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气炎热。
一路上,云寰宁摇摇晃晃又闷热的马车里晕呼呼。
不比前世出入交通方便。
这赶个路,她整个人都快被摇散架了。
掀开帘子,马车外的风景宜人,不远处有一条河流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
“武大叔,停一下。”
“吁~”
“云小姐何事?”武大叔停车掀开车帘问。
云寰宁跳下马车伸懒腰,“武大叔,天热我们乘会凉吧。”
说着,却是眼睛亮亮的看向河边。
“好勒,我也给马喂点水。”武大叔叔笑道。
云寰宁跑到河边,河里是鹅卵石,水不深,却很清澈。
她捧起一捧水浇脸上,顿时一身闷热烦躁散去。
马车停在一颗大树下,武大叔在喂水,云寰宁望去,美景如画。
“踏踏~”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
一队骑兵架马而来,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
为首的披甲的男子戴着副面具,转眼间就到了眼前。
云寰宁还来不及反应,面具男带着生人勿近的肃杀下马。
武大叔默默的站在了云寰宁跟前,俩人对视一眼。
蓦地,云寰宁正欲收回视线,面具下,男人如墨的寒眸射过来。
视线对上的刹那,云寰宁心跳一滞。
这个眼神......
“摄政王的旗帜。”武大叔认出来人身份,在云寰宁身侧低声道。
云寰宁闻言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侧身躲开男人的打量。
是墨晔。
摄政王墨晔。
云寰宁心跳声如雷鼓,她不确定墨晔有没有认出自己。
她出门养成易容的习惯,肤色暗黑,五官做个粗略的化妆,以她之前的模样天壤之别。
墨晔应该是认不出她的。
墨晔的军队纷纷下马喂水补给,仅两个人提防着云寰宁他们的存在。
云寰宁不敢多带,朝武大叔使了个眼神就欲上马车。
墨晔她忍不起,只能躲着。
转身之际,她能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在身后。
墨晔锋眉皱起,女人的眼神以及背影,他都......
眼见人要上马车了,他朝一旁的近卫看了一眼。
“你们是什么人?”
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挡住云寰宁上马车的动作,武大叔一下紧张起来,将云寰宁护在身后。
“官老爷好,我们是医谷的。”武大叔出示了一块玉佩。
“医谷。”
墨晔的声音突然靠近,云寰宁微垂头。
医谷出神医,是三国出尘的第三势力,各国拉拢的势力之一。
云寰宁就感觉男人打量的视线越发不容忽视了。
“正是。”武大叔拱手,“我家小姐收到谷主的信,正前往边境救治病疫之事。”
“巧了,本王也是去往边境。”墨晔朝一旁吩咐:“给两位备马,即刻出发。”
“两位,边境病况紧急,就辛苦了。”墨晔霸道吩咐。
云寰宁心里怒骂,她才不要跟墨晔同路。
很快,两匹马被人牵过来。
武大叔见此自知无法拒绝,尤其在封国,关于这位摄政王的恐怖传说,是能止小儿哭泣的。
“我、我不会骑。”云寰宁压着嗓子道,她其实会骑。
“边境紧急容不得耽搁。”墨晔一招手,一匹俊马跑过去,他翻身上马,“冒犯了。”
“啊?”云寰宁仰头,腰上一紧,直接被提到马背上,坐在墨晔身前。
我!
“我会骑......”周身气息被墨晔包围,她仿佛又回到穿越的那晚。
“驾!”
俊马一动,云寰宁身子跟着一闪,无处可抓,只好一把抓住墨晔的胳膊。
“小姐贵姓?”
头顶墨晔略显冰冷的声线。
“......”
云寰宁,她不想说话,还想自闭了。
官道路上,百匹骑兵跟在为首面具男身后。
云寰宁跌得屁股疼,奈何,墨晔驾马的速度一直没缓下来过。
入夜。
云寰宁姿势略怪异的走到火堆边坐下,屁股都快成几瓣了。
“嘶~”她好怀念她的马车啊。
比起骑马,坐马车是一种享受好吧。
“云小姐,你没事吧?”武大叔递过去温水跟干粮。
云寰宁水多喝了两口,干粮实在吃不下。
正准备打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会,就见墨晔的人开始灭火收拾东西了。
“准备出发!”墨晔发号施令。
云寰宁傻眼,几个意思?
入夜了,是还要连夜赶路?
有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似察觉到她眼神在骂人,墨晔幽幽的目光突然转向她。
“......”
她屁股真的要开花了啊!
墨晔朝她走来,身后跟着那匹颇有灵性的俊马。
一人一马像死神朝云寰宁逼去。
“我......”她眨巴着眼。
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她就不贪凉去什么河边了。
到跟前,墨晔一米八几的身高充满压迫感立到云寰宁面前。
“得罪。”看女人快哭出来的样子,面具下,墨晔的薄唇邪邪扬起。
“我、我真不行了,要不你们先走......”云寰宁心里狂扎小人。
墨晔弯腰,一手如钳子般牢牢钳住云寰宁的手腕,微微用力就将人拉起。
玛德,狗男人!
要不是他带的人多,她早几银针扎下去,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人在屋檐下......啊呸,打不过,不得不耸。
月光下,云寰宁又被拽上马背。
“踏踏~”
马蹄声渐行渐远。
“王、摄政王,放我下去吧,我快散架了。”终于,云寰宁忍不住爆发了。
马背一上一下,屁股就不说了,她人都快被颠散架了。
而且,奔波了一天,她又累又困,浑身难受极了。
“忍着。”墨晔。
“......”
云寰宁深呼吸。
她忍不了了,手指尖摸出一根银针。
还要不要活,出去偶尔休息喂马、吃饭,她骑马背上六七个小时都有了。
感觉大腿两边皮都要磨掉了。
“你姓云?”
蓦地,头顶男人的声音悠悠响起。
“咳!”
云寰宁差点咬到舌头。
心里泛耸,银针乖乖回到它原本的地方。
墨晔低头看了她一眼。
“踏踏~”
又半小时过去。
云寰宁是忍到极限了。
“哎呦,我肚子痛。”云寰宁拉着墨晔胳膊,仰头道:“快停下嘛。”
语气不自觉的带着撒娇,是她惯有的习惯,有什么需求就撒娇。
月色下墨晔的眸色似要跟深邃几分。
云寰宁仍他盯着,墨晔似在她撒娇下败下阵来。
“吁~”
“你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