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楚翊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朝云紫”大大的完结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云初楚翊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不能再让那两个孩子来谢府。她喝了口茶,叹气道:“允哥儿没有看错,我院子里确实有云家送来的孩子,准备过继到我名下为我嫡子,只是我一直觉得于理不合,便没有和老太太大人提这件事,雨姨娘,在我未下决定之前,你可得为我保密。”听雨简直不敢相信。事实竟然真的如她猜测的那般,夫人竟然真的要过继有云家血脉的孩子。这确实是于理不合、有违礼法!......
《完整作品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这一刻,楚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长笙两岁之前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之中,过了两岁终于好些了,但常年要针灸,每次针灸都大哭,越来越抵触他这个逼她治病的父王。
等到了三岁,长笙的病终于大好了,可是双眼却没有了光芒。
她不会主动看他这个父亲,不会让他这个父亲抱一下,不愿和他多待哪怕一刻钟……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主动伸出手,让他抱抱。
楚翊放过了楚泓瑜,将女儿抱进怀中。
楚泓瑜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惊讶。
以前哪怕他被父王骂的狗血淋头,妹妹就算听见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现在,妹妹竟然会主动为他解围。
和娘亲待了一会儿之后,妹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天色已经暗了。
云初的目光落在谢世允身上:“允哥儿,母亲问你,你以为我院子里这只鞋子应该是谁的?”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但听雨能感觉到,夫人声音里带着隐怒。
她连忙开口:“夫人,允哥儿他……”
“我是在问允哥儿,雨姨娘先去边上站着。”云初的声音很淡,“允哥儿,你知道的,母亲最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听雨都快急死了。
可听霜就站在她身边,冷冷盯着她,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世允低着头站在云初面前。
一个月前,他每一次来玉笙居,都会被母亲抱在膝盖上,那时候,只要母亲被逗开心了,就会拿许多好东西送给他。
这段时间以来,母亲对他越来越冷淡。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就失去了母亲的宠爱。
他觉得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这么一想,谢世允脸上就多了两行泪,金豆豆不停往下掉,他抬起头,哭着道:“母亲,你是不是养了别的小孩,所以就不要允哥儿了?”
云初沉下心神,开口道:“什么叫做养了别的小孩,什么意思?”
“母亲,你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了。”谢世允大哭道,“我看到母亲院子里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母亲抱着他,对他笑,他以后就是母亲的儿子了是不是,母亲再也不会疼我了……”
云初手指一紧。
果然,她就猜到允哥儿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以允哥儿胆小的性子,绝不会在平西王面前提起鞋子。
她转头看向听雨:“雨姨娘也看到了吗?”
听雨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道:“回夫人的话,妾身什么都没看到,允哥儿应该也是看错了,妾身会管好允哥儿,不会让他在老太太和大人那里乱说话。”
云初垂眸。
她的院子也不安全了,绝不能再让那两个孩子来谢府。
她喝了口茶,叹气道:“允哥儿没有看错,我院子里确实有云家送来的孩子,准备过继到我名下为我嫡子,只是我一直觉得于理不合,便没有和老太太大人提这件事,雨姨娘,在我未下决定之前,你可得为我保密。”
听雨简直不敢相信。
事实竟然真的如她猜测的那般,夫人竟然真的要过继有云家血脉的孩子。
这确实是于理不合、有违礼法!
但,只要云家决定了,就没有谢家拒绝的余地,这件事再不合礼法,也会成为事实。
她捏紧了帕子:“妾身永远是夫人的人,定会为夫人守口如瓶。”
云初静静看着她。
机会她给了,就看听雨是否珍惜这次机会了。
清晨的京城熙熙攘攘。
谢景玉和谢世安坐在马车上,父子二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连气质都差不多。
穿过最繁华的街道,马车驶进了京城最黄金的地段,住在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最次都是二品大官。
“等会进王府后,定要谨言慎行。”谢景玉叮嘱道,“王府规矩大,你年纪小,轻易别开口说话。”
谢世安点头:“父亲,我记住了。”
二人走到王府门口,谢景玉刚要迈上台阶,守在大门两侧的护卫就厉声道:“什么人,来做什么,可有帖子?”
谢景玉拱手道:“我是户部郎中谢景玉,前日贱内冲撞了贵府小世子,我特来赔礼谢罪。”
“这么说,就没有帖子了?”护卫抬着下巴看他,“你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问问。”
谢景玉脸色有些难看。
他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命官,这个护卫竟然满脸写着瞧不起,还让他等在大门口,怎能如此怠慢他。
“原来这就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谢世安轻声道,“曾祖父是秀才,祖父是举人,父亲考上了状元,不过五年多时间就成了朝廷五品命官,到我这一代,一定能让谢家成为朝廷新贵,不过届时,我不会让谢家奴仆瞧不起任何人。”
谢景玉满脸慰藉:“不枉为父如此栽培你。”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二人停下说话,摆出恭敬等候的模样。
一个粉白的小团子从王府大门口走出来,正是平西王府四岁大的小世子。
一看到候在门口的两个人,他精致小脸蛋上的期待就变成了愤怒。
“见过世子。”谢景玉将手中的笼子拎起来,双手呈上,“这是极其难得的铁头青背斗蟋,性子烈,极凶悍,还请世子过目。”
小家伙蹬蹬蹬从台阶上下来,接过笼子,然后猛地朝下一摔。
“这只蟋蟀难看死了,我不喜欢!”小世子满脸怒容,指着谢景玉的鼻子道,“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自己来王府!”
什么好蟋蟀他没见过,他只想要那个女人亲自送来的蟋蟀。
一想到那天在茶楼见过的女人,他的眼眶蓦然一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见她。
越是委屈,他就越是愤怒,大声道:“你跟她说,她要是不来,我就去找她!”
“你要去找谁?”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匹汗血宝马停在了府门口,穿着紫黑色朝服的男子翻身下马。
谢景玉转过身,背脊弯到最低:“下官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这是他第一次和平西王如此近的距离。
这是结识平西王的大好机会。
然而。
平西王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上前,单手将小团子拎了起来。
他声音极其低沉:“你刚刚说,要去找谁?”
“父王……”小家伙瑟缩着脖子,“我、我没有要找谁,父王您听错了。”
男人冷笑,抬手将他扔进边上小厮怀中:“若是他出王府一步,你们这群伺候的就永远别进王府大门了。”
言罢,转头看向谢景玉:“小儿戏言,谢大人别太当回事了,以后别再来了。”
谢景玉正要说什么,平西王已经大步迈进了王府。
两个守门的护卫将王府的门关上了。
谢景玉满脸都是失望。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抓住。
谢世安开口:“不如让母亲……”
谢景玉抿紧唇:“不必。”
他一个大男人,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让妻子出面,实在是丢脸。
不过云初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送谢景玉和谢世安去王府的那个车夫,是她带进府的云家人,将王府门口的事完完整整跟她讲了一遍。
“让我们夫人亲自去王府?”听霜满脸惊讶,“王府没有王妃,夫人登门实在是不妥,这小世子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车夫低着头道:“平西王将小世子痛骂一顿,让谢府人不许再登门。”
听雪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平西王果然明事理,知道这事是小世子不对,不为难我们夫人。”
云初颔首。
平西王向来就是个明事理的人,上辈子云家身陷囹圄,只有平西王愿意奔走……
正说着话,听雨从门口走了进来:“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煮的羹汤,您趁热喝。”
云初声音很淡:“我喝过汤了,你拿走吧。”
听雨的唇呐呐张着,她局促不安的道:“夫人,是妾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允哥儿哪里乱了规矩?”
这几日夫人大肆罚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她怕允哥儿也犯了什么错,惹了夫人不快,所以才将他们母子赶出玉笙居。
住在玉笙居时,她近身伺候夫人,在谢府很有脸面。
自从搬出了这里,吃穿用度差了一些不说,府里那些大丫环婆子还敢给她脸色看……
所以,她才斗胆过来问问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看着她道:“从生下允哥儿后,你就再也没伺候过大人,我思来想去,还是单独辟一个院子住着比较好,大人留宿也方便一些。”
听雨咬住了下唇。
云初拿起账本翻开,她知道夫人要忙起来了,只能低着头退下。
刚走到院子外面,就听到了一声嗤笑。
“哟,这不是我们雨姨娘吗?”听风冷笑道,“江姨娘陶姨娘都安安分分待在自己院子里,就你喜欢往夫人面前凑,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伺候夫人长大,就跟别的姨娘不一样吧。从你背着夫人爬上大人床的那天起,夫人就没拿你当回事了。如今待见你,不过是看在三少爷的面上罢了,你该庆幸你生了个好儿子……”
听雨艰难解释道:“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是大人喝醉了酒……”
“这种床笫之事你就别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解释了。”听风扯了扯唇角,“我一个丫环也当不起你这姨娘的解释,雨姨娘,慢走不送。”
听雨屈辱咬着唇,转身走出了笙居。
云初坐在榻上有些失神。
听霜今年二十了,最小的听风也有十六岁了,是该给她们物色夫婿了。
上辈子听霜死了之后,听风和听雪立下誓言终生不嫁,这辈子不能再让几个丫头跟着她孤苦伶仃。
平西王的脸色阴沉至极。
那几条锦鲤价值连城,一路运至京城,耗费数万两银子,堪堪才活了两条,却死在了这小子手上。
若是不好好管教,还不知道日后会生出什么大祸。
他一把将孩子拎了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楚泓瑜双腿乱蹬,大哭喊道,“皇姑奶奶说了,这不是我的错,呜呜呜,是你错了,谁让你不给我找一个母妃……”
平西王面色更加黑沉。
他常年忙于公务,疏忽了对孩子的管教,确实是他的错。
他不由分说拎着小家伙朝外走去。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
云初的心口突然一阵揪痛,在她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双腿已经迈开,朝平西王的方向走去。
“初儿!”林氏一把拉住了她,“干什么去?”
云初回过神来,抿了抿唇道:“是我劝说小世子去认错,还告诉他,只要认错能改就没事……”
林氏开口:“那你觉得,你劝说小世子认错,错了吗?”
云初摇头。
林氏继续道:“那平西王管教自己的孩子,错了吗?”
云初继续摇头。
“这不就是了。”林氏拍了拍她的手,“父亲管教儿子天经地义,你现在过去干什么呢,你认为平西王会听你的吗,只会认为你多管闲事,再者,你抬头看一看。”
云初这才注意到,这条路上竟然有许多夫人千金驻足。
她明白过来,平西王不分场合管教孩子,是想彻底断了这些人可能将女儿嫁给他作王妃的念头。
平西王拎着孩子很快消失在了长公主府。
许多贵妇低声议论起来。
“早就听说这小世子顽劣,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不是说小世子的生母身份上不得台面,皇室不待见这孩子么,我怎么见长公主很是疼爱?”
“长公主是疼爱平西王,爱屋及乌,自然就疼小世子,不然怎么会为给平西王找王妃而天天发愁?”
“可惜,平西王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不会有贵女愿意嫁过去。”
“若这个儿子不是世子倒还好说,占了世子之位,后面王妃生的嫡子那身份岂不是尴尬?”
“……”
从长公主府上离开,云初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记挂那个孩子。
“母亲。”谢娉突然开口,打断了云初的沉思,“我方才见长公主与李夫人相谈甚欢,长公主是不是想让李家嫡长女嫁给平西王作王妃?”
云初淡声开口:“你怎的关心起皇家之事?”
谢娉有些心虚,撑起一个笑脸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什么样身份的女子才配得上作王妃。”
“如今只有两个皇子娶了正妻,太子妃乃太师嫡长女,二皇子之妻是大学士次女。”云初看着她道,“至少得二品之家的嫡女,才配得上王妃这个身份,再不济也得是三品。”
谢娉的手指紧了紧。
她父亲五年时间才升为五品官,越往上越难,要想成为三品,还不知要等多少年……
她低头,生怕眼中的失望被云初发觉。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谢府门口,刚迈过大门,周妈妈就将她们二人请进了安寿堂。
安寿堂很是热闹,不仅谢世安在这里,谢景玉竟然也在,很明显是在等她们回来。
谢老太太笑着开口:“初儿,长公主赏花宴如何,都来了哪些贵人?”
“三皇子平西王和四皇子安靖王也到了。”云初看到了谢家人眼中的热切,“到场的贵妇都是一二三品官员的家眷,只有我例外。”
院子里所有下人被屏退。
贺氏站在院子中间,低垂着头,翻来覆去道:“奴婢真的没有做,这些证据是栽赃……”
元氏看了一眼云初,再看一眼贺氏,她既不相信是贺氏害陶姨娘胎儿,也不相信是云初故意栽赃,想不明白的事,她就选择不多嘴。
“肯定不是贺妈妈。”谢娉艰难开口,“贺妈妈一个下人,害父亲的孩子做什么,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一定是出现了误会!”
她死死捏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恼恨不已。
她就不明白了,安哥儿都这么大了,是父亲最骄傲的长子,一个未出世的庶子根本就威胁不到安哥儿的位置,贺氏为什么要这么冒险动手?
难不成,是因为父亲近来对陶姨娘太上心,贺氏妒忌了,所以干了这种荒唐的事?
哪怕心中再恼恨,谢娉也知道必须得保住贺氏,绝不能让贺氏顶着这么大的罪名被发卖出府,或者被送去官府……
谢娉给了谢世安一个眼神。
谢世安抿紧了唇。
方才,因为他信任贺氏,让母亲伤心了。
如果他这时候再开口为贺氏说话,母亲一定会更伤心,再也不会对他亲近。
四年前贺氏留在谢府,是怕他们姐弟三人在谢府被母亲不喜磋磨,但事实证明,母亲对他们如亲生。
而今他们也大了,趁着这件事,让贺氏离开谢府也无妨。
这些年来,他用长辈给的银子在外头置办了一个小院子,正好可以给贺氏住。
谢老太太沉了一口气道:“贺氏确实没有残害子嗣的动机,这件事须得再好好查一查。”
云初抬手:“因为贺氏没有动机,所以你们认为不是她,既如此,那就让人将动机呈上来吧。”
贺氏愣住。
她的动机是什么,说实话,自己也说不清。
是为了孩子们不再被夫人磋磨,还是为了安哥儿在谢府的地位,亦或仅仅是嫉妒夫人?
听雪拿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是十几个信封。
云初随手拆开信封,递到谢世安手中:“搜药材时正好搜到了这个,安哥儿,你来念一念。”
谢世安的心猛地一紧。
难道是贺氏与外家的书信往来被搜出来了……
当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的文字时,卡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他慢慢念出来:“君如天上雨,我如屋下井。无因同波流,愿作形与影……”
院子里的人都算是读过书,都听明白了,这是一首女子写给男子的情诗。
谢世安的声音卡在嗓子眼,他再也读不下去了,一张脸五彩斑斓,甚是精彩。
云初开口道:“拿贺氏往常的字过来对比就知道,这封信是贺氏所写,至于写给谁,看看最开头,写着两个字,玉郎,想必不用我多说,老太太、太太也该知道玉郎是谁吧。”
元氏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贺氏,你、你居然敢有这等肮脏的心思……”
江姨娘捂住了嘴:“难怪贺妈妈这么大年纪还不成亲,原来、原来……”
“姓贺的,你连姨娘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拈酸吃醋,竟然还对孩子下手!”陶姨娘在屋子里大哭道,“若是我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贺氏猛地抬头,看向云初的方向。
她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就是一个局。
在她对陶姨娘下手之时,夫人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谋划,派人盯着她,所以才能第一时间拿到人证物证。
是因为夫人看到了她给大人写的这封信,忌惮她的存在,所以将计就计,让她踏入这个陷阱吗?
所有证据摆在眼前,她根本就辩驳不了。
“贺氏,你一个下人,对主子抱有不该有的心思便罢了,竟然还对一个尚未出世的胎儿下毒手!”云初一字一顿,“我们谢家,留不得你了,来人,送贺氏去官府!”
“母亲!”谢世安捏紧拳,“这说到底,是谢家的家事,若是闹到官府,就等于人尽皆知,父亲考核在即,还是不要生这些枝节为好。”
云初看着他:“那安哥儿,你说,该如何处置贺氏?”
谢世安松开拳头:“不如送走吧。”
“她差点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就送走这么简单吗?”陶姨娘的声音传来,“就算不能报官,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老太太,太太,夫人,求求你们为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做主!”
老太太额角青筋直跳。
这个贺氏,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送走了最好。
可贺氏是景玉的人,若被她这个祖母贸然送走,怕是会让景玉……
云初看向老太太:“不知贺氏的卖身契在何处?”
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贺氏根本就没有卖身契,表面上是谢府奴婢,实则是自由身……
“等景玉回来,问问他的意思吧。”老太太阖上眸子,“先将贺氏看管起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云初转身,带着笙居的人走了。
等所有人都散了之后,老太太拿起拐杖,狠狠敲在贺氏的背上:“当初,我让你以外室的身份进府为姨娘,是你自己不愿意,既如此,还写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干什么!我宽容大度让你留在谢家,让你留在安哥儿身边,你怎么敢对我谢府的子嗣动手,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她老人家说着,又是一拐杖敲下去。
谢世安为贺氏挡了这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曾祖母,送走我娘吧……”
“不,我不走!”贺氏大哭,“我走了,三个孩子怎么办,打死我都不会离开谢府……”
老太太恨恨道:“难道你要这么大年纪了当景玉的姨娘吗?”
“不,我也不当姨娘。”贺氏匍匐在地上,“老太太,只要能留在谢家,怎么惩处我都接受!”
老太太恨不得打死贺氏。
走也不愿意,当姨娘也不愿意,送官府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处置!
谢娉怒声道:“你要想留在谢家,就安分一点,别总给我们找麻烦,若让人知道你是我们的亲娘,你让我和安哥儿惟哥儿以后怎么做人!”
谢世安一字一顿:“我可以说服父亲让你留在谢家,但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若街头巷尾的流言愈演愈烈,他怕是还要被贬官……
原来有云家这门姻亲不动声色为他的后盾,但这次云家丝毫不给谢家面子,他在朝上无人声援。
他颓然下朝,再次登门余府,但这次余大人连门都不让他进了,他在余府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确信余大人彻底放弃了他,这才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了谢府。
他站在笙居门口,看向听霜道:“你们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听霜低垂着眉眼道:“夫人看着像是好了,实则是心病,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谢景玉取下官帽。
他何尝不知道云初是心病,
但孩子已经死了,也妥善安葬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念念不忘。
她一病,就闹得整个谢家不安宁。
他从不知道,原来当家夫人对一个家族的影响竟这般大。
他开口:“夫人睡了吗?”
“一刻钟之前夫人就已经睡了。”听霜回道,“大人若有什么事,可以明日早些来。”
谢景玉没再说什么,转过身走了。
走出笙居,他在小道上看到了谢世安。
谢世安很明显是在等他,拱手道:“父亲,城中的流言传到了学堂,想必也传到了朝堂之上,父亲今日上朝是不是被有心人弹劾了?”
谢景玉满脸赞赏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这个儿子只在谢家学堂两点一线,竟然就能猜测到朝堂上的局势,真是天纵之才。
他开口:“你有什么想法?”
“外人议论主要是两点,一是四年前谢府那对双胞胎的安葬之事,这件事已成定局,谢府只能保持沉默。”谢世安缓声道,“二是,母亲生病之事被越传越离谱,接下来很快老太太寿宴,让母亲出席寿宴,关于谢府后宅不宁的传闻不攻自破。”
谢景玉点头:“那你认为,你母亲会参加寿宴吗?”
谢世安沉默了。
母亲刚经历了巨大的打击,会配合谢家洗清外头的流言吗,他不确定。
谢景玉叹了口气开口:“不确定也得试一试。”
父子二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
等说话声彻底远去之后,云初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窝在被子里的孩子:“走吧,我先送你出府。”
“我不走!”
楚泓瑜突然搂住了她的腰身,头靠在她的胸口,一副耍赖的模样。
云初劝道:“小世子,你大晚上不在家中,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平西王的怒火你能承受吗?”
她以为孩子会害怕,谁料,小家伙得意的扬眉:“今天傍晚,我父王奉旨去剿匪,这几天都不在京城,我还找了个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冒充我留在王府,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
云初:“……”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这时,窗户突然被轻轻敲了敲。
云初还没起身去看是什么情况,就见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在我们夫人窗外鬼鬼祟祟!”
这是秋桐的声音。
云初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家伙,就见这孩子急巴巴的往床下爬,想将窗户给推开。
她一把将孩子捞起来扔进床帐之中,高声开口道:“秋桐,外头的贼人绑起来,送去官府。”
“不行,不可以!”楚泓瑜急的满头大汗,“他不是贼人,是我的护卫,他叫阿毛,别送他见官。”
云初故意板着脸道:“方才谢府东南侧的贼人,也是你的护卫吧?”
小家伙耷拉着一张脸:“谢家门口一直有人巡逻走来走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让阿毛假扮贼人引开那些人,阿毛真的没有干坏事。”
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抓着听霜的手,慢慢往前挪,走到了那个小坑前。
她蹲下身,亲手捧起那小小的骨头,亲手将孩子们放进新的棺木之中……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眼泪一直在流,双腿一直发软……
将孩子亲手安葬在云家的祖地边上的墓地之后,云初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初回谢家后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睡也睡不安稳。
早上请安的人候在偏厅里,听霜走出来轻声道:“夫人病了,这段时间都不必过来请安了。”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夫人是真的病了,大夫都请了好几个,院子里四处弥漫着药味。
江姨娘满脸担忧的道:“笙居一片忙乱,不如我留下照顾夫人吧。”
听霜摇头:“夫人这里有奴婢几人伺候,就不劳烦江姨娘了,各位请回吧。”
谢娉站起身道:“母亲病了,我本不该拿小事叨扰母亲,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霜姐姐能帮忙拿个主意吗?”
“大小姐是想问老太太寿辰的事吧。”听霜回道,“夫人交代过,大小姐若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问太太和老太太。”
谢娉抿了抿唇。
她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两个死了四年的孩子,母亲怎么突然记挂起来了?
为了那两个死去的孩子,扇了父亲一巴掌不说,现在还称病不理家中庶务,真的要和父亲彻底离心吗?
母亲就真的不怕失去当家主母的实权吗?
从笙居出来后,谢娉拿着账本单子前往安寿堂。
老太太和太太正在说话。
“虽然那俩孩子夭折了,但也是我谢家的血脉,怎能葬在云家祖地边上?”老太太咬牙切齿,“她云初已不是云家女,而是我谢家宗妇,她怎能让我谢家蒙此大辱?”
元氏叹了口气:“这事细究起来,确实是谢家不对。”
本来该将孩子尸体带回冀州谢家老宅,安葬在谢家祖祠边上,可……
说来说去,还是景玉太不重视这两个夭折的孩子了,云家大动干戈也能理解。
“景玉本该升为五品上,却因为这件事,成了朝堂被人弹劾的对象。”老太太气的不轻,“要不是云初突生念头要重新安葬孩子,谢家哪里会摊上这档子事,她称病了什么都不管,多舒服,苦了景玉在朝堂举步维艰……”
元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谢娉抬步走了进来,先给两位长辈请了安,这才道:“老太太您的寿辰马上就到了,我这里还有两件事尚未敲定,本来是想找母亲拿主意,母亲病了起不来,所以只能来劳烦老太太和祖母了。”
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
谢府越来越大,琐事越来越多,云初竟然连寿辰这么大的事都不管,全部交给娉姐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这是笃定谢府离了当家主母就不行,故意报复四年前谢家没有妥善安葬孩子吗?
上回她就不该拿二万两银子出来让云初继续理家,竟让云初以为拿捏住了整个谢家。
老太太脸色浮现出冷笑,开口道:“娉姐儿,哪两件事未敲定,你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议商议。”
谢娉回道:“一个是邀请的宾客名单,一个是席面的菜色,我是这样想的……”
她将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了出来。
她还是想邀请一些达官贵人前来,人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她们还是得邀请一下,万一愿意来捧场呢?
“等惟哥儿送走之后,谢府还得登门道歉。”谢景玉看着对面的女人,“夫人,你同我一道去吧。”
既然已经决定向宣武侯府低头,那就低头到底吧,无论宣武侯羞他还是辱他,骂他还是讥他,他且忍着,再过个几年,安哥儿成大器之后,谢家迟早会将丢失的颜面找回来。
云初微微蹙眉。
她可不想和谢景玉一道去宣武侯看人脸色。
在她和谢景玉说话之时,偏厅的屏风后冒出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长笙,你看那个男的,他就是娘亲的丈夫。”楚泓瑜低着嗓子道,“你说,这个男人比我们父王好在哪里,为何娘亲不嫁父王,要嫁给他呢?”
楚长笙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也表示不理解。
“噗——”
一个古怪的声音从楚泓瑜的臀部发出来。
楚长笙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然后立马嫌弃的捂住了。
“噗噗——”
又是接连两声。
谢景玉正在等云初回答,却听到屏风后好像有什么动静,与此同时传来一股怪味。
他眉心皱起:“像是吃食坏了的气味。”
他不由自主朝屏风的方向走去。
云初一眼就看到了屏风后晃动的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她简直头大,肯定是瑜哥儿不听话带着长笙从内室溜了出来。
“夫君!”
云初开口叫住了谢景玉。
“那明日我便同夫君一道去宣武侯府请罪吧,夫君记得备好谢罪礼。”
谢景玉停下了步子,目光落在云初身上:“多谢夫人。”
云初只希望他快些走:“夫君不是还要送惟哥儿去庄子上吗,时间不早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闻言,谢景玉这才出去。
他一走,云初就快步走到屏风后,本来还故意板着脸,却见楚泓瑜两条腿的膝盖朝内互相抵着,一手捂着小肚子,另一只手捂着小屁股,不停原地跺脚,整张脸都憋红了。
她忍不住失笑出声:“走吧,娘亲带你去恭房。”
与此同时,谢景玉带人到了谢世惟所居的院子里。
他环顾整个屋子,自从一个月前惟哥儿犯错上家法之后,这院子里的东西就都被云初让人搬走了。
云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可居住的环境已经算很清苦了,惟哥儿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前几日惟哥儿苛待丫环,他就该将惟哥儿远远送走,再不济,也该关几个月祠堂,这样就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祸事了。
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谢景玉的面色很沉,他走进内室,看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谢世惟,一字一顿道:“世惟,你太令为父失望了,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你丝毫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今日,我让人将你送去京郊庄子上长住,你在那里好好养病,同时,也得好好反省,希望下回我们父子见面之时,我能对你刮目相看。”
谢世惟还处在腿断了的痛苦之中,见谢景玉前来,以为父亲是心疼来看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一番话,父亲竟然要将他送去庄子上住!
他看向站在谢景玉身后的谢世安,失声喊道:“大哥,你快帮我给父亲求情,告诉父亲我改好了,真的改好了……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是宣武侯世子先要抢我的东西,也是他先推我……”
“够了!”谢景玉怒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在推卸责任,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