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听雨陆卫国的现代都市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畅销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胭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其他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时听雨陆卫国,是作者大神“胭回”出品的,简介如下:这、这根本不是她!就在她还要探究的时候,房间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原本还不大真切的声音,此时变得清晰起来。“老时,这些东西怎么办?”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她身材纤浓合度,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只是这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带着愁绪。被叫老时的男人,人到中年,理......
《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时听雨醒来时只感觉头昏脑涨,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时听不真切。
她缓缓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脑袋,才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记得她是开完个人画展后被一伙儿戴着面罩的劫匪杀害的。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时听雨的面色就是一白。
那中刀的感觉似乎仍停留在胸口处。
只是,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带着疑惑,她看向四周,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虽然简单却也温馨。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东西虽少,却处处透着房间主人的用心。
衣柜是很有年代感的双开门设计,中间有一面大镜子,镜子擦得很干净。
书桌上铺着白色小碎花桌布,桌面上除了几张纸,还有一个大卫造型的石膏头像雕塑。
书桌是靠窗放着的,窗户不是现代一块玻璃的那种推拉窗,看着竟是过去农村的那种木格子窗户。
窗户是双开的,两边窗台处各有一个挂钩,此时挂钩撑住了窗扇,外面温暖的风吹了进来,让她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片刻。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完好无损。
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穿越、重生、还是做梦?
目光顺着胸口的位置下移,时听雨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陌生,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样式的裙子,蕾丝边的纯棉小碎花睡裙。
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有年代感。
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富家千金才会穿的款。
这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再次传来,她缓缓起身,想要出去探个究竟,却在经过衣柜前镜子时怔愣住了。
镜子中的女人虽然跟她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看着却太过年轻了,只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年纪。
她之前的头发是染过烫过的,这镜子中的女人却是一头天然乌黑浓密的秀发。
这、这根本不是她!
就在她还要探究的时候,房间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原本还不大真切的声音,此时变得清晰起来。
“老时,这些东西怎么办?”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她身材纤浓合度,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只是这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带着愁绪。
被叫老时的男人,人到中年,理着寸头,身量颇高,看着至少也有一米八的样子,五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不是外国人的那种深邃五官,是华国人独有的那种不夸张的线条。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眼角淡淡的纹路丝毫未损他的容貌。
想来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颇受瞩目的美男子。
他开口叹了声,“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资料,我看看能不能让研究所留下来。”
美妇人摇摇头,看着客厅桌子上放着全英文资料,顿感一阵无力,“如果能留下来他们早就留下了。”
许是两人的面容给了时听雨刺激,她的脑海中开始多出了一些画面。
她有些晕眩的扶住了墙,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愈加苍白了起来。
客厅中的两人还在为了那些资料发着愁,谁也没有说出将这些参考资料处理掉的话。
因为他们舍不得。
良久后,时听雨从那一长串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她是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穿越到了一九七五年春夏交接的五月。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时听雨,现今二十二岁,父母是金陵军区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员,也就是刚刚在说话的那对中年男女。
那美妇人看着三十几岁的样子,实则已经四十四岁了,只能说岁月格外怜惜美人。
要说这老时家也是有些曲折经历的。
原主父母本是在米国留学的技术人才,四年前在华国军人的秘密保护下回国为祖国效力。
回来后,原主一家的待遇都很好。
原主父亲时谦是武器研究院的中坚力量,领的技术系列一级工资,322元一个月
原主母亲刘美含是副教授级,领的三级工资,240元每月
这夫妻俩一个月的工资就是562元。
在这个普遍工人工资三十几块钱的年代,真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尤其原主的哥哥参军了,现在是个连长,也有8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这么算下来,他们家的物质水平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至于原主自己,却是闲赋在家。
这样的日子,在现在这个年代算很好了。
可好景不长,上面那四人组闹腾得厉害,在做最后的挣扎,原本没有波及到营区的活动,也因为有些人的举报而蔓延到了在武器研究院工作的时家夫妻身上。
若不是营区的领导有心想要保下时家夫妻俩,此时他们早被下放了。
只是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张,眼看着营区的领导也有些力不从心,时家夫妻才早作打算。
夫妻俩想好了,他们两个被下放没关系,但要保住一双儿女。
时家大哥名叫时沐寒,今年二十四岁,跟他们不在一个营区。
因着时家夫妻俩确实出了不少成果,提高了国内的军械性能,时沐寒在营区也是颇受照顾的,尤其他参军后还参与了援助越国的战役立过功,加之从战场撤出还没过两年,一时半会儿这些事情还波及不到他的身上。
让时家夫妻发愁的是小女儿。
他们想着若是到了非下放不可的时候,他们就登报和女儿断绝关系,绝对不能让她跟着一起下放。
这个女儿被他们千娇万宠着长大,才情更是出众,在米国的时候已经是个颇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了,开办过画展,上过米国的报纸的。
四年前女儿为了他们放弃了形势大好的事业,跟着一起回了国。
如今的大环境下,她甚至都不能拿起画笔赚钱。
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这大抵是搞艺术人的通病,她又长得极为出挑,难保下放后不会被一些地痞流氓盯上,那时候他们夫妻俩如何能保得住她?
他们决计是不能让小女儿跟着一起下放的。
原主是不小心偷听到了父母的谈话,知道要被下放才会因为惊惧过度一命呜呼。
等到再次醒来,芯子就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画家时听雨。
理清了那些过往的回忆,想着现在的处境,时听雨缓了缓神,向着这具身体的父母走去。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现在下放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正是尽人事的时候。
不是她们给时听雨让位,而是陆营长威慑力太强,她们有点胆怯。
见时听雨坐好,陆卫国上了前面的驾驶室,跟里面的战士挤一下。
他一走,车斗内的军嫂们表情松了下来。
刚刚陆营长看着,她们都不敢大喘气,只是对上时听雨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原本大大咧咧的一些人,突然也腼腆了起来。
旁边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长发女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小时是吧,我是冯教导员家的,你叫我冯嫂子就成,我男人和你男人是多年的搭档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
冯嫂子从冯伟那里听说了时家的事情,对时听雨的遭遇表示同情。
时听雨笑着点点头,“多谢冯嫂子。”
其他嫂子见时听雨脸上有着笑模样,没有什么瞧不起人的样子,也开始跟着搭话。
“小时啊,你是一点都不怕你家陆营长的冷脸啊?”
“是啊,时嫂子,我刚刚看到陆营长,腿都打颤。”
“要我说,还是陆营长有福气,找了嫂子这么标志的人儿。”
“嫂子,你这手可真好看。嫩葱似的。”有人看着时听雨扶在膝盖上的手,心里羡慕,话中就带了出来。
时听雨感觉自己处在了闹市,脸都笑僵了。
这些人中,叫她小时的,是官职比陆卫国高的,或者跟陆卫国平级的,叫嫂子的,就是家里男人职位不如陆卫国的。
这些陆卫国跟她说过。
许是陆卫国太有特点,总有嫂子好奇他们怎么相处。
这么多的目光中,时听雨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视线。
她偏头望去,在她右侧边有一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女人,女人长得在这个年代还算白净,容貌清秀。
她的目光与时听雨的目光对上,时听雨很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虚。
时听雨收回目光,没多会儿,那道打量的目光再次投了过来。
这次时听雨没有偏头去看,只当刚刚的对视是个意外。
余光却偷瞄着对方的容貌,到时候去问问陆卫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跟他认识。
总不能她这个刚结婚几天的就跟人家有交集吧。
补给车在镇上停了下来。
补给车后面的车斗挺高的,陆卫国看车一停,就下来等在了车斗前。
轮到时听雨下车时,他朝她伸出手。
时听雨把手递了过去,自从上次他握了她的手后,时听雨感觉现在再牵手已经很从容了。
陆卫国几乎是半扶半抱着把时听雨带下了车。
朝着几位嫂子点点头便带着时听雨走了。
这次他们准备买点菜种子,种在院子里。
时听雨有灵泉,她相信菜一定会长得很好。
时听雨没种过菜,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但是她会种花,原理都是差不多的。
至于这个季节种什么菜合适,这就要看陆卫国了。
陆卫国不愧是农村出来的,买了黄瓜、西红柿、丝瓜、茄子和辣椒,顺便还买了点小葱,到时候往地上一栽,可以吃挺久。
陆卫国两人又去挑了些其他生活用品,最后时听雨还去买了月事带。
现在没有卫生巾卖,柜台卖的就是红色布料的月事带。
红色的盒子上面,印着月经带三个字,旁边还有小字,卫生消毒、妇女良友。
现在这个年代其他的都还好说,大不了自己改善,可就是这每个月的大姨妈不好处理。
看到好身材的模特,她顶多感慨一下,身材不错,比例好,很有力量感和美感。
可看到好身材的丈夫,她想得就多了。
比如,夫妻间的那点事。
对于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时听雨来说,还是有点色色的害羞。
明白了陆卫国话中的含义,时听雨默默地松开了手,末了还给他上下拽了拽衣摆,试图把抓皱的衣服整理平整。
这次她没有再犯错误了,尤其是拽前面衣服的手,她的手很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某处。
然而时听雨是弄好了,陆卫国却觉得身上热气翻涌。
在她帮忙整理衣服下摆的时候,他腹部热意涌现,头皮泛上一股麻意。
他不自觉地动了下,想要摆脱那要命的感觉。
离开了那双小手,陆卫国悄悄地呼出口气,果然那股燥热消了些。
调整好状态后,陆卫国道:“要不,你搂着我的腰?”
怕对方误会,他补充道:“路不平。”
时听雨没有矫情,两人已经是领过证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搂个腰而已。
这么想着,她伸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当初就看他身材好,此时双手亲自丈量,才觉得这腰真是要命。
被抓住衣服的时候,陆卫国的感觉还不那么强烈,此时被时听雨搂着腰。
一种从未接触过的男女之间的紧贴感,让他一阵悸动。
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车把手,由于动作幅度有点大,刮蹭到了铃铛。
突兀的车铃铛声响起,吓了时听雨一跳。
陆卫国的声音沉哑的吓人,“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时听雨哦了一声,道:“没关系,我们赶紧走吧,我担心房子一时半会儿地收拾不完。”
“嗯。”陆卫国的应声几不可闻。
他长腿微微用力一蹬,自行车动了起来。
迎面的微风吹散了刚刚的旖旎,陆卫国才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慢慢趋于正常频率。
进入家属院,路上平整了许多。
时听雨松开了抱着男人腰的手,这里人多眼杂,即便是两口子,现在男女同志走路,也少有挎着胳膊搂着肩的。
更不用说她还搂着男人的腰呢。
风口浪尖上,时听雨并不想给各位八卦的军属们提供谈资。
陆卫国只感觉腰上一松,环着的手臂没有了。
可腰上那被箍住的一圈似乎还散发着空虚的暖意。
就像大人抱孩子一样,抱得时间长了,把孩子放下,总感觉刚刚跟孩子贴近的那块有些空落落的。
时听雨见车子停了,就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
车子高,她也只能用跳的。
可谁能告诉她,这样跳车后,脚底的疼是不是来得太猝不及防了些。
要不是陆卫国听到动静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高低得原地蹦两下。
“你下次下车的时候,慢慢地碰地。”
脚够不着地的时听雨:……
好在那股疼来的快,去的也快,陆卫国开了门,推车进了院子。
时听雨则是拿钥匙开了堂屋的门。
门被推开,时听雨愣了一下。
里面干净整洁得很。
此时陆卫国也停好车过来,“怎么不进去?”
时听雨诧异地看她一眼,“你找人打扫了?”
“昨晚我在这边睡的,看时间还早,就先简单收拾了一下。”
他说的挺轻松,可时听雨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收拾而已。
时听雨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堂屋确实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后,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光秃秃的,只有个床架子。
时听雨问:“昨晚你怎么睡的?”
陆卫国没有明说,只道:“之前出任务,荒郊野岭都睡过,这里已经很好了。”
时听雨道:“下次别这么委屈自个儿了,出任务那是没办法,平时可以对自己好点儿。”
陆卫国看着她难得絮叨的样子,眼神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好,听你的。”
时听雨是个行动派,昨晚陆卫国收拾了个大概。
可一些东西的摆放,还有桌椅的位置,还是要时听雨来过目。
把平时用的东西一样样的摆放好,卧室也终于有点样了。
只是床上依旧光秃秃的。
“被子我爸妈给我们准备了好几床,要今天下午才能做好,晚上我们给带回来就成。”
现在几乎看不见现成的被子卖,都是现买棉花弹好了,扯了被面和里子做。
时父时母找了一位邻居大娘帮忙做的。
除了意思意思给点辛苦费,剩下的布料也都给邻居大娘了。
两人又把另外一间卧室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那间卧室里暂时还没有床,陆卫国找了个会木工的师傅给打着呢,还要等一周左右才能交货。
都收拾停当,这个小院也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陆卫国进屋给时听雨搬了个椅子,放在走廊下,自己则是拿着新买的农具,开始整院子。
院子里的土不像开垦过的菜园子,土都是硬的结块的。
要时听雨干,她估计一下都弄不动,可就是这样的地,陆卫国翻起来就像是垦沙土一样。
他的军装衣袖半挽了上去,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他手指修长,带着些茧子和伤口,握住锄头的柄的时候,小臂微微收紧,手背上青筋必现。
时听雨竟一时看入迷了。
力量的美感在陆卫国的身上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想画下来。
感受到了时听雨的目光,陆卫国停下动作抬眸看她。
她坐在走廊底下,阳光一半打在她的腿上,上半身隐藏在阴凉里,有种说不出的美。
光的美,她的美。
怕她在这边无聊,陆卫国找着话题跟她聊天。
“我看你之前在家里养了不少花,如果你想养,可以种在院子里。”
时听雨有些心动。
她喜欢养花,花朵灵动娇艳的美总让她忍不住喜爱。
面对陆卫国等答案的目光,时听雨摇头,“还是不了,大家都种菜,到时候再被人抓住把柄,说我们搞资本主义浪费享乐那一套就不好了。”
陆卫国凌厉的眉微微蹙起,他发现她做事异常的小心,处处谨慎,力求不留下任何的把柄。
其实他们营区没有那么严格,红委会想要把手伸进军区,并非易事。
区区一点花草,真的不算什么,有不少城里出身的嫂子都喜欢在院子里栽上一些。
“想种点花,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可时听雨却坚持。
陆卫国打量了一圈院子,最后目光放在了一溜墙边。
“任校长好,我是时听雨。”
任校长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满意。
自从上次组织部的吴主任说了时听雨这个人,他还专门去打听了一下。
非常巧合的是,他还找到了一份人民报。
四年前,时听雨在国外登上报纸的事情也是传回了国内的。
在那样的大环境下,有一位华z国青年画家在米国开了画展,还登上了米国的报纸,那是相当轰动的事情。
所以人民报还有一篇关于时听雨的报道。
虽然篇幅不大,可看着着实振奋人心。
“时老师,对于你的个人能力,我是非常认可的,以后这些孩子们的图画课就交给你了。”
时听雨道:“您放心,我会努力完成好自己的工作的。”
任校长嗯了一声,亲自带她去看了学校里的各个班级转了转。
直到这时,时听雨才知道,自己似乎承包了学校一到五年级的美术课。
学校里还有另外一个图画老师,只是那老师并不是专业的,只是暂时找人代的图画课。
当初找人的时候也是瘸子里面拔将军,他的画相对来说在一帮子数学语文等老师中是最好的。
现在时听雨过来了,之前代课的老师就能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把学校转了一圈,任校长带着时听雨去了老师办公室,指了个靠门口的办公桌,“时老师,你坐这张办公桌。”
这个办公室里,摆着六张桌子。
共两排,一排三个。
跟时听雨并排的,就是之前代课的图画老师姜宇。
姜宇今年二十四岁,是去年刚托关系回城的知青。
此时还没到上课时间,办公室里除了姜宇,其他老师还没到。
他看到时听雨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下,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老师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任校长介绍两人认识,对姜宇道:“姜老师,时老师刚来,你跟她交接一下图画课的事情。”
姜宇答应了下来,笑着对时听雨伸出手:“时老师你好,我是姜宇,后面要是图画课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时听雨跟对方握了下手,“你好,我叫时听雨,那以后就要麻烦姜老师了。”
任校长见两人相处的还不错,也放心了下来。
“小姜啊,待会儿等其他老师来了,你给介绍一下时老师,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姜宇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到任校长离开,姜宇明显松了口气,这有领导在旁边,总是忍不住神经紧绷。
他从桌子上翻出了之前图画课的教材,递给了时听雨。
“时老师,这是教材,以后就你用了。教材封面的反面是课程表,你看下。”
时听雨打开看了看,发现她的课程排的还挺多。
似是看出了时听雨的诧异,姜宇道:“课可能有点多,但是也没有办法,咱们学校图画老师太少了。”
时听雨表示了解。
现在虽然课程感觉有点多,可图画课毕竟不是语文数学这类的主课,每个班一周倒也排不了几堂。
时听雨这边在看着教材,后面陆陆续续有老师来上班了。
等到办公室的人坐满,时听雨感觉脸都要笑僵了。
也是这个时候,时听雨才知道,他们办公室教五年级语文的刘晓红是临时代课的,代的还是卢大娘儿媳妇的课。
卢家那个儿媳妇现在还在坐月子呢。
时听雨没想到跟老卢家还有这样的缘分,只希望卢家这个儿媳妇不要跟卢大娘一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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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国长得凶是公认的。
但是营里的战士也最服他。
无论是前线还是做任务,他都是身先士卒,平日里训练士兵也练得最狠。
用他的一句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多条命。
所以此时陆卫国的瞪眼不管用了。
时听雨总觉得陆卫国给她的感觉很矛盾。
看着是一脸冷厉,沉默寡言的,可接触下来会发现,你问什么他答什么,还不是敷衍的那种,意外的好说话。
果然先入为主、以貌取人要不得,看看这些兵的表现就知道了。
他们眼里的亲近是骗不了人的。
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不太习惯太热情的人,轻微社恐。
非要社交的时候也不是不行,只是会有些别扭。
但是她看人眼色的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要是诚心想要交好别人,一般人也很难拒绝。
就比如现在。
那几个战士越来越近,一脸热情洋溢地笑着,嘴里还喊着嫂子。
时听雨开始了自己的被迫营业。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跟对方打了招呼,他们说话,她也有问有答。
态度不高傲,回答的语气也让人如沐春风。
眼看着几人越挪越近,饭盒都端到他们桌子上了。
陆卫国伸手挡住了饭盒的去路,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们到那边去。”
几个士兵见营长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默默地撤退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笑意。
果然这男人还是很细心的,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当兵的吃饭都快,士兵们很快吃完饭了。
几人扬着笑脸,道:“营长,嫂子,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去忙了。”
时听雨点了点头,陆卫国瞥了一眼,眼神示意,还不赶紧走!
他们走了后,大厨那边的菜也好了。
时听雨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挺好吃的。”她道。
陆卫国默默地把那盘菜往时听雨的面前推了推。
“你多吃点,这是小灶,平时大锅饭没有这个味道好。”
时听雨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吃过午饭后,两人又开车去了市里,准备把剩下的东西一起置办齐全。
至少生活必需品得买好。
吉普车是部队上的,这几天闲置,但老是开出去影响不好。
两人到了市里,路过邮局的时候,陆卫国停了下来。
时听雨看了看空空的车里,不解地问:“你要寄东西吗?”
陆卫国解开安全带:“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结婚的事。”
时听雨这才想起来,陆家还不知道他们结婚了呢。
他们的时间太赶了,也没有回去办酒。
陆卫国看着她问:“你是要在车上等,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现在电话费贵,打一分钟一块一毛钱,大家都是长话短说,根本用不几分钟,现在也不是放假的时间,她刚刚透过门看了下,没什么人排队,便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陆卫国嗯了声,下车了。
看着他大踏步离开的背影,时听雨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古婆媳难相处,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原主的家庭,都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但陆卫国家不是,他家好像是个挺大的家庭。
她有些担心以后跟对方的家庭不能和睦共处。
时听雨有自知之明,她自觉自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并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婆婆喜欢的儿媳类型,再加上现在他们家随时要被下放的情况,很难有人会喜欢这样的。
她只希望她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分析的没有错,陆家人都挺好。
陆卫国拨的是陆父单位的电话。
陆卫国的父亲陆大明是东省连市下面怀县钢厂的一名七级高炉工,算是钢厂的技术型人才。
陆母陈巧凤是县城纺织厂后勤部的主任。
而陆卫国的大哥陆建国则是跟陆父陆大明一个厂的,只是人在保卫科。
陆大嫂秦萍则是纺织厂的工人,当初便是陆母先看上的秦萍,给自家大儿子说了这门亲事。
陆大明听说有电话找,便知道肯定是小儿子。
他们一家都在县城,陆卫国爷爷和二叔他们则是在下面村里,一般村里人也不舍得打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那头小儿子的声音,陆父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爸,我结婚了。”
陆卫国一句话把陆父给炸蒙了。
“你说啥?”
陆卫国听着父亲中气十足的问话,脸上带着些笑,“我说我结婚了,对象是我们营区那边研究所一个教授的女儿,叫时听雨。”
陆父在陆卫国的话中,慢慢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真的?不是因为你妈催太急你瞎编的?”
陆卫国:……
“爸,你想哪儿去了,我妈再催,我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确定儿子不是瞎说,陆父突然就兴奋了起来,“那我儿媳妇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他们一家被小儿子的婚事差点愁白了头,小儿子长得像他,面相凶,在亲事上比较难。
之前也有因他们家的好条件,要嫁过来的,可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她们想嫁,他们家还不敢要呢。
但是好一些的姑娘,看到他那张脸就吓得够呛。
尤其上了战场后,身上的那股子狠劲儿更重了,他的亲事就越加艰难了。
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多前,那会子他才从战场上下来没过一年吧,回到家里,竟是连媒人都不敢上门了。
他心里愧疚得很,小儿子要是长得像他妈就好了,老大就像他妈,长得俊呢,尽可着他和媳妇儿两人的优点长了。
可小儿子偏偏就随了他,长着一张坏人脸。
现在听到儿子结婚了,他怎能不高兴?
“等今年过年看看营区的安排,如果有假,我们就回去过年。”
得到了儿子的话,陆父那颗激动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
陆卫国这次说起了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
“爸,老家村里现在还有下放的人吗?”
陆卫国老家是怀县的前西大队,他爷爷之前是村长,辈分又高,在村里很有威望,爷爷退下来后,他二叔陆二明接下了大队长的位置。
陆大明前一段时间放假的时候还回村里看了老爹,倒也知道一些。
“之前还有两个的,前段时间听说平反后反城了。”
“你问这个干啥?”
陆卫国没再多说,“我就问问,那没事挂了,话费怪贵的。”
陆父接了个电话稀里糊涂的。
等到电话挂断,脑海里就只剩小儿子结婚的事情了。
他刚要回去,又改主意不动了。
不行,他得打电话跟老婆子说一声,等不到下班了!
时听雨为了行动方便,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白衬衫黑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玛丽珍小皮鞋。
唯一出挑一点的就是背了一个白色的小皮包,是当时她从国外带回来的。
明明除了包,其他包括双麻花辫的发型都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可看在陆卫国眼中,却觉得她就是比别人的好看。
时听雨一米六八的个头,在这里不算矮,但是跟将近一九零的陆卫国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时,迎来了一波隐晦的打量。
进出家属院的军嫂和休假的军人纷纷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军嫂们没见过陆卫国的被他的容貌吓得花容失色,见过他的人下意识地离远了些。
陆卫国之前住的是营里的宿舍,不在家属院这边,故而许多军嫂都没见过他。
站岗的士兵是见过陆卫国的,只是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如此近。
此时的他身子巍然不动,眼珠子却跟着那两道身影移动。
内心激动的小人差点按捺不住。
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纪律不允许,生生把脸憋的通红。
【靠,这不是一营那活阎王吗?】
【旁边的是他女朋友还是妹妹?】
【感觉都不是,就一营长的长相,妹妹的容貌绝对不会高,女朋友的话更不可能,一营长的凶相和匪气在营区是出了名的,听说每次相亲都黄了。】
【啊啊啊,好好奇,好想动!】
然而,两人绕过他,做好了登记就进去了。
好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别人上工的时间,留在家属院的人,并不是特别多,走过了门口那块,人就没见几个了。
最开始家属院全是这种带小院子的房子,位置靠近家属区门口,后面又盖了第二批小院在中段,最新的楼房在家属院的最里面。
陆卫国申请下来的小院子,在家属区的中部靠近最东边,只有西边一户邻居,两个小院中间还有点距离,是第二批建成的房子,有七八成新。
时听雨和陆卫国到了门口,两扇木门正被铁将军把着。
陆卫国掏出一把黄铜钥匙,开了锁。
两扇门被一左一右地推开,整个小院映入眼帘。
小院的形状接近正方形,中间一条石板路,直通堂屋。
院子的右边是厨房,左边跟厨房成对角线的是厕所,在靠近大门内墙的角落,保证厕所的味道跑不进家里。
其他地方都是没做过硬化的泥地。
这院子的堂屋和房间前面有个差不多两米宽的走廊,走廊的长度就是整个院子的宽度,整条走廊竖着四根柱子。
下雨的时候,可以把院子里的东西往走廊里拾掇,不用担心被淋。
堂屋的门是红色,进门里面空空如也。
在堂屋的两边,分别是两间房,里面也是空空的,就等着东西进去。
时听雨又看了看地面,发现堂屋和卧室是打的水泥地,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
院子大致看过了,时听雨挺满意的,尤其院子似乎被清理过,都挺干净,连杂草都没有。
“等下我们先去买家具?”陆卫国见她对院子满意,问了一句。
时听雨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走,而是从包里掏出纸笔,岔开双脚,纸张贴在走廊上的水泥柱子上,一点点地记录下来要买的东西。
除了家具,房间的灯泡也得重新换了,刚刚陆卫国看了下,灯泡是不亮的。
锅碗瓢盆这些也得买。
厨房是土灶,到时候还得买个炉子,这边要弄到稻草和柴火不容易,而且她也不太会烧土灶。
一个人做饭的时候,又要顾着灶膛里的火,又要顾着锅里的菜,她还没那技术。
她还想在院子里种些菜,一些简单的农具也得买。
再有就是得买个梯子,走廊顶是一块平板地,可以放上面晒点东西。
其他一些诸如卫生纸、扫把、簸箕、火钳子、水缸、水舀子之类同样不能少。
林林总总写下来,时听雨发现,一张纸写满了。
她抬头看了眼陆卫国。
男人此刻站在她旁边,她还保持着叉开腿的姿势,原本在对方面前不高的身量显得更矮了。
她立马收回腿。
“嘶~哦哦哦!”
随着腿的移动,一股针刺般的麻痛从脚底向上蔓延,她腿不自觉地抬起不敢落下。
因着手上拿着笔和纸,此时的她处于四下无靠的状态,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就在这时,一双铁钳子似的手稳稳地提溜住了她。
在确定她站稳了后,陆卫国默默的缩回了手。
他将刚刚扶人的手别在身后,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胳膊却柔软,扶她那一下,虽然隔着衬衫袖子,却仍然像是捏住了面团。
那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柔软触感。
“腿麻了?”陆卫国压下心中那点异样,表情淡定地问。
时听雨点点头,表情管理有些控制不住。
陆卫国蹲下身,给她捏了捏小腿,“你腿抬起来,放松一下。”
当初他还是个新兵蛋子时,每次站岗腿都麻,按按会好些,或者慢慢挪动缓缓走走。
他的手按住她腿的瞬间,时听雨差点把手中的笔给扔出去。
她有些慌的一手扶着柱子,拿着纸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陆卫国的肩膀。
陆卫国很高,蹲下的时候也足够高,像头熊一样,她的手在他的肩膀上高度正正好。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白皙的捏紧纸张的手,陆卫国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下,手上按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被她碰触的肩膀像被点了火,热度顺着皮肤蔓延至脖颈,呈现一片暗红色。
被按捏小腿的时听雨也不好受。
每按一下她都想叫一声,可总觉得叫出来不太好,所以她咬着唇忍住了。
但没有叫出声不代表她就没有叫。
细碎的嘶嗯声像羽毛一样,一下下挠着陆卫国的心尖尖。
痒得他想在自己的胸口处拍两下揉揉才好。
脸上也慢慢地沁出了汗水。
按揉还是有效果的,时听雨被按揉的这条腿已经好了很多。
“我、我好多了。”
时听雨想着要镇定地说这话,可出口就有点结巴。
她深吸口气,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陆卫国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扶住了,我给你换另一条腿。”
时听雨听话的照做。
另一条腿按揉的速度快了不少,毕竟也缓了一会儿了。
腿按完了,陆卫国缓缓站起身,时听雨发现男人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时听雨心道,到底是大个子,蹲着确实累。
那些营区的兵很团结,要是因为一个女人犯了众怒,他可就难办了。
尤其是听到对方的丈夫在战场上八年。
看这女人的年纪,丈夫应该不会很大,如此年轻的军官怕不是善茬。
瞪了时听雨一眼,洪波最终放弃了把这女人弄给领导的想法。
他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些心计的。
绝不会做因小失大的事情。
去搜查的红小兵并没有搜到什么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倒是有一个小个子男人,从时父时母的房间里出来,脸上带着笑,朝着洪波隐晦地拍了拍口袋。
洪波的嘴角扯了下,很快归于平静。
其他几人没有搜到东西,气有些不顺,看东西就觉得碍眼了起来。
时家房间内的台灯,阳台的花草,厨房的餐具,甚至连带着椅子都被他们弄坏了不少。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们一旦被下放,房子也会被收走的,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了。
陆卫国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房门大开的时家。
他快步走了进去,瞥见一室狼藉。
昨天还温馨的房子,现在像是被入室抢劫了一样。
他冷着脸,原本七分的匪气,瞬间满格了。
洪波吓了一跳,这男人看他的眼神怎么像是杀人犯要作案了似的。
他又看到了他那四个兜的军装,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
陆卫国将目光放在了明显是领头人的洪波身上,“这是你让他们打砸的?”
洪波看着他狭长阴冷的眸子,片刻不敢跟他对视,外强中干地开口:“怎、怎么了?搜查的时候难免会磕碰。”
“磕碰?连实木的椅子都能磕碰碎了的力气,不上战场保家卫国那都是浪费人才。”陆卫国不无讽刺地道,“你们是谁手下的,我待会儿就去红委会问问,这故意损坏国家公共财产应该怎么处理。”
洪波听罢,心中一梗,“你是当兵的就能瞎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损坏国家财产了?”
“呵。”陆卫国冷笑着开口,“这么说来,我岳父岳母这是不用下放了是吧,若是不用下放,那这里的东西确实只能算私人财产,你们想私了?”
“谁说他们不用下放的?”洪波有些恼怒地开口。
他可是接了上头的命令,今儿这差事不能办砸。
“若是他们需要被下放,那这里除了我媳妇儿的东西,都必须充作国家财产,你们破坏掉的这些,全部都是国家的,我说你们损坏国家财产可一点都不冤枉你们。”
见洪波几人哑口无言,陆卫国继续冷嘲,“以你们这种行事作风,不知道损坏了多少国家的利益,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我会上报的。”
什么叫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洪波算是体会到了。
他咬牙让刚刚朝他使眼色的小个子男人把到手的钱拿出来。
他数了数,两百五十元还有一些票。
他把钱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字一顿地道:“不小心损坏的东西,我赔!”
陆卫国看洪波的表情,原以为对方要把钱甩地上,没想到他竟然摔桌子上了。
他对洪波的外强中干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拿起桌子上的钱,陆卫国并没有给时父时母和时听雨而是装在了自己的身上。
洪波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他要是把钱给出去了,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收钱的人保不齐要被他记恨上。
时听雨相信时沐寒的眼光。
沈自明跟时沐寒朝夕相处,他说沈自明人品不错,那定然是真的不错。
这么想着,时听雨倒是对接下来的相亲更多了份信心。
下午时分,时沐寒带着时听雨去百货大楼买衣服。
只是逛了一圈,里面的衣服基本都是绿、蓝、黑、灰这些颜色,款式也不多,转了一圈时听雨就没兴趣了。
“既然没有喜欢的就算了,咱们家的人都长得好,你这相貌,披个麻袋都好看。”时沐寒道。
两人最终没有买衣服,倒是其他生活用品买了一些。
晚上时父时母回来听说衣服没买成,数落了时沐寒一顿。
最后还是时听雨看不下去解救了自家大哥。
时家现在是在金陵,沈自明的姑姑就嫁在金陵,这次回来,时沐寒原本想让沈自明跟他一起。
沈自明却说要回去准备些东西,比他晚一天到,到时候他先去姑姑家,约的当天中午在国营饭店吃饭。
翌日一早,时母起了个大早要帮着女儿挑选衣服。
时听雨笑着把时母哄了出去。
“妈,我的审美您还不放心啊。”
这么一说,时母想想也是,她女儿是画画的,穿衣搭配比她强多了,也就不操心了。
这次相亲,是时沐寒带着时听雨去,时父时母按部就班的工作。
现在特殊时期,哪怕请一次假,都容易成为把柄。
时听雨从衣柜中找出一条白色的布拉吉长裙,袖子还带着点泡泡袖,穿起来比大街上那些蓝黑灰的上衣裤子好看多了。
她披散头发的时候很漂亮,可碍于现如今的形式,她给自己编了两个麻花辫,梳着薄薄的刘海。
看着不违现在的打扮,却又说不出的好看。
时沐寒兄妹到国营饭店的时候是十一点半。
约的时间是十二点,沈自明这人一般都会提前一些,现在的时间正好。
这是穿越过来时听雨第一次见这个年代的国营饭店。
红色双开的上半玻璃下半木头的大门,大门上面的墙体上是四个红色的大字——国营饭店,在字的上方,是一颗跟红色跟字体差不多大的五角星。
门两边的墙上分别写着,艰苦奋斗和自力更生。
时沐寒见妹妹站着不动盯着门看,忍不住拽了她的手腕一下,“看什么呢?不是来过好多次了?”
时听雨笑笑,顺着时沐寒的力道跟他一起进了饭店内。
此时正是饭点,人比平时多一些,但也就多一些而已,这年代来国营饭店吃饭的人少,许多都是请人吃饭才会过来。
他们挑了个进门右手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先去点菜。”时沐寒道。
国营饭店都是有什么卖什么,今天供应的菜色都写在了小黑板上。
时沐寒根据三人的饭量点了四菜一汤,五两米饭。
他穿着军装长得又好,里面的服务员态度倒比对其他人好些。
时听雨坐在饭桌前,看着时沐寒忙前忙后,心里对于那个沈自明也有些期待了起来。
能跟她哥处得很好,人应该是不错的。
至于会不会觉得沈自明和原主是相互喜欢,自己跟对方相亲不太好之类的,她没有这方面的心理障碍。
在原主的记忆中沈自明不过跟原主见过几次,好感来自于颜值,他们也并没有确定关系,所以时听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压力。
再说穿越过来接收了原主的家庭,也不差这个见过几面有些好感的男人。
等到饭菜都上了桌,沈自明却迟迟未到。
时沐寒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
这不正常。
他们当兵的,都十分有时间观念,按说沈自明就算不能早到,但也绝不会迟到。
两人都没有动筷,等到饭菜都有些冷了,国营饭店的人来去了几波,也没有看到人。
原本对时沐寒还有些好脸色的服务员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她走上前,催促道:“同志,你们到底吃不吃了?别等到时候我们这边下班了,你们还没吃完。”
“不好意思,我们等的人可能路上有事耽搁了。”说着,时沐寒对时听雨道,“小妹,我们吃吧。”
时听雨听到哥哥的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菜有些凉了,就跟她慢慢沉下去的心一样。
服务员见此,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柜台。
时沐寒看妹妹垂眸吃饭的样子,味同嚼蜡。
见妹妹吃得不香,他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你先安心吃饭,等会儿吃完了我去他姑姑家看看。”
时听雨嗯了一声,看着时沐寒越来越冷的脸,反过来安慰了一波:“哥,你也别生气,我们家现在的状况,有人爽约也是正常,大不了到时候我跟着爸妈一起下放,没必要非相亲结婚不可。”
时沐寒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吃你的饭,这点事哥还是扛得起的。”
在他们身后的一桌,同样坐着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坐着的身高比之饭店其他人都要高上许多。
他低着头吃饭,看不清五官,倒是旁边另外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时不时往时沐寒他们的方向瞟两眼。
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相亲的时候男方居然都没出现,看两兄妹的样子,男方甚至连通知一下都没有。
鉴于女方是军属,男人看着有些的不劲儿,怪心酸的。
对面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专心吃饭。”
男人看了眼踢自己的高大男人,看到他因冷着脸显得更加狰狞的伤疤,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不着。”
两人吃完后,离开了饭店。
刚出门,冯伟对着脸上带疤的陆卫国道:“你说你什么时候相亲结婚?”
随手带上门的陆卫国动作顿了下,而后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开口,“我一个人挺好的。”
“好个屁!”冯伟忍不住怼了一句。
“你下面的李连长跟你一个岁数,人家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陆卫国斜睨了他一眼,“像李铁蛋那么淘,我非常庆幸没结婚生孩子。”
李铁蛋是李连长家的小子,调皮捣蛋在营区是出了名的。
每天家属院内都能听到李连长媳妇追着孩子打的声音。
冯伟忍不住暗暗扇了自己的嘴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家听到李铁蛋的大名那都得忍不住心肌梗塞。
冯伟叹了口气,边往前走边语重心长地道:“老陆啊,你今年都二十八了,也是时候结婚了,作为咱们营的营长,得起到带头作用。”
陆卫国差点抬脚踹他身上,“你这思想工作都做我头上了,下面那么多兵还不够你操心的?”
冯伟头大,他要不是营区的教导员,他跟他在这儿说这么多,“你要是再不解决问题,上面领导又要找你谈话了。”
陆卫国唇角不自觉地抿起,难得说了句实话,“我之前相过多少次亲你知道的,哪个不是见了我就跑。”
这下时听雨倒是来了兴趣。
“你还能跟那些女眷们打交道?”
“我当然能。”陆卫国声音略微有些低了下去。
“那若是卢大娘找你,你怎么打发她?”
陆卫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他道:“刚才……卢大娘找过我了。”
时听雨挑了挑眉,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找了陆卫国,“她不怕你?”
“大概……怕的吧。”想着老太太当时有些瑟缩的样子,陆卫国也不太确定。
时听雨来了兴致,“你给我仔细说说当时的事情。”
陆卫国努力组织了半天的语言,说道:“我,拒绝她了。”
时听雨把椅子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给我展开仔细说说。”
陆卫国有些不自在地捏紧了手中的筷子,把下训碰到卢大娘的经过讲了一遍。
当她听到对方让卢大娘的女儿给做席面还能省钱这儿,直接笑出了声。
陆卫国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不能这么说?”
“没有没有。”时听雨对他如此应对卢大娘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你这么做非常好,刀子没割到他们的肉,他们不晓得疼,轮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难受。”
陆卫国看着她笑得月牙一样的眼睛,胸口处一阵躁动。
确实刀子割到自己身上才觉得疼。
当时听到卢大娘那话,他就觉得不舒服,那刀可不就落到他身上了吗。
时听雨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奖励你的。”
陆卫国神色微怔地看着碗中多出的菜。
平时时听雨很少给他夹菜,他看得分明,那仅有的几次夹菜,都是在她吃饭前筷子没用的时候,或者是直接用的公筷。
这还是第一次她用她用过的筷子给他夹菜。
突然就觉得两人间那看不见阻隔少了些。
“怎么不吃?”时听雨看他半晌不动,有些奇怪地问。
“哦,马上就吃。”说着,陆卫国三两口就把她夹的菜解决了。
时听雨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夹菜时候的不同。
在娘家时,她并不是一个会用公筷夹菜的人。
除非是有客人的时候。
她和陆卫国虽然结婚了,但认识的时间毕竟不长,又还没有夫妻之实,甚至连亲个小嘴都没有,她夹菜的时候下意识地就用了公筷。
而且她夹菜的次数还不多。
这一次,她是手随心动,没有想那么多,自然也就没有发现问题。
可陆卫国发现了,现在的一家人很少有人用公筷,最开始他也是认为自家媳妇儿是个讲究人。
可后来他想起来偶尔那么几次跟时家人吃饭的情形,他媳妇给时家人夹菜就没有用公筷。
所以他一直很在意。
现在他突然得到了如同时家人一样的待遇,内心的雀跃可想而知。
时听雨看他把菜吃了,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边感兴趣地问:“我没有去赚那两块钱,你真没意见?”
陆卫国看她一眼,凌厉的眉峰都压低了,“想什么呢?你不喜欢做的,自然不用做。”
“别说是两块,两百都不行。”
最后那句话,陆卫国说的小声,可还是被时听雨听到了。
她笑着道:“她要是真给我两百,那我还真就能干。”
陆卫国看她一眼,见她这难得财迷的样子,温声道:“不用,我的工资都交给你的。”
时听雨被他看的略有些慌,她下示意地摸了下耳垂,轻咳一声道:“好了,赶紧吃饭吧。”
陆卫国点了点头,飞快地吃了起来。
由于两人靠得有些近,时听雨拿筷子的手总是会碰到陆卫国的胳膊,可是男人只是看着,没有一点想要拉开距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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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变美,时听雨更在意灵泉水的另外一种功效。
那就是修复。
君不见后世各大医院人满为患的场景,健康才是高质量生活的必备条件之一。
她打算自己用过后,给父母都安排上。
身体调理好了,就算下放也能熬过去。
再等上年把二年的,就能回来了。
灵泉水的口感像是清甜的山涧水,带着点温,喝过后浑身暖洋洋。
她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排毒时肚子的痛感,也没有发生毛孔排出杂质糊了一身脏的事情。
洗好澡后,她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扛不住才睡了过去。
早晨的阳光正好,时听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身上,发现没什么黑灰色物质才松了口气。
她做梦都担心一觉醒来,自己成了一个灰色的泥人。
穿好衣服后,她去了卫生间,痛痛快快地完成了一番五谷轮回。
出来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她洗漱好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气色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因为下放的事情,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再美的人,也怕精神不济。
此时的她像重新焕发生机的花朵一般,浑身都是灵气。
时父时母看到女儿这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看来小雨昨晚休息得不错,气色都好多了。”
时听雨笑着道:“我现在结婚了,你们也能放心了,时沐寒还有假,到时候我们打扫好家属院,一起过来,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让你们也能睡个好觉。”
时父时母自然没什么不应的,时母道:“要不,我请假给你们去把房子收拾了?”
“不用了妈。”时听雨赶紧阻止了老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我昨天看了下,家属院的房子很干净,到时候我们就把卧室收拾收拾就成。”
再三确认不需要自己出马,时母才放了时听雨。
只是临走时,时母忍不住念叨了时听雨一句。
“你和卫国那孩子已经结婚了,别时沐寒时沐寒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找人打架呢。”
时听雨囧了。
虽然是结婚了吧,但还没正式在一起生活,多少有点生疏的。
时父在一边也跟着点头,他们虽然不太满意时沐寒的长相,却是真心感激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敢于和他们家结姻亲。
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看看之前小寒的那个战友就知道了。
只是相看没成,不知道小寒在营区有没有跟对方闹翻,听说对方的父亲是小寒他们军区的旅长。
被念叨的时沐寒此时也比较郁闷。
他回营区后,沈自明也回去了。
沈自明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时沐寒,两人一个宿舍,他愣是在外面徘徊了了半个小时。
要不是对方走路的声音太过明显,时沐寒真不想理他。
时沐寒打开宿舍的门,沈自明那张俊脸带着些尴尬,眼神也有些闪躲。
时沐寒就这么看着他,一张脸冷得很。
到底还是沈自明开口了。
“老时,对不起。”
时沐寒的身影从宿舍门口移开示意他进来。
沈自明眼神亮了亮,跟着进去了。
他以为时沐寒原谅自己了。
可是他发现,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之前从家里回来,时沐寒带的吃的,总是会跟他一起分享,现在他却没有给他的意思。
而且脸色也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时沐寒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
他不怪沈自明选择家人,但是他不信他被关在家里的时候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哪怕他通知一声相亲来不了了,他也不会这般生气。
但在他们营区,他和沈自明是搭档,要想连队好,他们两个就不能闹得难看。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把沈自明当成普通战友了。
沈旅长原本还担心以时沐寒的性子,回来会收拾他儿子一顿,没想到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心道,看来这时沐寒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可只有沈自明自己知道,他和时沐寒之间到底是生了隔阂。
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要求他的原谅。
能像现在这样相处着,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都以为他和时沐寒会反目成仇。
时沐寒的情况时听雨是不知道的。
她被时沐寒骑车接去了家属院。
时沐寒的这辆自行车看着还挺新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后座包上了海绵坐垫。
现在的人对自行车爱护的很,有的买了一两年,保养得跟新的一样。
坐上车,时听雨抓住了时沐寒身侧的衣服。
他穿着军装,本身就不是什么太宽松的款式,被时听雨两边这么一拽,瞬间扣子绷着,扣子与扣子之间没有连起来的地方,成了个扁扁的O型,露出了衣服内包裹着的腹肌。
可惜时听雨看不到。
时沐寒只觉得军装衣服一紧,肚脐眼儿那块凉飕飕的。
他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脸色瞬间有些古怪。
感觉到对方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时听雨问:“怎么了?”
时沐寒停下自行车,一脚撑地。
时听雨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他撑地的那条大长腿上。
这腿是真长啊。
二八大杠都能一只脚全脚落地,反观她自己,她坐在比车座矮的后座上,车子停住了,而她的两条腿却是悬空的。
时听雨:就很难评。
时沐寒迟疑了一下,单手扶着车把,另一手拍了拍时听雨的手。
“要不,你……”
他在思考着怎么把让女方搂着他的腰这种话说得像个正人君子。
“我、我衣服扣子可能不是特别结实。”
最终他迂回地说了一句。
时听雨的那双桃花眼闪过一抹疑惑。
不是说现在军装的质量很好的吗?
有老兵军装保存几十年都没坏。
这么想着她身子前倾,够着脑袋,往时沐寒扣子的方向看去。
上下两个扣子间,一小片肌理分明的肉色出现在了时听雨的眼前。
她以她曾经丰富的人体写生经验来看,刚刚的肌理绝对顶尖腹肌无疑了。
时听雨脸上涌现出一股热意。
她这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他刚刚这么吹风,后面会不会肚子疼。
写生的时候,看着那些模特,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模特很多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之外,还有就是画画的时候,光是形体的塑造、质感的表现、主次取舍等等要求的满z足,就很让人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更何况,那些模特可不是跟她有结婚关系的男人。
身份不同,代入的角色不一样,自然联想到的内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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