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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总别跪了,夫人她孩子都三岁了

沈烟薄御白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薄御白为了别的女人把妻子送进了监狱。离婚前,圈子里对沈烟这个正牌薄夫人不屑一顾。离婚后,她出狱更被人视如草芥。怎料薄御白一反常态,处处帮她,处处护她。沈烟讥笑:“薄总,你不会爱上我了吧?”薄御白嫌恶的推开她:“少自作多情!”一场意外,沈烟身亡。口口声声说不爱她的男人跪在她坠海的海边,痛哭不止!再相遇,沈烟已是别人的妻子,她带在身边的小女孩指着远处的薄御白喊道,“妈妈那个叔叔好帅!”

主角:沈烟薄御白   更新:2023-08-08 0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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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烟薄御白的美文同人小说《薄总别跪了,夫人她孩子都三岁了》,由网络作家“沈烟薄御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薄御白为了别的女人把妻子送进了监狱。离婚前,圈子里对沈烟这个正牌薄夫人不屑一顾。离婚后,她出狱更被人视如草芥。怎料薄御白一反常态,处处帮她,处处护她。沈烟讥笑:“薄总,你不会爱上我了吧?”薄御白嫌恶的推开她:“少自作多情!”一场意外,沈烟身亡。口口声声说不爱她的男人跪在她坠海的海边,痛哭不止!再相遇,沈烟已是别人的妻子,她带在身边的小女孩指着远处的薄御白喊道,“妈妈那个叔叔好帅!”

《薄总别跪了,夫人她孩子都三岁了》精彩片段

男人撤身离开时,沈烟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彼时冷风从窗口灌入,让趴在床上喘息的她打了个哆嗦。
沈烟颤颤巍巍的伸手扯过蚕丝被坐起身,看着背对着他系腰带的薄御白,翕动唇,话还未出口,眼前已经笼罩上了层水雾。
结婚一年,他终于愿意碰她了。
方才他要她要的又凶又狠,没有半点男女欢爱该有的温存缱绻,只有泄愤。
十年暗恋,一年的同床共枕,竟换不来他一丝疼惜!
都说心脏是人体最强大的器官,可此刻,她心脏疼的要一瓣瓣裂开。
薄御白套上衬衫,拿起床尾凳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扔在她身上,寒声道:“你要的已经给你了,签字吧!”
眼泪欲夺眶而出,沈烟抬了抬下巴,憋着一口气,把酸涩悉数吞了下去。
不当他面哭,是她身为沈家大小姐最后的傲气。
她看着薄御白那连暖色灯光都融不开的凌厉眉眼,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签字可以,但你要答应,放过我弟弟!”
薄御白敛目,愠怒道:“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三个小时前她还说只要他和她上床,她就和他离婚,现在居然又恬不知耻的提条件!
“我得寸进尺?薄御白,你要清楚,我是你妻子,跟我上床是你身为丈夫理应履行的职责。不然,你想我日后到处宣扬你薄总身有隐疾,连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都上不了吗?”
薄御白额角青筋凸起,咬着牙,提气道:“沈烟!我简直是低估了你的不要脸程度。我告诉你,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弟弟他开车故意撞人,必须要负法律责任。”
“莺莺她在医院抢救时被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你知道吗?医生说她后半辈子要成为植物人,你知道吗!”
男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着她。
被最爱的人如此审视着,沈烟胸口像被凿开了个大洞。
她把头撇向别处,用力咬了下下唇,缓好情绪,才重新看向男人:“小墨说他没有撞人,是乔莺莺自己凑上去……”
“你闭嘴!”薄御白疾言厉色的打断她,面色阴沉的道:“你们姐弟俩是觉着那条街没有监控,莺莺她如今又不省人事,便想编排她,往她身上波脏水是吧!”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们任何人都休想欺负她,给她委屈受!”
沈烟有瞬间想哭,但紧接着又笑了出来:“是……整个夜城谁人不知道我这个正牌妻子不过是个摆设笑话,乔莺莺才是你薄大总裁的心尖宠!哪个敢欺负她,给她委屈受,圈子里的人见了她的面,不都得点头哈腰,恨不得称她一声薄太太!”
她,薄御白,乔莺莺三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
不过她是夜城和薄家门当户对的沈家千金,乔莺莺只是薄家佣人的女儿。
高中以前,她和乔莺莺还是很要好的朋友,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她和她闹掰,但又因为薄御白不得不经常见面,便都默契的维持着表面关系。
她不懂。
分明她长得比乔莺莺漂亮,学习比乔莺莺优秀,性格更是比乔莺莺那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讨喜,在同时期出现在薄御白身边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钟爱乔莺莺,而对她不屑一顾?
就因为……
乔莺莺比她娇弱,更需要人保护吗?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烟,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这份协议你现在不签,那我不介意多和你们沈家打一场官司!”
撂下这句话,薄御白才掏出手机,放在耳边接听:“喂!”
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簌簌落下,在男人打电话,看不见的地方一串串晶莹泪滴砸在她布满咬痕的锁骨和离婚协议书上面。
和乔莺莺有关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站在乔莺莺那边,她的解释永远会被他归纳为狡辩和别有用心的污蔑。
早该知道他的心是偏着乔莺莺长得,为什么她到今日才彻悟?
好痛。
五脏六腑,浑身上下,都好痛。
沈烟弓着身子,单薄的脊背在她无声的痛哭下无助的抖动着。
嗓子阵阵酸疼,像吞了硫酸般,哑的完全说不出话了。
就这样吧。
沈家经不起两场官司带来的压力,而她也累了!
离婚……
好。
离婚。
她同意!
沈烟抽出文件上的签字笔,要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名字时薄御白的手机忽地砸在了她的虎口处!
手一阵酸麻,牵扯着整条胳膊都短暂性的失去了知觉。
她错愕仰头。
对上薄御白阴鸷,要杀人目光,沈烟实实在在的被吓到了。
同他相识多年,她从未见他动这么大的怒。
“呃,啊!”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掐住了她的脖颈,窒息感袭来,大脑片刻的空白让她头次发觉死亡和她离得这么近。
而这种感觉竟是她最爱的男人带给她的!
“薄……御白……”
她手无力的攀上他的手,脸色和唇色皆是惨白。
“是不是你约莺莺去的老城区见面?在她被你弟弟撞之前,你都和她说了什么?跟她炫耀你尊贵的身份,拿支票侮辱她,逼她离开夜城是不是?”
“沈烟,我从前只当你有些任性,现在才知道,你不是任性,你是坏!”薄御白讥讽道:“说什么跟你上床就同意离婚,实际是想拖住我,好让你收买的店老板删掉咖啡厅里监控抹除证据是吧!”
“可惜,你算盘打错了。整段监控录像只是损坏了音质,你给莺莺支票逼迫她的过程都拍的一清二楚,店老板也供认了你,你和你弟弟谁都逃不了,我会送你们一起去吃牢饭!”
沈烟脑袋里乍现一抹白光。
她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乔莺莺谋划的!
是乔莺莺先收买了店老板,监控录像的音质不是损坏的而是早就被动了手脚。
因为若有声音,就能听到,支票是乔莺莺先开口管她要的!
小墨也和她说了,他当时车速并不快,是乔莺莺故意冲上来讹人。
她坏?
呵呵哈哈哈……
沈烟放弃挣扎的垂下手,看着薄御白,疯了一样的又哭又笑。
“你还有脸笑!!”
薄御白暴怒,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从前聚众打架,恶作剧戏弄莺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我对你的忍耐,竟然让你变本加厉,连法律都不放在眼里,蓄意杀人!你真行!”
沈烟笑声戛然而止。
聚众打架?
恶作剧?
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薄御白甩脏东西一样把她甩开,捞起床上的手机向后退了两步,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郁的道:“滚出我的地方,回你的沈家等法院传票!”
“咳咳,咳咳咳。”沈烟伏在床上,无暇去扯滑落的被子,捂着脖子难受的干咳。
女人就这般猝不及防,不着寸缕的展露在他面前。
刚有过深度交流,薄御白还处于敏感的时候,不由被这幕刺激的血液翻涌。
他双手握成拳,平复着再度苏醒的本能冲动。
沈烟的外貌和身材,是圈子里公认不可多得的尤物,薄御白也从未否认过她的美丽。
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丑陋!
“别在我这里装死,滚!”
“我要见乔莺莺,”沈烟红着眼睛,声音低哑的道:“是她打电话约的我去老城区的咖啡厅见面,向我示威挑衅,说你心里只有她,有她在,你不会看的到我,如果我愿意给她一千万,她就愿意离开。”
“支票也是她开口管我要的,我给了她,她又反悔。她陷害我,陷害小墨……我要和她当面对质!我要……”
激昂的声音在薄御白平静,淡漠的注视下逐渐变得小声,“我要见她。”
薄御白嘲弄道:“沈大小姐的脑子可真是好用,什么话都能让你圆回去。”
“见她?你配吗?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伤害她。你们姐弟从此刻起最好日夜祈祷莺莺平安无事,否则不是坐牢这么简单,我要你们给她偿命!”
“薄御白,咱俩也是青梅竹马,从小认识,你就不能信我这一次吗?”
他憎恶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无情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沈烟急声道:“你和我没有爱情还有友情吧?为什么连个和她当面对质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
“我爸妈他们是看着你长大的,可你为了乔莺莺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我们沈家闹翻了,大项目丢了十几个,这些还不够?你还要对我们沈家赶尽杀绝,就为了个乔莺莺……薄御白,你到底有没有心!”
眼见着男人身影消失在视线。
沈烟往前爬了两步,手紧紧攥着床单,闭目,高声道:“好!我认!我承认是我做的。”
走廊里。
隔着墙壁,听着女人不再挣扎认错声,薄御白驻足,心里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反而钝痛了下。
外面没了脚步声,沈烟知道他没走,哽咽着,把眼睛闭的更紧了些想止住决堤的泪水,颓败的道:“是……是乔莺莺不肯拿钱离开,我才走了极端。”
“都是我的主意,一人做事一人当,明天……”沈烟埋头在被子里,泣不成声的道:“我去自首!”
沈家能有今日光景,都是祖辈上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她从出生就享受着福利,尚未能回报家里什么已经是愧对,总不能再让沈家受她牵连,何况沈家真的经不住任何的风吹草动了!
还有小墨。
他是最无辜的!
爱错了人,上了当,受了骗,所有苦果,她自己尝!
……
十日后。
乔莺莺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除了外伤需要休养外,身体已经无大碍。
同一天,法院开庭。
——“被告人沈烟,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处以两年有期徒刑。被告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
此案顺利了结。
沈烟被执法人员扣上手铐带走。
“姐!姐!”
旁听席的沈墨忍不住的追着过去,执法人员把他拦下。
他是个驴脾气,挥拳就要和对方动手,沈父和沈母连忙把他手拉下来,才没有在雪上添霜。
沈父沉声道:“先回家!”
沈母抹着眼泪,把沈墨拽出了法院。
“牢里环境那么差,姐从小没受过苦,不可能受得了。”
“爸妈,你们再想想办法,两年真的太久了……”
乔莺莺没缺胳膊没少腿,一点外伤,几个月后又是活蹦乱跳,他姐为什么要无端做两年的牢?
再说这整件事明显就是一个套!
“御白,等下你先别去医院了,我们找个咖啡厅,聊聊东华科技那个项目……”郑卓说着,一道劲儿风袭来,他下意识出手抓住了沈墨挥向他身边薄御白的拳头,皱眉:“沈少爷,法院大门口伤人,你是见你姐刚进去,想快点进去陪她吗?”
“草!”沈墨低咒了声,一脚把郑卓踹出半米远:“放你他娘的狗屁,我姐她是被乔莺莺那个贱人陷害的!”
郑卓被保镖从地上扶起来,敢怒不敢言的捂着腹部。
沈墨——夜城圈子里出了名的顽劣少爷!
还是个姐控。
早前有人在背后不过说了沈烟几句坏话,被沈墨一个酒瓶给开了瓢,脑袋上封了二十多针。
虽说现在沈家已经没了从前的风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薄御白能完全不把沈家放在眼里,他郑卓则不行。
薄御白冷声道:“沈墨,你姐已经认罪了,请注意你的言辞。”
“认罪?可笑!我姐她是为了保护我,怕牵连沈家才……再说,你给她不认罪的机会了吗?”
沈墨双目赤红:“乔莺莺是你的心头宝,我姐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却一文不值!薄御白,你当我姐是没人要才嫁给你的吗?”
“和你结婚前,玥洲的段风来我家提亲,出手就是二十亿的聘礼!还有申城的陈映南,他知道我姐喜欢珠宝,便要送给我姐一个钻石矿!你呢,你给她什么了?”
薄御白听得一怔一怔的。
他知道沈烟的追求者很多,但没想到那些人给过她这么丰厚的条件。
“新婚当天你中途抛下我姐去见乔莺莺,让她成为圈子里的笑话。分明我姐才是你的妻子,可在外乔莺莺的面子比我姐还大!”
“你这么放不下乔莺莺,当初干嘛要跟家里妥协和我家联姻,你他妈的这么有种倒带着你那个乔莺莺私奔啊,还给我姐你们有可能婚后生情的希望做什么!”
沈墨越说越激动的上手打人,两个保镖没拦住他,又上来两个保镖压住了他肩膀。
郑卓挺害怕沈墨身上迸发出的狠劲儿的,一瘸一拐的拉开车门,道:“御白,走了,别管这只疯狗了。”
薄御白没理郑卓,径自上了自己的车子。
车外,沈墨声嘶力竭的骂道:“薄御白!等我姐出来,我要给她找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你配不上她!”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了你所做的事后悔。”
“王八蛋!我草你妈的!”
不堪入耳的谩骂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
薄御白坐在后车座,表情晦暗不明。
司机则是头皮发紧,连忙的启动车子。
开出很远后,四周都安静了,才小心翼翼看了下后视镜,“老板,咱们还去医院看乔小姐吗?”
薄御白松了松领口,抿着唇薄,好一会儿才道:“回公司。”
说完,他偏头看向窗外。
盛夏时节的街边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可薄御白的心情却寂寥的很。
沈墨的话还在耳边徘徊着……
后悔?
沈烟有预谋的伤害莺莺是证据确凿的事。
送她进去,让她负法律责任,都是正规流程。
否则这次放过她,就她那不可一世的性子,下次说不定还要搞出什么事来!
没什么好后悔的。
薄御白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下颌线越绷越紧,身侧的手颤抖着收拢成拳头。
……
一周后。
薄御白的律师带着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过来跟沈烟走最后的离婚程序。
她穿着宽大的蓝色狱服,栗色的长卷发被拉直染成了黑色,修剪成了齐耳短发,在对面律师递过来的一张张纸上平静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来的律师一年前也参与过沈烟和薄御白结婚的流程。
此时看着沈烟消瘦的脸颊,浓重的下眼袋黑眼圈,还有粗糙了不少的双手。
他真的很难和印象中那个明媚灿烂,不笑时候眼里也星光溢彩的女人做重合。
“咣!”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盖好公章,一本给沈烟,一本交给了律师。
沈烟内心充满了无力的看着手里的离婚证书。
曾以为,嫁给薄御白她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如今才知道结婚不代表永远。
不爱你的人,为他做再多都是徒劳。
律师捏着公文包,轻声问:“沈小姐,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转告给薄总吗?”
沈烟垂着视线,睫毛在浮光下轻颤,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请他别再打压沈家的生意了。”
“好的。那,沈小姐……你多保重。”
监狱允许每月家属探监一次。
沈父,沈母,还有沈墨,都是轮着班的过来。
一小时的时间里。
沈父通常会跟她聊她感兴趣的内容,比如珠宝,服装,然后还说她的老师又给她写了信,想请她去国外进修,等她出来就送她出国深造。
沈烟笑着点头应声。
实际心里清楚,老师先前被她连拒十多次,是不可能再写信邀请她。
为了薄御白,她放弃了进巴黎歌剧院芭蕾剧院的机会。
真傻。傻透了。
沈母来会和她扯些家常琐碎的小事,八卦家里的亲戚们。
谁又离婚了,谁又结婚了,谁在外面找小三被妻子提着菜刀追了一条街,还上了娱乐新闻头条。
沈烟经常被逗得笑趴在桌子上,趁着沈母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眼角的泪擦干净。
面对小三,别人能提刀上阵,她就只能忍。
谁叫自己嫁了个有本事,惹不起的男人呢?
活该啊……
比起沈父沈母的报喜不报忧,对薄御白相关的事避而不谈,沈墨就很无所顾虑了。
他和她说,薄御白被他爷爷行了家法,用荆条抽了三十多下。
沈墨不解气的道:“臭老头子不会打,打什么后背,要我我就打他屁股!打开花!让他下不去床!”
沈烟:“就像火锅里涮的开花墨鱼肠那样?”
沈墨被戳中笑点,欢快大笑,不过笑着笑着就被泪水糊住了视线:“姐,你额角是怎么弄的啊?学校里都不让打架斗殴,监狱里欺负人,都没人管管的吗?”
沈烟住的是十个人寝,跟她同住的女人有赌博,拐卖儿童,真正的手上沾了人命进来的。
她们年纪都在三十五以上,长的不是很好看。
沈烟混入她们其中,像白天鹅进了黑天鹅的领地,因为特殊,所以不可避免的被针对。
几乎每天都会挨打。
她嘛,脾气傲,骨头硬,她们揍她,她就还手。
让她当小弟,被她们呼来喝去,不可能。
额头上这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烫伤疤,是被她们按着,用烟头生生烫出来的。
挺深,得永久留疤了……
“很难看吗?”沈烟抬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伤。
沈墨摇着头,从哭声中磕磕绊绊挤出话来:“不难看,一点都不难看。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难看!”
沈烟打笑道:“嘴这么甜,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在夜店撩小姑娘。”
沈墨哭红了脸,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不去夜店了,再也不去了。我准备进公司学做生意。”
“我把我的游戏装备,跑车,手办球鞋都卖了。姐,我一定会干出番事业来,你出来后什么都不用做,我养你!”
……
两年后,刑满。
进去时是盛夏,出来依旧。
狱警把她进去时收走的手机还给了她,“以后在外面好好做人,别再犯法了。”
沈烟没作声的往路口张望着,眼含期盼的等着她的家人。
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晚上,蝉鸣声此起彼伏。她坐在路边,恐惧使她双臂收紧,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自打她进去,每个月爸妈和小墨都会风雨无阻的来看她。
可最后的这三个月,他们一次都没来。
她告诉自己,他们是生意忙,没时间。
但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他们就算本人不来,也应该派司机过来。
都没有……
很大可能是沈家出事了!
与此同时。
一名司机在路口拐角探头探脑往沈烟的方向观察了很久,然后转身走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后车门处,隔着车窗,低声对着里面的男人道:“薄总,沈小姐她还在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贴了膜的车窗,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人的情况。
司机一头雾水的抓了抓头发,真不懂老板是什么意思。
今儿早五点就来了,停车在这里等着。
八点多沈小姐出来,也没见老板下去迎,就这么躲着,耗着……天都黑透了。
幽暗的车厢里,男人身侧的手机屏幕泛着冷光,页面显示的是三个月前的一条新闻报导——#跨江大桥一辆劳斯莱斯被失控卡车撞翻,据悉是沈氏集团一家三口#
冗长的标题下是小字的解释,其中重点词汇有:沈氏集团董事长及其夫人当场死亡;
沈少爷头部受到重创,目前情况不明;
薄家有意收购沈氏集团……
三个月前的新闻,他调出来是准备给沈烟看。
可来了后,发现自己连下车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了你所做的事后悔!”
两年前,法院门口,沈墨喊的话历历在耳。
薄御白两手交握搭在小腹处,上半身直挺的靠在椅背上。
他合着双目,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侧面打下一小圈的阴影,安逸的像是睡着了。
可若凑近细看,会发现他狭长的眼尾泛着湿润润的红,在有青色筋脉隐现的单薄如蝉翼的眼皮下,眼珠轻轻颤抖着。
——“我爸妈他们是看着你长大的,可你为了乔莺莺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我们沈家闹翻了,大项目丢了十几个,这些还不够?你还要对我们沈家赶尽杀绝,就为了个乔莺莺……薄御白,你到底有没有心!”
当回想起沈烟的话,薄御白没有预兆的睁开眼睛!
狭小的空间里,他心跳动的像击鼓声,一下比一下沉重。
他深吸了口气,抓起身侧一直亮着的手机,而后将车窗降下一小截,对着外面还在观察沈烟的司机冷声道:“不用管她了!回澜水湾!”
不喜欢就不要给希望。
沈墨说的对。
他当年要是坚决点,不娶她,便不会有她伤害莺莺的事。
至于沈父沈母的死……
他问心无愧。
要恨他就随她去吧,他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日中午。
沈烟红肿着双目,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沈家别墅。
现在是信息时代,昨天一直没等到人接,心里已经有了不好预感,后半夜她才有勇气上网搜索沈家相关的字眼……
爸妈死了,弟弟情况不明。
除了来这里看看外,她无处可去。
富人别墅,没有门禁卡她连大门进不去。
不过她在这里生活十多年,知道有一条小路,便绕了进来。
站在自家的大门口外,准确说已经别人家门口的沈烟,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嗖——
一个飞盘从院内飞了出来,险些没砸到沈烟身上。
她趔趄后退,由于腿上有伤,没稳住身形的跌坐在了地面。
彼时别墅大门打开,一个男人扯着狗链子出来,看到她意外的挑起眉。
“呦!这不是沈大小姐,我差点没认出来!”
郑卓踢了踢身边的‘狗’。
“来,叫两声给沈大小姐听听!”
沈烟瞳仁放大,脑袋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样,嗡嗡作响的看着套着狗项圈,跪伏在郑卓脚边的沈墨。
四目相对,他用着很陌生,不认识了她的眼神痴痴傻傻的朝她“汪汪”了两声。
啪!
郑卓不满意的甩起链子抽沈墨后背,“妈的!刚没给你吃饭吗?给我叫大点声!”
沈墨瑟缩着不敢躲,神色是怯怯的,声音则比刚刚凶了好几倍:“汪!汪汪!”
郑卓勒紧链子,把沈墨的头吊了起来,恶劣的笑着跟她炫耀道:“瞧瞧,我家这条狗驯的还不错吧?”
混蛋!
沈烟眸中迸射出凛冽的杀意。
下秒,动作迅猛的把郑卓扑倒,双手掐着男人脖子将其按在地上!
沈烟在牢里做了两年的劳工,手上都是老茧,劲儿大的可以单手拎六块砖头。
郑卓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从咬着牙根挣扎,到面色青紫泛红,张着嘴翻白眼。
她要杀了他。
哪怕是再回去做一次牢,她也要杀了这个混蛋!
沈烟被刺激的丧失了理智,眼着郑卓快要不行了,她的双手不断的收紧再收紧。
“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墨的哭声唤回了沈烟的理智。
她偏过头,见沈墨抱着双腿蹲在墙边,湿漉漉着双眼害怕的看着她,她浑身一下子脱了力气。
双手缓缓从郑卓脖子上移开,哽咽道:“小墨……别怕,姐姐回来了,过来,来姐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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