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哽了一下,瞧见几个下人看的眼色都变了,顿时觉得心里窝着一股火。
不等胡氏还口,赵雨棠昂着头,冷眼看着她,继续说道,“有二婶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赵家是什么品行了,霸占他人财务,强自夺理,礼数不端,这些不堪的词早就绑在赵家人身上了。”
“你,”胡氏气的不轻,指着赵雨棠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脸。
“娘亲,赵雨棠素来喜欢倒打一耙,你何必与她生气,”见胡氏就要失控,赵怜笙急忙拉住了胡氏的手,轻蔑的看着赵雨棠,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微轻启,“深宅内院的事,旁人怎么能说的清?还不是听风就是雨,娘亲花点银子传播一下,什么样的美名都有。”
听到女儿的话,胡氏瞬间冷静下来,布满了算计的眼睛转了一圈,心里便乐了起来,女儿说的对,她霸占赵氏聘礼一事,早就说不清道不明了,赵雨棠还能空手抢回去不成?
赵雨棠冷笑了一声,直直的盯着赵怜笙的脸,讥讽的出声说道,“以前还不知道,二妹妹的脸皮这么厚。”
赵怜笙忍了忍,瞥了一眼眼神冰冷的苏天佑,咬了咬牙,心里想道,赵雨棠什么时候收了个不看人脸色的奴才?
“咦?”这时,一个体型肥胖的嬷嬷指着孪生姐妹喊道,“二小姐,就是她们两个,今天下午跑到花园里,把睡莲挖了过来。”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孪生姐妹身上。
顶着赵怜笙的怒火,筱风紧紧的扣住筱雪的手,一双眸子只盯着赵雨棠,目光异常的坚定。
“赵雨棠,只要你把她们两个交出来,今天的事就算了,”赵怜笙抿着唇,厉目直直的盯着赵雨棠身边的两个丫鬟,眼神冰冷如刃,恨不得要从她们身上捥一层肉下来。
“不可能,她们两个是我的贴身丫鬟,岂能交给你?”赵雨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脑子快速的转了转,目光停留在盛开的睡莲上,与赵怜笙轻声说道,“二妹妹,是我让她们把睡莲挖来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呀。”
“胡说八道,一株睡莲价值十两银子,可遇不可求,你强行挖了去,还说是为了我好,你这是强盗行为。”
赵怜笙气得不行,指着赵雨棠的脸就要冲上去,只是刚走两步,苏天佑抱着剑拦在她前面,冷酷的眼睛轻轻一抬,赵怜笙就吓得不轻,只能瞪着赵雨棠大叫道,“强盗,小偷,这赵府是你一个人的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涉及到自己的东西,赵怜笙就指着乱骂一通,浑然忘记自己刚刚如何劝慰胡氏的了。
胡氏回过神来,扯着女儿的袖子把人给拉了回来,悄声说了一句,“媛媛,你说一株睡莲十两银子?你没胡说吧?”
赵怜笙急得跳脚,恨恨的看着赵雨棠,出声说道,“是呀,母亲,这睡莲是我在元宵等会上,从一个外邦人手里买下来的,花了将近我百两银子,赵雨棠说抢就抢,娘亲,你快帮我教训她。”
胡氏两眼一翻,嘴巴都快气歪了,她狠狠的在赵怜笙手臂上拧了一下,低声骂道,“你个死女子,花这么多钱就买几朵莲花,你真是气死我了。”
赵怜笙痛呼一声,捂着手臂躲开,大叫道,“妈,元宵灯会上,与我同行的可都是官家女子,她们都买了,我能丢这个脸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赵雨棠可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还心疼银子。”
胡氏气得不轻,要不是当着赵雨棠和一众下人的面,她真想把女儿抽一顿。
“雨棠啊,你也听到了,这些花可值不少银子,是你二妹的宝贝,你还是还给她吧,”胡氏喘了几口气,换上了笑脸,与赵雨棠套起了近乎,原本她只是想借睡莲的由头,找赵雨棠的麻烦,现在听女儿说睡莲的价值,胡氏立马改变了注意,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怎么也得要回来。
筱风从屋里搬来一把椅子,“小姐,坐着说吧,小心脚疼。”
赵雨棠挑了下眉头,对筱风笑了笑,扯着裙摆真就坐了下来,悠闲的与胡氏母女说道,“二婶啊,我把睡莲挖过来,是真的为二妹妹好呀,你是不知道,二妹妹脸上之所以会流脓长斑,是因为她对花粉过敏,我看她脸上好不容易好了些,怕她旧病复发,才这么做的。”
“胡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对花粉过敏过,”听完,赵怜笙就跳了起来,捂着脸上的斑点大吼道。
胡氏狐疑的转着眼睛,怀疑这是赵雨棠用来抢花的借口,冷声说道,“你要执意不肯把睡莲还给我们,那就没有办法了,”胡氏冷哼了一声,凌厉的眸子瞥了一眼身后的嬷嬷们,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把睡莲都给我搬回去。”
有胡氏的这句话,随行而来的婆子们马上就奔往水缸,打算抬着便走,哪只水缸装满了水,有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岂是她们能抬得动的。
赵怜笙深深的拧着眉头,走上前去,伸手就从水缸中把睡莲拔了出来,厉声说道“一群废物,要这破水缸做什么。”
婆子们愣了一下,只能捥起了衣袖,小心的伸到水底去摸睡莲的根筋,睡莲的根筋十分脆弱精贵,她们可不敢莽撞生拔。
眼看着睡莲就要被人扒去,筱雪一下急了,跑过去从婆子手中抢了过来,“你们小心扯坏了,”这些睡莲是她和姐姐脱了鞋子,从冷水里移植过来的,重新种进水缸可辛苦了。
“狗奴才,有你什么事,给我滚开,”赵怜笙一下就恼了,扬手就甩了筱雪一巴掌,连带着把睡莲也打的四分五裂,淡黄色的花蕊飞到了她的脸上,碰到没好全的脓包引起一阵轻微的刺痛。
筱雪被推的往后退去,眼见着要摔倒,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拦住了,筱雪捂着脸缓缓抬头,发现苏天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慢慢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