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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林晏殊

江宁林晏殊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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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一股酸楚从他胸膛出蔓延开来。可为什么是因他而死?四周一片寂静,赵承希注定得不到答案。他冰冷的眼眸从未见过的有些红润,却依旧隐忍着。赵承希想到,这个答案,或许只有洛泽能回答他了。

主角:江宁林晏殊   更新:2022-09-10 2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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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林晏殊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宁林晏殊》,由网络作家“江宁林晏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什么是我?”一股酸楚从他胸膛出蔓延开来。可为什么是因他而死?四周一片寂静,赵承希注定得不到答案。他冰冷的眼眸从未见过的有些红润,却依旧隐忍着。赵承希想到,这个答案,或许只有洛泽能回答他了。

《江宁林晏殊》精彩片段

“为什么是我?”


一股酸楚从他胸膛出蔓延开来。


可为什么是因他而死?


四周一片寂静,赵承希注定得不到答案。


他冰冷的眼眸从未见过的有些红润,却依旧隐忍着。


赵承希想到,这个答案,或许只有洛泽能回答他了。


他转身去找洛泽,向着洛泽离去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的血月,散发着越发诡异的光泽。


赵承希沿着狭窄曲折的山路走着,这林子里因着常年蔽日,白雾弥漫,什么也看不到,地上,树叶都很潮湿。


他沿着这条路走了许久,都未曾变换。


他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能感觉到林子里一片死寂。


直到疲惫,眼前才豁然开朗,走出了林子。


山脚下,有百姓摆摊,正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赵承希并未察觉到变化,继续往前走,来到了集市。


他感到诧异,原本是想要找洛泽,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走出了林子。


此刻他很狼狈,身上的服饰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赵承希在一旁的茶摊坐下,打算稍作休息:“小二,来一壶茶。”


他从怀中掏出一吊铜钱。


小二拎着茶水过来,接过铜钱,原本笑嘻嘻的面容沉下来,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露出为难之色。


“这位客官,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


赵承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看着他,即使狼狈也不损一丝威严。


店小二看着赵承希,有些被他吓到,支支吾吾道:“你不可用假铜钱来糊弄我。”


赵承希面色一沉,冷声道:“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身上怎会带着假钱。”


店小二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听了他的话,却笑了出来。


“锦衣卫指挥使是什么官?你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哈哈哈!”


大家朝着赵承希。


赵承希恼怒,他是第一次如此狼狈。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嘲笑。


“架!”


一道飒爽的女声传来,赵承希一愣。


一下便听出是宣宁的声音。


他浑身一僵,转身望去,只看见一名女子骑着马,一袭红衣,英姿飒爽,正向着自己的方向疾驰。


待到那马靠近,他才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正是宣宁!


但这个宣宁和他从前看到的不同。


她是鲜活的。


赵承希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宣宁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


但那一抹红色久久的存在他的脑海里,不曾散去。


这时,赵承希听着耳边传来百姓们兴奋的议论。


“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刚从战场回来吧。”


“多亏有公主,我们在盛州才能安然无恙。”



赵承希明白过来,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个,是宣国公主,宣宁!


他真的回到了三百年前。


店小二这时转身,看向赵承希:“算了算了,今儿个有幸见到了公主,便不为难你,你吃了茶水,自行离去吧。”


赵承希没想到宣国的子民是如此的相信他们的公主,简直是当成神明一样信仰。


可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他猝然心中一痛。


良久,他终于反应过来。


他竟不知怎的来到了三百年前!


可……


一个想法在他心中蓦然浮现。


他既来了,是不是可以改变她的结局,让她不再历经三百年之苦?!


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接近她。


赵承希向着宣宁离去的方向追去,只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骁勇善战的马匹,站在陌生的街道上,他再次失去了方向。


他环顾四周,忽而发现几名陌生男子,穿着下人服冲到他面前:“少爷……”


赵承希警惕的拔出刀。


那人顿时停下,语气无奈:“少爷,您别闹了,您可是家中独苗,老爷不允许您参军,您还是跟随我回去吧。”


“你认错人了。”


赵承希冷声说着,收回刀,转身便要走。


那名似是书童般的男子连忙上前拦住赵承希,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少爷,我不会让你走的,求求你,跟我回去吧,否则老爷不会放过我的。”


赵承希神色瞬冷。


可却拿他没办法,还是同他回去了。


赵承希被带到了赵府。


期间,赵承希了解了,这名下人将他认成了他家少爷,翰林院侍读赵朗之子,与他同名同姓,也唤赵承希。


便连样貌,也是同他一样,难怪会认错。


这个赵承希不爱读书,喜爱舞刀弄枪,但却只学了个半吊子。


因赵父只是五品文官,赵府两进两出的院子,对赵承希来说,显得有些朴素。


一进前厅,赵承希便见到一名身形消瘦,身穿官府,满脸严肃的中年男子。


赵承希猜测他便是赵父。


他正要说自己不是他儿子,便听他道:“别闹了,收拾一下,今夜随我一同去参加公主的庆功宴。”


赵承希闻言,顿时歇下了要辩解的心思,答应下来:“好。”


估摸着,原先的赵家少爷已经出城参军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今夜,他便先借用一下这个身份。


晴宁殿。


宣宁回到宫殿。


只见殿内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


宫婢们拿着华丽的衣裙贯穿而入:“公主,请更衣。”


宣宁蹙眉,斥责道:“父王又为我举办宴会了,现在战乱连连,怎可如此铺张浪费。”


她站起身来,便吩咐道:“通知下去,今夜宴会取消!”


一个嬷嬷适时走进,脸色大变:“公主,不可啊!”


孙嬷嬷连忙来到她身边劝道:“公主,您现在通知下去取消宴会,岂不是辱没了陛下的面子。”


宣宁死死皱眉,叹了口气,最终只能作罢。


夜幕降临。


宫门大开,各位官员都进入宣王宫。


赵承希换上了宣国的服饰,长发竖起,玉冠如发,冷峻非常。


他穿的是宣国的服饰,一席蓝袍,他极少穿这种颜色的衣衫,反倒增添了几分文人之气。


他站在宫门前,并未急着进去,看着熟悉的宫门。


他之前在无名山见到的是破败的宣王宫,不曾想到,它的原貌是如此的宏伟。


进入王宫的官员更是络绎不绝。



他之前在无名山见到的是破败的宣王宫,不曾想到,它的原貌是如此的宏伟。


进入王宫的官员更是络绎不绝。


一旁,赵朗的声音传来:“瞧什么?”


赵承希回过神来,冷声道:“没什么。”


赵朗想着儿子的性子,便叮嘱道:“进宫后,不要惹事。”


赵承希并不答。


两人一齐走进宫后,赵承希便想四处走走,走进了御花园中。


因为大部分的宫人都去准备宴会了,御花园人很少。


赵承希走到一棵高大的树下,这树似乎有百年历史,枝叶繁茂。


他环顾四周,正在熟悉宫中的环境。


听闻公主住的晴宁殿,他可想办法去找宣宁。


忽然,万籁俱寂中,只听树上传来一阵“窸窣”声。


赵承希抬头,便见一名女子从树上掉下来。


惊险万分。


赵承希虽没看到女子的脸,可看着女子的身形,便觉得熟悉,踩着地面一跃而起,下意识伸手接住掉落的女子。


女子勾住他的脖颈。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皎洁。


借着月色,赵承希看清了女子的脸。


竟然是宣宁。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周围一片寂静,耳边只能听到风声。


时间在一刻仿佛静止。


瞳孔中只倒影着彼此的身影。


终于,两人落地。



江宁作为新娘,嫁进定安候府三年,林晏殊都没有碰她。

今晚,她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林晏殊的衾被。

不料,江宁刚触碰对方的肩膀——

“谁?!”

人猛地坐起身,将江宁狠狠拽住。

“晏殊,是我,你弄疼我了。”江宁疼的抽气。

月光透窗而入,林晏殊清晰看见江宁身上的薄纱。

“谁让你进来的?!”

说罢,他将江宁的手狠狠一甩,面露嫌恶。

江宁低着头,紧咬着嘴唇,被林晏殊斥责的面色苍白。

“晏殊,我们成亲也有三年了,林家需要一个孩子,晏殊,我也需要一个孩子……”

江宁紧紧扣着手,连指尖都发白。

闻言,林晏殊却嘲讽斥道:“江宁,成亲的那晚我就说过,你一介村姑,不配诞下我林晏殊的子嗣!”

说罢,他越过江宁下了塌,捞起一旁悬挂着的衣衫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门。

明明屋内的暖炉烧得正旺,江宁却感觉到了一阵周身冰冷,似是深陷冰窟。

从成亲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林晏殊不爱她。

林晏殊愿意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当初林老太君觉得她的八字与林晏殊合,想借着成亲,给重病卧床的林晏殊加喜气罢了。

可纵然是这种荒唐的理由,她依然愿意嫁给林晏殊。

后来,林晏殊果然挺了过来,却始终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尽管如此,她依旧爱他,也始终觉得,总有一天林晏殊这块石头会被捂热。

有一天他也会爱上她。

可惜三年过去,林晏殊依旧厌恶她。

……

’三更天,府里的下人匆匆跑来扣响江宁的房门。

“夫人,世子和友人在酒楼吃醉了酒,嚷着要您过去呢!”

江宁听闻,连忙下床拉开了房门:“当真?夫君在哪?”

犹记得,上一次林晏殊喝醉酒,将酒楼砸了个烂,被侯爷动了家法,如今伤才刚好,可不要再生事端。

江宁顾不上梳洗,连袄子都没披,跟着报信的小厮一路去了酒楼。

两刻钟后。

江宁抵达酒楼厢房,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一句。

“你们是不知道,晏殊娶的那妻子,那叫一个蠢,整日跟他在身后‘晏殊,晏殊’的叫着,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我已经让晏殊的小厮回去传话了,你们等着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啊,准跟过来了!”

话落,身侧的小厮推开门,江宁望去,正好和林晏殊冷漠的眼相对。

众人瞧见了门口的江宁,嘲讽得更加剧烈。

“这是哪来的乡野村妇,脸上涂的脂粉还没我们家洗衣的老婆子画的好呢!”

“喲,这还不到半刻钟,人就来了,这乡野村妇果然爱惨了世子,林世子,要不然,你就从了她?

江宁羞愧低头,方才自己担心林晏殊,哪还顾得上梳洗打扮?

却见林晏殊伸手捞过一旁的酒盏悬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从了?凭她也配。”



江宁忍着难堪跨进厢房,慢慢走到林晏殊面前。

拉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晏殊,我们回去吧,侯爷知道了又要罚你了。”

周围的公子哥纷纷起哄。

“啧啧,世子,这村妇还威胁你呢!”

“就她这难看的样子,谁能下得了嘴,林老太君逝了,这村妇也就只能拿侯爷的名头说事了。”

“蠢货就是蠢货,不知道越是这么逼男人,越令人厌恶吗?”

一个公子哥走到林晏殊面前:“走吧,林世子,我们去红楼洗洗眼睛,那的美人儿各个都是绝色!”

江宁心头一紧,握住林晏殊的袖子不放。

语气卑微哀求:“晏殊,求你了,我们回去吧。”

林晏殊拉开江宁的手,一个用力,江宁便摔倒在地。

“滚!”

“回去吧,村妇嫂嫂,别再烦我们了!”

说完,一行人不再理会江宁,一道离开了厢房。

江宁踉跄着爬起身追下楼,可街道上早就没了林晏殊的影子。

外面的雪还在下,来时乘坐的马车也不见了。

手指被冻得通红,眼眶却红的发烫,江宁呼出口气,搓了搓手,试图为自己取暖。

随后一步一个踉跄,沿着来时的路回了侯府。

“有人吗?开门啊!”江宁不断拍打着侯府的大门,却没有半分声响。

直到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雪越下越大,江宁的嘴唇都在颤抖,干裂地渗出了血。

屋檐上,一黑衣身影再也看不下去,只身飞下屋檐,跪在了江宁面前。

“郡主!别再固执了,随我回去吧!”

江宁打着哆嗦,回过头看着那黑衣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哪还有什么郡主,从我隐瞒身份要嫁给林晏殊,不惜与父亲决裂的那一天开始,汝南王府就再也没有郡主了。”

江宁靠在大门上,眼眶含满了热泪,却迟迟不肯落下。

或许是想哥哥们了,又或许是想爹娘了。

“回去吧,告诉我哥哥们,我过得很好。”江宁红着眼眶,对着那黑衣侍卫笑了笑。

那侍卫实在无奈,却又别无他法,终究是不忍心,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盖在了江宁的身上。

“郡主保重!”

说罢,便消失在了雪夜里。

江宁靠在大门上,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亮,大门才被打开。

江宁什么都没说,只是踉跄着起身,进了大门。

“站住!”一道厉声响起。

江宁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呵斥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林晏殊的母亲,定安候府的侯夫人。

“我听下人说,你一夜未归?”

江宁欠了欠身,解释:“昨晚晏殊他在外喝了酒,我便……”

“放肆!江宁!”侯夫人厉声喝道。

“你嫁进我侯府三年有余,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如今不守妇道,竟外出一夜未归!”

“看不住自己的夫君,就跑出去找男人,我侯府世代清白,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败类!”

江宁被骂的整个人都蒙了。

直到被粗使婆子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身上的披风又作何解释?!”

侯夫人掷地有声,根本不给江宁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定了罪。

“按好她!今天我就替林家的列祖列宗教训这蠢妇!”

话落,一旁的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放在侯夫人的手中。

“我没有,母亲,我真的没有!”

‘啪’!

随着藤条落下,江宁疼得一声惨叫,挣扎了起来。

可她冻了一晚上,哪还有什么力气挣脱几个婆子的力道?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侯府的规矩!”

藤条挥舞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江宁疼到快要晕厥。

“少爷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藤条终于停了下来。

侯夫人看着走进来的林晏殊,声音高昂说道:“江宁不守妇道,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不碍事吧?”

林晏殊闻言,猛然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江宁。

江宁用尽力气抬头,期盼望着林晏殊,艰难挤出一句:“……我没有。”

可下一秒,林晏殊却冷淡挪开视线,近乎残忍甩出一句——

“母亲教训便是,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打死了,扔出去便是。”



江宁知道林晏殊不爱自己,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维护。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要她含冤而死。

江宁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脱力倒在了雪地上。

血迹顺着伤痕流淌在雪地里,眼泪不断流淌下来……

“来人,将她拖到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侯夫人话落,婆子们就上前,拉起江宁将人拖进了房内。

林晏殊站在原地,凝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眉头微蹙。

侯夫人见此,当即提到:“晏殊,江宁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在不配做我林家的媳妇,不若休妻另娶?”

话落,林晏殊便不再看那滩血迹。

“太守家倒是有位女儿尚未出阁,听说贤良淑德,才貌双全,为娘将她聘与你为妻,如何?”

林晏殊却没什么聊下去的兴致:“母亲做决定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

房内。

江宁再次苏醒过来,分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

屋内一阵冰冷,原本的火炉早已被浇熄,她又疼又冷,连手指都没了知觉。

“有人吗?来人啊!”江宁爬到了门边,微弱地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丫鬟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江宁,厉声说道。

“喊什么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江宁踉跄着身子,唇瓣发白,颤抖着对丫鬟说道:“这屋子太冷了,把炉火生起来吧。”

丫鬟抱着手臂看着江宁这副模样,冷笑说道:“哟,还真把自己当世子妃使唤了,生炉火啊?做梦去吧!”

说完,还狠狠推了一把江宁。

江宁猛地一摔,身子撞到桌角,伤口再次渗出血迹,江宁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随即,丫鬟将食盒狠狠扔在地上:“吃饭了!”

两个馒头从食盒中滚出,除此之外,食盒里再无其他。

江宁看了看丫鬟,而后脚步蹒跚的向掉在门边的馒头走去。

丫鬟见状,嗤笑一声,可下一秒,江宁猛地冲出了门外。

她拼尽了全力向外跑去,却在花园的月门处,猛地撞上了一人,跌坐在地。

抬头一看,却见林晏殊面露嫌恶地擦拭着,刚才被她撞到的地方。

“晏殊……”

江宁看着林晏殊的动作,心如刀绞。

忽地,一阵风吹来,江宁闻见林晏殊领口处的女香,浑身一怔,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侯夫人的声音。

“晏殊,宋小姐要回去了,还不出去送送?”

江宁站起身望去,就见侯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走来。

那女子看着端庄娴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世子,这位是……?”那女子走到了林晏殊身侧。

林晏殊扫向江宁,眼里带着冷霜,刺得江宁心头一颤。

接着,就见林晏殊启唇,绝情无比道:“一个无德妾室罢了。”



话如惊雷,将江宁震在原地。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侯夫人又投来警告的一撇,扭头对着身侧的女子却慈眉善目。

“云清,等你过了门,若看她不顺眼,发卖她了便是。”

江宁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彻底。

她白着脸望向林晏殊,可他却转身,径直带着宋小姐离开。

江宁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仿佛周身空气都被抽干,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直到侯夫人再次嘲讽:“刚才你也听到了,晏殊马上就要娶那江家小姐为妻了,你也该识趣点,腾出位置了。”

尊严一再被践踏。

江宁忍着痛苦质问:“你们凭什么贬妻为妾?”

“一年前,你们明明在老太君病床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我!”

侯夫人冷笑一声警告:“江宁,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侯府容忍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若不是老太君当年荒唐,就玛?丽?凭你这一介村姑连进侯府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刚刚那可是太守府的嫡女,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做我儿的正妻!”

侯夫人上下打量着江宁,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江宁终于明白,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部被否决。

浑浑噩噩回了房,关上房门后,江宁瘫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来在林府所受的一切。

她当初忤逆父亲,不顾哥哥们的劝阻,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嫁给林晏殊。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林晏殊将她贬为妾室,另娶他人。

她捧上的真心,被他们理所当然的撕扯,践踏。

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抹了把眼泪,决定去找林晏殊。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也权当让自己死心。

江宁来到书房,林晏殊见来人是她,眉头皱紧。

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血痕的衣裳,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晏殊,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

林晏殊停下手中的笔,眼里又蒙上了一层厌恶:“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留你做妾室,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江宁,你别不识好歹。”

话如重锤,敲碎了江宁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脸上玛?丽?却嘲讽笑着:“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

林晏殊愣住,江宁一直唯唯诺诺,伏低做小,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

可还不等他细看,江宁已经转身出了书房。

江宁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宋云清。

“听说啊,那太守大人对咱们家世子十分中意,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们后院那位呢?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

“江宁哪还有资格做世子夫人,留她一命,已经是侯府的仁慈!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顺眼,将江宁发卖,那也是她活该!”

江宁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贬低自己。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林晏殊不爱她。

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江宁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后为林晏殊留下一行泪。

这一场荒唐的坚持,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深。

江宁写下一纸休书,便悄然离开了林府。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来时空空,走时亦是空空。

出了林府后,江宁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头一阵荒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林府回不去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家了。

夜里风大,江宁连件避寒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瑟缩着搓着手抱着自己取暖。

就在这时,前方大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且又快又急。

江宁抬头望去,就见两排骑兵踏着滚滚烟尘,气势雄伟,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们齐刷刷下马,动作一致跪下,喊道——

“恭迎郡主回府!”



江宁愣住。

这时,又见月色下,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来到了她的身边。

江宁抬头望去,马车内恰好有人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来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四位哥哥!

“小妹,我们来接你回家。”

江宁看着哥哥们熟悉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

大哥江宴庭连忙上前,伸出手擦拭着江宁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哭,有大哥在,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

江宁摇着头,扑进大哥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我已经没脸再回去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暗卫回报说林晏殊那小子要娶妻,你深夜独自出门的时候我们有多着急!”

四哥江凌秋的语气中带着气愤和着急。

“爹听了以后气得把最喜欢的青瓷茶盏都摔了,说什么也要接你回去。”江宴庭摸着江宁的头说道。

江宁闻言,眼泪也顾不上流了,颤抖着问道:“爹也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上就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一身风骨却也止不住地乱了脚步。

“爹!”江宁扑进了江父的怀里。

江父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眶微红着将身上的裘皮袄子脱下披在了江宁的身上。

“跟爹回家,你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腊梅糕等着你……”

江宁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半响才又哭又笑挤出一个字:“……好。”

几人迎着江宁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冬夜里。

……

翌日,林府内院。玛?丽?

林府喜事将近,府里热闹非凡,侯夫人又怕那江宁跑出来再生事端,命下人去将她锁起来,好生看管着。

“夫人,世子!江……江夫人跑了!”

说着,下人将江宁留下的休书递给了林晏殊。

“放肆!她也配写休书?”

林晏殊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玑,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急什么?不过是一介村妇,还是个逃妾,没有户籍和路引,连城门都不出去。”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

林晏殊皱紧了眉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是她江宁耍的把戏罢了,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摆弄着衣袖说道:“怎么处置江宁,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你好好准备,可别失了礼数。”

……

三日后,竹里馆。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

林声阵阵,月色映入帘风,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仿佛身处山迹,竟见来烟,无不刻画着‘风雅’二字。

天字号雅间内。

江晏庭一边倒茶一便说话:“这竹里馆,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多少达官显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

江宁点头接过茶,却并没有多少兴趣。

见状,江晏庭放下茶盏,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没那个风雅骨性,听说你愿意来,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江宁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这才终于笑了。

这几个哥哥中,只有大哥江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

其他三个哥哥,包括她自己,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

见她开怀,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

听了两曲,江宁起身如厕。

回来时,江宁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江宁的手腕,狠狠拉扯。

江宁回头,却见是林晏殊!

“留休书出走,又跟踪我至此,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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