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意这下真的要摔成残废了。”
“摔残了挺好,霍太太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
“霍家难道还能要一个废物少夫人不成?”
“……”
看台上,不少人都在等着看沈君意出事,甚至有人已经打起了霍太太位置的主意。
马球场上,沈君意的情况仍旧凶险。
受惊的马匹不容易安抚,还在拼命地甩,试图把沈君意甩下来。
霍修追在左侧,看得心惊肉跳,沈君意戴着半指手套,她的手指也因为勒紧缰绳而出了血。
这么勒下去,她的手非废了不可。
“沈君意,跳过来,相信我!我接得住你!”
沈君意小脸绷得很紧,那双黑眸幽深,她斜了眼霍修,冷冷吐字:“我不信你。”
简单又清晰的四个字,霍修浑身血液一瞬僵冷。
他的脸色倏地也绷紧,两片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萧烬追在右侧,听得很清楚,不由嘲讽地看了眼霍修。
但现在是沈君意的命比较重要。
“你跳过去,我来控制马,这样下去你的手干脆别要了。”
沈君意倏地眼神凌厉瞥了他一眼。
“不需要!”
沈君意眼神带有几分戾色,她就不信,她连一匹畜牲都降服不了!
“朕可以!”
她下意识又瓢了嘴,霍修和萧烬不约而同蹙眉。
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她就喜欢说这个词?
“你别任性……”
“你闭嘴!若连一匹马都降服不了,我活着未免可笑!”听到霍修又说话,沈君意冷声打断他的话,马蹄下的草皮都被踩飞了起来。
“今天它若继续疯癫,我便杀了它!”
沈君意眼底迸出冷酷的杀意。
这匹马今天即使能够下场,它也不能再继续成为马球赛的马匹了,且还会身价大跌。
“你们不许再跟着!”她冷声吩咐,“谁再跟着,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霍修和萧烬不觉呼吸一窒,看着她那张写满倔强的脸孔,脸色都跟着发沉。
“你在胡闹!这会要你的命!”
霍修低喝,他知道她在生气。
但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害的是她自己。
“我的命,我说了算!一头牲口,还做不了我的主!”
沈君意言辞骄狂。
只见她双手再次绕紧缰绳,将疯狂后踢着后蹄的马匹逼停。
马匹嘶鸣,再次高高扬起前蹄。
沈君意的身体微微有些离开骑座,但双腿稳稳踩着马镫。
阳光打在她的侧身,将她侧脸孔上的绒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脸色冷肃,眉宇间气势凌厉,一身气场自信强大,令人挪不开眼。
地面草皮飞扬,马扬前蹄嘶鸣后落地,摇晃着脑袋,鼻间喷着气。
霍修和萧烬悬着的心才落地,同时心底也十分震惊,她竟然有这样精湛的马术。
两次扬蹄,这哪怕有着丰富经验的驯马师,轻易也不会做这个动作,因为一旦掌握不好,激怒了马匹,就会失控。
马匹冷静下来后,沈君意缓缓喘着气,抬腿越过马背下来,走到马匹跟前。
她摘下手套,只见白嫩的手指被勒破了皮,染了一手的鲜血。
她抚摸在马唇上,一手牵着缰绳,目光注视着马匹的眼睛:“区区小事就把你吓得失控,若下次便是一头猛虎拦路,你踩也要把它踩死,怕有何用?
若你不能,我便杀了你,吃肉。”
马匹似畏惧了,喷了口气,耳朵动了动,不敢和沈君意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