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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黄文新孟茵茵全文免费

黄文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们仍未知道,空军十天的胡小龙在黄文新回潘家园后,会有怎样的蜕变。也许世界上会多出一位专门研究昆虫文玩的收藏大家。因为黄文新已经和孟茵茵踏上了去往东北的火车。未来更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出现。不过这趟列车不是开到沈北,而是长春。“卖盒饭啦,耶乎盒饭嘎嘎香啊,五块一份谁买了啊。”“尖椒干豆腐溜又段,大米饭不够可以添。”如果说在哪个封闭的建筑物里,能把人类的阶级体现的淋漓尽致。那么除了五角大楼,黄文新会提名火车。卖盒饭的列车员宁愿绕圈,都要从软卧车厢开始推餐车,再经过硬卧,硬座,然后再按照这个顺序推一边。孟茵茵穿了一件兔绒的毛衣,在软卧车厢吃着奶片和葡萄干。听到餐车过来,十分振奋地从衣兜里掏出十块。买了两盒五元巨款的盒饭。黄文新无奈地掰...

主角:黄文新孟茵茵   更新:2024-12-14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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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文新孟茵茵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浪淘沙黄文新孟茵茵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黄文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仍未知道,空军十天的胡小龙在黄文新回潘家园后,会有怎样的蜕变。也许世界上会多出一位专门研究昆虫文玩的收藏大家。因为黄文新已经和孟茵茵踏上了去往东北的火车。未来更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出现。不过这趟列车不是开到沈北,而是长春。“卖盒饭啦,耶乎盒饭嘎嘎香啊,五块一份谁买了啊。”“尖椒干豆腐溜又段,大米饭不够可以添。”如果说在哪个封闭的建筑物里,能把人类的阶级体现的淋漓尽致。那么除了五角大楼,黄文新会提名火车。卖盒饭的列车员宁愿绕圈,都要从软卧车厢开始推餐车,再经过硬卧,硬座,然后再按照这个顺序推一边。孟茵茵穿了一件兔绒的毛衣,在软卧车厢吃着奶片和葡萄干。听到餐车过来,十分振奋地从衣兜里掏出十块。买了两盒五元巨款的盒饭。黄文新无奈地掰...

《大浪淘沙黄文新孟茵茵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们仍未知道,空军十天的胡小龙在黄文新回潘家园后,会有怎样的蜕变。

也许世界上会多出一位专门研究昆虫文玩的收藏大家。

因为黄文新已经和孟茵茵踏上了去往东北的火车。

未来更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出现。

不过这趟列车不是开到沈北,而是长春。

“卖盒饭啦,耶乎盒饭嘎嘎香啊,五块一份谁买了啊。”

“尖椒干豆腐溜又段,大米饭不够可以添。”

如果说在哪个封闭的建筑物里,能把人类的阶级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么除了五角大楼,黄文新会提名火车。

卖盒饭的列车员宁愿绕圈,都要从软卧车厢开始推餐车,再经过硬卧,硬座,然后再按照这个顺序推一边。

孟茵茵穿了一件兔绒的毛衣,在软卧车厢吃着奶片和葡萄干。

听到餐车过来,十分振奋地从衣兜里掏出十块。

买了两盒五元巨款的盒饭。

黄文新无奈地掰开筷子。

“等他从硬座那转回来就三块了,你信不信。”

“这还用你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坐火车。”

孟茵茵知道黄文新又犯病了。

“这叫早买早享受,听说过没。”

听说过,但是人家还有下一句,晚买享折扣啊……

反正是有人请客,黄文新也不纠结了。

其实就算是不请,茵茵说要吃,他也会立刻掏钱。

从小孟茵茵说想要什么,这边刚开口,黄文新就已经出发了。

无他,唯怕大哭耳。

两份泡沫饭盒对着掀开,黄文新的饭盒盖立马多了几块孟茵茵挟过来的肉段。

“说好了到长春就待两天就走,你可别耽误了回家。”

“咱们都跟黄伯伯王阿姨说定了日子,你这次偷跑他们指不定怎么生气呢,再拖几天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黄文新前天又去了一趟孟家,主要目的是送布料,没想到拿回来一块表,跟交换信物似的。

不过也把和茵茵一起回东北的日子敲定了。

本来坐飞机还能晚出发一天,茵茵这丫头非说坐火车好玩,孟叔拗不过,只好给俩人买了最舒服的软卧票。

刚出门,黄叔姗姗来迟的电话就来了。

据说他陪老娘做手术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农村来的大爷。

机缘巧合得知他们村支书家里有一套家具,梳妆台,架子床。

老娘一能下床,他就去山沟里,在村支书家同吃同住两个礼拜。

终于功夫不负有人,让他给拿下了。

至于不在的时候,黄文新带着老戏骨文荣赚了点小钱,和老架子床比也不算什么。

但是黄文新说到白半仙十块钱中了汝窑这件事。

黄皮子差点气厥过去。

就那个牛鼻子老道?我呸,这东西算是糟践了。

黄皮子原地耍赖,口口声声要让黄文新给他也找一件。

一听说玉树胡同还有好几个高残,老头总算把手里的速效救心丸放下了。

为了他的嘉靖大冰盘,黄皮子也没藏私,他碰到一个漏,但是太过离谱自己心里也没底。

下不下手,想把黄文新摇过来掌掌眼。

还好说的正赶巧,再晚一天都来不及重新买票。

答应了大力给孟茵茵找青铜把件,才让这丫头和他爸说想去长春玩玩再回去。

“黄叔说有好东西,让我亲自来一趟,我看一眼就回家。”

“我才不信呢。当时你看上交通局大院那个小哥手里的毛笔,缠了人家多久。”

“哈哈哈,小斜眼现在可出息,88年就开上了大摩托。”

“真的?”

“可不,都结婚了。”

孟茵茵手里的筷子戳了戳米饭,小声问道:

“这几年王阿姨没催你找对象吧?”

“我才二十三,找什么对象,英年早婚多可惜。”

实际上不止他妈,就是黄建国同志都挺着急。

二十三处对象,谈个一年半载,赶在二十五岁前结婚,已经算大龄青年了。

他爸当年立志要找漂亮媳妇,别人介绍的多能干他都看不上。

当时都成了机械厂的反面典型,被找谈话好几次,还是工会大妈看不过去,把食堂的堂花介绍给他爸。

这段光辉历史黄文新可是没少借鉴。

被问烦了就说自己也得找个好看的,至少也得是翁美玲陈晓旭这样的。

黄建国大手一挥,才不管你这个。

到了年纪不处对象,那就是反叛。

典型的不许百姓点灯呢。

前世黄文新一直在机械厂上班,实在没扛过不给饭吃,不让出门等十大酷刑,被迫去相了个亲。

然后稀里糊涂踏进了婚姻的坟墓。

现在推牌重来,这种事情是首要杜绝的。

“晚点结婚也挺好的。”

她还得两年才能毕业呢!

但是这个处对象,新新哥怎么也不着急。

不坐飞机坐火车这个主意,可是215宿舍的智慧结晶。

按照狗头军师夏天的分析,黄文新对她应该是有意思的,只是俩人之前太熟悉了,一时半会还切换不过来。

只要他们一起在陌生的环境相处几天,自然就水到渠成。

孟茵茵经常陪孟老爷子钓鱼,深知不能急的道理。

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我去接点热水。”

“我去吧。”

虽然国庆已经结束好几天,但是现在车厢里的人也是超载状态。

手上拿着热水,路上被谁碰一下或者绊一跤,不是玩闹的。

人家娇生惯养(十四岁后)的闺女,交给毛头小子带出去这么多天。

也就是黄文新,换个人孟卫军都能全程监护。

自己不说让孟茵茵一根头发都不少,举手之劳能照顾一下的小事没必要让姑娘伺候了。

黄文新拿上两个人的水杯,走到餐车。

有不少人在这节车厢吃饭,其中一个挺斯文的男人,手上拿了一份摊开的报纸。

黄文新路过扫了一眼,一个巨大的照片占了整张报纸的半幅版面。

照片上画了两个人在双旗照耀下满面笑容地握手。

这两个人,居然是孟卫军和柳五爷……

“同志,能给我看一眼报纸吗,我扫一眼就走。”

“拿去吧。”

没错,就是他俩,新闻标题就是著名民间文物收藏爱好者无私捐赠国宝,授予个人荣誉和奖金一万元

一万块钱?

柳五爷把摇铃尊就这么捐了?

还有,原来柳五爷叫柳启铭。

这名字……一听就活该干这行。


“喂?同志您好,我想找一下顾青云,警号3768。”

大概过了五分钟,顾青云才拿起听筒。

大早上谁点名找他啊。

不会是前几天碰瓷未果,平淡被自己送回去的老爷子吧。

“您好,我是顾青云。”

“大云,我新子,你现在能不能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有急事。”

“两分钟,我给你回过去。”

顾青云二话没说,赶紧出警局找便利店买包烟。

“啥事?长话短说。”

“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朋友,家里困难。他去卖自行车,被收废品的留下当零工,替他扒电线。”

“前天晚上被拘了,这事能有缓吗。”

顾青云皱眉,要按照黄文新的说法,一般24小时之内就放出来了。

“扒的什么电线,要为了一点铜不至于吧。认罚款就早出来了,他又不是主犯。”

黄文新干笑两声:“好像是施工电缆。”

“不会是八芯的吧……”

“唔,好像是十芯。”

“胆子可真够大的。只能缴罚款试试,最好的结果就是行政拘留七天,如果有单位,肯定也要落个辞退。”

“这档案的黑点是去不了了。”

“成,我知道了,这样就行。”

“我差不多月末回沈北,到时一起吃饭。”

昨晚接电话的是程阳的婶子,通过老太太的只言片语黄文新拼凑出了一个堪比孙少平的苦孩子。

六年前程阳的爸爸在工位被暖瓶炸了个四级烧伤。

单位领导只把重症监护室的费用结了,后面的天价医药费则一直耍赖皮。

程阳他妈原本在毛巾厂上班,听到男人彻底没了指望,这辈子就只能歪在炕上,二话不说工作都不要回了老家,留下了十六的程阳和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

程阳这孩子还是有点血性的,拿了把菜刀冲进领导办公室。

最后这暖瓶厂答应每个月给报销40%,剩下的60%个人先垫付。还“开恩”让程阳接了他爸的班,按照他爸的工龄发工资。

一切就像算好了一样,这每个月的工资,刚好够维持程父的医药费。

怎么养活自己和妹妹,就得外面刨食。

程阳在工地做夜班苦力,或者把工厂午饭掰一半馒头晚上泡点热水。

程小月也很听话,放学就去菜市场捡菜叶,程阳婶子心疼他们,洗一筐衣服就给小月俩鸡蛋。

这么着,兄妹俩也算是带着瘫痪的老爹勉强活下来。

还攒了几个钱,原本打算给小月上大学用。

直到上个月,程父的病情再度恶化,需要尽快做手术。

这回暖瓶厂彻底不管了,你一个退休六七年的人,又不是正式工,谁还给你报医药费。

问就是厂里困难,再等等。

住了一个月的院,检查用药打针打葡萄糖,把程阳的积蓄再次掏空。

医院领导开了个会,说只要程阳把欠的费用结了,他们会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尽快安排手术。

后面就有了雨天潘家园碰到黄文新的一幕。

但是程阳这孩子有主意,做完手术第二天,就被收破烂的哄去扒电线。

不是好道来的电缆,废品站老板都堆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厂。

程阳从工厂扒橡胶皮,再把里面的金属丝拉回来。

一晚上挣50。

谁知道这个厂早就被踩盘了,上下游摸得十分清楚,程阳去的第二天就被抓了个正着。

黄文新连夜去了趟程家,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窝棚,里面一件像样家具都没有。

程小月正在床上糊牛奶盒,没有开灯,手上动作飞快。

听到门外有声音,也没停下。

“关老三吗?你放心,如果我哥两天后还不出来,我就跟你走。”

“现在日子还没到,你要是敢敲门,我就喊抓流氓。”

程婶就在黄文新身边。

“小月,不是关老三,这位说是你哥哥的朋友。”

一个巴掌大的小脸把门拉开一个缝,长期营养不良导致沈小月下巴尖的不像话。

“我哥哥没有朋友,你是不是姓黄?”

三个人到程婶家里坐了坐,又补充了一些情况。

黄文新刚赚到钱那个春风得意的劲消散了大半。

程家欠了关老三一千本金,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月,合该本息付1500。

白纸黑字有手印,在这个年头,就是报警也没用。

还不上,程阳的妹妹就得被高利贷的人拿去赔债。

什么下场不用多说。

事已至此,他要是放任不管,那也不算是个人了。

“他爸现在还在医院?谁在看护呢?”

“我男人在那边,替小月几天,她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黄文新把小月先带走,去小宾馆开了三天的单间。

程家随时都有讨债的,她再回去住,肯定是不合适。

临走给了200,让她自己看着买点吃的,顺便给程父改善下伙食。

还钱先不急,潘家园摆摊也摆不成,一个帮忙的没有,他自己根本看不过来抽奖的摊子。

一哄而上白丢几个,还不如拖一天。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程阳捞出来。

按照顾青云的说法,黄文新到了派出所,说是程阳表哥。

问了处罚结果,和顾青云猜测的基本一致。

罚款五千,拘留七天。

成功见到了他一面。

程阳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担心小月和他爸,又恨自己不争气,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憔悴的像被动刑了似的。

“承认错误,认缴罚款,满七天就能出来了。”

“外面的事不用担心。”

“小月我已经安置了,等解决了你们高利贷的问题,就带她租个安全点的地方住。”

程阳带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脸。

肩膀一耸一耸。

他知道能出去需要花多少钱。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他根本不指望能有人伸手。

可是自己在这蹲大牢,妹妹怎么办,爸怎么办。

就在他快要疯掉的时候,有人向他伸出了一根粗壮的救命稻草。

“我……我不值得,新哥……别管我了。”

黄文新被气了个七窍生烟,敢情他在里头有吃有喝。

自己还得替他养爹养妹妹?

“赶紧出来自己照顾你们那家子,我还等着你给我打工还钱呢。”

“刚挣得都喂你了,先说好,没有下次了啊。”

“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扒电线犯法?”

“行了,我还得会会那个关老三,走了。”

程阳的眼泪像个关不住的水龙头,直到视线模糊地只剩下黄文新背影。

才大叫了一声“新哥!”

看管人员都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压着程阳肩膀。

“以后我的命都是你的。”

黄文新被肉麻的打了个冷颤。

“不必了啊,好好活着,人总得往前看。”


天坛旁聚荟楼

二楼偌大的包间,此时只有三个人,和三道菜。

“干杯!”

三个玻璃杯碰出了清脆的响声,倒映出一老一少一美女。

黄文新夹了一筷子爆炒腰花。

这道菜是罗雨薇点的,一个姑娘居然爱吃炒腰花。

“这家菜确实不错。”

“那是,你知道本姑娘为了这么个又有规格又实惠的馆子,多不易吗。”

“这儿的师傅可是王爷府大厨的徒弟,正宗京鲁口味。”

罗雨薇拿筷子点了点另一盘糟溜鱼片。

“他们家的鱼片,用的都是津沽鲮鱼,立秋以后立冬以前,就这阵儿吃。”

“这么有说法?”

“当然了,过了这个时令,鱼就大了,只有一斤半左右的,做出来才够脆。”

黄文新听的入神,这姑娘要考研啊。

“对吃的这么上心,怎么不干餐饮啊。”

“你要是开饭馆,肯定能火。”

罗雨薇喝了两杯啤酒,明媚的脸颊上有一些红晕。

她今天心情大好,提前下班,还到手1600的外汇券。

听到黄文新这么说,不由更添了几分喜色。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等姑奶奶攒够了钱,我就去前门开饭馆。”

哟,口气还挺大。

前门可不是谁都能去做生意的。

“不如找个胡同,做融合菜,装修下点功夫,特色就是漂亮老板娘。”

“要不哥给你投点股份?”

黄文新是真觉得罗雨薇能成事。

不说别的,就这个闯荡劲儿,很多老爷们都比不上。

能赌上职业生涯,跟他们一起串供哄外国佬,她活该成功。

“切,你多大啊就敢让我叫哥。”

“小黄23。”文荣舒坦地眯了眼睛。

他是真高兴。

也就是儿子考上京师附中那天,比现在高兴。

自从和前妻离婚之后,他也就按部就班倒腾点玩意糊口。

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成就感。

可惜黄皮子一去春城就没音信了,不然他也坐一块得多热闹。

本来黄皮子打算收黄文新当徒弟的,心思都跟他说了。

谁承想这个福让他先享受了。

“文儿叔,就你嘴快。”

“别信他的,我虚岁25。”

“25也得管我叫姐,我可是1月份的生日。”

在好地段开店的挑费她早就打听好了,至少得有七八万的本钱才能开张。

她发现黄文新可能和她八字比较合。

自从遇到他,自己这个当老板的计划就大大提速了。

其实找她带旅游团去消费的店主并不多。

友谊商店算一个,但是抽成也少的可怜。

当时随便报的价格,还以为他会讨价还价,谁知道就这么认了。

人家也真有本事,英语说得好,还有这么多法子。

“你刚才说的融合菜,是什么菜,给我讲讲。”

“诶?偷师可不成啊,也不说办个谢师宴,是吧文叔。”

罗雨薇嘴角压不住笑。

你说他抠门吧,也不知道把流水报少点,该多少就是多少。

你说他大方吧,这点亏都不吃。

不就是怕被饭馆老板骂,把他们俩拉来庆功宴吗。

人家包间都留好了,直接放鸽子就是空台。

现在虽然就来了三个人,但刚才亲自找经理说了情况,诚意拿出来人家也不是不能理解。

连包房费和服务费都免了。

“行,今天全场消费由罗小姐买单,这总成了吧,黄大老板。”

“有什么鬼主意,快给我支两招。”

“我也就能给你个思路。”

黄文新回忆了一下后世的私房小馆,多半都是装修有特色,适合年轻人的口味。

现在经济发展的速度突飞猛进,到处都是谈项目谈生意的大老板。

去大酒楼吃饭都是讲究排场越大越好。

但是老百姓也有需求啊,小情侣约会,或者一家三口吃个便饭,哥俩搓一顿。

赚不了大钱,咱可以先摸着石头过河。

主打几个招牌菜,融合日料韩餐泰式风情。

最好上团购套餐,三个菜俩主食一套,优惠八折。

再偶尔做点满一百送啤酒的活动就差不多了。

罗雨薇这么聪明的姑娘,应该一点就透。

“你这么有想法,怎么不自己开。”

听了黄文新的想法,罗雨薇感觉现在手里的钱就足够了。

这个人是真的一点没对她藏私,别说是只有这么点交情,就算是亲戚朋友都不一定掰开了揉碎了教你。

“你真当开饭店这么容易呢?”

“后厨得管,前台得管,客户关系得管,我要是开了饭店,还不得一天到晚陷在那。”

回到90年,其实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发财的路子也有的是。

夸张点说,弯一弯腰就能捡钞票。

但是黄文新只想做自己喜欢干的。

罗雨薇深深看了一眼黄文新,她可不信这套说法。

如果不是对她有好感,怎么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她打算好好考虑一下黄文新说的入股,顺便考察一下这个男人可不可靠。

眼前嘛,还是再跟他赚几票。

“满上满上,我先干了。可别比不过大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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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啤酒,文荣还不至于酒品失德,在罗雨薇面前保住了一丝长辈尊严。

黄文新看他没事,也自己回了玉树胡同。

眼看还不到九点,胡婆子也还没睡。

他进去打算给程阳预约一下明天来帮忙。

文荣还得去收海因斯的尾款,不能到场。

今天除了分给文荣和罗雨薇的,又到手七千外汇券。

看来还得找一趟那个银行经理。

黄文新打算还按照一天一百的工钱,给程阳。

这钱赚多少算多啊。

每次都是有急活才找他,也不规律,一百也正常。

而且就上次潘家园的效果看,这小子还有点旺钱相。

就当是个吉祥物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您好,我叫黄文新,麻烦找一下程阳。”

电话对面是个声音十分虚浮的老太太,和中气十足的胡婆子不一样,感觉下一秒就快挂了。

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他之前在我这干过活,我想问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过来。”

老太太听到不是要债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次语气带了几分哽咽:

“那孩子前天就被派出所带走了。”

“他糊涂啊。”

“您别急,慢慢跟我说。”


对于孟卫军还记得多少旧情,黄文新是心里有数的。

前几年机械厂大院平房推平了,配合城建规划,在一公里外起了十栋筒子楼。

上面发了明文,只要是全厂工龄三十年以上的,不论是厂长还是厂区保育员,按工龄年限统一分配。

黄建国自然在列,拍胸脯说自己这么多年的先进老党员,绝对没问题。

一个被窝睡了半辈子,王淑婷一点没信。

她老觉得这个事没有这么简单,悄悄给工会书记送了两筐土鸡蛋。

没想到书记家里堆得下不去脚,全是员工提的礼盒。

黄文新只记得他爸妈叽叽咕咕了一夜,不知道为啥最后分房子的时候,黄家还真分了。

就是现在住的两室一厅的201,虽然厨房厕所是公用的,但是比平房不知道好了多少。

至少是集中供暖,冬天不用烧蜂窝煤了。

直到奥运年筒子楼拆迁,黄文新才知道当年是他妈偷偷往博物馆打了个电话。

黄建国是不同意这么干的,人家是大领导,怎么好开这个口。

万一让人家犯错误了呢?

黄淑婷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打到博物馆找到了孟卫军。

把制度和难处一说,孟卫军心里就有数了。

按规章来,人家老黄确实该分房子。

怎么能因为某些干部贪图群众的三瓜俩枣就不分先来后到了?

这事他该管。

一个电话,工会书记直接换了人。

新来的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黄建国分到了最好格局,2楼双阳面还赠送个阳台。

所以说,孟叔这个人,他自己给自己划线。

不涉及原则问题,对待以前的老邻居还是很照顾的。

至于其他人嘛——

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蒋伯明可没有给人家做了七八年饭的交情。

黄文新大咧咧在京北食堂打了两荤两素,主食要的萝卜牛肉水煎包。

蒋伯明递饭票的时候都如沐春风。

能吃好啊,越吃越说明这人没说谎,确实和孟卫军有关系。

不然咋敢跟他来学校里找人。

现在的大学食堂是没有铁质饭盘的,学生老师们打饭要么是保温饭盒要么是自带的陶瓷盆。

黄文新手里的饭盆,还是蒋伯明临时买的新的。

俩人打上菜,没在学生食堂里挤。

提在手上就往教学楼走。

考古系的楼离食堂不远,有认出蒋教授的学生们互相打了招呼。

黄文新瞄了一眼楼上挂着的钟,刚好下午五点四十。

约莫是下课的点,教学楼冲出来三三两两拿着饭盒的大学生。

“蒋教授,您……这么快就回来啦。”

一个短头发的女孩手里捧着塑料饭盒,咧着嘴似乎有些失望。

蒋伯明一看是夏天,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专业课一共带三十个学生,就这么一个女孩,想记不住都难。

偏偏这个女生比男孩子都淘,去年夏天组织实地考察,大家都在坑口学习,她下河摸鱼去了。

回头一数人数不对,把人家带队的年轻老师吓得不轻。

半夜打电话给他,害他心脏病都犯了。

逆徒啊逆徒。

黄文新在旁边,蒋伯明还不至于当着外人发火,沉着脸问道:

“孟教授呢?”

夏天本来还好奇地打量着黄文新,听到问话立刻一脸无辜:

“您的课是下午第一节,孟教授上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掉头跑回教室,边跑边喊:

“我给您问问茵茵就知道了,等会啊。”

目无尊长!

疯疯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蒋伯明心里不喜,眼袋都能垂到嘴角了。

“小黄,走,跟我去办公室。”

“蒋老,这女同学不是帮您问人去了吗,要不等她出来看看说什么。”

黄文新听到了孟茵茵的名字,哪还肯走。

这丫头明知道是他,还在这唱大戏。

今天倒要看看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孟茵茵怎么大变王翠花。

蒋伯明无奈,只能拎着饭盒和黄文新一起等。

此刻人来人往,就他们俩像个望夫石一样,引得路过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好在那个短头发女孩很快又跑回来了。

身后正是和黄文新“约会”过的孟茵茵。

这么一看,五官还真有点像以前的小哭包。

还得是孟叔,被下放了还不忘给自己改善一下基因,要不然闺女随他大方脸可不好办了。

嗯?

端详了半天邻家小妹的黄文新,这才注意到孟茵茵身边还有个男同学。

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笑得一脸奸相,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大学校园,那是学知识建设美好未来的地方,谈恋爱那能对吗?

孟茵茵显然看到了黄文新和蒋教授站在一起。

心里不禁感叹黄文新出手速度也太快了,她还没跟蒋教授说代购的事呢,他就自己给拿下啦?

本来孟茵茵也没想再瞒着黄文新自己就是当年对门孟家的女孩。

结果先被抓包,真人就在眼前,一时间耳朵有点发烫。

还有夏天这个大嘴巴,一会又要戏精附体。

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地打了个招呼。

“蒋教授,您找我爸?他说有事去了趟文化部。”

“这位是?”

“这样啊,这是我在石门村遇到的小友,是你爸爸的朋友。”

“哦说是在沈北机械厂的邻居,你们没见过面?”

黄文新伸出了手,余光还撇着那个一点眼力见没有的小白脸。

“你好,我叫黄文新。”

没等孟茵茵反应,身边的夏天突然尖叫了一声。

“挖去!你你你,你就是——”

孟茵茵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绑架似的把夏天架走了:

“是新新哥啊,好久不见,回头聊哈。”

“那个,蒋教授,我们先走了,回头看到我爸我跟他说一声您找他。”

小白脸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几个人,倒是没有跟上去。

恰到好处地握上了黄文新悬在半空中的手,二人一触即放。

“抱歉,你好,我是孟教授的研究生,沈志平。”

黄文新暗自腹诽。

这名字起的,令尊应该是金庸老粉了。

“蒋教授,老师今晚九点才能散会,我是替老师转达让师妹晚上回家一趟。”

“需要我帮您联系下孟老师吗?”

蒋伯明看了一出闹剧,身心俱疲,此刻只想安心吃个饭。

摆摆手说道:

“没事,我看到孟教授再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白脸很有礼貌的离开了。

擦肩而过时又盯了一眼黄文新,敌意快要从脑瓜门冒出一道紫烟来。

莫名其妙……

黄文新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大摇其头。

“蒋教授,贵校这个男女同学交往过密的问题,大有不正之风啊。”

“我看有必要和孟叔反应反应。”

蒋伯明:……管这么宽呢。


国庆节前夕。

黄文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黄家虽然还算殷实,但是这会也没能成功安装上代表身份和地位象征的红色座机。

如果按照目前这个年代人们的乐观估计,距离黄家电话安装还要排队八年。

当然就算没有现在的黄文新出钱干预,也用不了这么久。

群众们对即将来临的科技爆炸时代,还是想象力匮乏了点。

黄文新的电话是往三楼郝科长家里打的。

很巧,黄建国同志刚好去串门。

“你叫黄文新?不熟。我可没有这个儿子。”

“老郝,你认识吗?别是你儿子吧?”

说完黄建国板着脸,直接把话筒递给了郝平。

郝平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服了这个老黄了。

儿子刚离家出走那几天,他们两口子是轮流值班,天天来他家等电话。

好不容易这会电话来了,他还装上大尾巴狼了。

嘴上说不认,实际竖起耳朵听,半拉脸蛋子都快贴上来。

只好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重复起黄文新那边说的话。

“喂,小黄,哦你在京城挣到钱了?哈哈哈哈好啊。”

“你家里都挺好的,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啊。”

“哦国庆不回来了,做生意,还不好买票,等十月末再回。”

“孟家那闺女也跟你一起?诶呀,挺能耐啊,还真让你找着了。”

“行啊,回来后来郝伯伯家里,好好给你们接风。”

嘟嘟嘟——

黄建国焦急地抢过话筒:“咋挂了?兔崽子,十一也不回家,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郝平一脸不屑:“就你?你敢打你儿子一下,弟妹不得撕了你。”

“小小子就该出去闯,我们儿子还出国读书呢。”

“孩子不偷不抢,正经做生意,有个本事混饭吃就行了。”

“再说,孟家那闺女你是从小看到大的。”

“小黄主意多正啊,没准连媳妇都自己找了,多省心啊。”

要不怎么郝平能当上官呢,几句话给黄建国说的气散了大半。

不过儿媳妇这句他倒是没指望,茵茵人家可是大领导的孩子,能看上自己家那个臭小子吗!

扯淡!

“逆子,不提他了,来下棋,下棋。”

黄文新挂了电话,知道他爸气的不轻。

咋办?回家好烟好酒伺候着呗。

他现在实在走不开。

距离上次把碎瓷给蒋伯明,让他找工厂代工已经过去了一周,工厂给他打电话说已经可以取货了。

今天没出摊就是准备去工厂一趟,看看做的怎么样。

这几天他除了摆摊睡觉带孟茵茵逛了一次鬼市,几乎是啥也没干。

这也就是孟卫军又出差了,不然估计每天还得去孟家吃饭点卯。

孟茵茵已经传来圣旨,说孟叔提了几次让黄文新搬到他家里住。

想了想他屋子里那点朝代擦边的古董……

还是算了吧。

简而言之,这一周黄文新过的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从津沽拉回来的货连带鬼市淘来没卖出去的那对铃铛,已经彻底售罄。

黄叔走之前说至少能卖三千,还是保守了。

最近突然冒出来一批江浙口音的二道贩子,出手极为阔绰。

什么破烂都要,连黄皮子那块超绝一眼假的奖牌都二百买走了。

人家说我知道是假的,买回去给儿子挂着玩。

黄文新: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文荣最近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大概率又去找金嘎子收货去了。

好不容易鬼市上碰到一面,把上次分成结算完,又好几天没人影。

再除去鬼市给孟茵茵买了个小玩意,指甲盖大小的古玉随形。

黄文新带着五千大洋,奔赴蒋伯明牵头的工厂。

这厂子法人是京北大学一个地质学老师的小舅子,叫王奇。

他们做考古的经常碰到一些难开发的坑口,就会找地质勘探方向联动。

人家主营是矿石切割精加工。

要不是看在蒋伯明亲自打电话的份上,黄文新就算自己去了也不接这点活。

从潘家园打车,出北四环就是厂址。

下了快速路,一群建筑工人正在铺钢筋水泥建立交桥。

别看现在这还是一片大荒地。

在十八年后的未来,将会变成世界瞩目的——鸟巢。

咱们就是说,现在买上他三千平米,是不是可以原地退休。

还在心里研究地价的黄文新,思路被打断了。

“爷们,你把车费给我结了吧,反正也就几步路的事。”

“一会我过桥,不好调头回来。”

入乡随俗,你在90年指望司机给你打表送到指定位置,有点痴人说梦了。

黄文新本着和气生财的理念,没和司机多言语,交钱下车。

这司机也挺有意思,刚把黄文新放下,直接一脚油门踩到了八十迈绝尘而去。

黄文新:……

赶着投胎呢?

好在今天天气不错。

话说现在京城除了春秋刮沙尘暴,平时不作妖的话,雾霾暂时还不算严重。

权当散散步了,也挺好,没病走两步。

下车过桥,走了不到两百米,一辆黑色的皇冠从屁股后面疾驰而来。

黄文新听见了轮胎和不太平整的柏油马路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正想回头看,皇冠的司机也是和黄文新沾点不谋而合。

车停下了。

下来了两个戴墨镜的壮汉。

车门关了。

壮汉朝黄文新走来了。

草啊……

黄文新有点欲哭无泪,想了想包里嘎新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五千块钱。

在害怕和逃跑之间,黄文新选择了害怕的逃跑。

早知道有今天,他说什么也得让他爸妈给他在少年宫报个跆拳道什么的。

打鸟摸蛤蟆抢小学生淀粉肠他有一套,打王八拳还真没底。

现在出一道问答题:

已知你身上有五十万的存折,走在荒废的工业园区。

此时两个一米九壮汉,下了车一边追你一边喊站住,阁下该如何应对?

反正黄文新是跑了,犹豫一秒都是对五千块钱的不尊重。

于是还在铺路的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看到一个抱着公文包的小伙子朝他们跑,俩墨镜男在后面追,边追边喊别跑。

“自行车!往那去!有自行车!”

看戏的好心人还在帮黄文新规划逃跑路线。

黄文新也看到了自行车,但是他妈两个轮子的能跑过人家四个轮子的吗?

这里全是荒地和建筑废料,连个胡同都没有。

身后墨镜男脚步追的越来越近,黄文新心一横,不就是要钱吗。

逼急了他把钞票全撒出去,看是捡钱还是追他。

道理都懂,但是真把钱扔了这个动作,再给黄文新三辈子都做不出来。

此时他的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自行车跟前。

算了,死马当司马懿吧。

刚摸到自行车的把手,拽了两下,黄文新心里就一凉。

紧接着后脖颈遭受了重重一击,眼前直接黑了过去,临闭上眼睛前他只想骂娘。

他妈的。

自行车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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