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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完整版》精彩片段
时听雨醒来时只感觉头昏脑涨,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时听不真切。
她缓缓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脑袋,才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记得她是开完个人画展后被一伙儿戴着面罩的劫匪杀害的。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时听雨的面色就是一白。
那中刀的感觉似乎仍停留在胸口处。
只是,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带着疑惑,她看向四周,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虽然简单却也温馨。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东西虽少,却处处透着房间主人的用心。
衣柜是很有年代感的双开门设计,中间有一面大镜子,镜子擦得很干净。
书桌上铺着白色小碎花桌布,桌面上除了几张纸,还有一个大卫造型的石膏头像雕塑。
书桌是靠窗放着的,窗户不是现代一块玻璃的那种推拉窗,看着竟是过去农村的那种木格子窗户。
窗户是双开的,两边窗台处各有一个挂钩,此时挂钩撑住了窗扇,外面温暖的风吹了进来,让她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片刻。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完好无损。
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穿越、重生、还是做梦?
目光顺着胸口的位置下移,时听雨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陌生,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样式的裙子,蕾丝边的纯棉小碎花睡裙。
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有年代感。
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富家千金才会穿的款。
这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再次传来,她缓缓起身,想要出去探个究竟,却在经过衣柜前镜子时怔愣住了。
镜子中的女人虽然跟她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看着却太过年轻了,只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年纪。
她之前的头发是染过烫过的,这镜子中的女人却是一头天然乌黑浓密的秀发。
这、这根本不是她!
就在她还要探究的时候,房间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原本还不大真切的声音,此时变得清晰起来。
“老时,这些东西怎么办?”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她身材纤浓合度,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只是这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带着愁绪。
被叫老时的男人,人到中年,理着寸头,身量颇高,看着至少也有一米八的样子,五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不是外国人的那种深邃五官,是华国人独有的那种不夸张的线条。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眼角淡淡的纹路丝毫未损他的容貌。
想来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颇受瞩目的美男子。
他开口叹了声,“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资料,我看看能不能让研究所留下来。”
美妇人摇摇头,看着客厅桌子上放着全英文资料,顿感一阵无力,“如果能留下来他们早就留下了。”
许是两人的面容给了时听雨刺激,她的脑海中开始多出了一些画面。
她有些晕眩的扶住了墙,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愈加苍白了起来。
客厅中的两人还在为了那些资料发着愁,谁也没有说出将这些参考资料处理掉的话。
因为他们舍不得。
良久后,时听雨从那一长串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她是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穿越到了一九七五年春夏交接的五月。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时听雨,现今二十二岁,父母是金陵军区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员,也就是刚刚在说话的那对中年男女。
那美妇人看着三十几岁的样子,实则已经四十四岁了,只能说岁月格外怜惜美人。
要说这老时家也是有些曲折经历的。
原主父母本是在米国留学的技术人才,四年前在华国军人的秘密保护下回国为祖国效力。
回来后,原主一家的待遇都很好。
原主父亲时谦是武器研究院的中坚力量,领的技术系列一级工资,322元一个月
原主母亲刘美含是副教授级,领的三级工资,240元每月
这夫妻俩一个月的工资就是562元。
在这个普遍工人工资三十几块钱的年代,真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尤其原主的哥哥参军了,现在是个连长,也有8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这么算下来,他们家的物质水平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至于原主自己,却是闲赋在家。
这样的日子,在现在这个年代算很好了。
可好景不长,上面那四人组闹腾得厉害,在做最后的挣扎,原本没有波及到营区的活动,也因为有些人的举报而蔓延到了在武器研究院工作的时家夫妻身上。
若不是营区的领导有心想要保下时家夫妻俩,此时他们早被下放了。
只是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张,眼看着营区的领导也有些力不从心,时家夫妻才早作打算。
夫妻俩想好了,他们两个被下放没关系,但要保住一双儿女。
时家大哥名叫时沐寒,今年二十四岁,跟他们不在一个营区。
因着时家夫妻俩确实出了不少成果,提高了国内的军械性能,时沐寒在营区也是颇受照顾的,尤其他参军后还参与了援助越国的战役立过功,加之从战场撤出还没过两年,一时半会儿这些事情还波及不到他的身上。
让时家夫妻发愁的是小女儿。
他们想着若是到了非下放不可的时候,他们就登报和女儿断绝关系,绝对不能让她跟着一起下放。
这个女儿被他们千娇万宠着长大,才情更是出众,在米国的时候已经是个颇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了,开办过画展,上过米国的报纸的。
四年前女儿为了他们放弃了形势大好的事业,跟着一起回了国。
如今的大环境下,她甚至都不能拿起画笔赚钱。
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这大抵是搞艺术人的通病,她又长得极为出挑,难保下放后不会被一些地痞流氓盯上,那时候他们夫妻俩如何能保得住她?
他们决计是不能让小女儿跟着一起下放的。
原主是不小心偷听到了父母的谈话,知道要被下放才会因为惊惧过度一命呜呼。
等到再次醒来,芯子就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画家时听雨。
理清了那些过往的回忆,想着现在的处境,时听雨缓了缓神,向着这具身体的父母走去。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现在下放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正是尽人事的时候。
陆卫国原本已经做好了女方受惊吓随时尖叫的准备。
看到时父时母的表情,他心道,果然如此。
他的眼睛没有放在相亲的女主角身上,怕对方害怕。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听到对方惊恐的尖叫。
冯伟知道自己兄弟那张脸的杀伤力,一时也不敢开口,生怕吓到这家人。
空气有些凝滞。
国营饭店内,吃饭的人也纷纷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有那心思活络的,看到两边人这架势,盲猜一波相看的。
只是看着女方那仙女儿似的容貌,又看了看男方那张脸,心中都暗叹可惜了。
时听雨感觉到了周围的注视,她拉了拉父母的手,开口道:“冯同志和陆同志是吧,这是我爸妈。”
她的话像是一个讯号,冯伟恢复了能说会道,陆卫国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他头一次把目光放在相亲对象身上。
时听雨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他狭长的眸子忍不住缩了缩。
周围的声音慢慢远去,只有那张微微带着甜笑的脸不断地发着光。
冯伟看陆卫国傻愣愣的,赶紧扯了他一下。
陆卫国这才反应过来,他僵着脸,对时父时母问好。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陆卫国。”
面对陆卫国伸出来的手,时母没有勇气握上去,最后还是时父承担了所有。
时母担忧地看了眼女儿。
却看到女儿笑意盈盈,一点也没受对方容貌影响。
冯伟让时听雨坐在了陆卫国的对面。
陆卫国腰杆笔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幅度地磨蹭着。
他黑眸锐利又专注地望着对面的女人。
他的视线别人忽略不了,时听雨更是感觉强烈。
她抬头直视着陆卫国的眼睛。
下一瞬,她居然看到对方的眸子偏了下,避开了。
要不是她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一时还真发现不了对方的局促。
这时服务员喊,他们桌的菜好了。
陆卫国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去窗口端菜了。
看了看碗筷,时听雨下意识地用水把筷子和碗烫洗了一下。
陆卫国端菜回来,就看到了时听雨的动作。
看到她端着碗里的水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他长臂一伸道:“给我吧。”
时听雨抬眸看了他一眼,居然发现这家伙的耳朵红了。
她哦了一声,把碗递了过去。
陆卫国接碗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靠近她,与她的手保持着两指的距离。
时听雨的目光在陆卫国的手上打了个璇儿,就收了回去。
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手上的茧子匆匆一瞥都能看得清楚,可想而知它的厚重程度。
手指上也带着细碎的伤口。
时听雨曾经画过农民的手,工人的手,老师的手,美人的手,却从未画过军人的手。
没想到,军人的手比她曾经看到过的其他手都来得震撼。
情绪只在一瞬间,等到她回神的时候,碗已经被陆卫国拿走了。
他接了碗转身往门口去,把碗中洗筷子的水倒了。
回来后陆卫国又去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水。
在服务员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把桌子上其他人的碗筷都过了一遍水。
冯伟吃惊地看着陆卫国这一系列动作,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他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
碗筷烫过后,众人开始吃饭。
陆卫国和冯伟两人吃饭速度快得像是把饭直接从嘴倒进胃里一样,没几分钟就吃完了。
时父时母见此,便也放下碗筷,这次来的目的是相亲,吃没吃饱倒是次要的。
时听雨见此也放下了碗筷。
冯伟和陆卫国这才发现他们好像做了件蠢事。
冯伟轻咳一声,出来圆场,“我们当兵的,平时吃饭速度快都习惯了,你们继续慢慢吃,千万别客气。”
陆卫国看了时听雨一眼,说道:“慢慢吃。”
他声音不大,声带上好似覆盖了一层砂纸,低沉带着些粗糙感。
时听雨见此,又多吃了一会儿。
直到肚子没什么饥饿感了,才放下碗筷。
见时家人不打算再吃了。
陆卫国把自己的情况跟对方说了一遍。
“我叫陆卫国,在金陵军区任一营营长,今年二十八岁,家中父母都在东省老家工作。”
时听雨听得很认真。
冯伟看得分明,对方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意思,想来一见钟情之类的并没有发生。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兄弟,这家伙倒是意外的主动。
嗯,比之前任何一次的相亲都主动。
想想也对,时同志长得这么的漂亮,男同志主动点也是应该。
时听雨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
“家中还有一个大哥,大哥已经结婚,小侄子今年八岁,上一年级了。”
时听雨点点头。
通过陆卫国的话,她能听出来一些信息。
陆卫国应该跟他大哥一家感情不错,要不然,一个当兵几年不回家的叔叔,又是如此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能够知道侄子上一年级,说明他对家里比较关注。
不要说什么八岁正好是上一年级的年纪。
现在是七五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实行,现在孩子上学有早一点的也有晚一点的。
陆卫国继续道:“我现在是正营级,一个月工资101块,出任务的话会有津贴。”
“如果我们能够继续发展出更深的革命情谊,你婚后可以随军住家属院。”
“婚后无论是工作还是在家,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对于时家,他听说了一些事情。
在冯伟说要让他跟时听雨相看的时候,他就打听过了。
知道时听雨并没有出去工作,想着或许婚后她也不想工作。
对于这一点,不知全貌,他不予置评。
时听雨的眸子亮了亮。
她也担心匆忙定下婚事,男方要让她出去工作。
她不是不能出去工作,但是工作与否要出于她自己的意愿。
陆卫国说的这一系列条件都让她很心动。
婚后随军不用照顾公婆,工作与否都随自愿,工资高,人实诚,关键性格看上去并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生人勿近。
这些她都很满意。
至于脸,她看着顺眼就成,她也不是个会因为他人言论而改变自己审美的人,更何况陆卫国的身材没话说,宽肩窄腰大长腿,这身材放到后世,绝对能够引起广大女性斯哈斯哈。
现在是五月底了,到年底还有大半年呢,时听雨突然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送走了父母,时听雨和陆卫国 又回到了研究所家属院,却正好看到了红委会的人来搬东西。
东西上交后,房子就要被收回了。
房子里面他们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走了,剩下的这些大件家具之类,他们想带也带不走。
时听雨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心中难受不已,虽然只在这里住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可这里给她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曾经见面也能打声招呼的邻居,此时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一样。
这时,楼上下来了一位带着眼镜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看到时听雨停住了步子,喊了一声:“小雨?”
时听雨和陆卫国均是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李教授,当初时父去打听陆卫国就是找的他。
“李叔叔。”时听雨喊人。
李教授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到了时家紧闭的大门,颇为感慨。
“小雨,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你跟他好好过日子,你爸妈也能安心些。”
陆卫国颇为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人认识自己?
时听雨郑重地道谢,“我会的。”
能够在这个时候过来跟她打招的人,她都铭感五内。
最后,李教授拍了拍时听雨的肩膀,神色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时谦夫妻俩的事情,在研究所家属院都传开了。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小年轻估计会骂上两句,可长期跟时家夫妻共事的同事都知道,时家这是被人穿小鞋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搜不到什么证据的事情,却是把好好的研究员弄到乡下下放了。
他们感叹世事无常,也有些物伤其类。
这次是时家,下次会不会就是他们了?
见时听雨有些伤心,陆卫国道:“我们回家吧。”在这里看着只能越看越伤心。
时听雨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满是坚毅,她的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刚刚李教授的话。
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跟他好好过日子。
突然,她朝他伸出手。
陆卫国垂下眸子,看着那双白皙嫩滑的小手,抬手握了上去,力道紧紧的。
回了军区家属院,时听雨看着昨天重新栽好的花,总算有些熟悉的东西了。
她回了房间,给时沐寒写了封信,把父母被下放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信是陆卫国帮着寄出去的。
晚上时听雨要做饭,陆卫国没让,他从食堂给她打了饭菜回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少,今天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时听雨也没有多说什么,对方的好意她感受到了。
日子还得过,她在心中暗暗想,明天她就要回归正轨了。
翌日一早,陆卫国还有假,就带着时听雨熟悉了一遍生活流程。
尤其是每三天来往军区和镇上的补给车,军嫂们要是去镇上买个东西,就喜欢搭顺风车。
要不然就得自己走过去,或者骑自行车过去。
可这年代的自行车金贵得很,拥有的人家也不多,倒是不如搭车方便。
今天算是家属院内的众人第一次正式见这个传说中的陆营长媳妇。
虽然对陆营长媳妇的美貌早有耳闻,可今日一见,仍然让他们呆愣当场。
这、这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些。
尤其是跟凶神恶煞的陆营长站一块儿,对比就更明显了。
陆卫国把时听雨扶上补给车,众人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了位置。
若是她一个人的话,可能就要有点心里打鼓了。
陆卫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蜡烛了。
他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煤油打火机,打着火后,又快速地找到了蜡烛。
白色的蜡烛细细长长的,他把蜡烛点燃,黑暗的房间瞬间变的暖黄了起来。
来到时听雨洗澡的房间,陆卫国垂着眸子没有往里看,而是蹲下身,滴了点烛泪到地上,趁着烛泪还未凝固,把蜡烛按在了上面。
蜡烛立住了,陆卫国声音有些低哑地开口,“蜡烛点上了,你洗好了出来。”
“哦。”时听雨把身子缩在了浴桶里,只露出个脑袋。
等到时听雨穿好衣服出来,电还未来。
他们这儿的变压器是公用的,在这一排家属小院的最西边路头。
若是平时。陆卫国肯定就要去看看变压器了。
只是看到时听雨,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虽然说不害怕,但她叫的那一声也不是假的。
即便没有那么害怕,但心里肯定还是有点怵的。
他不去,自然会有人去看变压器。
果然,又过了没多会儿,电来了。
房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时听雨觉得就真的跟突然到了白天一样。
点着蜡烛的时候,总有种昏暗的鬼魅的感觉,但是来电就不一样,灯一亮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安全感都回来了。
见时听雨眉眼放松了下来,陆卫国便出去洗漱了。
他下训回来会在营区公共浴室那里冲个凉,这会儿再简单地洗漱一下就可以了。
等到两人躺在了床上,陆卫国和时听雨开始聊起了天。
现在天越来越热了,时听雨准备买个电风扇。
这在现在算是大件,怎么也要跟陆卫国说一声。
陆卫国道:“好,到时候我跟你去。”
现在的电风扇挺沉的,他好给拎回来。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要买的东西,你好像从来不反对。”
陆卫国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些许的纵容,“你买的东西都是需要的。而且,我养得起。”
时听雨却道:“再过两天我就工作了,到时候也有工资拿了。”
“我媳妇儿真厉害。”陆卫国夸得真心实意。
再次试探出了男人的态度,时听雨满意地转头睡觉了。
在现在这个年代,她有些没有安全感。
特殊的年代,下放的父母,还有认识几天的丈夫。
她承认对陆卫国是有好感的,因为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真诚。
可心底深处的不安感,还得经过日积月累的信任才能建立起健康的婚姻关系。
另一边,卢家。
卢文斌一回家就看到自己老娘耷拉着个脸不说话。
“咋了这是?”他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问。
卢大娘转过身去,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卢文斌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他放下军帽,进屋看儿子去了。
他和他媳妇儿结婚五年了,这才得了这么个孩子,可宝贝得很。
此时苏巧月正在床上看着孩子睡觉呢。
“媳妇儿,咱妈这是咋了?”
苏巧月睁开眼,一脸嘲讽,“咋了?被人扫了面子了呗。”
待到他仔细问过事情后才知道,他妈居然跑去让人一营长的新媳妇帮忙做席面。
若是按照行情正常邀请的也就罢了,她居然说给人家包两块钱的红包?
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每月工资都到三位数了,谁还在乎那两块钱。
到外面请个师傅做席面,红包数字翻倍都不好找。
今年是七五年,离这段特殊时期结束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时听雨想着即便逃避不了下放,到时候也可以看看父母这边有没有关系可以找,好把人下放到有熟人的地方,多少有个照应。
时父时母看到女儿醒来了,关心地问:“身体好点了吗?”
时听雨闻言,说道:“爸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时父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你不要想太多,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登报跟我们断绝关系,就不用跟着我们一起下放了。”
时听雨却摇头。
“我不会跟你们断绝关系的。”
时母有些着急,“你这孩子怎么这时候犯倔,下放的日子岂是那么好过的?”
下放后要住牛棚,做最苦最累的活,还要被拉出来下跪批斗,更甚者还要剃阴阳头,被生产队的人欺辱,光是想想女儿会遇到的事情,她就觉得呼吸一窒。
时父也跟着劝道:“你妈说的对,断绝关系不过就是对外的说法,只要咱们的心在一块儿,不用管那些虚的。”
时听雨并不是个执着于形式的人,就像时父说的,断绝关系不过是对外的说法,她只是觉得断绝关系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爸妈,就算断绝了关系,以我现在的年纪,也没有个工作,最后也是要下乡的,一旦下乡,还不知道要被分到什么地方,我只身一人倒不如跟你们一起还相互有个照应。”
时听雨对于七十年代不能说知之甚详,也有些了解,那时候很多长得漂亮的知青被地头蛇糟蹋不得不委身。
最后恢复高考后,甚至被婆家人锁起来不让参加考试。
有的不堪受辱,自杀的也大有人在。
外加做不完的农活,原主那娇滴滴的身体,扛不扛得住都两说。
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谁愿意去过这样的生活?
时父时母听罢,顿时犹豫了起来。
时父深吸口气,艰难地道:“别灰心,我们现在还没有被下放,文件也没有下来,现在还来得及想办法。”
时听雨也打起精神,“嗯,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全英文资料,说道:“爸妈,到时候下放的文件下来,红委会的人肯定要过来搜查的,这些资料不能放在家里。”
“还有家里的其他书,但凡是外文的,都不能出现,还有一些文学名著,都得藏起来。”
时父时母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才能天衣无缝。
那些红委会的人搜东西都搜出经验来了,藏在哪里都不保险。
时听雨回想着一些后世藏东西的法子,想找出个合适的来。
可想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
她从不会小看任何人,那些红委会的人都是老油子,不能因为她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就觉得比现在的人高明。
正是因为处境艰难,现在的人想得法子才会更多,不周全,面临的结果可能就是家破人亡。
时听雨暗暗想,都说穿越有金手指,她要是有个随身空间就好了,藏什么都保险。
这么想着,突然她的意识一阵模糊,下一刻进入了一片苍茫的天地。
她的脑袋懵了一瞬又很快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一幅归园田居的景色,内心划过一抹惊喜。
她人品爆发了?
这是……空间?
强压下激动的心情,时听雨理智慢慢回笼,她刚刚能够感觉自己是意识进来的,现在身边还有父母在,她得赶紧出去才行。
心念一转,她的精神恍惚了下,耳边传来了时父关切的话:“想什么呢小雨?刚刚都晃神了。”
时听雨道:“刚刚想这些东西要藏哪儿,一时有些走神。”
时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别担心,这些我和你爸爸会想办法的。”
时听雨答应一声,又简单说了几句,就匆匆回了房间。
时父时母看着时听雨的身影,心中皆是惆怅。
时听雨进了房间后把门反锁,赶紧进空间查看一番。
在心中默念着空间,她的意识再次进入了空间中。
这时她才有心情好好的打量着这里。
这里是一片田园风光,空气清新,一块块黑土地看着很是肥沃,在黑土地的旁边还有一汪泉眼,袅袅冒着白色雾气。
她看过不少女主有空间的小说,对于所谓的灵泉知之甚详。
但本着严谨的科学精神,她还是要实验一番这温泉的作用。
她惜命得很。
一旦灵泉的功效真的如小说中所言,治病排毒又养颜,她肯定是会用的。
她追求一切美好的事物,而爱美是人的天性。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下放的消息确定之后。
她的这张脸已经很招摇了,若是逃不过下放的命运,她可不会往漂亮里打扮。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看过了泉眼,时听雨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黑土地上。
她伸手捻起一小撮土,潮潮的,很疏松。
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只带着些淡淡的泥土的芬芳。
看过了土地,时听雨开始往更里面摸索。
越过灵泉和土地后的景色看不清楚,那里被浓雾包裹,她走进浓雾大约两米的距离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她若有所思,难道这个空间还能升级不成?升级后空间可以增大?
见不能再往前了,时听雨也就不再深究,重新回到了泉眼的地方。
现在她要试验一下这空间是否可以存放外面的东西。
脑海中想着书桌上的大卫石膏像,心中暗暗道,收进来。
下一瞬,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石膏像出现在了灵泉旁的地上。
时听雨的眸子亮了起来,这个好啊。
她原本没想过在空间里就能把东西收进来的,方才不过姑且一试,没想还真成了。
这空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意识退出空间后,她又把石膏像从空间里拿出来。
一切都水到渠成,没有任何阻滞。
接下来她又试验了一番在空间外收东西进去。
她发现,在空间外收东西进去,得距离那东西两米范围内,超过就不成了。
在空间内收东西进去也同样如此。
确定了能够把东西放在空间,时听雨就出来找自家父母了。
“爸妈,你们那些资料我给你们藏。”
时父下意识地问:“你能藏哪儿?”
时听雨含糊地道:“我发现的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保证隐蔽又安全。”
本着对自家闺女的信任,知道她不是个会随意乱出主意的人,时父时母最终同意让时听雨把东西交给她去藏。
藏东西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时听雨把家里的这套三居室里里外外扫荡了一遍,但凡会引起误会的,哪怕一张小纸片都不放过。
时家是高知家庭,家里最多的就是书籍。
最后基本把书架都搬空了。
唯一剩的几本,就是红宝书。
看着堆在眼前的这些东西。
时听雨冷汗都下来了。
她父母还是太天真了些。
他们居然认为有很多东西可以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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