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娇娇霍修梵的女频言情小说《暴富很难?我靠种田带飞全家田娇娇霍修梵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田娇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那你有没有想过好好读书?”家里若是出个读书人,就算考个秀才啥的,他们田家也能混个末层的乡绅当当。别小看秀才,也是百里挑一的不好考。要不然,崔氏也不会如此嘚瑟。可惜,这货上个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开窍。老两口索性也就放任了,只要多认识几个字就满足了。“好好读书?”开什么玩笑?夫子看到他胡子都能翘起来,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要不是他爹给的多,早就被撵回家了。田娇娇看他如此,忍不住叹口气,连眼角都耷拉了。“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张炳文,就是看他读书好,有些羡慕而已。”编,使劲编。当他三岁小孩呢。“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你去书院,我是不是缠着爹娘也想读书来着?”虽然原主只是头脑...
《暴富很难?我靠种田带飞全家田娇娇霍修梵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
“那你有没有想过好好读书?”
家里若是出个读书人,就算考个秀才啥的,他们田家也能混个末层的乡绅当当。
别小看秀才,也是百里挑一的不好考。
要不然,崔氏也不会如此嘚瑟。
可惜,这货上个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开窍。老两口索性也就放任了,只要多认识几个字就满足了。
“好好读书?”开什么玩笑?
夫子看到他胡子都能翘起来,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要不是他爹给的多,早就被撵回家了。
田娇娇看他如此,忍不住叹口气,连眼角都耷拉了。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张炳文,就是看他读书好,有些羡慕而已。”
编,使劲编。
当他三岁小孩呢。
“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你去书院,我是不是缠着爹娘也想读书来着?”
虽然原主只是头脑一热的想法,但也是实施行动了的,米氏愣是给她高价请了个夫子回来。
当然,最后半途而废了,但原主也是识字的。
倒是她这个弟弟,在学堂混了这几年,没少请家长,把夫子气的直曰,孺子不可教。
他们兄妹俩,半斤八两。
田庆来点头,确有此事。
“张家算计我,让青穗背叛我,说到底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我要是多读两本书,懂些大道理,也不至于让人牵着鼻子走。”
说着,田娇娇噘着嘴,澈的眼眸中透着委屈,看着怪可怜的。
自从张炳文出现后,姐弟俩每次见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还是第一次正常说话。
“张炳文那孙子,我早晚套他麻袋。”
田娇娇:“……”
现在是套麻袋的事儿吗?赶紧卷起来啊。
“咱们乡下读书人少,冒出头的更是没几个,所以才凸显张炳文,让人高看两眼。若是你也能考个秀才回来,光宗耀祖不说,我也不用羡慕张家了。”
田庆来盯她片刻,好一会儿瓮声瓮气的开口,“你以为我不想考吗?”
也得考得上才行啊?
“……其实你在我心里,是很聪明的,就是心思没放到读书上而已。”
田庆来今年十三岁,有读书的底子,若是现在卷起来,考个秀才应该还是可以的。蒲松龄七十岁还参加科考呢,好饭不怕晚嘛。
“你真觉得我行?”不是忽悠他吧?
“那是自然,你只要努努力,肯定能超过张秀才那个人渣。”
你不卷起来,我怎么咸鱼躺?
田庆来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后还是摇摇头,
“算了,我就不是读书的料,要是摩拳擦掌干起来,最后啥也没捞着,我可丢不起那个脸。”
“这个好办,让爹再给你请个夫子来家里教你,一对一教学,保证比在课堂上进步快。”
“……还可以这样?”
“当然,回头我跟爹娘说,让他们给你寻摸个靠谱的夫子,你努力一把,我也跟着再学几个字,咱们一起把张炳文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踩在脚下。”
“我早就说张炳文不是好东西,你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田庆来看着大姐,终于欣慰了一把。
“我这就去告诉爹娘,让她们请夫子去,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田庆来:“……”
怎么突然间就请夫子了?他还没想好呢。
看着大姐消失的背影,田庆来转头看向三贵,
“咋就聊到请夫子上了?”
三贵挠挠头,“张秀才读书好,兴许姑娘咽不下那口气。”
看着早就没影的月洞门,田庆来抓了把头发,是这样吗?
田娇娇回到院子,喝口水休息一会,就去了住院,米氏正带着冯妈做午饭。
“闺女回来了,中午吃汤面,冯妈擀的面条可劲道了,一会娘再单独给你煎个蛋。”
米氏把莼菜的嫩叶摘下来,一会儿下到汤面里。
“娘真好,但不用单独给我做,把鸡蛋打散,咱们一起吃就行。”田娇娇捏了捏腰间的软肉,都是爱的代价。
“我闺女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一听这话,米氏感动的不行,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女儿家,就得养的白白胖胖才有福气,你可千万别学那些瘦不拉几的麻秸秆,病殃殃的看着就晦气。”
闺女一直羡慕周秀儿那细软的腰肢,说什么惹人恋爱。都是屁话,只有身体强健有力气,以后成亲生子才有好处。
反正她绝对不能把闺女养成那种弱柳扶风的病歪歪。
晌午饭刚做好,田老爷子父子俩就踩着点回来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每人面前摆着一碗汤面,唯独田娇娇的碗里多一个金黄的煎蛋。
米氏笑眯眯的催促她吃,其他人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最小的田庆来,也只顾着扒拉自己碗里的面条,一点怨言都没有。
田娇娇:“……”
她有点咽不下去啊。
“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凉了就不香了。”米氏看着她,这丫头吃个饭也发呆。
最后,田娇娇把煎蛋一分为二,夹给田庆来一半,“小弟吃,读书费脑子,多补补。”
“咳咳……”
田庆来刚喝了一口汤,被田娇娇一句话给呛着了,好不容易缓口气,红着眼圈子看着她。
你故意的吧?
“他那脑子一天用不上两次,补了也白搭。”田继祖看着儿子眼巴巴的样子,哼了一声。
其他人对这话都赞同,连个眼皮都没掀一下。
田庆来瞪了眼田娇娇,直接把那半个煎蛋还回来,
“我才不稀罕吃。”无故献殷勤,肯定没安好心。
田娇娇突然想起,田庆来刚开始读书时,米氏每天都给他带一个煮鸡蛋,生怕他在学堂饿着。但这小子接二连三的闯祸,气的米氏直接断了他的零食。
还威胁说,要是不好好读书,以后家里好吃的都没他的份。
结果这小子也算硬气,不吃也不学,一直持续到现在。
好在家里的伙食不错,隔三差五的米氏都弄点肉打打牙祭,大家一起吃,这小子倒是从未客气过。
田娇娇看着打扫干净整洁的院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收拾工具的少年,头发用一根粗布条绑着,上身穿着粗麻的褂子,一条宽腿大裆裤,沉默寡言蹲在地上擦拭工具。
怎么看都有股孤寂感,怪可怜的。
“我明天要去县城转转,你有要捎的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田娇娇看着他,这年头,出门一趟不容易,邻里之间相互捎东西,很正常。
郑小秋抬起头看她一眼,摇摇头,“没有。”
他一个人生活,只要有饭吃,别的需求很低。
“那好吧,你忙吧,我走了。”
田娇娇本想多给他说几句话,让他活跃一下,但看他忙忙碌碌的样子,自己有点多余。
郑小秋擦拭弓箭的手一顿,抿着嘴,抬头瞅她一眼,又继续低头擦拭。
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了。
他这里,果然没人愿意来。
田娇娇站起身,还忍不住感叹,这孩子有点自闭啊。
刚走到门口,背后突然响起郑小秋略有些急速的语气,“我前阵子在镇上看到曲家少爷和张秀才一起去了酒馆,两人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田娇娇脚步一顿,“啥,他们俩人?”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现在,不得不让她多想。
曲平前头才撞了她弟弟,后脚两人就凑一起去,若是没点阴谋在里面,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撞车的事情若是跟张炳文有关系,他想做什么,意欲如何?
田娇娇越想,脸色越黑。
事故地点撞击力她看过了,地上的划痕很深,但凡田庆来运气差点,就算不死,也得废了。
田家的继承人没了,就她一个闺女,受益者是谁?
原书中,张炳文母子一直把田家当踏板,事后吃干抹净连个骨头渣都没留,可见其心狠冷血。
果然,有些人的心狠手辣是骨子里自带的。
田娇娇眯着眼,摩挲着手指,自己的到来打乱了张家母子的计划,张炳文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便宜,就把主意打到田庆来身上?
让田家没了依靠,然后他再站出来,表个赤胆忠心?
郑小秋看着田娇娇绷着的小脸,脸颊鼓鼓着,大眼睛微微眯起,就跟只小狐狸似的,一副随时炸毛的架势。
“黑心肝的狗东西,别让我抓住把柄。”田娇娇哼了一声,有些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别让她抓住,定让他身败名裂,废了他的仕途之路。
看着田娇娇咬牙切齿的样子,郑小秋眼睛闪了下,几不可查的弯了下嘴角。
一个人习惯了,突然有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烦。
看她提起张秀才嫌弃的眼神,应该不会被人当傻子耍着玩了。
“小秋弟弟,多谢你告诉我这些。”田娇娇回过神,又往回走了几步,别看这娃不声不响的,还真是细心。
“刚好遇到了而已。”听到弟弟俩字,郑小秋眼神闪过一丝别扭,之后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那也得谢谢你,多亏你告诉我,才能提前有防备。”
田娇娇笑的很甜,果然是三观正的少年。虽然话少了一点,但办事真不含糊。
“你要的狼狗崽还没有消息,一直没遇着。”郑小秋把弓箭挂到墙上,又说了一句。
“那个不急,本就可遇不可求。”田娇娇连连摆手,其实这事有点为难人。
这时候的人对狼狗崽子还是很忌惮的,除了猎户有机会遇到,一般人还真没办法。
郑小秋目送田娇娇走出大门,才起身走过去关门。
看着自己这个小院子,拿起扫把打扫起来。
田娇娇走在路上,吹着小风,转头看着麦穗,“你觉得我舅家人怎样?”
书中对米氏娘家就写了一句低等商人,连个后续都没有。
而她记忆里的印象也很模糊,就很奇怪。
麦穗摇摇头,
“以前走亲戚都是青穗跟着姑娘去的……奴婢就感觉姑娘不太喜欢她们,大娘子每次带你去,姑娘都很抗拒。”
田娇娇点头,原主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不愿意跟姥娘家的人亲近,应该是小辈之间的问题。
不是被排挤,就是被看低了。毕竟在众人眼里,城乡还是不一样的。
米氏从县城嫁到乡下,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低嫁。她倒觉得未必,大舅二舅具体做什么不太清楚,但是商户无疑了。
但田家却是地主,妥妥的农耕之家,若是再出个读书人,等级直接是碾压式的。
麦穗看着姑娘淡然的眼神,倒是没敢说太多。
但以往姑娘去姥娘家走亲戚之后,回来总要不高兴几天。青穗也在私下里骂几句什么狗眼看人低的话,具体怎么回事她倒是不清楚。
晚饭后,田娇娇又去看了田庆来,发现少年好像有心事了。
“怎么了,有压力了?”
田庆来幽怨的抬头,家里的未来突然压在他头上,怎么可能轻松嘛?
“姐,我要是让大家失望了怎么办?”
“你这叫杞人忧天,还没开始尝试就认输,还是爷们吗?再说你就愿意让曲平永远压一头?”
“当然不愿意。”
“那不就结了,只要你尽力了,结果也不那么重要。”
田娇娇不客气的送他一个脑瓜崩,这就被吓到了,还是太怂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能让人眼界开阔,也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即便最后不能达成所愿,但胸有丘壑,也比胸无点墨要强吧?”
少年,来吧,干了这一碗。
“那倒是。”
田庆来点头,战意又被激了起来,感觉自己又行了。
“姐,你咋懂这么多?”
“咳~,张秀才那个狗东西不是嫌弃我配不上他吗,我就私下里恶补了一些。”
有现成的背锅侠真好,当然也不算冤枉他。
“是那个狗东西配不上你。”提起张炳文,田庆来又开始咬牙切齿。
得,看来近期得拎着张秀才来回溜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娇娇就醒了,选了一件淡蓝色襦裙,绾了个稍低的同心髻,用两根银簪固定,又贴了两朵指甲盖大小的浅蓝色绢花点缀。
米氏夸的诚恳又认真,田娇娇低下头,忍着笑,她娘夸闺女真是不予余力。
果然,行走在外,名声都是自己给的。
倒是旁边的王春艳,听到米氏的毫不掩饰的夸赞,低下头撇撇嘴,心里不忿。
夸得跟花一样,真不知道自己闺女私下里勾人?
骗谁呢?
田娇娇听着老娘不遗余力的夸赞她,涉及女子嫁娶之事,她也适时地表现出一些羞涩。
“田姐姐是出了名的疼爱闺女,娇娇也乖巧懂事,多留几年也不多。”王大娘子哈哈一笑,附和一句,本就是随口聊天,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歇息一会,秋菊带着麦穗去领斋饭,同去的还会有王大娘子带来的丫鬟。
寺院的斋饭朴素的很,说白了就是大锅烩,炸的素丸子和白菜豆腐炖一锅,点几滴清油,搭配白面的馒头。
这种饭菜谈不上好,但对于一般老百姓而言,有白面馒头就是上等饭菜。
而且,佛门饭菜在香客心里,就是净化心灵的药膳,食之有助于提升正念,积累功德,促进心灵宁静。
总之,不管味道如何,只要来到寺院,都是要吃一顿素斋,以表虔诚之心。
王春艳拿着馒头,夹了一块豆腐,脸色嫌弃,
“一点油水都没有,难以下咽。”
“你这丫头,佛门重地,用的都是清油,味道清淡些才养人。”
王大娘子瞪她一眼,家里的饭菜用的都是荤油,做出的饭菜自然喷香。
“你看娇娇,一点都不挑食,吃的多香。”
田娇娇刚把一个白菜叶子塞进嘴,闻言一愣,她倒是觉得这种大锅菜挺好吃的,
米氏趁机又给闺女夹了一块豆腐,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我家娇娇从小就不挑食,给啥吃啥,好养的很。”
田娇娇一呆,不是娘,这个时候咱就别夸了。
王春艳噘着嘴,根本没吃几口,一个馒头剩一半,直接扔给丫头,就转身出了屋子。
“这丫头嘴刁,被惯坏了,田姐姐别介意。”
“没啥,女儿家娇养一些没错。”
米氏随口附和一句,但心里却是不赞同的。斋饭也敢挑食,诚心不够,品行也就一般。
反正跟自家闺女根本没法比。
田娇娇一个大馒头下肚,半碗炖菜吃完,掏出帕子擦了下嘴巴,
“你们慢点吃,我出去看看春燕。”
刚好出去消消食,看看这时代的寺院风貌。虽然记忆里对寺院有印象,但亲眼看的肯定不一样。
田娇娇看了一圈,直接转去了后殿,这个时候正是斋饭时间,领到斋饭的香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边说边吃,高兴的很。
转了一圈,田娇娇也没有看到王春艳的影子,心里就有点厌烦。
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想吃就不吃呗,跑什么?
就在她准备回去时,从左侧突然冲出一个少年,田娇娇躲闪不及,两人直接撞在一起,砰的一下,全倒地上了。
也就在这时,追在他身后几个和尚也赶到了,看到这个场面,直接把那少年给揪了起来。田娇娇也顺势起来,拍了下身上的土。
不等她开口,为首的那个胖和尚就一脸怒气的开骂了。
“方丈慈悲收留你,你却在寺院当贼,怎么对得起方丈对你的感化之恩?”
“就是,要不是方丈,你小子早就饿死让狼叼走了。”
少年挣扎不过,转头看了眼田娇娇,抿着嘴没说话。
“你这小子,冲撞了施主闯了祸,真是顽劣不堪,我这就禀了方丈,把你逐出去,省的玷污佛门重地。”
“我没偷,那是我该得的,要不是你们穷追不舍,我怎么可能撞人?”少年不服气,嘟囔一句,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心虚,气势有些不足。
“你偷吃东西,还有理了?”
和尚揪着他的衣领子,跟拎鸡仔似的,甩了甩,眸中透着一闪而过的厌恶。
“佛门清净之地,就不该留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贼,识相的就离开吧。”
“凭什么,我干活了,是你们克扣我的口粮,我要告诉方丈。”少年不服气,挣扎的脖子上的青筋凸出好高。
“还敢犟嘴,天天在寺院吃住,不感恩就罢了,还做出偷鸡摸狗的勾当,这里是留你不得了。”说着,那个大和尚拎着他的衣领子就往外走。
“大师傅,且慢。”
田娇娇听了一会,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走上前,看着少年倔强的眼眸,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突然就想起了小猎户。
两人身上的气息差不多,孤僻,阴郁,但跟小猎户比起来,这少年还缺少了点狠劲,有点蔫不拉几的。
“几位大师傅,佛门讲究慈悲为怀,方丈又是得道高人,能收留他,证明这孩子有佛缘。他若是无处可去,还请大师傅高抬贵手。”
田娇娇说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之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个和尚。
“这点碎银子是我一点心意,只需每日给他两个馒头饱腹便可。能持续多久,大师傅看着办就好。”
这几个和尚一看就是后勤,肥头大耳,眼里也没有多少慈悲。
佛门之地,有几个异类也正常。只不过,这少年落在他们手上,讨不到便宜就是了。
但天下落难的人多了去了,这少年能不能找到生存之道,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收到银子,和尚也就松开了少年,冲着田娇娇道了一声佛号,
“女施主慈悲,这小贼遇上您是他的福气,但此子怕是难以教化。”
说罢,几个和尚看了眼少年,转身离去。
少年活动了下身体,看着和尚的背影,呸了一声。转头看向田娇娇,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神色有些别扭。
“……刚才对不住,我没看到你,不是故意的。”
田娇娇点点头,“看出来了,你想用劳动换一顿饭,但他们嫌你多余。”
“没错,方丈都允许我用劳动换吃的,但那几个和尚故意为难我,总是干完活不给我留饭,宁可把泔水倒了,都不给我吃,太可恶了。”
周川趴在地上,挣扎几下,都没能翻身,憋的脸都紫了,
真是倒霉,好不容易逮到狼崽子不在家,没想到被他们虚晃一下。
“你吓唬谁呢,我们就是路过,什么时候偷东西了?”
“就是,我们就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爬人墙头,脑袋都快插到门里了,还想怎样,整个人都进去吗?”田娇娇哼了一声,“天天不干正事,到处窜,真丢你们周家的人。”
其余那几个,以周川为主,一天天的就没干过正事。
被人戳破,周川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们看看怎么了,犯法吗?”
“爬墙头,扒门,你们还有有理了?要不要把赵耆长请过来,让他主持公道?”
田娇娇掐着腰,指着缩着脖子的王勇张胜,
“还有你们俩,但凡入了赵耆长的小本本,不吃牢饭也得打板子。”
提到赵耆长,几人脸色一变,赵耆长居住在平安镇,主要管理周围的治安偷盗问题,听说脾气暴躁的很。
周川勉强仰起头,恨恨的瞪了眼田娇娇,
“他是你什么人呐,让你处处护着他?别忘了咱们才是一个村的。”
“小秋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跟我弟弟一样重要,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再说,我这人帮理不帮亲,你们自己手脚不干净,就别怪我把你们送进牢房。”
一个村出现几个二流子,真够倒霉的。天天都得防着他们偷鸡摸狗。
周川一噎,救命恩人这事他倒是知道,就是没想到这这死丫头还真当回事。
“田姑娘,都是一个村住着,一点误会而已,就不用请耆长了吧?”
“我们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要是送到周保正面前,最多被骂一顿。但若是请来赵耆长,肯定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川哥,你说是不是?”两人冲他直眨眼,让他说句软话。
周川深吸口气,就因为前阵子偷吃了王寡妇家的一只鸡,被她告到大伯面前,好一顿被骂,不但赔了钱,还被大伯警告,再有下次,亲手送他去坐牢。
事情才过去几天,也不知大伯气消了没?
周川心里也没底,倒是不敢犟了,“算我错了,你们家我不会再来了。”
“什么算,本来就错了。”
田娇娇纠正他,郑小秋脚下加了点力道,周川立马诚恳道歉。
“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高抬贵手。”喵的,早晚有一天,老子定要把你赶出村子。
郑小秋松开他,周川得到自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田娇娇看着几人消失,转头看他,“你最近又存东西被他们发现了?”
“逮了一只山羊,下山的时候跟他们几个遇见了。”郑小秋绷着脸,为了能多卖钱,他趁着新鲜,当天就扛到镇上卖掉了。
这几人应该是惦记他的银子了。
听到郑小秋的解释,田娇娇点头,原来如此。
还真是闻见腥味就走不动。
“你家里的东西藏严实点,别被他们摸走了。”周川几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猎户一个人住在后山,连个邻居都没有,很容易被人惦记。
再说,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知道,他们不会得手的。”只要被他逮到,暴揍一顿就是了。对于周保正,他懒的理会。
田娇娇跟他一起进了院子,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看他收拾院子。
“要不,你去银庄开个账号吧?把挣的银子都存进去,别放到家里了。”
田娇娇看着他这几间茅草屋,实在是不放心。
一个人赚点钱本就辛苦,再被人偷了去,太可惜了。
听到田娇娇的提议,郑小秋一愣,眼睛闪了闪,点点头。
“好,改天去镇上问问。”
“我上次去县城特意看了,银庄还是很保险的,全国通用。若是以后出远门,也不用带很多现银,只需带着印章支取就行。”
虽然没有后世的银行便捷,信用还是不错的。
郑小秋坐在小板凳上,低头擦拭工具,嘴角扯了下,也不知是不是见的次数多了,听到她念念叨也不烦了。
田娇娇跟他说了很多注意事项,看他听的认真,偶尔也能回应一声,就非常满意了。
这少年虽然少言寡语,但好在听劝。
“好了,你先忙,我回去了,明天见。”
这些天,他们一起喂狗子,天天都见到,也没什么话可说。
顺着河边往家走,河底依旧有很多佃农在挖淤泥沤肥,还别说,自从渴乌之后,村里人一直注意着她家的动向,凡事都跟着学。
反正佃户们改善的都是她家的田地,倒是乐见其成。
走到村口时,田娇娇就听到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赶紧靠边,让马车过去。
没想到马车竟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张炳文撩起长衫弯着腰从马车下来,看她一眼后,冲着马夫拱手,
“烦请你回去给学长说一声,多谢他相送。”
“秀才公客气了,您是我家二爷的朋友,无需客气。既然秀才公到家了,小的就回去复命了。”
车夫客气的回了一礼,就调转马头离开了。
田娇娇看着他表里不一的样子,几不可查的扯了下嘴角,转身就走,却被张炳文叫住了。
“田娇娇,你去县城寻访夫子,可有收获?”
“要你管?”田娇娇回头看他一眼,别人送一趟回来,有什么可嘚瑟的?
听着田娇娇恶劣的语气,张炳文破天荒的没有生气,
“读书人自有风骨,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轻易下乡。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弟弟没有读书天赋,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们花自己的钱请夫子碍着你什么事?有时间操闲心,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家老娘吧,天天趴在田里劳作,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反倒你这个秀才公,一身体面,风度翩翩,看着多少有点讽刺哦。”
田娇娇啧啧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开。
张炳文呆愣了下,忍不住拧眉,想到母亲劳累的背影,心里一紧,原本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
他这一趟县城之行,也并未全无收获,虽然遗憾没有见到卓老,但却见到了现任家主卓夫子,他对自己文采也颇加欣赏。
能跟卓家搭上关系,对目前的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只要慢慢走动起来,若是能让卓夫子青眼相看,利用卓家的人脉帮他一把,仕途只会更加顺遂。
此行,收获颇大,他十分满意。
却没想到被田娇娇一句话打回现实。
前途虽然一片大好,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家里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母亲一个人担负他读书,压力确实太大。
但他想早点出仕,不想耽误读书,母亲势必要再辛苦一阵子的。
刚拐进胡同,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他家门口。张炳文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止住脚步。
就在他愣神间,邻居就发现他了,赶紧跑过来,“张秀才,你母亲晕倒了,赶紧进去看看吧?”
“哎哟,得赶紧请大夫,好好的咋会突然晕了?”
“可不是吗?你家里可全指着你娘呢,她要是有个好歹,你可就没钱读书了。”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张炳文心里砰砰直跳,握着拳头赶紧冲进了院子。
“母亲,你怎么了?”
崔氏听到儿子的声音,眼睛一亮,“儿子,你回来了?”
“母亲,都是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
张炳文握着母亲的手,看着她惨白的脸,褶皱的脸皮,田娇娇讽刺的语气突然在心中响起,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崔氏看着儿子担忧的神色,欣慰的很,赶紧反握着他的手,拍了拍,
“娘没事,歇一歇也就好了。”
她今早起来,头就有点晕。以为自己没睡好,就没当回事。一担水没到家,就摔倒了。幸好有邻居发现,给她送了回来。
“秀才娘,你就别逞能了,你天天里里外外一把手,身体肯定吃不消。以后可别这么拼命了,得照顾好自己身体,可别给拖垮了。”
“可不是咋的,这阵子天气干旱,大家伙都累得够呛,但好歹我们有人帮衬。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早就该歇歇了。”
“张秀才,别怪婶子说话难听,实在是你娘太辛苦了,你也帮着分担分担,她要是垮了,你可咋办哟。”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张炳文脸色涨红,就跟被人扒了衣服似的,尴尬又羞耻。
“婶子说的对,都是我的错,为了读书忽视了母亲的身体,真是大不孝。”
张炳文看着母亲的神色,满脸的愧疚,
“母亲,你责骂儿子吧,也让我心里好受点?”
“我的儿,娘怎么舍得骂你,都是娘的身体不争气。你为了咱们家,每天刻苦读书,娘很欣慰,只要我儿能出人头地,娘再苦再累也值得。”
崔氏眼睛泛红,但凡他们家宽裕一点,她也不至于累到晕倒。说到底还是老天待她不公,让他们母子经受了太多磨难。
其他人看着她们母子,都忍不住感慨。农家人想要出人头地,真是太难了。
“唉,秀才,你也别伤心了,免得让你娘更难受。赶紧去给她请大夫看看,别留下病根。”
农家人有个小病小灾,都是选择熬一熬忍一忍就过去了,请大夫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
但秀才娘不一样,她是家里唯一的劳力,若是病倒了,日子只会更难过。
张秀才用袖子擦了把眼睛,转头冲着身边的一个婶子拱手,
“我这边走不开,还请婶子辛苦跑一趟,帮我娘请大夫来看看,多谢了。”
“哎~,婶子这就去。”邻里邻居的,适当的帮把手,谁也不会有意见。
张炳文赶紧起身,给母亲倒杯温水,喂她喝下去,
“母亲,可感觉好点了吗?”
“休息一会儿,好多了。”崔氏擦了把嘴,看着儿子的眼神,充满了骄傲。
不多时,大夫拎着药箱子过来了,坐下搭脉,
“积劳成疾,身体消耗严重,多注意修养。老夫给你开个方子,照着吃几服药调理调理,会好一些,但依旧得注意,不能过度操劳。”
“多谢大夫提醒。”张炳文连连点头,看着母亲的神色更加愧疚。
崔氏一听要喝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既然只是累着了,就不要吃药了,这几天我多休息就成。”
家里已经见底了,哪有钱再吃药哟。
此话一出,大夫把写好的方子吹了吹,倒也没勉强。乡下人都这样,能熬着就不多花钱吃药,说到底还是穷闹的,命不值钱。
但张炳文不赞同,赶紧开口,“母亲,有病就得吃药,万一身体拖垮了,你让儿子如何自处?”
这么多邻里邻居的看着,他今日若是答应了,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崔氏看着儿子一脸坚决,欣慰的不行,握着儿子的手,
“娘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兴许就是早上起猛了。多歇歇就过来劲儿,喝那苦药汤子做啥?”
见儿子还想反对,崔氏佯装怒气瞪他一眼,
“我说不喝就不喝,你还想强压着我的头不成?”
“自然不敢。”
眼看着母亲生气,张炳文连忙摇头,只能无奈的把大夫送出门。
“等母亲情绪缓和一些,我再去请您帮着抓药。”
“你母亲积劳成疾,若不及时调理,身体会垮的很快。”杨大夫看了他一眼,拎着药箱子离开了。
张炳文郑重地点头,目送大夫离开,才返身回来。
看着母亲虚弱的靠在床头,脸色透着疲惫,心里也不好受。他跟母亲相依为命这些年,为了供自己读书,母亲确实辛劳。
所以,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让母亲早些享福。
明年他就能参加乡试了,还需要埋头苦读。
“母亲,大夫说你身体太过操劳,才会突然晕厥,只要吃药调理,就能痊愈,母亲为何抗拒?”
听着儿子的询问,崔氏心里只有苦涩,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叹口气,
“儿啊,咱们家已经没有余钱了。”
“何故到如此地步?”
张炳文讶异,他知道自家情况不好,但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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