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和李仲脸色难看至极!
可是,一时间竟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他们不相信这诗会是李准所写,可是这是李准当着这么多人面所作,他们也找不出作弊之举,当下自然是哑口无言。
李准微微一笑,缓步退出文曲馆。
全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仿佛要在他身上看穿一个洞出来。
王嫣然美眸深凝,也是一直看着李准走出文曲馆,她的内心早已经是汪洋肆意!
这个六皇子,难道以前废物之态都是装的?
只为隐忍至今?!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六皇子也太可怕了!
明明身负千古才学,却一直不显山露水,一忍便是十七年!
这简直不可思议!
王嫣然美眸一动,立刻起身,对身旁的丫鬟小珠道:“小珠,走!”
丫鬟小珠眼眸惊诧,还停留在方才的震惊之中,此刻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吃惊道:
“小姐,六皇子好厉害啊......”
小珠这一声不大不小,却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李潜兄弟俩的脸色当即便是更加难看。
文曲馆外,杨忠看到自家主子出来,看着有些愁眉不展。
以为李准没能做出诗句,立刻便是上前安慰道:
“殿下,那诗词歌赋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殿下也不必如此在意,不管殿下是去临顺城还是去哪,老奴这辈子都会跟随殿下!”
李准看着微微弯腰在自己身前的杨忠,内心一阵感动,立刻道:“杨总管,这些年你有心了。不过,这次本皇子不去那临顺城。”
“啊?”杨忠立刻一愣。
“因为,本皇子已经作出一首佳句,过关了!”李准微微笑道。
杨忠吃了一惊,但是立刻道:“殿下,您就别跟老奴开玩笑了.......”
殿下作出佳句?
这不是开玩笑吗?
殿下你连押韵都不会啊.......
然而,下一刻。
杨忠便看到王嫣然和她的贴身丫鬟小珠走了出来,还未等他上前作揖见礼,却见王嫣然快步走到李准面前,微微一拜道:
“臣女王嫣然,见过六殿下!六殿下如此才学,今日实在令臣女吃惊,臣女爱诗如痴,今日见六殿下作出如此佳句,斗胆请六殿下为臣女解一解这首诗之意,以让臣女爱诗之心如愿!”
啥?
杨忠震惊了!
殿下如此才学?
殿下有什么才学?
怎么回事?!
京城第一才女王嫣然竟然当众向自家殿下请教?!
破天了吗?!
深夜宫廷静谧。
当朝皇帝李政寝宫,烛灯未熄。
年过六旬的皇帝还在伏案而作,一旁翰林院学士兼太学院太傅沈阔,恭敬垂立听候。
李政批改完奏折,停笔叹气道:
“我武朝这些年江南道风调雨顺,边境也是稳固有方,惟有西境屡有匪盗猖獗,弄得民不聊生!今天的五十三份奏折,有三十一份说的都是西境闹匪!何时才可止此匪患?还我武朝百姓一个安宁?”
沈阔道:“陛下治国有方,满朝官员也尽皆各司其职,西境匪患之止,指日可待!”
“唉,但愿如此吧。”
李政叹气,端起案前热茶抿了一口,才缓缓问道:“太傅对《护城雪》此诗如何看待?”
沈阔恭敬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太傅认为这绝句会是.......六皇子所作?”李政嘴角缓缓溢出一丝嘲弄。
沈阔立刻道:“陛下,臣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李政苍眸含光,抬眸看了一眼沈阔。
“陛下,那老臣便说说看法。”
沈阔咬了咬牙,作揖道:“此诗不管是立意还是应景,亦或者是用词用韵,朴素而绝妙,作诗之人的诗才亦有......盖世之威!”
“哦?太傅的意思是六皇子有旷古绝今的不世才气?”
李政神色骤然有些冷漠,喝道:“真是荒谬!”
“老臣不敢!”
沈阔立刻吓得跪下,“此诗可为千古绝句,但是否是六皇子所作,老臣不敢妄言!”
“哼!”
李政冷哼一声,道:“六皇子不学无术,这么多年朕尽皆看在眼中,今日你公然在堂竟然也被此子蒙蔽,认为此诗便是他所作!真是荒谬!难不成,朕这么多年是眼瞎不成?”
“老臣不敢!”沈阔浑身颤抖。
可是今日众目睽睽,那李准确实七步成诗!
丝毫找不到任何作弊之举啊!
半晌,李政脸上的怒容才缓缓收敛,让沈阔起身。
随即看着早已经誊抄在案的那首《护城雪》,轻声吟诵一遍: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作此诗之人,深得诗歌要领,用词精准通俗,简单易懂,若是放置民间,亦可为妇孺吟诵,恐怕传唱久远。太傅如此点评,倒真是十分合适,此诗确可称为千古绝句。”
他叹了叹,道:“此人若是为我所用,我武朝文气可增益数倍!”
“陛下,今日六皇子当场诵出此诗,但是具体何人所作,老臣.......确实看不出。”沈阔立刻道。
这首诗太绝了!
六皇子李准太废了!
谁也不敢相信,此诗就是李准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