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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万福全章阅读

蔷薇晓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娇妻万福》是作者“蔷薇晓晓”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石锦绣宇文炎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既是这样,明日我送你去。”宇文炎听着,便道。石锦绣听着,一口茶奶含在嘴里,差点就喷了出来。“为什么?”她不解地看向他。她可不觉得宇文炎会闲到来给自己做马车夫。“有件事,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需要你帮忙!”宇文炎正色道。“什么事?”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大统领么?怎么还有要自己帮忙的时候?石锦绣......

主角:石锦绣宇文炎   更新:2024-07-27 2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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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妻万福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娇妻万福》是作者“蔷薇晓晓”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石锦绣宇文炎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既是这样,明日我送你去。”宇文炎听着,便道。石锦绣听着,一口茶奶含在嘴里,差点就喷了出来。“为什么?”她不解地看向他。她可不觉得宇文炎会闲到来给自己做马车夫。“有件事,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需要你帮忙!”宇文炎正色道。“什么事?”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大统领么?怎么还有要自己帮忙的时候?石锦绣......

《娇妻万福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精选一篇娇妻万福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娇妻万福》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蔷薇晓晓,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娇妻万福目前已写686115字,小说最新章节第335章 团圆(大结局),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这本书是我看过的最好的,作者还有其它作品吗?推荐一下

作者很棒棒哦,小说非常有意思,故事情节引人入胜,不是什么勾心斗角,平平淡淡才是福

好看好看,评分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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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宇文炎一直将石锦绣当孩子,可没想到她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今年多大了?”他皱眉。

“十六。”

宇文炎就越发不信了。

京城里十六岁的小姑娘们可没有人会关心这些。

这小丫头,似乎有着一些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宇文炎便问。

“自然是从书上看来的。”石锦绣就垂了眼,不看他。

石锦绣的态度,反倒挑起了宇文炎的兴趣,他在石锦绣的跟前坐下:“什么书上会说这些?不如也借给我瞧瞧?”

“不过是一些杂书,看过就忘了。”石锦绣顿时心生警惕。

他不是来质问买宅子的事的么?怎么这会子却和自己说起了这些?

对方可是羽林卫的大统领,令人闻风丧胆的镇抚司掌司,怎么会有功夫和她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大人,您还有其他的事么?”石锦绣就壮起胆子问。

“嗯?”宇文炎就微微眯眼,这世上除了庆德帝,好像还没有谁敢和他这样说话。

这小丫头,果真不怕自己了。

这个发现,让他隐隐有了些兴奋。

“没事我就不能来坐坐?倒是你,我都来过两回了,一不知道上茶,二不知道上点心,家里有没有教过你待客之道?”说完,宇文炎还特意敲了敲身前空无一物的炕几,以示抗议。

这是什么情况呀!

石锦绣突然觉得有点慌,并且开始怀念之前那个对自己不苟言笑的宇文炎。

可见他不再追问自己买宅子的事,石锦绣也松了一口气。

“这都大晚上了,喝茶会提神,不如我帮您煮一杯茶奶吧?”她就提议着,也不待宇文炎回话,便起身去屋外提了个泥炭小炉进来。

她一并带回的,还有一小罐羊乳。

见宇文炎瞧着有些诧异,石锦绣便同他解释:“我娘怀了幼弟胃口不太好,因此我们特意买了只母羊回来喂着,每日可得一罐羊乳。”

说话间,石锦绣就将羊乳倒入了泥炭小炉上的煮茶罐里,随后又倒入了一些碎茶末和细砂糖,然后拿着一根细长的木勺慢慢地搅拌着,不多时,宇文炎便闻到了混着茶香的奶香。

石锦绣取来了茶漏,将羊奶中的茶叶滤去,再分装成两个杯子,并将其中一杯推至了宇文炎的跟前。

宇文炎瞧着那杯带着茶色的乳白色茶奶并不急着去喝,而是有些奇怪地问石锦绣:“你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世,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个幼弟?”

这一问,差点让石锦绣没能答得上来。

她只能打着岔笑道:“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愿景而已,毕竟我已经有个妹妹了,我希望将来还能有个弟弟能帮楠弟。”

“你们兄弟姐妹的感情好像很好?”宇文炎的手指摩挲着装了茶奶的土陶杯,发现这些器具虽拙,却也透着古朴的气息。

“嗯,因为他们是除了父母外,同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石锦绣就弯了眉眼笑。

莫名的,宇文炎就羡慕起石锦绣的家人来。

为了不让石锦绣发现他的窘样,他便端起土陶杯轻饮了一口茶奶,那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就充满了他的鼻腔,浸润了他的味蕾,可谓是唇齿留香。

“好喝吧?”石锦绣就笑嘻嘻地问他。

宇文炎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他只得轻嗯了一声,眼神却投向了石锦绣搁在炕头的一本书上。

那书看上去很是破旧,明明侧页像是被狗啃了一样的残破,却被人很是用心地重新贴过书皮和修补过。

宇文炎就顺手将书拿过来,并翻看了起来。

这好像是本医书,其中画了不少经络图,可瞧着又不像是医书,因为上面标注的并不是药材,而是香料。

“你在学医?”宇文炎问。

“没有,我在学制香。”那本书的书页很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弄坏,因此石锦绣很是宝贝地从宇文炎的手中将书抢了回来。

“学制香?学制香为何还要看经络图?”宇文炎虽不通医术,但对此却是稍有涉猎的,因此看到那些经络图,他并不是完全不懂。

“因为香料和药材并不分家,所以我想以香为药,替人治病。”石锦绣就很是认真地同宇文炎道,“只可惜这本书不全,我研习得特别辛苦。”

“是因为不懂七经八脉么?”宇文炎也看了出来,那些经络图并不全。

石锦绣就点了点头。

“我倒是认识个人,如果他愿意收你做学徒,这些将来对你而言,都会算不得什么难事。”宇文炎就将双手负在胸前,冲着石锦绣挑眉。

“谁?”石锦绣做梦都想有人能教教自己。

“自然是陈记医馆里那个臭道士。”宇文炎就云淡风轻地道,“只不过他这个人清高孤傲得很,平日里都是眼高于顶,想让他收你做学徒,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石锦绣听着就扯了扯嘴角。

宇文炎是她见过的,最为清高孤傲的人,连他都觉得清高孤傲的人,那得清高孤傲到什么样子啊?

就在石锦绣脑补陈大夫的绝世冷清模样时,宇文炎却突然开口问:“明日……你出门么?”

“明日……我得去一趟郑国公府……”石锦绣就想了想道。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忙石楠的事,帮蔡襄儿制好了香都无暇送过去。

“既是这样,明日我送你去。”宇文炎听着,便道。

石锦绣听着,一口茶奶含在嘴里,差点就喷了出来。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向他。

她可不觉得宇文炎会闲到来给自己做马车夫。

“有件事,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需要你帮忙!”

宇文炎正色道。

“什么事?”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大统领么?怎么还有要自己帮忙的时候?石锦绣就忍不住嘀咕。

“这些你都不用管,只需明日巳初出府便成,我会先送你去郑国公府,你可以在郑国公府待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是没有出来,我会去郑国公府找你!”宇文炎单方面做着决定。

这越发让石锦绣觉得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要弄得如此神神秘秘?

小说《娇妻万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离开郑国公夫人院子的石锦绣却是一步三回头。

因为刚才坐得近,石锦绣便发觉郑国公夫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即便隔着一层厚重的茯苓粉,依然能看出她的憔悴。

“对啊,我娘最近总是睡不好!所以白天都要补觉。”询问之下,蔡襄儿同石锦绣也无所隐瞒,“她这样都快半年了,市面上安神的汤药和熏香不知道用了多少,就连请太医院的太医们看了,也还是这样。”

“绣姐儿,要不你帮我娘也制个香吧!”蔡襄儿就眼带乞求地看向了石锦绣,“不管要多少钱,我出!”

她就豪爽地拍着胸脯道。

石锦绣却是哑然。

“太医都没法子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会把我当成大罗神仙,以为我的香,万试万灵吧!”石锦绣就婉拒道。

“哎!我也知道世间没有这么好的事,只是看着我娘受苦,于心不忍而已。”蔡襄儿就有些落寞地将头靠在了石锦绣的肩上。

听得蔡襄儿这么一说,石锦绣又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快了些。

“其实安神香也是因人而异的……”石锦绣就同蔡襄儿解释,“若想要调制安神香,最好是能给国公夫人把个脉……只是我现在还不善于此道,怕把不准国公夫人的脉相……”

“这个脉象若是把不准……会有什么后果?”见石锦绣如此慎重,蔡襄儿也担心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也就是制出来的香没那么好用……”石锦绣就说着实话。

蔡襄儿听着,就放下心来:“就这样?咱们家也不知道试过多少了,也不差你这一样了,不如你还是帮我娘特制个安神香吧!”

蔡襄儿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再拒绝,多少就显得矫情了。

于是,石锦绣也就应下了此事,只等郑国公夫人睡醒后,再唤自己过去。

石锦绣在蔡襄儿屋里盘楦了小半日,待到郑国公夫人再唤她时,已近申末。

只是这一次,等在屋里的除了郑国公夫人和严嬷嬷外,还有一个做管事打扮的人。

见石锦绣来了,郑国公夫人也就同那管事道:“林总管,麻烦你将探听到的消息告诉石家的五姑娘。”

林总管就冲着郑国公夫人拱了拱手,然后同石锦绣道:“我去问过了,是有人想借机搞事!我已经借着咱们郑国公府的名头将此事压住了,可为了不生事端,我还是希望石姑娘暂时不要声张,以免对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至于这幕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咱们也需要一些时日来弄清楚。”

“那我弟弟还能如期参加府试么?”石锦绣现下里最关心的也就只有这个。

“当然可以!”林总管就冲着石锦绣笑,“不但可以,而且我已经将他的号牌都提前领出来了,后天放号你们都不用再去考院露脸了,待放完号,对方再想在考籍上做文章,就难了。”

石锦绣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待她想向林总管致谢时,林总管却侧过了身子笑称自己也只是替主子办事而已。

郑国公夫人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提醒石锦绣:“既然有人在故意针对你们,入了考院后也不能大意,以免对方在舞弊一事上再做文章。”

石锦绣就谢过了郑国公夫人的提醒,然后又同蔡襄儿使了个眼色。

蔡襄儿就心领神会地上前搂住了郑国公夫人的脖子,撒娇道:“娘,我想让绣姐儿帮您制一款安神香,可绣姐儿说安神香的配制也要看人,她得给您把过脉后,才知道该怎么配方子,您就让绣姐儿把个脉吧!”

郑国公夫人就看向了石锦绣。

石锦绣会制香,她是知道。

可没想到石锦绣这小丫头竟然还会把脉?

想着石锦绣制的不过是用来焚烧的安神香而不是内服的汤药,即便有什么也无伤大雅,郑国公夫人就爽快地答应了。

石锦绣帮郑国公夫人把了脉,又问了她几个极为简单的问题后,便离了郑国公府。

她一回长兴侯府,就直接去了石楠所住的外院。

石楠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温书,而是和衣躺在了床上,见到石锦绣过来了,许砾就冲她默默地摇了摇头,示意石楠一下午都是这副模样。

石锦绣走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着石楠的屁股狠狠地踩了一脚:“不过遇着这么点小事,你就如此郁郁寡欢,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别做什么封侯拜相的大梦了!”

石楠一个吃痛,就从床上跳坐起,很是委屈地道:“这哪是什么小事?若参加不了府试,我就更参加不了八月的院试,参加不了院试,我连个秀才都不是!”

“所以,你就开始自暴自弃了?”石锦绣丝毫没有退让,而是恶狠狠地瞪向了石楠。

石楠的脸上尚且留着泪痕,就赌气地将脸撇到了一边。

石锦绣就想到了梦中的那个他!

那时的他也是在临考前被告知不能去参加府试了,只是那时的他却是嬉笑着一张脸,同父母说他还可以去铺子里做学徒……

梦中的那个他,懂事得让人心疼。

石锦绣突然就不想再逗他了。

她从腰间拿出了号牌扔到了石楠的怀里:“呐,考院的号牌都给你拿回来了,再也不许说上不了考场的混账话了!”

因为参加过县试,石楠自然认得京兆府考院所制的号牌,那就是考生进入考院的凭证。

拿着那块号牌,感受着失而复得的石楠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能帮你的,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石锦绣就像小时候那样,在石楠的头上狠狠地揉了揉,“而且爹爹不在,你更应该考出好成绩来!别忘了还有个王明正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石楠就重重地点了点头,哭得更加稀里哗啦了。

很快就到了考院放号的日子,宇文炎那边依然没有新的消息过来,去考院拿号的许砾回来告诉石锦绣,考场外的学府街竟开了赌场,赌的就是今年这场府试谁能拔得头筹。

而那张赔率榜上,赔率最低,胜算最大的,竟然是和石楠签下了赌约的王明。


倘若只有四房的五姑娘在这查账,她是不怕的。

即便查出了什么,素来护短的大夫人也会替她遮掩一二,将此事糊弄过去。

可如果这件事还将三太太也牵扯了进来,就依照三太太那平日里吃不得半点亏的脾性,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收场了!

阎婆子越想就越后怕了起来,怎么都不明白三太太怎么就来得这么巧?

三太太当然不会来得这么巧。

全是因为石锦绣在来梅海园之前,让陈妈妈替自己去兰芳阁传个话,让鲁氏身边的丫鬟春花想办法把三太太鲁氏给支过来。

代价嘛,自然是石锦绣新制的一袋香饼。

在查完那本小账册后,石锦绣就意味深长地看着阎婆子笑:“咱们院里陈妈妈说过,这个月她就收过你两回菜,加上今天,总共也就三次!可为何你这本册子上,每天都盖了我们梨香院的收菜章?这件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这……我……怎么知道!”心虚的阎婆子就开始支吾。

“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你?”石锦绣就开始冷笑,“因为你为了作假,还特意私刻了一个另一个收菜章!在陈妈妈不肯收菜的日子,你就私下里偷偷地盖了那个假的!”

“如此一来,大伯母就会每月按着这个印鉴数将采买的钱补给你,而你实际又没采到买足够金额的菜品,于是有一部分采买的钱就这样落入了你自己的口袋!”石锦绣就帮阎婆子推理着,“而最惨的,却是我们这些被扣了钱还没收到好菜的人,因为你的那些假印鉴,甚至都无处伸冤去!”

阎婆子本已开始瑟瑟发抖,可听到石锦绣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脑子里就灵光一闪。

对呀!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谁又能证明那些印鉴是假的?

自己就死咬一句每天都将新鲜的菜品送了过去,她们也无法证明自己说的是假话!

这么一想的阎婆子瞬间就变得硬气了起来,腰杆子也比之前挺直了几分。

“夫人!冤枉啊!”她二话没说就跪倒在李氏的跟前,抱了李氏腿痛哭了起来,“夫人,我是跟着您从李家一起过来的,这些年在夫人身边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是夫人为何愿意将大厨房采买的活交给我来干的原因。”

说着,阎婆子就抹了一把泪:“现在说我们以次充好,送的都是臭鱼烂虾,这事我可不认!”

“咱们每天进了多少鱼买了多少菜,又是怎么分到每个房头的,那都是有账的,岂能凭你五姑娘就能空口白话的?”阎婆子就越说越委屈,“大夫人一早就说过,对菜品不满意的,不签收就是,到时候自然不会扣你们账上的钱。可你们也不能菜收了,章也签了,反过来还怪我们采买上的人弄虚作假吧?”

“这样的黑锅咱们可不愿意背!还请大夫人明察秋毫,替我们这些人做主呀!”说完,阎婆子就整个儿扑倒在李氏的脚边,哭得不愿意再起来。

虽然阎婆子的这一番唱念做打俱佳,可石锦绣却不为所动。

见她终于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石锦绣这才冷冷地开口:“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么?如果都说完了,那就应该轮到我说了吧?”

石锦绣就拿起了阎婆子的那本账册:“从一开始,我就说阎婆子在这本册子上造了假!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忘了百密必有一疏。我也不多说,只想请两位伯母仔细地看一看我做了折印的这几页,签章到底有何不同!”

三太太鲁氏一听这话,就凑了过来,仔细查看着那几页的签章。

良久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两枚收菜章!一枚缺了角,另一枚却是完整的!”

“对!”石锦绣就从衣襟里拿出了从陈妈妈那借来的印章笑道,“我们梨香院的这枚印章,在拿到手的那天就被石楠不小心磕了一道口子,这件是我、陈妈妈和石嫣亲眼所见的,因此我们都可作证梨香院的这口收菜章是有缺口的。”

“可你们瞧瞧这本账册上所盖的章,除了最初那两日,和今日的这个章外,其余几天都是完整的。我也就想问问阎婆子,另外的那枚收菜章在哪?是只仿造了我们梨香院的,还是整个长兴侯府的收菜章你都仿造了?”

被石锦绣这么一说,鲁氏也长了个心眼,开始仔细比对起兰芳阁的收菜章,在连续翻了四五页之后,终于也被她找出有两个长得不一样的收菜章来。

有些事情,看热闹时是一个心态,可如果这件事还关系着自己的利益,那就是另外一个心态了。

在发现兰芳阁也有两个印鉴后,鲁氏就将那本账册劈头盖脸地砸到了阎婆子的头上:“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连我们兰芳阁的主意也敢打?”

她素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被她抓住了这样的把柄,她又怎会轻易罢休?

“大嫂,这事你怕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一开始,你说这是为了开源节流,全府的菜合到一起买更省钱!可这还没一个月吧?就闹出这样中饱私囊的事来!我看以后还是继续各买各的吧!”鲁氏就气呼呼地道。

听得三太太鲁氏这么一说,李氏差点给气背过去。

她是好不容易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能从公中抠出那么点钱来,可钱还没捂热呢,就叫人给搅黄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还有脸哭!”李氏就气得连踹了阎婆子好几脚,“来人啦!把她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听着“啪啪”的杖责声,和阎婆子那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李氏就同鲁氏商量:“这一次是我用人不明,我这就换人!保证不会再出今天这样的事了!”

“大嫂,我看还是算了吧!”鲁氏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还是把我们房头的那一百两银子拨还给我们吧!吃土还是吃佛跳墙,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因为有了同宇文炎的“约定”,石锦绣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

杜鹃却扭着脖子同她道:“最近好是奇怪,睡觉总是容易落枕,上一次是左边,这一次是右边,像被人打了一样疼。”

石锦绣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的枕头太高了?要不要再做个矮点的?”她只得安慰杜鹃,“而且,你今天哪里都别去了,就留在府里休息吧。”

“咦?姑娘今日又要出门么?”正反手捏着脖子的杜鹃就奇道,“姑娘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往外跑?这要是被太夫人知道了,恐怕不好吧?”

“就算被太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今日可是要去郑国公府,我就不信她会拦着我。”石锦绣就同杜鹃皱鼻。

自从出过蔡襄儿落水的事后,石太夫人也渐渐明白过来,若想继续维持同郑国公府的关系,恐怕只能靠她这个一直不怎么受待见的孙女了。

因此,石锦绣在陪母亲和妹妹用过了早饭后,就一个人踩着巳初的点出了府。

可她并未瞧见宇文炎。

石锦绣东张西望了会,心下开始踌躇:自己是等,还是不等呢?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黑漆平头车却停到了她的身边,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压低了声音同她道:“上车。”

是宇文炎的声音!

石锦绣就惊愕地抬头。

除了那熟悉的狭长眼眸,她看到的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是乔装打扮么?石锦绣没有多话,踩着小凳就上了车。

宇文炎的车驾得很稳,听着马铃儿叮叮当当的声音,车厢里的石锦绣就忍不住卷了帘子往外看。

街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路上熙熙攘攘的也全是人。

去郑国公府明明可以不从这街市里过,可他为何偏偏要往这人多的地方走呢?

石锦绣就充满不解。

“下去买点东西吧!”扮作车夫的宇文炎突然停下了马车。

“可我不要买东西呀?”石锦绣就皱眉。

没想宇文炎却指了前方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那就去买串冰糖葫芦。”

拗不过宇文炎的石锦绣只得跳下车,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宇文炎这才肯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很快,马车就嗒嗒嗒地停在了郑国公府的门外。

临下车时,宇文炎就给了石锦绣两粒黄色的烟丸以备不时之需:“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

“好。”石锦绣应下后,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到底想让自己帮个什么忙?

得知石锦绣来了,蔡襄儿就像只欢快的小鸟飞奔了出来:“绣姐儿,你是来给我送香的么?”

“对啊!”为了方便让蔡襄儿佩戴,石锦绣还特意让杜鹃绣了个蝴蝶香囊。

“戴着这个香囊,我就不会想肉吃了么?”蔡襄儿迫不及待地向石锦绣求证。

“也不是不想,就是如果多吃得几片就会觉得发腻……还有……想吐……”石锦绣就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那太好了!”蔡襄儿就拍着手笑,“这正是我想要的!”

说着,蔡襄儿就冲着身边的人道:“去给我弄碗红烧肉来,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这么神奇。”

蔡襄儿身边的丫鬟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人敢动。

在府里,夫人给大小姐下了死命令。

没有夫人的首肯,谁敢擅自给大小姐端肉吃呀!不怕屁股被打开花么?

蔡襄儿见自己喊了两嗓子后,竟无人肯动,就气鼓鼓地拉了石锦绣:“平日里真是白对她们好了!走,找我娘去!”

一众丫鬟婆子听着这话,也是欲哭无泪,谁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呢!

因想着还要将制好的香送去给国公夫人,石锦绣自是从善如流。

而郑国公夫人也正惦记着石锦绣。

随着天气渐渐转暖,她夜里睡得越发不安稳了,安神汤一碗一碗的喝,也不见有多大的用处。

“所以,你上次所说的香,制出来了么?”久受失眠折磨的郑国公夫人,现在不管是什么都愿意试上一试。

石锦绣就笑着点了头。

她拿出一包已制好的香,就冲着屋里垂手立着的那些丫鬟道:“也不知哪位姐姐可以帮帮忙,将这香薰上一盘来。”

“我来吧!”就有人主动上前来,接走了石锦绣手里的香。

不一会的功夫,她便端了个只有手掌大小的紫金香炉过来,放在了郑国公夫人身边的案几上。

“这香味……倒还清新宜人……”郑国公夫人就同石锦绣说笑着。

蔡襄儿趁机就将腰上的香囊显摆给母亲看:“绣姐儿说戴上这个,就不会想吃肉了,娘,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那就给大小姐去厨房端一碗肉来试试。”郑国公夫人也同样好奇。

屋里的下人唱了个喏,不多时就端了一碗烧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上来。

蔡襄儿一见,就忍不住流口水。

这都多少天了,天天吃着青菜白饭的她,早就馋肉了。

因此,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抓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见着蔡襄儿一块又一块地往嘴里送着红烧肉,郑国公夫人就忍不住皱眉看向了石锦绣,仿佛在用眼神询问:“这香囊为何没有效?”

石锦绣却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果然不多时,蔡襄儿突然就停下了筷子,在微微迟疑之后,就捂着嘴,飞快地跑了出去。

“夫人……大小姐她吐了……”站在廊下服侍的丫鬟们就急急地进来禀报。

“这就是那香囊的功效?”郑国公夫人就看向了石锦绣。

石锦绣就有些心慌地点头,因为她也不知道郑国公夫人的心里能不能接受。

“是每次都会吐么?”听着蔡襄儿还在外面哇哇大吐的声音,郑国公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是吃多了就会。”石锦绣选择实话实说。

“所以,只要控制好了食量就没事?”郑国公夫人小心地求证。

“嗯。”

屋外的丫鬟在一阵好忙之后,才将吐得七荤八素的蔡襄儿给扶了进来。

蔡襄儿一见到石锦绣就有些虚弱地道:“绣姐儿,你的这个香囊也太霸道了些!”


这是什么情况?

蔡襄儿就看了眼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的暗云。

而暗云也只是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情。

既然活阎罗都开了口,不敢反驳的蔡襄儿便只好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一间内堂,又在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了一间满是药香的小院。

小院里停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

“上车吧!”杜鹃接过了马夫手里的马鞭,竟是要亲自替她们赶车。

受宠若惊的蔡襄儿不敢多说什么,也就赶紧和杜鹃爬上了车。

听着嘚嘚的马蹄声,蔡襄儿这才发现马车竟是从一家叫做“陈记医馆”的院子里出来的。

难道这陈记医馆竟是镇抚司的后门?

只是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只得将疑问默默地放在心底。

杜鹃的车驾得又快又稳,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长兴侯府外,可只看一眼,他便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给暗云使了个眼色。

暗云便在马车上双足一点,像鸟一样纵身飞进了长兴侯府。

马车突然停住不走,蔡襄儿就忍不住探出头问:“怎么了?”

“别出来!”杜鹃很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利落地将马车赶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暗云就翻过院墙跳了回来,在看了眼躲在车厢里的蔡襄儿后,同杜鹃道:“好奇怪,府里发现石姑娘不见了,有人正在借此闹事!”

有人闹事?

蔡襄儿立刻想到的人就只有石珊瑚。

石珊瑚自小就以欺负她为乐,更喜欢看到她受到长辈的责罚,因此在坑她这件事上,一直都是不遗余力。

这让以往屡屡吃亏的蔡襄儿不得不心生警惕。

“能请您悄悄地带我们进去吗?”蔡襄儿就向杜鹃求救。

因为眼下除了他,她也找不到其他可求助的人了。

一旁的暗云却瞪大了眼睛,敢求他们冷若冰霜的大统领办事,这位石姑娘怕是第一个!

“可以。”杜鹃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更是让暗云出乎意料,让他忍不住多打量了蔡襄儿两眼。

他们大统领对这位石姑娘……好似真的与常人不一般……

而更让他傻眼的是,他们那位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大统领竟是二话不说,拎起那位石姑娘就翻了墙,他只得赶紧带着杜鹃追了上去。

梨香院外,果然是石珊瑚带着人闹事。

蔡襄儿的妹妹,在石家排行老七的石嫣却是将院门一关,霸气地将她们挡在了门外。

“嘿你个小妮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都敢挡?”石珊瑚就气急败坏地捶门,“非逼得我去请祖母吗?”

“你爱请不请!反正我知道你不安好心!”今年才十二岁的石嫣就同她隔着门杠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来害我姐!”

“我害她?她自己不偷溜出府,我能害到她?”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蔡襄儿不在家的石珊瑚就冷笑着,“她敢忤逆祖母,我怎么就不能戳穿她?”

听着这话,石嫣就急得直跳脚。

不是说好了只出门半个时辰么?太阳都要落山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而且石珊瑚那人做事又狠又绝,真要把太夫人给引来了怎么办?

可往往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没多久,门外真的出现了石太夫人的声音:“七丫头,你给我把门打开!五丫头真的出了府?要不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关了院门?”

怎么办怎么办?

石嫣就急得原地打转转。

“这里交给我吧!”突然出现的蔡襄儿,让石嫣觉得又惊又喜。

“姐,你怎么回来的?”

整个梨香院只有一扇院门进出。

蔡襄儿就冲她打个了噤声的手势,然后不动声色地去开门。

石珊瑚一直在外面用力擂门,因此当蔡襄儿将院门打开时,石珊瑚便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五丫头你在家?”见着亲自来开门的蔡襄儿,石太夫人也是大感意外,她可是听闻了蔡襄儿擅自出府的消息后,才特意赶过来的。

“祖母罚锦绣在家禁足,锦绣又岂会不在家?”说话间,蔡襄儿就神态恭谦地让到一旁,将院门让了出来。

石太夫人却犹豫了。

因不喜第四子石岗和四儿媳简氏,石太夫人平常很少来梨香院走动,也不喜欢老四这一家子在自己面前晃悠。

因此,她像是找茬似的打量了眼蔡襄儿:“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

刚回来的蔡襄儿只来得及换了一身居家的常服,头发也只随意在脑后挽成个髻,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素净得就像个居士。

见蔡襄儿一直低着头,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石太夫人便冷哼着,转身要走。

“祖母,今日的事,您就没想替锦绣主持一个公道吗?”虽然依旧是低着头,可蔡襄儿的语气中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倔强。

“什么?”石太夫人就诧异地回头,看向了这个从小就只会逆来顺受的孙女。

“祖母教诲我们,姐妹之间应该互相友爱,倘若对方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应该帮着遮掩,私下里提醒,而不是闹得阖府皆知……”蔡襄儿低垂着眼,一句一顿地说着。

石太夫人的脚步一滞。

这是她前两日训斥蔡襄儿时所说过的话,没想这丫头竟一字不漏的全都记了下来。

“蔡襄儿!你什么意思!”石珊瑚听着,就忍不住跳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祖母她老人家常说她素来都是一碗水端平,锦绣只希望不要厚此薄彼而已。”蔡襄儿不卑不亢地答着。

可对三房的人,太夫人的心早就偏到了胳肢窝,这是整个长兴侯府都知道的事。

在场的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蔡襄儿的好戏。

“你希望我怎样端平这一碗水?”石太夫人就皱了眉头,看向蔡襄儿的目光变得不善。

“今日四姐犯的错与我前日无异,自然是该禁足的禁足,该罚抄的罚抄,以免她将来记不住,丢的还是咱们长兴侯府的脸。”这也是当日石太夫人训斥她时所说过的话,此刻被她生搬过来,竟一点也不显违和。


长兴侯府虽是世家,可它的荣光也仅限于石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

自从石崇承了爵,这石家虽然看上去还是烈火烹油,可到底还是虚了,也被京城的权贵们慢慢的边缘化。

而卖官鬻爵这种沾一沾就满是油水的好事,又怎么可能轮得到石家!

想到这,杜鹃的目光又柔下来几分。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就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蔡襄儿。

蔡襄儿却开始支吾:“大人,我不想骗您,我只想告诉您,您在找的账册很可能就藏在那座红珊瑚的摆件里。”

“不想骗我?”杜鹃就半眯了眼。

蔡襄儿却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

她的个头并不算矮,可在杜鹃的面前却也只及肩。

看着她低头的样子,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杜鹃就忍不住笑。

这小丫头,好像总能弄来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情报。

上一次,她就说永盛门外会失火,可自己一直派人暗中盯防了五六天,也没见着有可疑的迹象。

那这一次,她说的事……

倒也不是杜鹃不愿信她,只是镇抚司这么大个衙门,不可能全凭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四处调遣。

正想着这事,杜鹃就瞧见天上亮了一颗绿色的烟丸,这是镇抚司的暗卫有急事要禀报而发出的信号。

杜鹃随即就弹出了一粒黄色烟丸作为回应,不一会的功夫就有穿着夜行衣的暗卫骑马而至。

“报告大统领,永盛门外突遭大火,因天干物燥,火势已呈蔓延之势!”来人刚一跳下马,就半跪在了杜鹃的跟前回禀。

真着火了?!

杜鹃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蔡襄儿,竟叫这丫头说中了!

“可有人员伤亡?”不待杜鹃说话,蔡襄儿就抢问道。

来人并不认识蔡襄儿,可见她身上也穿着镇抚司的夜行衣,便将她也当成了镇抚司的人。

“因大统领一直派我们在那儿守着,所以在失火的第一时间咱们便发出了预警!住在那儿的人大多逃了出来,可因为房子都是杂木板和柴草搭制而成,即便有水龙队在救火,可火势依然烧得很快!恐怕得等灭火之后,才知道有无伤亡!”

发生这样的事,杜鹃自然无法置身事外,也就准备去永盛门外一看究竟。

蔡襄儿却拉住了他:“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她想知道这场火是不是真的烧得和梦境中一样,也想知道她新买的宅子是否安然无恙。

“你?”杜鹃就皱着眉拒绝,“火场有什么好看的?我先送你回去!”

“带我去吧!或许我能帮着辨认有没有可疑的人。”蔡襄儿就一脸真诚。

虽然自己才说了不想骗他,可此一时彼一时,为了让他带自己去永盛门外,蔡襄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显然蔡襄儿给出的这个理由说动了杜鹃,于是将她拉上了马。

又是一次风驰电掣。

有了经验的蔡襄儿虽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害怕,可还是死死地拽住杜鹃的衣襟,不敢探出头来。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便奔至了永盛门外,那滔天的火光竟将整个夜空映得如白昼一般。

虽在百丈以外,依然能感受到烟气裹挟着热浪不断地向他们涌来。

杜鹃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蔡襄儿的身前。

正在指挥救火的暗卫见他亲临了现场,也就上前禀报实情:“今日的火起得很是蹊跷,像是有人在故意纵火。守在这的兄弟防得了一处防不了第二处,根本救不过来,只得叫醒了住在这的百姓,让他们逃命……”

“这么说来,对方在明知有镇抚司暗卫的情况下还故意纵火?”杜鹃就皱了眉。

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挑衅镇抚司。

“可有抓到什么可疑的人?”杜鹃就了黑脸。

“没有,火场太乱了,所有人都衣衫不整地抱头鼠窜,根本无从辨认。”那暗卫就有些颓丧。

“知道了,你去忙吧。”

杜鹃的表情就更凝重了。

站在杜鹃身后的蔡襄儿却很是震惊。

在听闻永盛门外着火时,她还以为杜鹃没有将自己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可没想,他不但将此事放在了心上,还不动声色地布下了暗卫……

也正是因为这些暗卫的存在,永盛门外的杂板房虽被烧,可住在这儿的人却都逃了出来……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杜鹃是焦灼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纵火的究竟是什么人?

住在这儿的人,可谓是一贫如洗,烧了这儿的房子,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这里的地!”蔡襄儿就在一旁提醒,“这些人盘踞在此,这块地就永远无法改作它用,可若将这里的房子都烧了,这些人就不得不另寻居所,这块地也就腾了出来……”

在她的梦境里,不正是如此!

“利高者疑?”杜鹃也觉得蔡襄儿说得有几分道理,就顺着这个思路细思了起来。

镇抚司的暗卫和水龙队依旧在奋力救火,直到天色蒙蒙亮时,火势终于被控制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片已化成焦土的杂板房,蔡襄儿的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看来,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逆转!

她开始担心起父亲的安危。

如果她不能替父亲翻案,那她父亲会不会和梦中红珊瑚案的主案犯一样被官府错判,然后就地正法?

一想到这,她就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此时,却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我会派人去查证的!如果那座红珊瑚中真如你说藏有陈亭的暗账,我就可以将你父亲的案件提至镇抚司衙门。”

除此之外,他不能做出更多的承诺。

可即便如此,蔡襄儿的心还是放下大半。

如果父亲的案件能够转到镇抚司,至少就不会像梦中的红珊瑚案那样成为一桩错案吧?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要是你们家人醒来发现你不在,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经过这一晚的事,突然让杜鹃意识到,蔡襄儿这丫头所说的那些来历不明的话,或许都是真的。

这也让他越发对她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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