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寒露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撩春 番外

撩春 番外

白苏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晏廷抬眼看她。小女人的鼻尖和脸颊上都沾了灰尘,却显得她那双透著水波的眸子越发的荡漾清澈。他的虎口正掐在她的腰际,窄腰如柳,盈盈一握,陆晏廷甚至怀疑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腰给捏断了。无边的遐想让他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躁感,而在看到沈令仪手腕处红肿的伤势后,他的那种躁感就越发地明显和强烈了。“我能稀罕你这点银子?”陆晏廷暗中收紧了掐在沈令仪腰上的手,似在惩戒。沈令仪怕痒,扭着身子躲了躲。可她的心思却还在家书和布袋上,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紧紧护着手里的东西,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看着陆晏廷。忽然,马车剧烈一晃,缓缓动了起来。沈令仪一个重心不稳又摔进了陆晏廷的怀里,鼻尖还撞在了他硬挺的胸膛上,酸疼得她瞬间红了眼。软香入怀时,陆晏廷才觉得心...

主角:沈令仪陆晏廷   更新:2025-01-20 15: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令仪陆晏廷的其他类型小说《撩春 番外》,由网络作家“白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晏廷抬眼看她。小女人的鼻尖和脸颊上都沾了灰尘,却显得她那双透著水波的眸子越发的荡漾清澈。他的虎口正掐在她的腰际,窄腰如柳,盈盈一握,陆晏廷甚至怀疑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腰给捏断了。无边的遐想让他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躁感,而在看到沈令仪手腕处红肿的伤势后,他的那种躁感就越发地明显和强烈了。“我能稀罕你这点银子?”陆晏廷暗中收紧了掐在沈令仪腰上的手,似在惩戒。沈令仪怕痒,扭着身子躲了躲。可她的心思却还在家书和布袋上,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紧紧护着手里的东西,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看着陆晏廷。忽然,马车剧烈一晃,缓缓动了起来。沈令仪一个重心不稳又摔进了陆晏廷的怀里,鼻尖还撞在了他硬挺的胸膛上,酸疼得她瞬间红了眼。软香入怀时,陆晏廷才觉得心...

《撩春 番外》精彩片段


陆晏廷抬眼看她。

小女人的鼻尖和脸颊上都沾了灰尘,却显得她那双透著水波的眸子越发的荡漾清澈。

他的虎口正掐在她的腰际,窄腰如柳,盈盈一握,陆晏廷甚至怀疑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腰给捏断了。

无边的遐想让他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躁感,而在看到沈令仪手腕处红肿的伤势后,他的那种躁感就越发地明显和强烈了。

“我能稀罕你这点银子?”陆晏廷暗中收紧了掐在沈令仪腰上的手,似在惩戒。

沈令仪怕痒,扭着身子躲了躲。

可她的心思却还在家书和布袋上,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紧紧护着手里的东西,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看着陆晏廷。

忽然,马车剧烈一晃,缓缓动了起来。

沈令仪一个重心不稳又摔进了陆晏廷的怀里,鼻尖还撞在了他硬挺的胸膛上,酸疼得她瞬间红了眼。

软香入怀时,陆晏廷才觉得心中那股烦躁的闷气消散了些……

沈令仪原本以为陆晏廷是带着她回别院的,可等到马车再次停下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处陌生的宅子前。

“我们不回隐竹院吗?”被陆晏廷拉着往宅门里走的时候沈令仪有些着急地问。

“你回去有事?”陆晏廷听出了她催促的语气。

沈令仪直言,“我早上出别院的时候答应了知春傍晚以前一定回去,我怕她会着急。”

她并非担心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怕知春会难做。

陆晏廷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却听不远处的廊下传来了一声轻叹。

“以前从未见过我们陆大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地牵着个姑娘的手,难怪最近他们都在私传,说陆大人好像转了性子,对男女之事忽然就开了窍。”

沈令仪循声望去,只见廊下站着一人。

身穿玄紫色直裰常服,腰间系深灰蛛纹带,黑发高束,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气度优雅,一看便知绝非俗者。

“殿下也信那些流言蜚语?”陆晏廷挑眉一笑,牵着小女人往前走去。

那男子见状却微微偏了头,看向了被陆晏廷的身子挡住了半边脸的沈令仪,咋舌道,“百闻不如一见,我觉得那些私传也并非空穴来风。”

两人一言一语往来间,陆晏廷已带着沈令仪走至廊下,然后,沈令仪只听他吩咐自己道,“给三皇子行礼。”

一声“三皇子”确实有些吓著沈令仪了,她忙不迭地低头福身,一颗心“砰砰”直跳。

“平身吧。”三皇子周宣文平易近人地笑了笑。

沈令仪依言起身,却始终没有抬头。

周宣文眼中微光忽闪,无声地看向了一旁的陆晏廷。

陆晏廷这才松开了沈令仪的手,吩咐她在廊下候着,自己则与周宣文一前一后地进了内屋……

屋里有茶炉“噗嗤噗嗤”的沸水声,木几上摆放著果盘蜜饯,藤椅上落着团绣迎枕,一切准备就绪。

周宣文将陆晏廷请上座,可他的余光却看向了虚掩著的门扉。

“说你收了一房外室的谣言传了好几天,我只当这是你的逢场作戏罢了。”

陆晏廷正在提壶倒茶,闻言笑道,“殿下觉得不是?”

“是或者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定这女子没有猫腻?”周宣文说著也落了座,眉宇间却透著一丝警惕,“你切莫说我是小题大做,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可是你时常提点我的。”

“她有没有问题我暂时没法儿和殿下保证,但是我若告诉殿下她是谁的女儿,殿下就会明白我把她带在身边的用意。”

“谁的女儿?”周宣文问。

“临安余县,沈含章。”

周宣文一愣,半晌才说了一句,“……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屋外,沈令仪独自站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唤她的名字,她随即回头,看到栖山正快步走来。

“沈姐姐,你随我来。”栖山边说边冲她招手。

“大人让我候在此处。”可沈令仪得了令却不敢轻举妄动。

栖山笑道,“正是爷吩咐的,让姐姐随我去把手腕处的伤处理一下。”

沈令仪这才跟着栖山去了一旁的偏厅。

偏厅内有擅药理的丫鬟帮沈令仪仔细地处理好了手腕处的伤痕,离开以前丫鬟还叮嘱她近几日切记不要让患处沾到水,药膏要早晚各换一次,若是三日后手腕红肿还未消,那就一定要找大夫再看一下。

沈令仪谢过对方,将人送出门后才发现偏厅只剩她一人,栖山也不知所踪了。

她于是走至桌边,刚想拾掇一下自己再去廊下等陆晏廷,低头的时候却发现之前被自己匆忙塞在腰际间的那封信。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信从腰间抽了出来,然后缓缓地坐下了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已经有些磨损了的信封……

当陆晏廷和周宣文聊完从内屋出来的时候,廊下空空如也并不见沈令仪的身影。

周宣文知道陆晏廷肯定要留下找人,迈开步子刚想先走,却忽然站定了身道,“下个月昭元要回来你知道吗?”

“她回来做什么?”陆晏廷问。

“不知道。”周宣文耸了耸肩,忽似半真半假道,“兴许是专程回来看你的?”

暮色四起的回廊中,只听陆晏廷轻轻一笑,笑声低沉却格外悦耳。

“那到时我做个东,摆两局让她开心开心。”

周宣文摇头道,“呵,这么多人里面也就你会一味地惯着她,还摆两局让她开心?你可知她这一开心,有多少人又要战战兢兢不得安生了!”

陆晏廷闻言却不以为然道,“谁让她是昭元呢!”

周宣文不敢苟同,很是无奈地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先走一步。

陆晏廷目送他走远后方才转了身,准备到一旁那几处亮着灯的偏厅去寻人。

谁知他才刚走到回廊的拐角处,径直就看到了站在暗处那抹慌慌张张想要躲却又无处藏的身影。

“沈令仪。”

陆晏廷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见那抹纤细的身影顿时立在了原地,他便直接伸手将人拉了近。

然后,沈令仪那张双眸红肿,脸颊沾泪,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清绝脸庞便跃然引入了陆晏廷的眼帘。


知春闻言索性把收拾了一半的茶具往桌上一摆,坐下了身耐心地和沈令仪解释了起来。

“夕水街的那个其实是新宅子了,爷他们一家搬过去也不过十多年的光景。陆府原本的祖宅是在太白村的,从那里进城来回要大半日,我娘说村后有一片山头都是陆家的,山头上全是陆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祖坟。”

沈令仪一边听一边囫囵地点着头,末了却只关心道,“那今日……大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知春一时半刻也听不出沈令仪话里的意思,不禁调侃她道,“姑娘这话说的,是希望爷来,还是希望爷不来?”

沈令仪顿时涨红了脸,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春以为自己这是把人给逗害羞了,连连站起了身,假装忙碌地继续摆弄起了方才收拾了一半的那套茶具。

一时之间,屋子里便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听得沈令仪的心“噗通噗通”直乱跳……

用完午膳以后,沈令仪来回琢磨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又去了陆晏廷的书房。

耳房内的摆设和昨晚她离开时一模一样,陆晏廷似并未动过什么东西,连那幅《千山江畔图》也安安静静地平铺在桌上,一旁还放著一张用镇纸压着的空白宣纸。

沈令仪皱了皱眉,走上前拿起画又细细地端详了一遍。

那画是真好看,她很喜欢珣笙笔下线条明暗轻重的运用手法,可当她把视线转到画作上的题字时,心里却微微一沉。

难怪那日陆晏廷在看到她的字以后脸上会露出那般不自然的表情,当时她只以为自己是把北辽文给写错了。

可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这样,而是当时陆晏廷已经看出了她的字是在模仿他的笔迹!

想到这里沈令仪就觉得满脸燥得慌,珣笙先生就是陆晏廷,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她恼归恼,最终却不得不坐下身提起笔重新临摹新画,毕竟眼下对她来说生气不甘是小,能不能赚到银子才是最大。

没了陆晏廷的清扰,沈令仪成画的速度就很快,傍晚未至,她便已经利索地将那幅《千山江畔图》临摹完了。

而就在这时,知春忽然急急地过来寻她,说外头来了个自称叫全福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说要见她。

“全福?”沈令仪一愣,簌簌起身后问知春,“他有说自己是秋水苑的人吗?”

知春点头,“正是呢,就是提到了秋水苑,我爹才说让我进来问问姑娘的。”

沈令仪的出身在别院中也不是什么秘密,知春他们一家人都是知道的。

“他是我干娘身边跑腿打杂的小厮。”沈令仪转头搁下笔,想要迈开步子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我这般私下见人,是不是不太好?”

“前院有我爹呢,姑娘去见了再说,既是知根知底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寻上门的。”知春贴心地宽慰她。

沈令仪感激地冲她一笑,然后才疾步走出了书房。

……

大门外头站着的确实就是程余嫣身边的全福,他黑黑瘦瘦的一抹身影歪歪地靠在隐竹院的朱漆大门边上,被渐落的余晖拉得斜长。

“小福子。”沈令仪跨出门槛喊了他一声。

全福听到喊声身子一僵,然后猛地转过了头,愣了一下以后才冲沈令仪挥起了手臂,大声喊著“皎皎姐”。


穆王周为庸与孝帝的关系并不一般,因为穆王的母妃王氏其实是当年先帝的结发之妻。然而王氏福薄,生穆王的时候小产血崩,没几日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先帝迎娶了王氏的胞妹小王氏,次年初,小王氏生下麟儿,岁末,先帝登基,封小王氏为后,其子为太子。而那之后,失去母妃且还年幼的穆王就一直被养在小王氏的寝宫。

小王氏是穆王的姨母,待他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并无两般,穆王与孝帝年纪几乎相仿,在一众兄弟姐妹中,两人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所以成年以后穆王虽出宫择了府,却依然经常带着正妃和嫡女回宫探望太后娘娘小王氏,是以万宁郡主周玉瑛可以说是在太后的寝宫长大的。

有一年太后命犯太岁,接连不顺,请了崇元寺的慧敬法师来做法,慧敬大师算了八字,说唯有周玉瑛的命格可以替太后挡住邪祟血灾。

那一年,周玉瑛在太后寝宫住了整整一年,离宫之时,太后钦封她为万宁郡主,意为万事顺遂平安宁和,一时之间,穆王府更是风光无限。

所以万宁自幼就比旁的皇亲之后起点要高,她入后宫犹入无人之地,虽是郡主,身份地位却远比宫中那些不受宠的公主要金贵的多。

是以眼下被陆晏廷这般轻慢对待,万宁简直觉得是生生被人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一般,颜面尽失。

“陆晏廷!”此刻的万宁已有些气急败坏了,“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你……你为了个狗奴才,竟敢对本郡主如此无礼!”

万宁不傻,她当然知道陆晏廷突然对自己发难是为了什么,她只是没想到,陆晏廷性子素来淡漠,周遭的人和事仿佛都入不了他的眼,可不知道为何,他竟会百般偏袒那个低贱的粗婢。

“那郡主以为,你那晚打的是谁的脸?”陆晏廷说著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勾了一下唇角莫名地轻轻一笑,“郡主有没有觉得冷?”

万宁一愣,完全没明白陆晏廷的意思。

陆晏廷好像也没指望她能听懂,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万宁的肩道,“要变天了,郡主早些回府吧,待郡主想明白了就差人来通知下官一声,那卖身契,下官可以亲自去穆王府取。”

万宁脸色顿时骤白,“你……竟然为了个贱婢……”

可不等万宁把话说完,甬道后面便传来了丫鬟的急呼声。

“郡主,郡主!宫外有消息,王爷让您立刻回府。”

“喊什么!”万宁正愁满腹怒火没处撒,转身看到慌慌张张的随行丫鬟后,她反手就甩了人一个耳光,“不懂规矩的东西!”

小丫鬟当场被打趴在地,陆晏廷低头看了那丫鬟一眼,却见她迅速地捂著脸蜷跪在万宁的脚边,唯唯诺诺地不敢出声。

陆晏廷敛眸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当时,沈令仪是不是也像今天这个小丫鬟一样,曾卑微又无奈地匍匐在万宁的脚边,只巴望着一次抬头恳求的机会?

……

那晚,万宁郡主几乎是憋著一肚子气回了穆王府,谁知她刚入府门,便看到自己的娘亲穆王妃正焦急地在前厅候着她。

时近戌时,寻常时分这个点穆王妃肯定已经就寝了,可这会儿她却依旧锦衣华服穿戴得齐整,脸上露著遮都遮不住的慌乱。

“你这孩子,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穆王妃一见女儿,便连连拉着她往府里走。

“娘,出了什么事儿?”万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穆王妃脚下步子未停,只分神问万宁,“今儿你在皇后娘娘的宫宴上可有觉出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万宁反问,“就是吃酒看曲和闲聊,能有什么不同?”

穆王妃闻言拧眉止了步,转头看着面前仪态明艳的女儿,突然罕见地板起脸轻斥道,“一会儿见着你爹的时候给我把皮收紧了,你爹问什么你就好好答,不要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惹你爹不痛快!”

“爹又怎么了?”可万宁还是没有把穆王妃的警告放在心上,甚至还不耐烦道,“他是不是又在养心殿那儿受了什么气?嗐,这有什么,明儿我一早就进宫去陪太后娘娘用早膳,我在太后娘娘面前的一句话,抵得过爹爹在……”

“万宁!”眼看女儿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穆王妃重重地甩开了她的手,厉声道,“你爹……此番摊上大事儿了,皇上昨日下令彻查南楚赈灾贪墨案,案子牵扯到了五殿下,你爹,这次怕是自身难保了!”

万宁闻言瞪大了眼睛,忽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竟诡异地夹杂着陆晏廷的声音——

“郡主有没有觉得冷,要变天了,待郡主想明白了就差人来通知下官一声……”

翌日清晨,夕水街陆府。

陆晏廷刚起身,就有小厮敲开了他的房门。

陆晏廷让栖山去开门,不一会儿,栖山便拿着个长长的木盒子折回了身。

“什么东西?”陆晏廷正在用膳,说话时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不知道啊。”栖山摇头,双手将盒子递给陆晏廷,“外头说是穆王府差了他们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的,东西送到人大总管还不肯走,非说要亲自交给您,好在前门机灵,说您昨儿吃了酒,今儿指不定什么时候起呢,大总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陆晏廷闻言用手中的筷子挑开了木盒盖子,拿出里面的薄纸看了一眼以后又放了回去,然后吩咐栖山把东西锁进暗柜中。

“爷,这是什么,这么金贵,还要放暗柜里?”栖山不识字,接过盒子的时候忍不住好奇打开瞄了一眼。

陆晏廷也不阻止他,只淡淡地吩咐了他一句把东西收好,随即又问,“这两日我没去别院,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动静?爷指什么?”栖山仔细地把盒子放进暗柜,锁好以后转头反问陆晏廷。

陆晏廷喝了半勺粥,闻言抬头盯着栖山,“昨晚你不是帮我去取字帖了吗,你问我?”

栖山挠挠头,眨眼想了想道,“别院那边没什么事儿啊,奴才拿了字帖就走了,奴才……哦对了!”话说到这里,栖山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奴才走的时候遇着知春姐姐,她问奴才,明儿能不能让沈姑娘出个门?”

“出门?”陆晏廷好奇地挑了眉,“她想要去哪里?”

“那奴才哪儿知道。”栖山耸了耸肩。

“你怎么回的?”陆晏廷若有所思。

栖山“嘿嘿”一笑,“奴才说了,我们爷可不是什么拘着人的恶主,姑娘要出门便出呗,爷铁定不会不允许的。”

陆晏廷闻言手一抖,半满的热粥直接晃出了瓷碗口。


做了决定以后,陆晏廷随即将请愿赶赴庐江的折子递了上去,自己则准备趁空回趟隐竹院。

谁知他的马车才刚驶出皇城的北营门,迎面就被候在此处多时的陆府大总管刘泉给横身拦下了。

马车晃了晃停下的时候,陆晏廷只听到刘泉在外头恭恭敬敬地开口请他。

“二爷,老爷让您今儿务必回一趟府。”

刘泉声音不大,隔着车帘,轻得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陆晏廷坐在车内缓缓地睁开了眼,面无表情的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抬手拍了拍车门框,吩咐车夫道,“掉头,去陆府。”

夕水街距离皇城确实近,不过片刻,陆府深宅的大门已经遥遥可见了。

因为知道陆晏廷要回来,门口便候了好几个家丁,齐齐整整地站成一排,手上各个都提着灯笼。

待陆晏廷下了马车以后,几人便纷纷迎了上来,各房各路,去处不同,家丁们皆安安静静地垂首等着陆晏廷发话,看他进府以后想要先去哪里落脚。

可就在这时,比陆晏廷慢了一步的刘泉却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只见他一边用眼神示意围拢的人赶紧散开,一边直接引了陆晏廷往外院的书房走去。

“二爷,老爷一直在等著您呢。”刘泉知道眼前这位的耳根子一点都不软,但他却依然做足了卑躬屈膝的姿态。

陆晏廷闻言淡淡一笑,倒似心情不错一般无所谓道,“我爹就这么着急想要训我?”

刘泉尴尬一笑,却不敢和陆晏廷硬碰硬,生怕激恼了这位爷,只能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陆晏廷见状也就没有再为难他,却正色问道,“太白村的事后来是谁接手去办的?”

刘泉一愣,没想到陆晏廷倒还惦记着这一茬,连忙回道,“是三爷去办的。”

陆晏廷闻言步子一顿,沉声问,“大爷最近身子骨又不好了?”

刘泉“哎”了一声,“这几日天气多变,忽冷忽热的,大爷前两日去了一趟庄子,回来的时候就染了风寒,咳嗽到今天了,断断续续也不见好。”

“瞎折腾。”陆晏廷闻言面无表情道,“不好好在屋里静养,跑来跑去的不病才怪。”

他说完,两人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前。

刘泉弯著腰,刚想先敲个门,却见陆晏廷竟抬了手将门径直推开,连声招呼都不打,迈开步子就走了进去。

书房门被陆晏廷反手关上的一刹那,一声怒骂也凭空而起。

“进屋敲门的规矩都不会了,你身为权臣,在朝廷里就是这样做表率的?”

书桌边站着一位身形硬朗头发微白的五旬老者,一见陆晏廷便扳起了脸,端著一家之主的姿态,完全不见什么好脸色。

此人便就是陆晏廷的父亲,陆伯钧。

“不是说候我多时了吗?”陆晏廷迎向陆伯钧目光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微微往窗棂边靠了靠,漫不经心道,“我怕您等急了。”

“混账!”陆伯钧一掌拍在了桌案上,“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无视族规,目无尊长,视府中要事如无物,哪里有一点为臣为子,世家高门之后的样子!”

陆晏廷用修长的手指划过了一尘不染的窗框,最后将支撑窗子的木撑撑到最大,探出手感受着窗外微凉的夜风道,“太白村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事出有因,轻重缓急皆有缘故,您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回头我便去祠堂跪上半宿,也算是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沈令仪下意识想躲,谁知陆晏廷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似鼓励孩童般称赞她道,“皎皎,你做的很好,真的,若当时你没有来找我而是独自回了偏厅,只怕真要出……”

谁知陆晏廷话才说了一半,忽而听到风雨声中竟传出了一些“咻咻”的奇怪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密,也越来越明显。

沈令仪想掀开帘子去看,手刚抬起,却被陆晏廷制止了。

“车里更安全些,坐好别动。”

“什么?”沈令仪没明白他的意思,正想问个清楚,便听到了“咚咚咚”的闷鼓声。

沈令仪微怔,仿佛是断了片的脑子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有箭射在了这马车厢上,而显然的,自己身下坐着的这辆马车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迎著箭雨,竟能安然无恙。

外面风雨一片,加上箭流,显然是乱做了一团。

可摇晃的马车内,陆晏廷却整暇以待地看着她,脸上并无半点慌乱之色,反而像是见怪不怪了一般,还在说著方才沈令仪不顾阻拦冲过侍卫强行扑进他怀中的事儿。

“……但皎皎,我还是要点点你,你遇事莽撞了些,只为目的不想后果。”陆晏廷板著脸,像是正经批评人的样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头头是道,“你说,坐实了我是个沉迷美色的昏庸之臣,对你有什么好处?”

在这一刻,沈令仪才觉得有那么多人怕陆晏廷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男人,已经称不上是“临危不乱”了,他根本就是“临危成魔”!

两人坐的马车虽然构造特殊能挡住箭雨,但光是听着那一声一声催命敲心似的“咚咚”声,沈令仪都觉得自己好像下一刻便会命丧于此。

她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只担心自己坐在这马车中会被射成漏水的筛子。

沈令仪承认,她不怕死,但是她非常惜命!

“对我当然没半点好处,我只是想把消息告诉你,诚心救人反倒成了我的错?”惶恐逼出了沈令仪心里那根反骨的刺。

外面俨然已传来了忽远忽近的打斗声,忽然,有人重重地跳上了车厢,沈令仪闻声抬头,就见一柄闪著寒光的细刃已穿透了车顶,然后,几滴血红色的液体便顺着利刃在沈令仪的眼前落下,一滴一滴,绽放在她的手背上。

血腥味四下散开,沈令仪愣住了,一张脸瞬间惨白一片。

那之后,她都不知陆晏廷是如何把自己拥在怀中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东西将自己手背上的血滴给擦拭干净的。

反正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被陆晏廷紧紧抱着,男人轻声细语地告诉她别怕,有他在,谁都伤不了她。

那一刻,沈令仪只觉得陆晏廷身上的乌木香格外得好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外面的打斗声终于小了下去,然后,紧闭的车厢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拉开。

凉风夹杂着雨气霎时涌进车厢内,外面灯火微晃,一下子眯花了沈令仪的眼。

因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沈令仪只能依偎在陆晏廷的怀中没敢动身,但是她可以非常清楚地嗅到吹进车厢的风雨中夹杂着的血腥气和尘土气,仿佛在昭示著方才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这一刻,沈令仪甚至有些庆幸,想着万一冲进来的是坏人,她还能拉着陆晏廷给自己做一下垫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