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看了看书房虚掩的门,“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会以为聂寻欢是为了什么目的,主动接近他们的。
聂寻欢想起之前的事情,就很不爽,她努努嘴,“管他呢!”
说完,扭身回到厨房。
切菜的时候,她的长发有些碍事,她就找沫沫要了一根发圈。
她嘴里咬着发圈,双手拢起长长的卷发,返回厨房。
路过书房的时候,门突然打开,薄君亦隽黑的双眸冰凉的看着她。
在看到她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时,深眸愈发的深沉。
聂寻欢愣了一下,快速的取下咬住的发圈,挽起长发走向厨房。
薄君亦很想取下那个发圈,谁让她露出脖子来的!
宋陵倒是温和,与聂涵相处的也很融洽。
他发现聂家的姐弟有很有魅力,聂涵虽然才十三岁,可是少年英气十足,怕是到了十八岁,光彩就遮掩不住了。
再看看深陷其中的小侄女,苦涩的笑了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聂寻欢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着,也不觉得累,很快就做好了五份炸猪排和一锅咖喱,还有清爽的蔬菜沙拉。
将饭菜摆好,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叫所有人来吃饭。
宋陵去叫薄君亦,薄君亦倒是很爽快的出来了。
薄君亦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宋陵和宋沫沫一起坐,聂寻欢自然和聂涵一起。
她原也没在意,正好坐下,却听聂涵道:“姐,咱们换一下。”
聂涵主动提出挨着薄君亦,或者说,他不想姐姐挨着这种人。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大家要一起开动。
沫沫了一口炸猪排,眯着眼睛,“嗯,真好吃!”
“谢谢,喜欢就多吃一些。”聂寻欢心底很不自在,想着隔着聂涵坐的冰山,她就好疲惫。
招标的事情还没解决,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太咸。”薄君亦嫌弃的开口。
聂寻欢提起一口气,可是想起聂氏集团现在的危机,又忍了下来。
“不好吃你可以不吃。”聂涵维护着自己的姐姐,没人可以说自己姐姐的不好。
聂寻欢轻轻的踢了一下聂涵,让他不要说了。
十年前的他才三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陵倒是觉得聂涵勇气可嘉,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沫沫在薄君亦的面前,也是拘谨,但也很小声的说道,“寻欢姐姐做的很好吃啊。”
薄君亦面色凝重,他放下碗筷,冷冷的看着聂寻欢。
聂寻欢嘴角微微抽搐,却笑道:“薄先生说得是,那我重新给你做好了。”
起身,她走向薄君亦,将他面前的饭菜端起。
俯身的时候,她发丝微微散开,有淡淡的香气散发出。
“姐,你好不容易做的,我吃。”聂涵按住聂寻欢的手,不忍看她辛苦做的扔进垃圾桶。
宋陵看了一眼薄君亦,他太针对聂寻欢了。
连他心疼聂寻欢。
“我没说不吃。”薄君亦凉凉,隽黑的眸底掀起一丝不自然。
聂寻欢慢慢放下手里的饭菜,不用重新做当然好了。
不过薄君亦真的很奇怪。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吃饭。
大家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吃完饭,沫沫和聂涵都帮着聂寻欢收拾厨房。
宋陵跟薄君亦去了书房,他站在正在吸烟的薄君亦面前,无奈道:“其实寻欢很无辜。”
“没看出来。”薄君亦冷冷的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手臂上的伤又在痛。
“已经过去十年了,那个女人都不敢回来了,你不如放了聂家,也放了自己。”宋陵并非为了聂家求情,而是为了薄君亦。
希望他能放开仇恨。
薄君亦不说话,深眸锐冷。
谁能放下母亲的死,还是自杀。
聂寻欢要告辞,她让沫沫不要去打扰薄君亦和宋陵了。
她带着聂涵离开宋陵的公寓,回到车上。
“姐,就是那个男人对不对?”聂涵一语双关的问。
“小孩子不要什么都好奇。”聂寻欢疲惫的开着车,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聂涵解释。
“姐,你不说我也知道,当年差点把爸爸逼死的就是他对不对!”聂涵忽然怨气冲天,“为什么他才是罪魁祸首,你和爸爸还要去找他帮忙?”
“大概因为在S市,他就是天吧。”聂寻欢水眸薄凉,意味深长的说道。
回到家中,聂涵直接上楼。
聂父看着才回家的姐弟,关心道:“你们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连电话都不打?”
“没事,就是去小涵朋友家吃了一顿便饭。”聂寻欢清浅的笑着,不想让聂父担心。
聂父点点头,“哦,现在太晚了,你也快点去休息吧。”
“嗯,爸爸,晚安。”聂寻欢说完,快速上楼。
洗完澡后,聂寻欢躺在床上,毫无困意。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去找薄君亦。
就算他一直躲着自己,她也要去……哪怕是下跪求他高抬贵手。
薄君亦回到公寓,偌大的公寓只有他一人,坐在沙发前,打开电视机,却无心在电视新闻上,满脑子都是聂寻欢的身影。
特别是她在绑头发的时候,那妩媚柔情的样子,一直挥之不去。
他呼吸一沉,手不由自主的挽起衣袖,看着右手手臂上的牙印,陷入了回忆中。
十年前,他将手里的股份文件扔给已经半跪的聂海桥。
那个时候,才十一岁的聂寻欢从人群里冲出来,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臂。
记得当时,流了很多血,他却没觉得怎么疼。
真是很震惊的看着她。
多年以后,他竟然认不出那个伤了自己的小东西,明明当时被她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看得有些恼火,却还是忘了她。
“呵,我不去找你,你却来找我,十年前放过了你,十年后就没那么容易了。”薄君亦关掉电视机,他给宋陵发短信,让他把这十年间发生了聂寻欢身上的一切都调查出来,不准遗漏任何的细节。
宋陵望着短信的内容怔怔的出神,果然还是来了。
早知道是这样,或许十年前他就不该阻止薄君亦去找聂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