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璇回过神暗暗腹诽:当初楚弘的圣旨就应该割下这死太监的脑袋才对。
墨灼瑞眼神晦暗不明道:“小公主在骂咱家?”
楚凝璇闻言心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本宫表现得很明显吗?
墨灼瑞:很明显。
楚凝璇尴尬地勾了勾唇角:“怎会,你一定看错了。”
墨灼瑞冷哼一声:“最好是。”
楚凝璇一口气梗在心口:“……墨灼瑞,你等本宫有事?”
墨灼瑞目不转睛盯着她开口:“昨夜听闻小公主病了,还说了很多怪话,公主可想解释一二?”
楚凝璇身子一僵:这个冥顽不灵的容太医!
“咳……解释什么,本宫都说昨夜是梦魇了,早就不记得说过什么了。”
墨灼瑞皮笑肉不笑地轻启薄唇:“是吗?咱家最讨厌撒谎成性的人,对付这种嘴硬的人……”
“本宫突然想起来了。”楚凝璇握紧拳头大声道。
“额……想起来了,昨夜本宫确实做梦了,只不过梦里的场景太过骇人才会口不择言的,你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的是吧?”
啧啧~这就改称我了。
“说。”
墨灼瑞轻瞟了楚凝璇一眼,转身快步往前走去冷冷吐出个字。
楚凝璇翻了个白眼又连忙小碎步跟上,大脑飞快旋转寻思编个什么理由。墨灼瑞突然停下脚步,楚凝璇结结实实撞在他的背上哎呀一声……
死太监,后背是铜制的吗?
楚凝璇揉了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墨灼瑞,你干嘛突然停下?”
侧门快步走过来一位着红色官服的东厂番子,走到两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臣见过公主殿下,掌印大人。”
墨灼瑞淡淡点头:“起来说话。”
那番子看了一眼小公主,见掌印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便直接开口:“掌印,在各大茶楼污蔑您的书生抓到了,您看如何处置?”
墨灼瑞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道:“舌头割了剥皮做灯笼。”
楚凝璇闻言嘴角一抽:杀鸡儆我?
“是,属下这就去办。”
番子离开,楚凝璇一狠心故作惊吓的神情坦白:“本宫昨夜的确是梦魇了,梦中你浑身是血的要杀我,所以我才口不择言的。”
这个死太监,编瞎话根本骗不过他。
墨灼瑞轻蔑地看了一眼小碎步跟在自己身旁的楚凝璇。
“你也配?”
……
楚凝璇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打爆他头的冲动,一甩裙摆冲在他前面吭哧吭哧一路暴走。
死太监真够毒舌的,等日后本宫非割下你的舌头不可~
墨灼瑞则微微眯眼盯着楚凝璇的背影,慢慢勾起嘴角又迅速落下。
啧啧~没小时候好逗弄了。
——
楚凝璇刚出宫门便看到了垂髫的楚梓羿,后者抬头看到是她咧着嘴颠颠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大喊:“阿姐……”
楚凝璇心里一酸紧紧抱住弟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下次不许再随意跑出静贤宫了。”
楚梓羿乖乖点头从阿姐怀里退出来,看到她身后的墨灼瑞后突然有模有样行了一礼。
“先生,母妃请你去宫中吃杏仁酥。”
楚凝璇闻言瞪大眼睛看着弟弟:“梓羿,你叫他什么?”
墨灼瑞也十分意外瞥了他一眼,后者一本正经地开口:“母妃特意叮嘱我不可直呼先生大名,你肯教我读书识字梓羿早应叫你一声先生。”
楚凝璇无语扶额:呵呸……还先生,他就是个恩将仇报的死太监!
墨灼瑞,把那些年吃的杏仁酥都给我吐出来!
楚凝璇紧紧捏着手帕脑子里一阵天人交战,最后理性战胜了感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楚梓羿的小嘴还在叭叭说个不停,墨灼瑞一脸不耐烦看向一旁,却没直接离开。
三人正说着话,白橘从后面走上来轻声道:“殿下,于二公子进宫了,正在长乐宫等您。”
墨灼瑞不耐烦的脸突然黑下来,黝黑的眸色深了几分,可此刻并无人注意他。
楚凝璇闻言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楚梓羿歪着头一脸天真问道:“阿姐,他不是总进宫给你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嘛。”
楚凝璇摸了摸弟弟的头:“梓羿乖,阿姐先回宫随后便去静贤宫找你玩好不好?”
楚梓羿瞪着大眼睛点头:“阿姐,如果有好玩儿的东西别忘了我啊。”
墨灼瑞突然轻笑一声讽刺道:“你喜欢绿豆?” 边说边拉着梓羿大步往前走去。
“绿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许再叫先生,换一个。”
“换一个?可母妃说不能再直呼你名字了。”
“换。”
“……好吧,我想想。”
楚凝璇站在原地气得跳脚,她盯着墨灼瑞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洞来,这个杀千刀的死太监真想毒哑他。
绿豆绿豆,明儿让你吃巴豆!
楚凝璇用力扯下自己手腕上的红豆手串,转身从侧门穿过庑门回了长乐宫。
白橘一脸懵跟在公主身后:平日里小公主最宝贝那红豆手串了,怎么今日……怪怪的?
楚凝璇则在心底暗暗腹诽:于泽言,今儿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账。
红豆思南国,此物最相思。
我呸~这么喜欢思,本宫就让你这辈子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