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亭儿,他只是想接姐姐回家,谁想到遭了这种毒手。”窦宝珠拿了帕子开始哭起来。
“是呀,父亲不提,女儿都要说,那日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没下场的人,居然要半路杀我。还把弟弟捉了去,幸好宣武侯碰到救了回来,不知父亲可有上门跟宣武侯道谢?”
什么?顾子霖被顾昕微说得愣住了,他上门跟宣武侯道歉?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他这种文士跟宣武侯那种杀星有什么交集?哼!
顾子霖立刻转移话题,回归重点:“你弟弟就是受你连累,你作姐姐的,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怎么能说是受她连累呢?明明就是她打断的腿。
那日苏清泉把顾长亭扔下马时,摔断了他一条腿,顾昕微想想干脆把他另一条腿给踩断了。
他都跟外人合谋要她的命了,她怎么可能还让他全须全尾地回家。
要不是那天丫环妈妈们都被苏清泉吓瘫了,她还能让她们把顾长亭的手也给折了。
现在只断两条腿,都便宜他了好么。
“弟弟有父母的关爱,而我受了那样大的惊吓,连父母的影子都没见着呢。”
这话一出,顾子霖也噎住了。
窦宝珠连忙接过话去:“你父亲听说你出了事,急得不行,立刻就要套马来看你,只你也知道他最近生了病,起不来床,我又要照看他们父子俩,哪里走得开。”
“父亲和太太有不能来看我苦衷,我自然能理解,想必父亲也能体谅女儿不能去探望弟弟,也是事出有因。”
顾子霖被顾昕微三言两语给堵得没了话,他本就不是多聪明的人,不然能被窦宝珠给压得死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父亲和弟弟都病了,你连家都不回。这知道的,说是你受了惊吓,不知道的,还要说你不孝呢。”看丈夫指望不上,窦宝珠亲自下场。
“太太既然提到这事,那真是要理论一番。也不知那歹徒怎地知道那日我要与弟弟回去,就埋伏在林里准备杀我。可巧他们一出现,弟弟就跑没影了,像是提前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胡说!你弟弟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才多大?见了匪徒吓到了,一时跑掉也是有的,你就要用这种恶毒的心思来揣测你的弟弟?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吧?”顾子霖像是被戳了肺管子般地跳将起来,厉声斥道。
“昕微,可不兴这样乱说的,要知道文人最重名声,你这样说,置你弟弟于何地?”窦宝珠眼珠子都红了,一脸伤心地望着她。
就顾长亭那样的,整日走鸡斗狗,附庸风雅的也叫文人?别侮辱文人两个字了好吗?
顾昕微暗自好笑,也一脸真诚地看向她道:“可不就像太太说的,这知道的,说是弟弟年纪轻受不得惊吓,这不知道的,不得误会弟弟与匪徒是一伙的,引了我去。”
窦宝珠感觉今天就是送上门来被顾昕微噎的,被她堵地不知如何接话好。
这继女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上次还没来得及多接触就被梁存奕那没用的给一巴掌打晕了,今天再看,终于确定继女跟以往不一样,没那么好拿捏了。
“姐姐说皇上让京兆尹半月内破案,可查来查去,至今还没有头绪,我那些话,也不知该不该跟大人说……”
“昕微。”窦宝珠微笑着打断她的话,伸手轻拍她的手背:“你如今大了,俗话说,再嫁由己,我跟你父亲就是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才想来劝你回家住。如今看你这里过得也挺好,我们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