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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全局

空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姐,屋子收拾好了。”花芷点点头,往后院走去。刘江还愣着,吴大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低声催促,“还不跟上。”刘江哎了一声,回头道了声谢,小跑着追了上去。陈进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到后院来作妖,抱夏先将堂屋收拾好让小姐处理事情,她又前脚打后脚的带着人去收拾其他屋子。念秋给小姐沏了茶,安静的站立在小姐身后。花芷也确实是渴了,就着滚烫的开水吹了吹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姿态说不出的好看,刘江不小心瞧见了红着脸忙又低下头去,高壮的男人看起来竟有些手足无措。“庄子里的佃户你认得多少?”“小的大多认得,收成的时候怕老天爷变脸,大家都会互相帮忙。”花家被抄家流放的事已经传到庄子上来了,刘江有些担心大姑娘问这些是要把田都收回来或者改变租佃方式,平时大家虽然要受...

主角:花芷顾晏惜   更新:2024-12-23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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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芷顾晏惜的其他类型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全局》,由网络作家“空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屋子收拾好了。”花芷点点头,往后院走去。刘江还愣着,吴大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低声催促,“还不跟上。”刘江哎了一声,回头道了声谢,小跑着追了上去。陈进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到后院来作妖,抱夏先将堂屋收拾好让小姐处理事情,她又前脚打后脚的带着人去收拾其他屋子。念秋给小姐沏了茶,安静的站立在小姐身后。花芷也确实是渴了,就着滚烫的开水吹了吹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姿态说不出的好看,刘江不小心瞧见了红着脸忙又低下头去,高壮的男人看起来竟有些手足无措。“庄子里的佃户你认得多少?”“小的大多认得,收成的时候怕老天爷变脸,大家都会互相帮忙。”花家被抄家流放的事已经传到庄子上来了,刘江有些担心大姑娘问这些是要把田都收回来或者改变租佃方式,平时大家虽然要受...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全局》精彩片段


“小姐,屋子收拾好了。”

花芷点点头,往后院走去。

刘江还愣着,吴大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低声催促,“还不跟上。”

刘江哎了一声,回头道了声谢,小跑着追了上去。

陈进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到后院来作妖,抱夏先将堂屋收拾好让小姐处理事情,她又前脚打后脚的带着人去收拾其他屋子。

念秋给小姐沏了茶,安静的站立在小姐身后。

花芷也确实是渴了,就着滚烫的开水吹了吹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姿态说不出的好看,刘江不小心瞧见了红着脸忙又低下头去,高壮的男人看起来竟有些手足无措。

“庄子里的佃户你认得多少?”

“小的大多认得,收成的时候怕老天爷变脸,大家都会互相帮忙。”花家被抄家流放的事已经传到庄子上来了,刘江有些担心大姑娘问这些是要把田都收回来或者改变租佃方式,平时大家虽然要受陈进剥削,但他到底也不敢做得过分,他们这些佃户的日子都还过得下去。

要是没了田地,他年轻力壮能找着活做,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只有一个妹妹,拖着一家老小,没了田地会活不下去的。

“平日里佃户之间可有纷争?”

刘江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农忙的时候是有的,大姑娘明鉴,大家都靠着田地活命,每每到了缺水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急,人可以少喝一口,田里却是缺不得,一着急难免就……”

“只有这些?”

“小吵小闹自是也有,不过小的可以担保那真的就是小矛盾,有的转头就和好了,有的只要旁人递个台阶也就能带过去,算不得纷争。”

花芷问这些并不是真的打算了解庄子上的事,这些事只要管事的了解就够了,但是刘江的回答却能让她从侧面了解几分刘江的为人,目前看来还算让她满意。

“你替花家转告大家,庄子上的事不会有变动,一切还按之前的规矩来。”顿了顿,花芷继续道:“这个之前的规矩是指花家的规矩,不是陈进的,我记得之前花家定的是三成租。”

刘江眼睛大睁,“三成?早在多年前陈进收的就是四成租,说是主家的命令,难道……好你个陈进!”

刘江恨得咬牙切齿,丰年时四成租子日子也能过,毕竟花家的田地不用再出其他赋税,可遇上灾年,四成租子交上去,一年下来吃不上一顿饱饭,可要是花家从始至终收的就是三成租……

刘江不再往下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打死陈进!

他娘病的那一年正是大灾年,想尽办法凑足租子交上去后家里几乎揭不开锅,他谎称年龄去城里找活干,结果还没领到工钱就收到了娘的死讯,那时候他是怨着花家的,怨花家不心善,不像有些好心人家一样在灾年免了佃户的租子。

花芷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但凡灾年,花家必定免租,看样子你们也不知道。”

刘江拳头紧握,呼吸又重又急,眼睛赤红着转身就往外冲去。

花芷不急不缓的声音从后传来:“把人带到外面去,召集佃户前来,他干下的事花家不背黑锅。”

刘江脚步一顿,回过身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吴大你去看着点,别让人死了。”花芷冷冷一笑,“死了一了百了,哪能让人那么痛快。”

吴大后背一凉,态度比以往更恭敬了些。

念秋重新给小姐添了茶,温声问:“小姐,要报官吗?”

“不报官。”花芷摇摇头,“多事之秋,不能再沾染上官家。”

而且花家也需要杀鸡儆猴,不能让人觉得一屋子女人就好欺负,该立的规矩都该立起来,甚至比当初花家的男人都在时还要进退有理。

报官对平民百姓来说是找倚仗,对花家来说却是示弱,花家曾经就是上品官家,竟然沦落到需要报官的地步,除了满z足一众人的扭曲心理得不到任何好处,远不如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用最有利于花家的方式解决来得好。

“可……”

“不会要他的命,活着比死难多了。”

念秋不再多说什么,她并不可怜陈进,甚至是厌恶的,但她更不希望小姐因为这样的人沾上鲜血。

一会儿后,喧闹声隐隐从前边传来,花芷翻着念秋新做出来的账本恍若未闻,其他丫鬟也都各自忙活,不受一点影响。

刘江再回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带着一身雨水,再次拜倒在地。

花芷示意吴大把人扶起来,也不多问,只是道:“今儿天不早了,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有事让你去做。”

“是。”

“你妹妹受了惊吓,你一个男人照顾起来也不方便,今晚就让她留在我这里,我会让人留意她的情况。”

“小的谢过大姑娘。”像是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刘江并不多说什么便爽快离开了。

吴大细细的把之前的事说出来,看出来大姑娘想用刘江,口舌大多花在他身上。

花芷微微点头,“那些莫须有的怨恨不会落到花家头上就行了,你说刘江把陈进三父子都带出去了?”

“是。”

花芷已经知道了陈家人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自然不会同情他们,敲敲桌子,道出了那一家子的决定,“分三亩田给他们,让他们一年交四成租,不论丰年灾年。”

一家老小八口人却只得三亩田,还要交掉四成租子,花芷摆明了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屋里众人却只觉得痛快,那样的白眼狼,就该这么治。

而且这庄子上可都是曾经被他们欺负过的人家,打落水狗谁不会,天天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日子过得会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晚饭后,花芷对收拾碗碟的拂冬道:“晚上不用过来侍候了,去陪刘娟说说话,晚上多留意她的情况。”

“是。”

念秋递上漱口水轻声道,“婢子觉得刘娟挺不错,小姐可有心收她到身边侍候?”

“我身边有你们就够了,不打算再添人,你们要是看好谁就带在身边教一教,以后事情越来越多,你们要学会将事情分派出去。”

也就是说小姐不收,她们四个人却是可以收的,念秋点头表示明白,反正最终还是小姐的人。


去了跨院,花芷铺开纸笔写下几行字迹,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迎春,念秋,这名单上的人你们尽快摸个底,我要用他们。”

“是。”

名单上的人都是花家被流放的男丁曾经用的人,花家没被抄家之前有不少生意就是他们在管着,办事能力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依旧忠心,就是花芷眼前的计划里最适合用的人。

“另外我需要一个外管事,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几人从小被花芷调·教,早适应了她的行事章法,把府里的人扒拉过一遍后两人商量了片刻,迎春道:“婢子们都觉得徐管家的儿子徐杰和陈良最合适。”

“那就陈良吧,徐杰如果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多半的时间怕是都得在外面跑,管瓜果采买那一摊子事,让陈良来见我。”

“是。”

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理了理陈良就来了,弯下腰不卑不亢的行礼,花芷有些明白为什么两个丫鬟会选中他了。

“陈良,你知道绿苔巷吗?”

“是,小的知晓一些。”

“说来听听。”

陈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绿苔巷共有二十五间铺面,是京中臭了名的烂铺,据说那条巷子风水不好,冲撞着什么了,多年来无论做什么买卖都是一个赔字。”

花芷点点头,“你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陈良顿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外的问题,他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一道出,“小的以为首先是地理位置,前有雀知巷后有八角巷,雀知巷离着大街近,人流自是要多一些,要买什么东西也是直接去了那里,而不会选还隔了一条死巷的绿苔巷,后边的八角巷却是临着内河,天晴下雨都有人去那边游玩,生意自是不差,绿苔巷两边不靠,做的买卖也是经常换来换去,扑空得几回,那里去的人自是更少了。”

花芷对陈良挺满意,“说了首先自是还有其次,继续说。”

“是。”陈良吞了口口水润喉,“其次便是他们选择做的行当不对,一条巷子里既有卖寿衣的又有卖成衣的,便是卖得便宜些也没多少人愿意为了那点便宜去犯忌讳,其他的铺子也是东零西乱的卖,买卖自是做不起来。”

“那边铺子可有往外卖的?”

“自是有的,据小的所知大多数主家都想快点脱手,只是一直没人接手。”

“价钱几何?”

“据传比别的地方要便宜些,具体数目小的尚需要去打听。”

“那便去吧。”

“是。”

陈良一走迎春就没忍住笑了,“真是根愣木头。”

“这样的人挺好,踏实。”花芷看向念秋,“能动用的银钱还有多少?”

“有卖宅子的三千五百两和陈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九百两,我们自己手里的金条还没有动。”

“应该够了。”

迎春倒了点水到砚台边研墨边问,“小姐想买入绿苔巷的铺面?听陈良话里的意思价钱应该不会很贵,买上几间应当不至于要动用金条。”

“我打算全买下来。”

迎春手一滑,顿时沾得满手的墨。

念秋急急的就问,“二十五间全部?”

“对。”花芷把湿布巾递给迎春,“很多人做买卖都不愿意周围有同行,其实真能把同一种买卖集中起来形成气候,也未必是坏事。”

念秋若有所思,“就好像我们想买胭脂,首先想到的就是望水街上那一排胭脂铺子。”

“就是这个理。”花芷赞赏的点头,“那一排也不过是六七家,如果我把二十五家都买下来,全做差不多品种的买卖呢?”

几个丫鬟对望一眼,都觉得小姐这主意实在是有些大胆,二十五间铺子全做一种买卖,会不会太多了点?自家和自家抢生意都要抢没了!

不过小姐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小姐说做,那便做!

“小姐,我们要做些什么?”

花芷扫了一眼,毫不意外拂冬又不在,这个点怕是又在厨房里忙活了。

“昨天吃的炸丸子好吃吗?”

三人连连点头,同时口里开始泛口水,又想吃了。

“前天吃的肠粉呢?”

三人继续点头,吞口水的声音把花芷都逗笑了,“这些东西外边可有?”

自然是没有的!三人立刻就明白小姐想做什么了!

她们这些年吃的独一无二的好吃食何止二十五样!就是每家铺子卖一样也肯定赚!

“小姐,该用膳……了!”一进屋就面对几双亮得吓人的眼睛,拂冬有点被吓到,脚步都顿住了,不知道是该进好还是该退好。

几人回过神来连忙各自忙活,虽然她们主仆不同桌吃饭,可她们吃的和小姐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同桌吃同时吃而已。

小姐歇息的间隙她们边吃饭边想,就拂冬这手艺,开个酒楼都够!

花芷看拂冬被几人看得都坐立不安了,忍笑给她解围,“拂冬,交给你个任务。”

拂冬逃也似的放下碗来到小姐面前,“小姐您说。”

“你把这些年做过的吃食做个记录,外面有的不用。”

拂冬点头总结,“就记小姐您提点的那些。”

花芷笑,“我提点了你什么,全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拂冬固执的摇头,“没有您的提点我想不到也做不出。”

花芷不和她争,“就那些,你都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再从中选择放到铺子里去卖。”

“是。”

陈良回来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小的打听清楚了,绿苔巷的铺子一直卖不起价,应该在一百四十两左右能拿下。”

以大庆朝如今的物价这个价钱确实很低,只怕主家也都是急于脱手,花芷想了想,“铺子可有大小之分?”

“小的下午亲自去看过,除了最里边临着内河的那间要稍大一些,其他的二十四间基本一样大。”

手里的钱倒是够,可铺子也不是光买下来就够了,后续还有大把需要花银钱的地方。

花芷皱眉,不到必要关头,她不想动用手里的金条,那是花家最后的底子。


比起攻击力太低的钗子,当然是刀更好,到底还是疏于锻炼,她的目标原本是脖子上的大动脉,差了一寸。

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怒不可遏,一把拔了钗子看了一眼后扔在地上,怒极而笑,“花家教的好女儿,不错,够胆!”

到了这会他哪还会不知道,她们主仆从屋里亮灯再从屋里走出来是设计好的,他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你以为就凭这点手段能逃得了?”男人满脸戾气,一步步朝花芷走近。

花芷一步步后退,引着人到了院子里。

没看到男人正面的时候她就猜男人受了伤,果然如此。

雨水会妨碍她的视线,可雨水更会让男人流血的速度加快,只要她拖久一点,等他力有不逮的时候就叫上三个护院帮忙,未必就不能耗死他。

可在那之前,她得保证自己活着。

男人快速攻了上来,她不敢正面和他对上,更不敢接下他的攻击。

她接不住。

得想办法把对方手里的刀弄掉,她曾经学的都是近身攻击,得近身才能用上,但是她力气弱,一次攻击就是极限,还是在自己付出代价的情况下。

然而对方显然是不准备给她多活片刻的机会,她退得再快也不如对方的攻击快,匕首每一次攻过来都带着索命的意味。

花芷每一次接招都得拼尽全力,很快就呼吸沉重起来。

这具身体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力气不足,手脚也跟不上脑子的指令,在匕首划破了她手臂后,她一发狠,拼着再次受伤主动出手攻到他面门,在对方下意识的用匕首招架的时候,另一只手上藏着的银钗用尽全力狠狠刺入男人腰上的伤口,男人顿时惨叫出声。

这还没完,花芷突然撤回之前的攻击,刀也直直插入对方伤口,并用力一旋转,同时因为没有阻挡,男人的匕首也落到了她肩上,要不是她反应快移开了些许,这匕首会插在她喉咙上。

就算这样,退走时她还记得把自己的刀抽出来,对方的匕首却留在了她身上,男人的手里终于没了武器。

她从来都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趁着男人还没缓过来,她撩起衣摆揉成一团塞进嘴里,握着匕首用力抽出来,血花四溅。

明明痛得全身都在发抖,这痛却像是影响不到她,她一手刀一手匕首朝着男人主动出击,男人就地滚了两滚,快速站了起来,看着花芷的目光狠得像是要吃了他。

花芷一刻不停的继续攻击,她不能停下来,她怕一停下来,她就会倒下。

男人弯下身体,如同一柄弓一般蓄势待发,花芷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男人,小看了人的韧性,或许,今天她得交代在这里了。

可就算死,她也要让对方也付出代价,只要再给他重重一击,吴大他们就能对付得了他了。

抱夏她们本就是护主的性子,再有今天这救命的恩情,以后她们定会护好柏林,她现在能顾及到的,也就是柏林了。

就是……对不起祖父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花芷的速度又快了两分,可力量的悬殊还是让她被狠狠甩了出去。

但是就算这样,她也抓着刀和匕首没有放手。

男人残忍的咧开嘴角往花芷走去,看对方想站起身却爬不起来的样子更是如同吃了助兴药一般兴奋。

“小姐!”

丫鬟们哭着就要往院子里冲,吴大几人挡在前头把她们推回去,对看一眼,随手抓起能作为武器的棍子转头往院子里走去。

他们吃的是花家饭,作为护院,便是心里害怕也没有花家小姐在前头拼命,他们躲在身后等人保护的道理。

总归,如果他们死在这里了,花家不会亏待了家中老小,要是花家小姐死在这他们却好好的,他们无法想像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做好了必死准备的三人心里好像也有了底气,加快脚步冲上去,想要把歹人拦住。

可比他们更快的,是破空而来的箭矢。

箭头射穿离花芷只剩三步之遥的歹人,强横的力量让歹人连连后退数步之后坐倒在地。

一支穿着雨衣戴着雨帽,脸上覆着黑巾的队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子里,领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弓,显然之前那支箭是他射出来的。

歹人的脸色剧变,爬起来就要跑,一根长鞭如有生命一般朝着他卷过去,将人卷住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男人惨叫出声,只觉得原本就扎在他伤口上的那根钗子完全钉进了他身体里。

吴大三人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来到花芷身边,将她团团围住,警惕的看着突如其来的这一行人。

抱夏等人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想要冲破黑衣人的封锁到小姐身边去,她们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死,她们也要死在小姐前头!

黑衣人没有得到命令,自然不会放人过去,不用多余的动作,只需手一伸便让她们无计可施。

抱夏重重的跪了下去不断磕头,“请让我们过去,求求你们。”

其他几个丫鬟跟着她一起,磕头的声音连雨水声都遮不住。

黑衣人却只是沉默,一动不动。

头领丢了弓往花芷走过去,吴大三人想拦,被他一人一脚踢开,看向勉强坐起来的女人。

湿淋淋的头发搭在身上,中衣已经被血水染红,脸颊白成一色,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拿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却依旧持刀横于胸前,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一点点异动她都会拼死一搏。

于是他并不走近,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放到地上,不发一言的带着所有人退得干干净净。

抱夏连跑带爬的扑过来,眼泪和着雨水一起往下流,和念秋一人一边把人扶起来往屋里走。

拂冬坐在地上几次都没起得来,刘香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去厨房,扶我去厨房。”拂冬声音哽咽,“其他人先去换身干衣裳,一会小姐那里需要人侍候。”

“是。”

抱夏和念秋一边哭一边给小姐换衣服,看着那三处血淋淋的伤口,眼泪流得更急了。


老夫人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慢悠悠的道:“芷儿自小受老太爷教导,学识也还过得去,到时先生若觉得她差着些再让她退位让贤便是。”

穆先生收回心神,道:“这是花家事,教的也是花家子孙,在下无权置喙,花家觉得好便是好的。”

这样的态度已经超出了花芷的预料,她原以为穆先生最少也会质疑两句,却不想他心胸这般宽广。

花芷俯了俯身,“花家子弟能学得穆先生三分就将受用不尽。”

“大姑娘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老夫人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领着多余的人回转了后院,花芷送走祖母后便道,“柏林,你带着大家先过去。”

“是,长姐。”

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走远,花芷看向穆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穆先生,小女想和您商量一下弟弟们分班的事。”

穆先生明白的点头,“大姑娘想如何分?”

“按之前那样分自是不能了,小女就想着不如做一次考核,不拘年纪大小,学识进度不相上下的为一班,分成两个班,您看如何?”

“大姑娘好心思。”无需多想穆先生就觉得这主意好,六岁才进学的孩子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可能和九岁十岁那些相比,要是放到一起教他们肯定跟不上,可要是照顾他们,又耽误了大些的孩子,自是分开教更好。

曾经受过与这里完全不同教育的花芷笑笑,“如何安排授课等成绩出来再做思量。”

“依大姑娘的意思。”

当天两人就出了一套题出来,四书十三经凡是他们学过的都有涉及,穆先生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种一锅乱炖的考法,觉得颇有意思,对大姑娘做先生这事有了点儿底。

最后成绩出来,大班的以花柏林为首共有十五人,小班九人。

让孩子们先行散学,两人就授课做了划分,花家的孩子四岁启蒙时就已经熟读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等等这些,六岁进学后学的就是论语,花家诗书传家,底子都打得不错。

穆先生是经过科考的文人,有举人功名在身,当年会来京城就是赴考的,没成想出了事,若不是花老太爷惜才保下他,世上怕是早没了他这个人。

虽然没有继续往上考,可那一身的本事是实打实的,花芷将高深一些的都划给了他,自己只领了论语、幼学琼林、三礼以及尚书,除了尚书是大班要学的外其他三门都是小班的,且主要都是学做人,比起那些学识,她更看重这个。

穆先生并无异议,实际上他原以为全部都得需要他兜着。

走的时候,花芷从抱夏手里接过一个盖着红绸的篮子递过去,“往后就要麻烦先生了。”

穆先生痛快的接了过去,向着花芷微微一礼,花芷回了一礼,两人道别。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穆先生掀了红绸,看着里面的东西面露讶色,再打开红封一看倒有些后悔自己接得太利落了,这份礼比起之前在花家时可还要重上几分,他本就是为报恩而来,花家实不必如此!

回想这半日的相处,穆先生陷入深思,之前还未发现,花老夫人莫不是要把家交给大姑娘来当不成?一个深宅大院养出来的大家小姐,担得起这份信任?

不过一个敢出头做先生的女子,想来应该也有些许不同。

***

午歇的花芷被伤口痒醒了,刚要隔着衣裳挠一挠就被快步过来的迎春熟练的抓住了手,然后轻轻的在伤口处轻轻的按了按,缓解过这一阵。

瞌睡完全醒了,花芷也不在床上赖着,“派人去告诉陈良一声,我要去趟绿苔巷。”

“是。”

迎春出去张罗,念秋找了套衣裳过来侍候小姐更衣,等收拾好刘香已经准备好了洗漱水,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花芷以前只路过绿苔巷,真正来还是头一次,坐在马车上围着那边几条街数条巷子转了转,对比之下她买下的这条巷子真是最破落最没人气的。

几间铺子半开了门,从外边看着里面乱得很,显然正在收拾准备搬离。

花芷也不去打扰,让马车直接驶到巷尾,掀起帘子看着二十五个铺子里最大的这间,“陈良。”

“小的在。”

“把这个铺子拆了,该办什么手续就去办,只要不留下麻烦不用怕花钱,大钱都花了,不差那些。”

陈良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大姑娘的意思,那间铺子堵住了巷子的路,让这条巷子成了一条死巷,只要把那个铺子拆了,让巷子连通内河,这条巷子就活了!

花那么多银子买下来的铺子却只为了拆,陈良佩服大姑娘的魄力,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姑娘这个眼力和魄力,所以绿苔巷年复一年的败落。

“小的一定办好。”

花芷又给他一个名单,“这些人目前还在拂冬那学习,学成后他们每人管一个铺子,你总管所有铺面,我记得你是识字的。”

“是,蒙老爷看中,学了几个字。”

“在铺面开张之前抽空去跨院跟着念秋学一学做账,这二十五个铺面的支出入账,一月、一季、一年的利润分别都要清清楚楚一眼就明,我要的不是推一下动一下的管事,而是能替我分忧,小事上完全有能力自主的管事,你可明白?”

陈良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却又不是很明白大姑娘能允许他自主到什么程度,花家虽善待下人,但要是有下人敢替主子做主那也是万万容不下的,大姑娘如今却说要他小事上自主……

深吸一口气,陈良问,“小的愚笨,想请问大姑娘大小事该如何划分。”

“你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就是小事,解决不了的就是大事。”花芷很满意他会主动询问,这其实就已经不是推一下动一下了,而是在动脑,“凡是在我面前听用的人,我都会给他一次犯错的机会,但我希望这样的机会你们一辈子都用不上。”

“是,小的不敢让大姑娘失望。”

徐杰、左飞、刘月明、陈良,花芷轻轻吐出一口气,摊子暂时算是铺开了。


“孙女这倒是寻摸了个法子。”


“快说,什么法子?”

拂冬带着丫鬟送上几份糕点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花芷把碟子往祖母面前推,“里面放了蜂蜜,对咳嗽有好处。”

老夫人虽然没有食欲,还是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松松软软带着甜味的糕点口感极好,老夫人连着吃了好几块才放下筷子。

花芷在心里记下以后每日让人送一份过去后,说起自己的打算,“我想让柏林在我不在的时候担任小班的先生。”

老夫人神情一愣,“柏林?哪里有这么小的先生。”

“之前分班的时候我和穆先生考校了一下大家,柏林是其中分数最高的,可见就算在族学未开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放松自己,让他教小班也不是没有好处,要教别人首先得自己会,再讲一遍就是再加强一遍记忆,自然记得比其他人要更牢固,基础也就结实了。”

“可他都还是个学生,他去教别人了那不是耽误了自己吗?”

“这就是我的另一个打算,我想让柏林正式拜穆先生为师。”

正式拜师后就是入了穆先生门下,就她所知穆先生现在还没有收弟子,“穆先生的学识是祖父都盛赞过的,如果不是后来他歇了往上考的心思,他早就金榜题名,但更让我放心的是他的人品,在我看来人品比学识更重要。”

被老太爷称赞过的人自是不差,老夫人对花家垮了后还愿意来族学当先生的穆先生也极是满意,让嫡孙拜入他门下,她一点意见都没有,可,“做了人家的弟子不是更需要多花时间在学习上?”

“拜师后柏林就可不必只局限于学堂之上,即便耽误了上午的课他也能去找自己的先生补上,想来穆先生不会不同意。”

这么一说倒也是,老夫人微微点头,“拜师是大事,按理得我出面,可家中如今是由你当家,穆先生也对你赞誉有加,便由你去和穆先生商量,你办事祖母放心。”

“是。”

花芷从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人,中午和柏林一起用饭后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花柏林一听让他给弟弟们授课后先是激动了下,然后就猛摇头,“长姐,我现在哪能去当先生啊,肯定不行的。”

“小班学的那些都是你学过的,为什么不行?还是说你并没学会?”

“学会了,可我怎么能当先生……”

花芷了解自己的弟弟,他胆大,也对当先生有兴趣,可他怕自己水平不够,教不好。

喝了口茶,花芷突然转了话题,“等四婶生了孩子,我打算去一趟北地。”

“去北地?”花柏林声音猛的拔高,“长姐,你不能去,那太远了,你是女子,怎么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绝对不行!”

“我是女子,不也在当先生?”花芷眉头一拧,“柏林,我教过你遇事冷静,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花柏林努力压下心里的急躁,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坚决的表达自己的反对,“长姐,我不同意你去,等四婶生产完都到十一月了,天寒地冻的,命都要没了。”

花柏林越想越觉得长姐一出去就要没了,急得声音都哽咽起来,“长姐,我去,你让我去,我是男人,我不怕!”

“才多大,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男人。”花芷拿着帕子用力在他眼角按了两下,“我不会独自去,你要相信姐姐的能力。”

“可长姐你也才多大……”本来还忍得住的小男人被姐姐这一安慰反倒淌下泪来,“长姐,我不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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