了音响设备,而疗养院的一些医护人员和老领导们的秘书警卫们也都从楼里出来,恭谨地站在张老和郑吉冈这些老领导的身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彭远征。
彭远征一个箭步蹿进场中,先向诸位老领导抱拳为礼,然后示意音乐起。
他长身玉立,身形笔直,屏气凝神,不动如山,做了一个开场势。
围观的几个老领导互相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单凭这份沉稳的气势,可见一斑,这个年轻人在太极拳上有着极其深厚的功底。
悠扬婉转的旋律在场上飘荡着,彭远征随着音乐的节奏或疾若暴风骤雨,或宛若和风习习,动作舒展飘逸,腾挪转推,一趟拳路打的是酣畅淋漓。
他演练的不是寻常和普通的太极拳套路,而是他浸淫多年的欧式太极拳,既有观赏性又有实战价值,带给老领导们强烈的感官冲击:原来太极拳也可以这样打!像军体拳一样虎虎生风!
“好!妙极!”张老首先鼓掌,旋即是郑吉冈郑老。
等老领导们都鼓掌,他们身后的工作人员们才一起热烈地鼓掌。精彩,真的是太精彩了。谁都没有想到,一向以阴柔缓慢著称的太极拳竟然能演练成如此攻防相济进退有据大开大合的程度。
老领导们是识货的,他们虽然习练太极拳的时间不长,但见过的太极拳高手却是不少。单单是京城的所谓的太极拳宗师,就有好几个来疗养院给他们做过辅导。
郑吉冈见猎心喜,主动下场,要求跟彭远征对练。
张老大笑,“小彭同志啊,我们的吉冈同志心痒痒了——你就跟他操练一回,不过呢,点到为止就是了。”
郑吉冈爽朗地一笑,“来,小彭同志,咱们过过招!”
彭远征犹豫了一下,恭谨笑道,“郑老,我这就是花拳绣腿,真要动起真格的来,就不行了,还请老领导手下留情,给后生晚辈留几分面子!”
彭远征其实不愿意跟郑吉冈过招。不仅因为他们的身份,还因为他们的年纪。这些老领导,都年逾七旬,虽然精气神十足,但万一要是有个闪失,他怎么能担当得起。
“你可别看老头子年纪大,可真要动起手来,你还未必就是对手,来,过招!”郑吉冈摆出了架势,倒也中规中矩。
彭远征无奈苦笑,只得上前与郑吉冈开始拆招。
不过,他只用了三分力,而且都是顺着郑老的拳路和拳势顺水推舟,两人你来我往,倒也相得益彰。郑老身体虽然及健壮,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几个回合下来,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彭远征见好就收,借着郑老的招数的来势,悄然后退了两步,抱拳恭谨笑道,“老领导功法娴熟,后生晚辈自愧不如!”
他已经看出郑老是一个非常刚强也是非常要强的一个老人,他这么谦让主动认输又没有露出明显的“马脚”,保全了郑老的面子,郑吉冈非常高兴,哈哈大笑着,顺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摸了一把汗,然后大步走过去拍了拍彭远征的肩膀,“不错不错,年轻人的基本功很扎实,难得难得!”
“老张啊,这个太极拳小师傅我认了!嗯,就这么定了。小彭同志,你就在疗养院住几天,帮我们几个老同志校正一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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