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烬还真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唬住了一瞬,眸光锋利:“你到底是何人?”
云窈窈:“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窝嫩叠!”
涂山烬:“?”
云窈窈慢慢悠悠,继续道。
“涂山烬,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云家嫡女。”
“实话与你说,我本是地府阎罗王手中的生死簿,此次来到凡间,就是为了拯救这燕赤王朝的命数!”
“你,涂山烬,身为一国君王,残暴不仁,致使燕赤王朝国运越发衰竭,最终被边境匈奴分割吞噬,无数将士惨死战场,无辜百姓国破家亡,导致地府怨气过重!”
涂山烬目光冷淡,显然没有多少相信:“哦?那你倒是说说朕这个君王,到时候会落得什么下场?”
云窈窈面露同情:“你啊,活着的时候造孽太多,自然是被大臣们推翻统治,做成人彘,关在水牢里日日折磨,直到匈奴的铁蹄踏平燕赤皇宫,你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死了也难平燕赤众人之怨,于是下一世投胎成了燕赤皇宫…哦不,应该是新匈奴皇宫里的一块地砖,天天被匈奴人踩踏,看着他们推平你涂山家的陵墓,鞭尸泄愤,尤其是你,又被鞭尸又被火烧的,最后都碎成渣了。风一扬,没喽!”
“下下世则是投胎成了一头母猪,天天吃潲水,睡猪屎遍地的猪栏,被主人鞭打,被其他猪抢食欺负,只有苍蝇和蚊子与你不离不弃,某天晚上还被一个醉酒乞丐给玷污了猪生清白。”
“下下下世投胎成了印度的巨蜥……”
“停!”涂山烬终于忍不住了,“别说了!”
云窈窈摇头晃脑:“一代君王落得如此下场,可怜,可悲呐!”
谎话编地太肯定,连云窈窈自己都差点信了。
不过有一点云窈窈没说错,在小说中,涂山烬确实是被推翻了统治关入大牢,生生折磨致死后还被当众鞭尸。
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打了一棒子,该给点甜枣了。
云窈窈循循善诱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来到燕赤王朝,又借机穿到你身上,说到底就是为了拯救燕赤王朝,改变你的命数,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以后前途是光明的。”
涂山烬虽成功地被云窈窈整破防了几秒,但仍旧面带审视:“那你既是地府的生死蒲,想必有非凡的能力了,为何不直接出手?”
云窈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拜托,我以这种方式插手人间事情发展已经是违反规矩了,还想要我随时使用能力,你想让天道规则将我就地抹杀吗?”
“不过生死簿上记录了你们所有人的命数,这个我倒是平时可以勉强透露一番。”
她看完了整本小说,可不就是掌握了书中许多人物的命数吗?
这番说辞找不出什么破绽,也不管涂山烬心里到底信了几分,云窈窈就这么自信大方地看着他。
“身体何时可以再换回来?”涂山烬问。
云窈窈自己都不清楚,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你如今心态不行。等到你用云窈窈的身体体会到古时女子的不易,借着她的眼看到普通百姓的不易,再领悟到人生的真理,自然就能换回来了。”
“悟到什么?”
“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云窈窈虔诚望天,双手合十。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个大忽悠神棍…哦不,身上仿佛镀着一层金光。
“……”
涂山烬气极反笑,感觉自己被耍了,可久久地盯着对方,却丝毫找不到破绽。
其中有太多的谜团了,单说灵魂互换,就涉及到那玄之又玄的怪力乱神。
久之,他“嗯”了一声。
一双盈光水眸余着不见底的凉凉笑意:“生死簿,那就静候你的佳音,改变朕和燕赤王朝的命数。”
云窈窈突然感觉像被头恶狼盯上了,身上的压力好大。
她不甘示弱,握住涂山烬的手,回了他一个更阴森的笑:“凡人,隔行如隔山,也祝你能成功悟出点什么。”
两人阴阳怪气完,又表露出和善。
云窈窈:“以防暴露身份,你私下叫我云窈窈就好。”
天天名字里带个“生死”,也够晦气的。
涂山烬:“嗯,你也唤朕本名就好。”
天天“凡人凡人”地叫,也挺难听的。
就这样,心怀鬼胎的两人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两人开始交换各自掌握的信息,以及商量出一套之后切实可行的生活方案。
这一商量,就到了半夜。
桌上的烛光摇曳,照映在两人的面庞上。
两人像是同时有了感应,不约而同抬起眸,看向对方。
云窈窈再一次感叹自己长得可真他娘的好看,又香又软又有料,真带劲!
涂山烬则是看着自己一向冰冷绝情的脸一下子透出惊喜,一下子又赞叹,转而得意,最后陷入痴迷,短短五秒钟变幻的表情比他一辈子还要多。
只觉得头皮发麻,没眼看!
“云窈窈,别用朕的脸做出这些愚蠢的表情。”涂山烬嫌弃地别过眼。
“连拒绝起来也别有一番美感。”云窈窈满意地收回视线。
涂山烬:“……”
有病。
烛光摇曳,床边的香炉散发袅袅香烟,让人惬意放松的同时,气氛也逐渐旖旎。
“涂山烬,你有没有感觉到呼吸急促,身体有些发热啊?”云窈窈脱下外衣,放置椅上。
涂山烬想到了什么,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香炉里一泼。
走了几步路,他的脸庞也浮上了两团红霞:“皇帝宠幸妃子时,似乎会点催情之类的香助兴。”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读过的《帝王启示录》中提到过。
“难怪!”
云窈窈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来压热了,衣服脱到只剩一件单薄里衣,腰带散落,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
涂山烬也浑身燥热地不行,裹住他身体的锦衾更让他体温快速上升。
豆大的汗珠打湿额前发,顺着如玉般光洁白皙的脖颈流下,最后淌进那前方的傲人弧度中。
活色生香。
云窈窈不自觉轻轻咽了口口水。
“云窈窈!”涂山烬及时呵斥。
云窈窈被凶,云窈窈委屈,她指着某处:“是它作孽,难受死了,还想控制我的理智。我去找把刀,剁了这根万恶之源算了!”
“不许!”涂山烬咬牙切齿,“亏你想得出来!”
“那我…”云窈窈罪恶的手伸出。
“也不许碰它!”
吼完这句,涂山烬心力交瘁。
他发现,换身后,自己总能被对方轻易给整破防。
最后两人是靠互相威胁才度过这最煎熬的时光。
如云窈窈想自己解决了,涂山烬就威胁她:“如果你敢这样,朕就当着你的面,同样操控这具身体这样!”
吓得云窈窈心里一阵恶寒,yue,自己看着自己那个,也太恶心了吧!
如涂山烬忍不住想用腿夹着锦衾了,云窈窈也恐吓他:“你敢?!我现在就把热茶倒它上面!”
涂山烬不敢了,毕竟他还得绵延皇家子嗣。
云窈窈挑衅地冲他笑,来呀,互相伤害啊!
就这样,两人挨过了最煎熬的那段时间。
两人出了身大汗,也累地脱力了,此时哪还顾得上男女之防,一人一边安详地躺在龙床上。
“喂,往里面再挪挪,你身上的热气扑过来了。”
“没位置了。”
曾几何时,他一介君王需要跟人睡在一张床上,涂山烬糟心地叹了口气。
云窈窈翻了个身,用屁屁对着涂山烬,她现在脑子里有点乱,睡不着。
她又翻了个身,两人的手肘却在这时碰撞在一起。
肌肤与肌肤相触时,犹如一股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两人几乎是瞬间就将手抽开了!
“抱一丝抱一丝。”云窈窈有些尴尬。
但只要话题转移地够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对了,殿门外有太监守夜,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一夜,会惹人怀疑的。”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