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长洲甘霖的其他类型小说《五岁萌娃凶萌养家林长洲甘霖 全集》,由网络作家“旺仔打呼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景如画的小山村中,身着原始布衣的男女老少一直来回走动,不管是他们的动作还是表情,都遵循着固定的行动轨迹。明明没有风,却时不时呈现出有风吹拂而过的景象。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却又十分诡异。忽然,村子里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穿着轻甲的年轻人,他走到村中唯一一个衣饰美丽的年轻女人面前站定。女人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美丽,无论是相貌还是穿着,都和这个朴素的村子格格不入。女人微笑着道,“年轻的冒险者,有什么需要帮助吗?”陈晓旭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眼神温柔又有些遗憾不舍,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大学毕业,马上要参加工作了,以后不会再来了,也来不了了。”“这个游戏太过老旧,即便是卖情怀也行不通了,听说游戏公司将要停掉这个游戏。”陈晓旭目光微黯,到...
《五岁萌娃凶萌养家林长洲甘霖 全集》精彩片段
风景如画的小山村中,身着原始布衣的男女老少一直来回走动,不管是他们的动作还是表情,都遵循着固定的行动轨迹。
明明没有风,却时不时呈现出有风吹拂而过的景象。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却又十分诡异。
忽然,村子里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穿着轻甲的年轻人,他走到村中唯一一个衣饰美丽的年轻女人面前站定。
女人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美丽,无论是相貌还是穿着,都和这个朴素的村子格格不入。
女人微笑着道,“年轻的冒险者,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陈晓旭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眼神温柔又有些遗憾不舍,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大学毕业,马上要参加工作了,以后不会再来了,也来不了了。”
“这个游戏太过老旧,即便是卖情怀也行不通了,听说游戏公司将要停掉这个游戏。”
陈晓旭目光微黯,到时……她……
女人置若罔闻,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再次问出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话。
陈晓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了句再见,然后就如同幻影一样原地消失,徒留人走茶凉后的凄凉。
这时,女人脸上的微笑才有了细微的变化,一直没有任何情绪的眼中快速地划过若有所思。
从陈晓旭消失后,村里就也没有出现过新的冒险者。
这里没有日夜交替,没有疲惫和痛苦,当然,也没有自由。
女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仿若一尊只会微笑不会动的雕塑,一天又一天,不知疲倦。
直到一个月后,天空没有预兆的开始破碎。
原本湛蓝如海的天空,此时就像一堵正在倒塌着的积木墙,渐渐地天空之下的万物也开始破碎消失,最终变成漆黑一片。
这样的场景看起来怪异又危险。
村里的人似乎毫无所觉,仍旧按照特定的规律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美丽的女人却是例外。
她那无波的眼里露出了惊喜。
破碎蔓延得非常快,很快就波及到了村子,村子外围的村民也开始破碎消失。
她看向毫无所动的同村人,在村子归于黑暗那一瞬间,一直没动的女人突然动了,她没有如其他村民一样消失,反而化作一道琉璃光束冲向破碎的天空,扎进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雲国京城
忠勇伯夫人病逝,当日就通报了各府。
堂堂忠勇伯正房嫡妻病逝,前来吊唁的人却极少。
早先还有那么几个,之后就渐渐没人再上门。
到了晚上,原本守在灵堂内外的下人全都不见了,只余一个身形娇小的小姑娘跪在灵堂内,细细的抽泣声在灵堂内不断响起。
夜色越发深沉,小女孩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若有人在此,就会发现她此时的呼吸压抑而急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急促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弱。
没有人发现这一幕,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人来看一眼。
丑时,一个满身风尘仆仆的少年来到忠勇伯府门前,焦急地拍着忠勇伯府的大门。
门房满脸不耐地打开门,刚要出口的呵斥立刻咽了回去,脸上的不耐也收了起来。
“此时已经夜深,吊唁可以明日再来,表孙少爷请回。”
门房的语气还算客气,可态度却暗藏着强硬。
少年脸色难看,这是打定主意不让他进门了?
越不让进,他就越要进!
少年懒得跟他多言,看准机会从一旁钻进去,并且飞速地往后院跑。
门房见此,连忙去拦人。
两人追赶间惊动了府中守夜的下人,追赶的队伍陆续壮大。
少年速度很快,大伙儿都没能追上人。
门房气急败坏,今天这事只怕要遭,过后还不知燕夫人要怎么罚他,燕夫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这么一想,门房追赶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却见少年突然转了个方向,那里正是灵堂所在。
“表孙少爷,快停下,即便你母亲是伯府小姐,也不能擅闯伯府!”
林长洲充耳不闻,闷着头一路疾跑,最终跑进了灵堂。
跑动的风不但带动了灵堂内的白幡,还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啸声,让昏暗的灵堂看起来越发阴森。
追上来的众人头皮发麻,忍不住停了脚步。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去。
夫人的病是急症,连百草堂妙手回春的葛大夫也束手无策,听说夫人死前十分痛苦,死状极其可怖,替夫人梳洗的丫鬟婆子皆被吓得晕死过去。
夫人之所以能入棺,还是伯爷请了见惯各种死人的义庄老郑头接的手。
这般死去的人,谁知会不会变成厉鬼。
众人越想越害怕,控制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快去禀告伯爷。”
“可是……伯爷和燕夫人早早歇下了。”
有个小厮小声道,“表孙少爷就是来看看,应该没事吧。”
门房暗恨,怎么可能没事,燕夫人的大丫头早交代了,入夜之后,无论谁都不给进府。
林长洲哪儿顾得上其他人如何,他此时早被灵堂内的清冷惹怒了。
再看那抹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小身影,他更是惊怒不已,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却发现小姑娘身上冰凉,凉得让他心慌。
“姨母,姨母!”
他竟将这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唤作姨母!
林长洲搂着小姑娘一阵急呼,却没得到半点反应,他心里划过不妙,颤抖着手指探向小姑娘的鼻尖。
没呼吸!
林长洲脸色煞白。
姨母没了,他有负外祖母所托!
林长洲不敢相信,也抱着两分侥幸,再次将手探向小姑娘的鼻下。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响起,闪电划过夜空,有一瞬让世间亮如白昼,照亮了一众下人脸上惊吓过度的表情,也照亮了昏暗的灵堂。
狂风呼啸着刮入灵堂,卷得白幡剧烈摇曳、猎猎作响。
林长洲陡然睁大了那双凤眼,随后露出浓浓的惊喜之色,手指颤抖着探了又探。
有呼吸!真的有呼吸!
姨母没死!
姨母真的没死!
少年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何叫大悲大喜,何叫喜极而泣,这就是。
“姨母,你放心,外祖母早有嘱托,我会带你离开这个豺狼之地。”
林长洲一把将小姑娘抱起来,少年单薄的背影在此刻多了几分坚毅。
“外祖母,待孙儿先安置好姨母,明日再来看您。”,他面对棺椁恭敬地拜了拜,随后抱着人急匆匆往外走。
下人们见状连忙拦住他。
下人的阻拦让林长洲不得不停下,他冷冷地看了一圈拦着他的伯府下人。
“若姨母今日出事,你们这些拦路的奴才通通是害主之人,届时谁也逃不过!”
众人一惧,目光不停闪烁。
若是真被摁上害主性命的罪名,他们必然死路一条,到时伯府不但不会护他们,相反说不定会把他们推出去。
门房看向林长洲怀里的小孩。
这位嫡小姐虽不受伯爷的宠,但是她再怎么也是主子,如今还有甘霖侯府的表孙少爷在场……若小姐真的出事,燕夫人是高兴了,可他们这些下人可就惨了。
下人的命不值钱,没谁来可怜他们,那么也就只有自己可怜自己了。
众人私下里递着眼神,最终全都低头朝一旁让开。
等少年离开后,门房低声警告众人,“今晚的事都闭紧了嘴巴,要是漏出去,到时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不会说。
“若伯爷和燕夫人问起,就说小姐受不得累自己回去的,千万别提表孙少爷来过的事。”
门房见他们答应得不如之前干脆,阴狠地道,“咱们现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别想着卖我讨好伯爷和燕夫人,要是扯出了我,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他的威胁十分有用,那些眼珠子乱转的顿时都歇了心思,可他万万没想到,林长洲根本没把人送回伯府后院,而是直接抱着人出了伯府大门!
林长洲本不在京城,半月前,他就独自出京为昏迷的父亲寻找神医,听说神医曾在西北方边境出现过,可他刚出京不久,就收到了外祖母让他尽快回京的传讯。
当时他还疑惑为何外祖母会突然让他回京,要知道此次出京,外祖母虽担忧,但最后也是同意了的。
如今他懂了,外祖母只怕那时就病了。
他紧赶慢赶,可还是没能赶上!
林长洲红着眼眶,抱着昏迷的小姨母上马,一路护着回了甘霖府。
府中下人见大公子突然回家,一时没反应回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张老!”
下人回神,立马跑去请府医。
林长洲则抱着人直接去了姐姐的院子。
……
“小姐,小姐,不好了。”
林曼珠因外祖母病逝,心里十分难受,因此睡得很晚,如今突然被丫鬟强行唤醒,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些。
“青梅,你说什么不好了?”
青梅替她揉着额角,将大公子入了院子的事说了一遍。
林曼珠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长洲带着姨母来了她的院子?
姨母瞧着不好?
林曼珠心紧了紧,“如何不好?”
“婢子瞧着似是晕了。”
她连忙起身穿衣,“走,去看看。”
林曼珠急匆匆走进门扉大开的厢房,果然看到了大弟和昏迷的姨母。
“怎么回事,姨母这是怎么了?”
林长洲沉着脸,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便是脾气温和如林曼珠也忍不住生气了,同时也知道了为何大弟会在京城,原来是外祖母将大弟召回来的。
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小人儿,林曼珠心里一阵阵难受。
别看姨母辈分高,可说到底还是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忠勇伯府竟然让姨母一个孩子独自守灵。
外祖母去了,姨母也没人护了吗?
“外祖父怎能这样!”
姨母也是外祖父的孩子啊。
林曼珠心中生出一种人走茶凉的苍凉感,声音里也多了些呜咽。
“外祖父……”
林长洲没说下去,他是晚辈,到底不好妄议长辈。
这时,府医也赶来了,老府医年纪已经不小,半夜三更被人叫醒,精神有些不太好,再加上小跑了一路,此时喘的有些厉害。
林长洲亲自倒了一杯水,端给老府医。
老府医在甘霖侯府已经许多年,这还得追溯到老侯爷还在的时候,从那时就一直待到了现在,大家都很敬重他,便是林长洲这个侯府嫡子也不例外。
老府医很是受用,半夜被拉来的不快也淡了不少。
当他看到床上的小姑娘时,不可避免地诧异了。
半夜三更的,忠勇伯府的嫡次女怎么会在这儿?
他也没多问,而是近前为其把脉。
老府医一手把脉,一手捻着花白的胡须凝眉不语,片刻后才开腔。
“奇了。”
姐弟俩一听,本就紧张的心越发紧张了。
“张老,姨母怎么了?”
老府医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子有些虚,再加上寒气入体,后续若运气不好许是会患上风寒,最近只怕不好受,不过你们放心,照着我的方子多吃两副药就好了,等日后再好好地补补精气就行。”
老府医写下药方后,摇头晃脑地离开了,那双苍老略带浑浊的眼里满是疑惑。
明明是生机散尽之相,人却没死,呼吸也十分平稳,怎能不奇?
这忠勇伯府的嫡次女,还真是福大命大。
姐弟俩不知老府医心中所想,只单纯地为小姨母没事而高兴。
两人守了一会儿床上的小人儿,亲眼看着丫鬟给她喂了药,这才出了房间,并交代丫鬟好好地看着。
出了房间,林长洲那张还带着稚嫩之气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怎么了?”,林曼珠见此,忍不住提起了心。
“不能再让姨母回去了,姨母还不到六岁,没了外祖母的保护,伯府对姨母而言就是一处龙潭虎穴,什么时候被剥皮拆骨都不知道。”,林长洲看向姐姐。
林曼珠听着弟弟的话,心口突突直跳。
“那要怎么办?”
“把姨母留下来!”
“留下来?”
“对,留在侯府。”
“可、可外祖父不会同意的。”,林曼珠也想姨母留下来,可她知道不可能。
世俗规矩不允许。
且外祖父也不会同意,便是外祖父再怎么不顾面子,也不可能会答应这等荒唐的要求。
林长洲垂下眼睑,冷冷地道,“那就让外祖父同意!”
她察觉到了弟弟的变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林曼珠便是长姐,也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长洲,千万别乱来。”
清隽的少年突然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莫名之色。
“我不乱来,姐,我只是遵循外祖母的遗嘱而已。”
翌日,燕夫人身边的绣荷去灵堂看了一眼,却发现本该跪在灵前的小身影不见了,顿时秀眉倒立。
“三小姐呢?”
“三小姐受不得累,昨晚便自己回去了。”,小厮低垂着眉眼,按照昨晚对好的说辞回答。
绣荷没有怀疑,几岁的孩子受不得苦很正常,而且三小姐这般任性是好事。
伯爷知道了只会更加不喜三小姐。
绣荷冷笑着离开,回了主子燕夫人的院子。
此时燕夫人柳燕正和伯爷一起用早膳。
主仆俩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柳燕勾起一抹柔美的笑,“伯爷,三小姐孝心可嘉,不如将三小姐请来与我们一起用膳可好。”
卫文章下意识皱眉,他一点不喜欢那个胆小如鼠的小女儿,畏畏缩缩,一点不像他的种。
柳燕轻叹:“三小姐毕竟还小,慢慢来,以后定能改好的,到底是伯爷的孩子,身上流着伯爷的血。”
卫文章仍然对徐氏老蚌怀珠所生的孩子无感,若是个儿子就算了,他子嗣太少,老蚌怀珠也是件喜事,可偏偏是个女儿!
别以为他不知道,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笑话他饥不择食,连一个老态十足的老女人都下得了口,硬是将已经一把年纪的妻子搞出一个女儿!
丢人!
他看向一旁的女子,柔美的面容、滑嫩的皮肤,眉间氤氲着淡淡的清愁,不但不让人生厌,反而添了几分柔媚。
他就爱她这副样子。
年逾五十的忠勇伯早忘了,年轻时候的他也曾疯狂爱慕过妻子的清丽中不失娇艳的容颜,还曾许诺生生世世,白头偕老。
曾经对着妻子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温柔地搂着另一个年轻女子安抚,而他的妻子此时还躺在灵堂之中无人守灵。
卫文章最终还是同意了柳燕的提议。
“去,把三小姐带来。”
门外等候的小厮得到传话,立马往朝灵堂跑去。
片刻后,小厮一个人回来了,不见三小姐的踪影。
“伯爷,三小姐昨晚便回后院了。”
小厮是男人,不能随意进出后院,所以他只能回来禀报。
卫文章顿时沉了脸。
柳燕轻叹,“虽然夫人是三小姐的亲生母亲,可三小姐到底年幼,受不得苦实属正常,还请伯爷不要怪罪三小姐。。”
卫文章脸却变得更加阴沉。
“燕儿莫为她说好话,我看她就是良心被狗吃,这与年纪无关,枉费夫人生前那般疼她!”
柳燕不语,轻柔地为他顺气。
卫文章冷声道,“既然她吃不得苦,喜欢缩在后院,那直到嫁人之前就别出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以后三小姐的用度减半,不孝亲母的东西,不配!”
柳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地隐匿了下去。
“伯爷……”
“行了,就这样吧,该给她点教训了,不然日后嫁人丢的可是伯府的脸。”
柳燕不再说什么,殷勤又不显谄媚地为卫文章布菜。
配粥吃的小菜分量虽少,口味却不少,吃起来十分爽口,卫文章早膳吃得舒心,自然对柳燕赞不绝口,却对下人来报外孙前来吊唁半点不在意。
“就说我有公务在身不在府中,让他自己去看他外祖母吧。”
“伯爷,孙少爷毕竟是甘霖侯嫡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柳燕担心地道。
卫文章冷哼,“我是他外祖父,他一个小辈敢如何,难不成还敢心生不满不成。”
“再说了,我那大女婿昏迷了这么久都没醒,只怕是醒不过来了。”
卫文章宠爱柳姨娘,说什么并没有太多避讳,还讲起了甘霖侯府的出身。
“甘霖侯府祖上也是武将出身,谁知我那女婿竟弃武从文,可惜不上不下,也就名声好听,甘霖侯府自从我那亲家公去了,就大不如前,如今又出这种事,甘霖侯府日后只怕还比不得咱们伯府。”
柳燕眼里划过笑意,软软地拍了几句马屁,然后便道,“伯爷,姐姐死状可怖,不如早些入土为安。”
卫文章闻言,目光闪了闪,此时再想起妻子的狰狞死状,他仍旧心生不适,后背隐隐发凉。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可这般可怖的死状却是不多见,导致他都不想踏及灵堂,甚至不愿去想。
“你说的对,是该早日入土为安。”
……
林长洲去了一趟伯府祭拜外祖母,最后是生气而归的。
灵堂仍旧没人守灵,下人松散,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更甚的是一整夜过去,竟没有人发现小姨母不见。
如此更让他坚定了心中的计划。
只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伯府突然要将外祖母下葬的消息惊呆了,刚才去侯府也没听说这事啊。
况且,是不是太急了。
人死后一般都要停灵七天,只有三伏天才会将停灵时间减少为三天。
今天是第三天没错,下葬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早已过了最热的时节,根本不用这么急着下葬,合该停灵七天再下葬才对。
“不行,我要去看看。”,林长洲回家后凳子还没坐热,就再次起身往外走。
林曼珠也想一起同去,可她实在脱不开身,最后只能作罢。
“你此番前去,有事好好问好好说,莫要与外祖父起冲突。”,林曼珠连忙交代道。
外祖父毕竟是长辈,她不想大弟因顶撞长辈毁了名声。
林长洲没应声,林曼珠见此更添焦虑。
以前的大弟她不担心,可现在的大弟总是莫名让她放心不下。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急匆匆小跑而来,正好撞上将要出门的林长洲姐弟。
姐弟俩一看是负责照料小姨母的丫鬟,不禁将心提了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姐、少爷,是好消息,伯府的姨小姐醒了。”
姐弟俩闻言,脸上同时划过喜色。
“走,先去看姨母,等会儿再去伯府。”
林曼珠拉着弟弟往她的院子走,心想还是让他冷冷脑子比较好,这般怒火冲天地前去,必会惹出麻烦。
厢房里,床上的女孩已经醒了一会儿了,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呆愣愣地看着某一点,似乎在发呆。
突然,她眼里爆发出一道极亮的光芒。
这种光称之为惊喜。
“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话题彻底歪了,陌臣似乎并不想拉回来,而是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
伯府的抬棺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煞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陌臣不说话,一时间谁也不敢动。
卫殊妤恐怕是现场唯一淡定的人,她没有旁人的诸多顾忌,见陌臣让到一旁,也不见他继续吓大外甥,顿时就放心了。
小姑娘径自走过去拦在棺椁前。
“母亲本该停灵七日,为何三日就匆匆下葬?”
小小的人儿站在那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
“三小姐,你怎会在此?”,下人答非所问。
伯府下人怕陌臣,却不怕卫殊妤。
即便这位三小姐是伯府的嫡出小姐又如何,一个不受宠且没有依仗,还这么年幼的嫡小姐,根本不足为惧,能不能长到成年还未可知。
只要有燕夫人在,这位嫡小姐便是能长到及笄,也根本不可能嫁个好人家。
夫人一死,这个本就不受伯爷宠的嫡小姐算是彻底废了。
伯府的奴才们都门儿清得很,所以言行举止上没有半分恭敬。
伯府下人近乎于质问的语气,让人不禁摇头,忠勇伯府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没规矩,区区下奴竟敢在主子面前如此说话。
卫殊妤肃然,“我亲娘被你们这般潦草抬出府门,你们竟然问我为何在此?”
肩上的重量让几人不耐,眼底露出了赤LL的讽意。
一个不得宠、娘家也不得势的女人,便是正妻又如何,能给副好棺木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想风光大葬?
“三小姐莫要纠缠,伯爷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三小姐年幼,还是早点回府为好,这不是你该管的。”
“三小姐龟缩后院,都不为夫人守灵,这番又为何前来,胡闹也不该挑这个时候。”
“……”
吃瓜群众面露惊讶,便是年纪小也不该这般啊,也太没良心了,死的可是亲生母亲,再怎么也该去灵前跪一跪尽尽孝。
林长洲大怒,“大胆贼奴胡说八道,姨母自外祖母去后,就一直跪在灵前独自守灵,从未出过灵堂一步!”
众人哗然,口风又转。
独自守灵,这个词就很有内容了。
偌大一个伯府,竟然让一个孩子独自守灵,而且还从未出过灵堂一步。
伯夫人去了三日,那么就是说年幼的三小姐在灵堂中守了足足三日之久,便是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孩子。
卫殊妤很应景地踉跄了一下,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在此时看起来很是可怜。
“你们竟然如此编排我,母亲说的对,你们都是坏人,我不吃不喝、滴水未进三日,要不是我那大外甥及时找来,昨夜我就只怕就随母亲去了,嘤嘤嘤~”,卫殊妤黑了一把伯府后,掏出帕子狠狠地搓了一把眼眶,眼泪哗哗地流。
陌臣眸色深了深。
林长洲听得心酸。
舆论瞬间反扑伯府。
伯府下人慌了。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周围,重点在陌臣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三小姐应该知道夫人得的是急症,死时极为受罪,伯爷让夫人早点入土为安是为夫人好,三小姐莫要为难我等,这般只会惊扰了夫人的亡魂。”,他避开之前的话题。
这些话点出了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且人若死前痛苦,死后定然魂魄不安,早点入土为安确实是好事,若卫殊妤再拦,那就是任性、胡搅蛮缠,甚至是不孝。
林长洲怒红了眼睛,“这些该死的狗奴才!”
陌臣眯眼,“确实该死。”
林长洲闻言,满胸的怒气一顿,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附和他。
“不要上去添乱,为生母出头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而你冲上前,不过是多管闲事,到底只是外家,莫要白白让人拿做话柄。”
陌臣说这话时并未看少年,目光仍旧在矮墩墩的小姑娘身上。
林长洲疑惑,这是在教他?
而这时,卫殊妤再次开口了。
“我受点委屈没事,毕竟子不言父之过,嘤嘤嘤~”,眼泪再次决堤,汹涌地溢出通红的眼眶。
伯府下人抽抽嘴。
卫殊妤吸吸小鼻子:“既然是为我娘好,那更该风光大葬才对,这般敷衍,我娘的亡魂哪里能安,怕是晚上就要找上门说上一说。”
说到一半时稚嫩的声音陡然转阴,小脑袋低垂,眼睑却微抬,给人一种眼白多于眼仁的感觉。
也是巧了,原本晴朗明媚的天儿,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一阵阵带着凉意的风呜呼着吹来,再加上黑沉的棺木透着一股难言的阴森,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个抬棺下人也不禁头皮发麻。
“这不关我们的事,管家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夫人若真的回来,可千万别找他们,要找就找伯爷去,管家听伯爷的。
“三小姐拦我们也没用,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怕什么?”,卫殊妤幽幽地道。
几人欲哭无泪,这种情况下就算不做亏心事也发毛啊。
鬼神之说,历来让人畏惧。
卫殊妤很满意这个效果。
“我问你们,我爹准备把我娘埋在哪儿?”
抬棺下人目光闪烁,闭口不言。
卫殊妤懂了,林长洲也懂了,不傻的人都懂了。
按规矩,当家主母只要没犯大错,死后是可以入夫家祖坟的。
若是准备葬入卫氏祖坟,这没什么不好讲的。
可他们闭口不言,显然是没准备入卫氏祖坟,甚至于下葬的地点只怕都不是什么好地儿,这才羞于出口。
林长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外祖父跟前去为外祖母讨个公道。
卫殊妤毕竟不是原主,情绪不像林长洲那般激动,但也忍不住皱眉。
太不讲究了。
难怪原主不喜欢忠勇伯这个父亲,这种人她也喜欢不起来。
“伯府竟然不愿好好安葬我娘,那么之后也别插手了。”
伯府下人一时没搞懂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听小姑娘扬声道,“诸位谁愿送我娘下葬,事后必许与银两酬谢。”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她是想干嘛了。
管家只当自己没听出主子话里的阴沉,低头垂眸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敢做声。
卫文章暗骂一声多管闲事。
管家不想也知道主子在骂谁,将头垂得更低了。
卫文章又骂了几句,这次骂的是拿钱办事的百姓。
骂完后,他蓦地重新落座,因为力道不轻,椅子脚擦着地面发出一声牙酸的嘎吱响。
“去找人,等徐氏下葬后,就把人给我揪回来。”
“是。”
“要是不老实,就直接打断腿带回来。”
“是。”
“记着避着点人。”
“是。”
卫文章眯眼看了管家一会儿,这才将他打发走。
管家退出书房,小心将门关上,对门口的小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去,直到离开书房范围,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他是伯府的老人了,亲眼看着伯爷和夫人相爱成亲,也亲眼看着这对恩爱夫妻离心离德,最后背道而驰,曾经再多的恩爱终究抵不过美人迟暮。
管家正想离去,却见柳燕带着丫鬟迎面走来。
“燕夫人。”,他行过礼后,便退到一旁让出路来。
柳燕快要经过管家身前时,停了下来:“听说三小姐私自出了府?”
管家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事,柳姨娘作为伯爷最宠的女人,府中耳目自然不少。
”确实如此。”
柳燕叹:“三小姐太不懂事了,这种时候怎能到处乱跑,她这般胡来让外人怎么想伯府的小姐,少不得要编排一番。”
柳燕用帕子轻拭,将眼睛不存在的眼泪擦掉。
“你可知伯爷准备怎么处理三小姐这事?”
一番不怎么走心的苦情戏结束后,柳燕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主子让老奴把三小姐找回来。”,管家点到为止。
柳燕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不过她没有再追问,而是瞟了一眼管家湿了的鞋面,眼里的笑意转瞬而逝,然后脚步轻快地往书房而去。
管家知道柳姨娘这一去,伯爷对三小姐的怒火只怕会更大。
要说这府里谁最会拱火,非柳姨娘莫属,然而伯爷可不是真傻子,岂是她能任意摆弄的,也不怕哪天引火烧身。
他摇了摇头,径自离开。
当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往城外赶时,忠勇伯夫人徐氏的棺木已经成功下葬了。
地点是陌臣选的,就算不懂风水,也知道是个灵秀之地。
因为赶的急,墓碑上的刻字有些浅,但也足够人看清了。
徐月华之墓——次女殊妤立。
这是卫殊妤先前交代林长洲的,其上没有徐氏的夫家,直接用了徐氏的名字,而次女的姓氏也省了,这是想彻底要将她的母亲从卫氏摘出来?
虽然没有问出口,不过陌臣觉得小姑娘就是这个意思。
卫殊妤小心机并不难看破。
林长洲就看来了,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没有阻止小姨母的做法,还十分听从的照办了。
卫殊妤把银子分发给加入送葬队的大伙儿,虽是银钱交易,但是林长洲还是真诚地感谢了他们,若不是这些人胆大,外祖母的丧事定然凄凉无比。
大家拿着银钱也没多留,有的根本没等林长洲发表感言就火速离开了。
他们不是怕荒郊野外的坟墓和死人,而是怕陌臣这个煞神。
卫殊妤将承诺的二十两递给陌臣,“感谢大人今日施以援手。”
陌臣面不改色地接接过银子,点了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姨甥俩对视一眼,心想对方不走,总不能把对方赶走吧。
而且林长洲也不敢赶人,少年年纪不大,对这个传言中的鬼见愁可是惧怕得很,哪里敢开口赶人。
最终还是卫殊妤开了口。
“大人自便。”
就这样,姨甥俩不再理会陌臣,跪在徐氏墓前一边烧纸一边哭唧唧。
期间,卫殊妤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陌臣就站在落后他们几步的身后,视线虽盯着墓碑,实际上却虚浮落不到实处,那双暗如深渊的眼睛少了冷漠和戾气,多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或许是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瞬间凝实,冷戾又重回那双眼底,垂眸正好与卫殊妤的目光对上。
卫殊妤眨了一下眼睛,把手里正准备烧的纸人拎着脚横向递向陌臣,纸人脑壳距离陌臣只有一掌的距离。
“大人来都来了,也给我娘烧点东西吧,她若知道一定会高兴的。”,多个人就少份凄凉。
她递纸人的豪放姿势,让陌臣一时有些无语。
“这是什么?”,他把目光收回,落在纸人身上。
林长洲抹着眼泪看过来去,心想陌大人问得委实奇怪,看也知道是纸人,况且姨母不都说了是纸人了,大人怎么还问这是什么?
少年心里划过无数个【大人明知故问为哪般?】的标题。
只听卫殊妤理所当然地说,“男宠啊。”
还顺手抖了抖纸人,总觉得纸人下一秒就要散架或者断腿。
陌臣在小姑娘说出男宠两个字时,眼里划过一抹怪异之色。
林长洲闻言喷了,不是说好的小厮侍卫吗,怎么变男宠了?
他刚想问出口,就忽然想起姨母之前交代他的话‘要做工好,糊得好看的,不能将就’。
原来……竟是这个用途!
卫殊妤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见两人脸色奇怪,就体贴地多解释了两句。
“娘活着时嫁了个渣男,受尽苦楚,死后自然要快活些,一打还是太少了,唉~”
陌臣:……
林长洲:……
一打还少?
难不成要一个营?
卫殊妤又把纸人往陌臣面前递了递。
陌臣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太丑。”
“确实有些丑,没办法,条件有限。”,经他这么一提醒,卫殊妤发现还真是越看越丑。
这些纸人已经是做工最好的了,可是五官仍旧不是十分逼真,夸大了说只算个清秀,僵硬的脸上还抹着两坨怪异的腮红,活脱脱的“鬼样子”,夜里看到都会吓尿那种。
徐氏当年可是难得的美人,便是上了年纪,那份美丽也没被岁月完全侵蚀掉,在一众同龄的妇人中仍是最好看的那个。
这些纸人确实配不上徐氏。
“算了,还是当小厮侍卫吧,日后我再为娘寻些能入眼的。”
得,还是没放弃给亲娘烧男宠的打算。
尸山血海也没变过脸色的陌大人,这一刻竟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
片刻后,他还是伸手接过了纸人,将纸人投进了火堆,直到纸人完全被火吞没,陌臣才再次开口。
“男宠这个词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姑娘家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
“你还小,不懂,感情这事讲究你情我愿,若是你娘看不上你给她找的男宠呢,到时岂不是碍眼?”
“还有,你娘若是在地下重新遇到了心仪的男子,到时你烧的男宠恐会坏了她的姻缘。”
“况且,无论男女,对待感情都要专一,若你娘花心滥情,和你爹又有什么区别,你……”
陌臣原本还想再接着说,企图让小姑娘知道男宠的念头要不得,却在姨甥俩怪异的目光中紧急刹车,然后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本就面无表情的俊脸更高冷了。
林长洲心中惊叹狠辣无情鬼见愁的陌大人竟还有这等口若悬河、苦口婆心的时候,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话说陌大人不会灭口吧?
卫殊妤就直接了。
她抱爪儿感叹道,“大人一定是个好丈夫,您夫人可真幸福。”
在这种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历史背景,能有这种观念的男人可真难得。
林长洲闻言,冷汗刷地就下来了,连忙朝陌臣赔罪。
“大人恕罪,姨母她还小,童言无忌,您大人有大量,姨母她不是存心冒犯大人您。”
陌臣表情莫测,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卫殊妤则是疑惑,这是犯了忌讳?
难道这位陌大人其实是个渣男?
请问她可以tui一口吗?
陌臣又看懂了,面上更加高冷,“我至今还未成亲。”
林长洲闻言松了口气,大人虽然冷着脸,却没有真的发作,看来并没有生气,太难得了。
见过诸多玩家,自认见多识广的卫殊妤恍然,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单身狗逆鳞,碰了会炸毛?
虽然没见陌大人炸毛,但卫殊妤觉得自己还是要安慰一下的,毕竟对方帮了她大忙。
“节哀。”
“……”
“呃,口误,我其实想说加油。”,卫殊妤真诚地纠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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