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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程淮全文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言彻阔步行至谢惜棠身边,在她摆好拉弓姿势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少女手背上点了下。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合乎礼数。“勾弦时手指不要夹箭,推弓时臂膀要伸直。”他见谢惜棠的动作往下坠了坠,便托了她手肘一把。只是这一箭出了意外,尾簇勾到了披风上绳结的丝线,还未射远便泄力坠落。辛苦调整了半天的姿势,眼看就能见证结果,临到头却因为这等缘由失手,谢惜棠的郁闷可想而知。她一时忘了自己披风下的装扮,下意识脱去披风,依照言彻方才所说,重新放箭射出,这一次足足有七环。她高兴地小蹦了一下,眼角眉梢都蕴着得意,转身便想向自己的‘师傅’道谢,却错估了两人的距离,整个人几乎是迎面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实在是高大得过分,整个人如同一堵小山,谢惜棠在女子中身量已算中上,却只...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1-03 1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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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程淮全文》,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彻阔步行至谢惜棠身边,在她摆好拉弓姿势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少女手背上点了下。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合乎礼数。“勾弦时手指不要夹箭,推弓时臂膀要伸直。”他见谢惜棠的动作往下坠了坠,便托了她手肘一把。只是这一箭出了意外,尾簇勾到了披风上绳结的丝线,还未射远便泄力坠落。辛苦调整了半天的姿势,眼看就能见证结果,临到头却因为这等缘由失手,谢惜棠的郁闷可想而知。她一时忘了自己披风下的装扮,下意识脱去披风,依照言彻方才所说,重新放箭射出,这一次足足有七环。她高兴地小蹦了一下,眼角眉梢都蕴着得意,转身便想向自己的‘师傅’道谢,却错估了两人的距离,整个人几乎是迎面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实在是高大得过分,整个人如同一堵小山,谢惜棠在女子中身量已算中上,却只...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程淮全文》精彩片段


言彻阔步行至谢惜棠身边,在她摆好拉弓姿势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少女手背上点了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合乎礼数。

“勾弦时手指不要夹箭,推弓时臂膀要伸直。”

他见谢惜棠的动作往下坠了坠,便托了她手肘一把。

只是这一箭出了意外,尾簇勾到了披风上绳结的丝线,还未射远便泄力坠落。

辛苦调整了半天的姿势,眼看就能见证结果,临到头却因为这等缘由失手,谢惜棠的郁闷可想而知。

她一时忘了自己披风下的装扮,下意识脱去披风,依照言彻方才所说,重新放箭射出,这一次足足有七环。

她高兴地小蹦了一下,眼角眉梢都蕴着得意,转身便想向自己的‘师傅’道谢,却错估了两人的距离,整个人几乎是迎面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实在是高大得过分,整个人如同一堵小山,谢惜棠在女子中身量已算中上,却只堪堪到他胸前。

轻甲上的鳞片生硬,撞得她额头鼻尖生疼,白嫩的肌肤立刻泛起了红,眼眶都不自觉盈了水意。

谢惜棠此刻却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忙后退了两步,红着眼睛局促道歉:“对、对不起,我没注意......”

言彻本想说无碍,但视线刚落到女子身上便似烫到了般收回,喉结轻滚:“不必放在心上。”

她本就生得娇美,原先还有披风挡着,如今这身修身的骑装袒露出来,像极了一朵噙满露水、等待人攀折的花。

若不是有言彻在此处压阵,只怕那些年轻金吾卫的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下不来了。

季驰早在言彻靠近谢惜棠的时候脑子就乱了,眼见她跌进男人怀里,更是有莫名的火气在他胸口乱窜。

在看清了她的那身装束后,理智更是崩了个干净。

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招人。

顾不得身后谢映容的喊叫,他快步走到谢惜棠身前,捡起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冷着脸僵硬道:“谢二小姐劳烦表哥看顾了,我与谢,我与棠儿有话要说。”

说完也不顾言彻的反应,直接强拉着她的腕子,拽着人往前走。

言彻神色微妙,望向脸色难看的谢映容:“你才是谢二小姐?”

言彻见练箭时季驰与谢映容相处亲密,自然以为谢映容才是与他定了婚约的谢大小姐。

谢映容很是惧怕眼前满身杀伐气的男人,讷讷点头:“是。”

谢惜棠实在是觉得难堪。

校场不是封闭的场地,多有身穿金吾卫服饰的侍卫来往,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季驰拽着走像什么样子!

即便是攻略时亲密了些,那她每每也寻得是私密的空间,她可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猴戏的癖好!

谢惜棠几度挣扎:“世子,季世子......季驰!你放开我!”

他却像聋了一般,手上力道更大,步伐如风,谢惜棠几乎是踉跄着小跑才能跟上。

直到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才一把将谢惜棠拽了进去,狠狠地抵在了墙面上。

少年人火热挺拔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浑身散发着猫科猛兽的侵略性,凤眸半垂,眸色晦暗难明。

他看着少女挣扎的动作,乌云般的鬓发因为抖动垂落在了肩头,一双猫儿眼氤氲着委屈的泪意,眼尾都晕出了一片水红。

季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李氏讶异地看向她:“你精通医道?”

“算不得精通,只是兴趣所致,看了些医书,略懂些皮毛罢了。”

谢惜棠压住眼里的暗色。

她其实是久病成医。

上辈子在被投药后,她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也暗中寻过不少的郎中,人人都说她的身子除了虚弱,并无其他的问题。

她也因此一度陷入自厌的情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流言所说,内里便是个不自爱的女子。

后来是镜明大师开导了她,让她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意志。

既然郎中救不了她,那她便选择自救。

幽禁在后院的那些日子里,她看了无数的医书,翻了不知多少的古籍,已然能够做到诊脉探病、配置药方。

以往她都是给自己诊治,替旁人诊脉还是头一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没底。

李氏已然将衣袖拉了上去,温声道:“那便试试,诊断不出来也没什么妨碍。”

她已然习惯了。

谢惜棠探了两指上去,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眉头越皱越深,又翻看了李氏的眼皮,查看了她的舌苔,询问她每日饮食的状况,身体有无不适的反应。

李氏本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不想打击了小姑娘的热情,却没料到谢惜棠并不是花架子,询问的比许多郎中都要细致。

甚至还问了她月事。

纵然李氏已嫁做人妇,一张脸也羞得通红,支支吾吾着应答,末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未出阁,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千万莫要去旁人面前讲。”

谢惜棠并未回她这句叮嘱,而是寻来了纸笔,依靠在桌案上,兀自写写画画了起来。

重来一遭,她已然不将男女大防放在眼中。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

若能活着,那定要肆意地活、自在地活。

无需去管流言蜚语、议论滔天。

她端庄守礼了一辈子,一言一行都合乎女德女训,生怕行差踏错,有辱谢家门面。

可结果呢?

依旧逃脱不了污名满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可见恪守这些规矩没什么用。

救不了自己。

既是无用之物,何必挂在心上,不如趁早丢弃,落个轻松自在。

纸上的笔墨渐干,谢惜棠对着光,来来回回修改了几遍,又倒推了数次,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夫人,您的身子是还可以生育的。”

李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嘴唇都在微微颤动,她嗓子干涩,唇瓣张张合合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当真?”

“有七成的把握,不过还需去夫人您的住宅,看看其他物件才好确认。”

李氏闭眸落下泪来,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字,紧紧地攥住了谢惜棠的手。

谢惜棠有些别扭地红了耳根。

她见惯了恶意,早已能坦然相对,但对他人释放的善意,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会医术这件事,本该是她藏着的保命手段。

但她看着伯爵夫人如此为她考虑,叮嘱她防范秦氏母女,便忍不住想回报些。

李氏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即便治不好也没关系,你有这份心我便很高兴。”

安平伯爵府相较于谢府要气派很多。

先不论亭台布局、假山池景,光是一路走来看到的仆从婢女们都极有章法,不需主人发话,便能将待客一事处理得分外妥帖。

糕点茶水备齐后,下人们便纷纷退下,只留了两个婆子值守在屋外,严禁旁人靠近。

李氏见她瞧得认真,不由失笑:“当家做主母,最要紧的是手里有信得过的人可供使唤,她们虽身份普通,却是你手中最利的刀剑。否则,即便是做了正妻,也是孤立无援、腹背受敌,还时有可能中冷箭。”

李氏膝下无子,能稳掌中馈这么些年,靠的就是这手用人的本事。

不然早便被那各怀心思的十二房妾室吞了吃了。

谢惜棠睁着双猫儿似的莹润眼睛,娇艳如海棠般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讨教的神情:“那这些忠仆该从何处寻得呢?”

上一世谢父虽然一心将她往大家主母培养,可到底是流于表面。

他一男子,如何懂得内宅门道。

秦氏是懂的,但秦氏怎会愿意真心教她。

请来的师傅们也只会照本宣科,讲些空洞道理。

谢惜棠还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地听些实战经验。

“府中世代的家仆为最佳,如若没有,便去牙行寻些身世清白的、年纪小些的一手仆从,这样的还未定性,调/教起来方便些,也更忠心。若是过了三道手的,那便不能要了。”

李氏笑了笑:“这其中的细节门道还有许多,一时半刻是说不完的,待吃过了中饭,我让王婆子带你去牙行,替你挑些人回来。”

谢惜棠自是无有不应,检查起物件饮食来更是愈发仔细。

“寒凉入体,忧思郁结,加之饮食相冲,积年累月起来伤了根本,但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回转的余地。”

谢惜棠开了付方子,递交给了李氏,嘴角抿出个甜笑:“我在其中多加了一味甘草,届时夫人含着蜜饯一起吃,不会太苦,很好入口。”

她见李氏将方子折了起来,忍不住道:“为保稳妥,夫人还是寻个郎中,先查验下方子才是。”

李氏心中其实已经有谱了。

她病了这么些年,刚开始的时候几乎将郎中请了个遍,后来年纪上去了,心中知晓子息无望,可平安脉还是时常请的。

谢惜棠开的这副方子里,许多药材她看着都很眼熟,只不过其中的剂量与往日不同。

可见小姑娘不是无的放矢,是有几分真本事在里头的。

“那便依你所言,”李氏笑着让人传膳,“一会儿让王婆子陪着你出门,将两件事一齐办了。”


闹了这么一通,秦氏如何不知晓她是被谢惜棠这小蹄子给摆了一道。

谋划落了空,她们母女二人还成了跳板,成全了谢惜棠的美名。

秦氏已然可以预见,待寺中的这些官眷回府后,她经营多年的声名会跌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思及此,秦氏看向谢映容的眼神难免带上了怨怼。

“若不是你信誓旦旦,再三保证那药物的效用,我何至于大意至此,形势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谢映容揉了揉额角:“娘亲怨怪我?那药物娘亲也知晓,是我从千机阁求的。千机阁势力遍布天下,网罗奇珍异宝无数,于丹药一途更是奇绝,能让千机阁拿出来卖的药,怎会有暇?”

她顿了顿,娇憨的面容上蒙上一层寒色:“只怕是那婢女为了脱罪,说了谎。”

“她人已死,再追究也挽回不了什么,”秦氏愁容满面,“一计不成,再起谋划便难了,那小蹄子也不是个蠢的,只怕早就猜到了我们在背后的谋划。”

“母亲莫慌,”谢映容安抚道,“要换婚约,这其中最关键的人本就不是长姐,而是世子季驰。只要抓住了他的心,何愁换不成?”

“季世子不是个好相与的,”秦氏叹了口气,“谢惜棠跟在他身后,讨好他那么多年,也没见季世子给她半分好脸色。”

“她是她,我是我,她做不成的事,我未必做不成,”谢映容从荷包中取出一颗珍珠,递到秦氏面前,“母亲你瞧。”

秦氏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脸上浮现惊色:“这是南珠?只有贡珠才能有这等成色了。”

“的确是贡珠,”谢映容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微笑,“这颗珠子是当今天子赐给长公主的,季驰将它赠与了我。”

秦氏心中大定,脸上满是喜色:“不愧是我的女儿!谢惜棠十几年来收的世子生辰礼,都没有你这颗珠子贵重!”

“所以母亲尽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季世子如今对我颇有好感,等我们再进一步,届时我再提婚约一事,定然水到渠成。”

母女俩秉烛细谈了近一个时辰,秦氏唤来婢女,问询:“大小姐回来了吗?”

“还未呢,”婢女答,“说是伯爵夫人与大小姐相聊甚欢,颇为投缘,想带大小姐明日去伯爵府游玩一圈再护送回来。”

秦氏方才好转的情绪又跌落了下去。

她气恨地拍了下扶手:“她倒是会攀高枝儿!”

谢映容垂眸,不悦地抿紧了唇。

伯爵夫人是少有的、能和长公主说上话的人物了。

两人在闺中便是好友。

她今夜本就打算与伯爵夫人搭上线,前面都发展得好好的,谁料最后被谢惜棠搅了局。

谢映容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南珠。

既然迂回的方式都不行,那就只能牢牢抓住世子季驰了。

想起那英气勃勃的少年郎,谢映容的面颊浮上一层粉色。

在这男子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古代,季驰拥有这般贵重的身份,却能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能不叫她动心呢?

而另一边,伯爵夫人李氏的确与谢惜棠投缘。

她闺中时便与长公主交好,嫁了人之后,两人也时常书信往来。

对于好友的未来儿媳妇,李氏也有几分关注。

知晓谢惜棠容貌出众,礼仪周全,是个堪为主母的大家闺秀。

今夜深聊,却让她打从心眼里怜惜起了这个孩子。

李氏自幼失母,在继室手底下过活,受过不少软刀子排挤委屈。

如今看见谢惜棠,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谢惜棠乖顺地涂着李氏给的药膏,眼神在膏盒纹样上顿了一瞬,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转而落在了李氏腕间佩戴的珠串上。

想起关于这位伯爵夫人的传闻,她心中明悟。

李氏单手支着额头,轻声叹息:“我知晓你是个好孩子,心思良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夜若不是镜明大师替你作保,任你有三张嘴,只怕也洗不清这污名了。”

谢惜棠故作懵懂,怯生生地抬起脸:“夫人这是何意?母亲疼爱我,我与她说清便是,定不会有误会。”

“痴儿!”

李氏点了点她的额头:“若真是疼爱你,又岂会大张旗鼓寻找?派人暗中搜寻便是。就算寻不到、人手不足,同住持说一声,这寺中几百名僧人,又熟门熟路,岂不比我们这些贵女宗妇的仆从来的有用?”

“豺虎之心,绵里藏针,”李氏微微叹息,“你这继母,是想要你的命啊。”

谢惜棠微垂下头,眼眶有些酸。

她扣了扣手指,低声道:“夫人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物伤其类,想起旧事罢了,”李氏道,“再者,你与我阿姊的孩子有婚约,我本该照拂你一二。”

谢惜棠抬眸,望进了一双沧桑温柔的眼里。

那样平和包容,仿佛能接纳世间所有的苦痛。

也不知怎的,一股酸意直冲鼻头。

今夜其他的眼泪都是装的,唯有此刻,谢惜棠是真的有些想哭。

但她不习惯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掩饰性地偏过头,转移话题道:“夫人今日可是为了来求子?”

李氏眼中掠过错愕,脸色苍白了些许。

她没有计较谢惜棠的冒犯,而是低声道:“你是如何得知?”

她上香祷告的时候,身旁并没有人。

“夫人给我的药膏盒上刻的是葡萄,手上戴的是石榴珠,”谢惜棠抿了下唇,“衣裙上绣的是观音莲,这些都是寓意多子的样式。”

李氏苦笑,沉默许久才道:“老蚌妄图生珠,你也觉得我可笑吧。”

谢惜棠摇了摇头。

或许是这个孩子给她的感觉太过亲切,李氏缓缓道起了自己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京中官员家眷,谁不曾听过伯爵府的旧闻?

李氏嫁入伯爵府近二十年,膝下无一儿半女。

安平伯的后院里足足有十二房妾室,都是李氏给操办的。

人人称颂李氏的贤良大度,可私底下免不了嘲笑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其实李氏早年是怀过孩子的。

将近七个月的时候孩子流产了,情况险恶,连李氏都是从鬼门关险险捡回一条命。

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怀上。

谢惜棠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夫人可愿让我替你诊脉?”


第二日一大早,一辆马车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谢惜棠靠在马车厢壁上,身上搭着柔软的毛毯,一双眼半垂着睁不开,显然是困顿极了。

流溪小声道:“小姐,到了。”

“唔,不着急,”谢惜棠将身子往毛毯里缩了缩,只露出半截玉白的小脸,“不必前去交涉,就在这里等。”

为了今日的准备,她拢共也才睡了两个时辰,实在是困倦得不行。

流溪身为谢惜棠的贴身婢女,小姐做了什么她自然都是知晓的,大半夜还在泡花瓣浴,衣裳也是提前拿香熏过的,一头未束的发丝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明明未施脂粉,却透着股令人心折的娇怜,比盛装打扮还要动人。

美得毫无距离感,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把玩。

流溪心想,小姐当真对季世子一往情深,只是见个面,便耗费了这般多的心神。

她又忍不住觉得季世子不知好歹,依她来看,小姐的美貌气质便是做宫妃娘娘也是做得的,季世子不捧着小姐,还要让小姐追在他身后跑。

凌王府守门的仆从往马车的方向打量了好几眼,自然也看清了马车上悬挂的谢府的牌子。

门从在外头询问:“是礼部侍郎谢家的马车吗?”

流溪掀开轿帘下来,同门从走远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免得惊扰自家小姐休息:“是,我家大小姐前来拜访,劳烦您通报一声。”

谢家与凌王府的亲事人尽皆知,门从自然不敢怠慢,领命便往府里走。

穿过廊桥时遇上了在园中练枪的世子。

凌王府家教严,凌王是凭借军功封的异姓王,季驰作为世子就算性格再桀骜不驯,也雷打不动十八年如一日地早起训练。

门从有意卖个好,乐呵呵道:“见过世子爷,谢府的大小姐到了,在府外等着呢,世子可要一见?”

季驰动作僵住了,向来冷冽的凤眸都瞪圆了一些。

“谁?”

“礼部侍郎谢府,谢家的大小姐。”

季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谢惜棠?她来做什么?

但很快,季驰就想通了。

他嗤了声,嘴角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低声:“都说了今日没空没空,怎么还巴巴找到府里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到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门从还准备去通报给长公主和凌王,被季驰制止了。

他道:“不必打搅父亲母亲,她是来找我的,我出去就是了。”

言罢便朝着前门而去,刚走出几步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转身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跑。

等谢惜棠见到他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少年边踏上马车边吩咐:“停在大门外像什么样子,往京郊走。”

他身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一丝水汽,萦绕着清淡的香味,眉目疏朗冷峻,状似不耐道:“找我做什么......”

他声音顿住了,似是没想到马车内里会是这样一番情状。

少女脸颊泛粉,窝在雪白的毛毯中,如云的乌发尽数披落在肩头,长而卷的睫羽安静的在眼睑投下阴影,听到声响后皱了皱鼻子,将脸往毛毯下又深埋了些。

一副酣睡好眠的娇憨之态。

季驰有些脸热,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谢惜棠眼睫颤了颤,圆而翘的猫儿眼蒙上层水雾,茫然懵懂地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个纯澈欣喜的笑,声音糯糯的还带着鼻音:“你来啦。”

季驰喉结滚了滚,不自在地偏开视线,语气凶恶了些:“不是跟你说了今日没空吗?”


在寺中的时候,秦氏误以为明玉成功将药下给了谢惜棠。

事既已办成,便没有留活口的必要,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可千算万算没能算到谢惜棠逃脱了。

如今她提及明玉,无非是在暗示秦氏,她已然知晓背后的谋算。

说不准还拿捏了什么把柄在手上。

秦氏就算再不满她带回了这么多新人,也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去,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往后要再往谢惜棠院子里安插眼线可就难了。

秦氏知晓已然没有在谢惜棠面前伪装慈母的必要,也不再强挤笑容,不冷不热道:“既然你已有成算,院中的事便自己做主吧。”

“谢过母亲。”

谢惜棠将众人的卖身契收好,一一询问过情况,点了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到内院伺候,分别取名流溪、浣月。

至于原先在院中伺候的人,则一概被她打发去了不重要的位置。

安平伯夫人的话,谢惜棠听进去了。

前世若非她的院子被安插了眼线,漏成了筛子,她又怎会沦落到那般境地。

她摆摆手,命下人们退出去,从床下拖出一个红木匣。

关于生母的记忆,谢惜棠其实很模糊。

她三岁时生母便因病去世,那时她还小,记不得什么事,后来继母秦氏进门,府里人对生母相关的话题更是三缄其口。

这么些年了,生母的娘家也从没来过京城,没探望过谢惜棠。

所以谢惜棠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出自江南的一个药商家族。

她将底下那几本书取出,手指抚摸着微微泛黄的纸张,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这几本无名药经,她要重新仔细地研读。

江南药商廖家,她也要寻个机会去一趟。

流溪在外头敲了敲门:“小姐,那人还是不肯吃东西。”

谢惜棠将红木匣重新放回床底,拉开了门。

流溪口中的那人正是谢惜棠今日捡回来的小乞儿。

前世谢惜棠在谢映容身边见过他。

那时她已然变成魂魄,也许是心中怨念太深,没能前往黄泉,反倒终日在人间游荡。

意识浑浑噩噩,分不清年岁。

她看到季驰与谢映容成了婚,看到她身边出现了一个俊秀如青松的少年。

总是沉默地站在谢映容身后,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为她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

虽然那时的他比如今的小乞儿要成熟许多,可谢惜棠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

如孤狼一样警惕锋锐、泛着凛冽的寒意。

谢惜棠未曾料到,那样挺拔出众的少年,曾经竟然是个在街头巷尾讨生活的乞儿。

被欺负得鼻青脸肿,落魄无依无靠。

但既然撞到了她手里,她自然不会放过。

给谁卖命不是卖?只要他听话,她不会亏待他。

但如若他不愿意配合......

谢惜棠浓密的睫羽微垂,压下眼底的暗色。

那她也只能折了这把刀,将人驱赶到千里之外,让谢映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他。

流溪还在絮絮叨叨,显然对少年十分不满。

在流溪心中,小姐是天仙般的人物,性情还温柔,对她们说话温声细语,分配的全是体面的好活计。

这样的好主家,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偏偏那少年不知好歹,一个劲儿地要往外逃。

就那少年青青肿肿的面颊,瘦猴似的揪不出二两肉的躯体,能被人买走都是走大运,能干的无外乎是倒夜香一类的活儿。

小姐心善慈悲,让他去做护卫,他不感激就罢了,还撂倒了好几个魁梧下人,最后是七八个人一起上,才制住了他,捆住了他的手脚,关进了柴房里。

谢惜棠听着小姑娘的埋怨,嘴角没忍住带上了笑意,她取出柜中常备的一些几罐药膏,放进糕点盒最下面一层。

又润了笔,写下一长串的药物方子递给流溪:“去将这些买来,走我的私账,动作小心些,莫要叫人看见了。”

流溪圆圆的眼睛瞪大,连连点头。

这是她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必定会尽善尽美地完成。

谢惜棠看着她娇憨亲和的圆脸蛋,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

从牙行买的这批人里,谢惜棠第一个相中的就是流溪。

天生就长了张讨喜的脸,这样的人办起事来总要比旁人容易。

谢惜棠推开了柴房的门。

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动了动,垂下来的额发遮挡住他大半神情,一双冷冽的眼戒备地打量着来人。

见她越走越近,少年眼神凶狠起来,喉间发出威慑的咕哝声。

只可惜他手脚被缚住,连嘴巴也被堵了个严实。

再怎么凶神恶煞也不过是只被拔了爪牙、毫无震慑力的幼兽。

谢惜棠在距离他只有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从盒子最下面一层取出药瓶依次排开,又拿了把只有食指长短的小刀握在手中。

她顶着少年欲要噬人般的眼神,手指落在了少年的领口。

少年突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眼睛充血通红,死死地瞪着谢惜棠,充斥着的仇恨浓烈得让人心惊胆颤。

可很快,少年便意识到了他的挣扎是无用功。

他已经许久没有进食,身上的伤口溃烂发炎,本就虚弱得厉害,如今手脚受限,再奋力折腾也只不过是将半步远的距离变成一步远。

他黑色的瞳仁弥漫上死气,偏过头不再看她,唯有胸口仍在起伏不定。

谢惜棠手指微顿,转而向上撩起少年蓬乱的额发,露出一张干瘦蜡黄、遍布淤青的脸。

有些伤痕很新,王婆子将他清洗干净带来时还没有。

没有她的命令,想来院中的下人也不敢往少年身上招呼。

谢惜棠明白了什么,她不再管他脸上的伤口,动作利落地扒下了少年的上衣。

少年身子颤了颤,似认命般闭上了眼。

他感受到指尖在他身上游走,刀片刺进他的伤口,剜走他的血肉。

剧烈的疼痛拉扯着神经,少年却一声不吭。

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顺着脖颈砸在锁骨上。

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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