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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遗物

发表时间: 2023-08-07
“我说丫头,你一个人在这哭什么呢!秦老道寿终正寝这是好事,你们人类多少人都求不来这个结果呢!”黄鼠狼吃完葱油饼,跟过来就见秦小小一脸悲切的站在秦老道的书房里哭得正欢呢。
黄鼠狼这一开口,嘎嘎的嗓音吓了秦小小一跳。秦小小回过神来,慌乱的有双手擦拭脸上的泪水,没好气的道:“要你管!”
“嘿,我不管你谁管你,再怎么说我和你爷爷也是至交好友,你是他孙女就是我孙女,我孙女我不管谁管!”黄鼠狼大刺刺的背着爪子,道。
秦小小顿时大怒,“好你个黄皮子,敢占我便宜,看我不收拾你!”
秦小小顺手抄起爷爷平常扫尘的鸡毛掸子,手一挥就抽过去。
“唉,好孙女,你怎么打人呢?!”黄鼠狼连蹦带跳的躲开。
“臭不要脸的,你是人吗?充其量会说两句人话,你就是只黄皮子!看我不揍死你,敢占我便宜!”秦小小此时也忘了伤心了,只觉得一股怒火充斥在心间,这只可恶的黄皮子,害自己肿成难看的香肠嘴,半夜骚扰自己,睡自己枕头,吃自己的早餐,还敢来占自己的便宜,不抽死它难消自己心头之火。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鼠跳人追,满室狼藉。
追了半天,黄鼠狼被秦小小抽了几下,秦小小追黄鼠狼也累的够呛。一鼠一人皆蹲在地上喘气。
歇息够了,秦小小心里的难过也好,怒火也罢早就消散了。爬起来从爷爷的药柜最底层拿出一个柜就得红木匣子。
秦小小知道爷爷一般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这里面。
伸手从药柜里摸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打开匣子。
秦小小小心的打开匣子,只见里面简单的放着几样东西。秦小小一眼就看到有一封信是写给自己的,爷爷的毛笔字一直都很好,这些年来爷爷给人看病开方子都是用毛笔。
秦小小拆开信封一看,果然是爷爷留给自己的遗书。
“小小,我的孩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你不要难过,爷爷的这一生非常漫长,能够活到今日,已经是邀天之幸......”
秦小小边看边流泪,秦道然跌宕流离的一生就在这小小的方片薄纸上徐徐展开。
原来秦道然跟师傅逃出道观之后一路南行,不幸遭遇了瘟疫,因为懂些医术,师徒二人一边救治病人一边南行,谁知在途中被一帮占山为王的土匪劫上山去,战乱年间很多人为了生存不得不落草为寇,秦道然的师傅也知道世道不好,怨不得众人。依然尽心尽力治好了患病的土匪。但是却万万不敢答应土匪们的要求。
众土匪见老道医术高明,又识文断字。就起了将老道留在山里的打算,但是老道执意不肯,山寨的大当家的倒也知恩图报,送老道一笔银子将老道师徒二人送出山外。
谁知道被土匪头子派去送秦道然师徒二人的两个土匪却起了坏心,两个土匪亲眼看见大当家的将一大包银子给了秦道然师徒,两人在路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了秦道然师徒二人的包裹,要杀人灭口。
秦道然当时还是个十来岁的道童,秦道然的师傅却已经是花甲年迈,虽然一直身体康健,但也抵不过两个年轻力壮,穷凶极恶的土匪。
最终秦道然在逃跑中滚下山坡,师傅却被匪人砍了一刀,也顺势推下山坡。
秦道然醒来见师父就躺在自己不远处的草丛里,连爬带滚得跑到师傅跟前,只见师傅已经气若游丝。
秦道然心里害怕,但却不敢抛下师傅一个人逃跑,这荒山野岭,一个人影也没有。秦道然跪坐在师傅面前除了嚎啕大哭什么也不知道做。
秦道然的师傅却在此时醒来,睁开眼睛,见自己的小徒儿鬼在自己眼前只知道抹眼泪,心里苦笑。但收徒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心眼憨实,不是个机灵的。
好在这孩子还没有害怕抛下自己一人暴尸荒野,也算是老天这些年对自己行医为善的回报吧。
“别哭了,道然徒儿,你靠近些,为师有几句话要说。”秦道然的师傅依然没有力气。
秦道然见师父还活着,大喜过望,伸手就要扶师傅起来。
秦道然的师傅微微摇头制止了秦道然的动作,道:“徒儿,师傅大限以至,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跟你说,你靠近些即可。”
秦道然止住眼泪,靠近师傅跟秦听师傅交代遗言。
秦道然的师傅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来,交给秦道然。道:“只是你太师父留给为师的,此物在为师手中多年,为师无能,终究没有参悟出其中的玄妙,唯独那一年我在观外见到病弱垂危的你时,此物闪现过一次生机救了你,余下这么多年为师也曾试验过多次,却再无异动。或许此物与你有些缘法,现在为师就将此物传于你,你要好自为之。”
秦道然双手接住师傅递过来的布袋,泪眼朦胧傻呆呆的看着师傅,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道然的师傅嘴边咧出一丝苦笑,心下虽然担忧徒儿年少鲁钝,但依然身无余力。最后看了这呆头呆脑的小徒弟一眼,叹了口气,闭目长逝。
秦道然哭了半响,一个人埋葬了师傅,带着师傅交给自己的布包孑然一身流落在这动荡的战乱年代。
这个布包里的东西此时就摆在秦小小和一直黄鼠狼面前。
一张看不出材质的脏旧皮卷,上面的字符是秦小小从来没有见过的,也不认识,看起来像是张地图。另一件就是小孩拳头大小的碧绿琥珀一块,内里隐约有一株竹子的模样,但是颜色太深了,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秦小小直觉那是一株竹子。
秦道然得到这块琥珀之后,一直贴身放置,说来也奇怪,自从有了这块琥珀之后,秦道然无病无痛,一直长到三十岁之后,模样几乎就不再变化,以至于最后被家人视作怪物。
在之后漫长的两三百年里秦道然才慢慢地变成了老者的模样,三十年前,秦道然忽然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找到双山村隐居下来。
当秦小小看到秦道然在信中提到是自己弥补了他生命中缺失的天伦之乐时,秦小小忍不住失声痛哭。
爷爷这一生一直行医救人,却不容于世人。孤独寂寥,即便是知道亲人所在,也不敢去看一眼。字里行间深深地遗憾让秦小小心疼的缩成一团。
匣子里还有厚厚的手札,是秦道然这些年行医的心得,还有几张银行卡。秦小小认得是秦道然断断续续的让秦小小以自己的名义办理的。
秦小小垂泪不断,骤然被一声惊呼打断。
“丫头,这块石头有古怪!”秦小小抬头看去,就见黄鼠狼用爪子指着琥珀一脸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