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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小七许瞻,文章原创作者为“探花大人”,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小七混迹魏国军营数载,无人知晓她的女儿身,直到沦为燕军俘虏,被带到燕国公子许瞻面前。初时,许瞻说她名字低贱,只叫她“魏俘”。她讨好道,“公子觉得不好听,便为小七赐个名字罢。”他轻笑一声,“你在我眼里如同死物,不必有名字。”为了活命,她又建议,“公子带我回燕国罢,我很会侍奉人。”他的话刻薄低冷,“燕宫宫人婢子众多,不缺你一个。”后来她一心想回魏国,许瞻却将她困在燕宫,不许她走了。宫门嵯峨,殿高百丈。他宽衣上榻,欺身迫来,“小七,你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主角:小七许瞻 更新:2024-04-12 0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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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七许瞻的现代都市小说《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探花大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小七许瞻,文章原创作者为“探花大人”,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小七混迹魏国军营数载,无人知晓她的女儿身,直到沦为燕军俘虏,被带到燕国公子许瞻面前。初时,许瞻说她名字低贱,只叫她“魏俘”。她讨好道,“公子觉得不好听,便为小七赐个名字罢。”他轻笑一声,“你在我眼里如同死物,不必有名字。”为了活命,她又建议,“公子带我回燕国罢,我很会侍奉人。”他的话刻薄低冷,“燕宫宫人婢子众多,不缺你一个。”后来她一心想回魏国,许瞻却将她困在燕宫,不许她走了。宫门嵯峨,殿高百丈。他宽衣上榻,欺身迫来,“小七,你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许瞻冷着脸不说话,小七便知他不曾吃过,因而提议,“番薯香甜,公子不如一试。”
他没有点头,但好似也并不反对,想来是因实在饿极了罢,小七便起身垂头退了出去。
陆九卿赶紧安排人送来洗净的番薯,小小的竹箩里盛了三四块,皆是不染一尘,还叮嘱了一句,“公子洁癖,你多留意。”
小七对陆九卿十分感激,他的话她自然也都信。
端着竹箩进了大帐,矮榻上那人正仔细翻阅竹简。
她不敢扰他,默然跪坐炉子一旁,卷起袖子将番薯架在炉上小心翻烤。
大帐很静,只听得见火苗把番薯皮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偶尔听见那人竹简翻动,再没有别的杂音。
小七抬眸偷偷去瞧,那人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肤色偏白,眉峰很高,是浓郁的黑,眼窝深邃,睫毛也很长,哦,睁眸时记得是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他的鼻梁高而坚挺,唇很薄,下巴坚毅。
分明是世间上等的好颜色,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小七心里惧他,一举一动便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那炉上的番薯烘烤久了逐渐皱了皮,溢出糯香的味道来,把大帐充盈得严严实实。待烤软了,便弹掉烤焦的薯皮,仔细盛入青铜托盘。
起了身见许瞻正抬眸打量着她,神情辨不分明。她心里一凛,便想,那人也许正在思量该如何处置她。
也许先杀了再埋,也许直接丢进天坑。
她把托盘置于许瞻面前,随后远远地退开,“公子尝尝罢。”
许瞻倒肯吃。
自入魏国以来督军已有三月余,军中的伙食不是肉糜便是腌菜,再配上几张干巴巴的胡麻饼,连口青菜都吃不上,加之水土不服,他见了便止不住要吐。
说来也怪,魏国的水他都饮不惯,烤番薯倒能吃得下。
他在燕国金尊玉贵,吃得都是珍肴异馔。她做得不过是乡村野味,他大概从未尝过,因而觉得新鲜,竟一连吃下两块。
小七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好像找到了在许瞻手中求生的法则。
她是俘虏,便要对他有用。
有用才能活下来。
她想法子去解决许瞻水土不服的问题。
魏人有古方,若遇水土不服必先食用当地所产的豆腐。若没有豆腐,豆浆也是好的。小七过去在大梁侍奉外祖母时向年长的嬷嬷们学了不少本事,因而知道。
她向庖人借来黄豆,用水足足泡了小半日,再用石磨子磨得细细的,细帛虑净粗糙的豆皮渣,最后在行军釜中煮沸,便熬出了一小锅香醇的豆浆来。
那人饮了豆浆身子果然舒适许多,气色也好了,顺带着脾气也好了不少。
小七便每日都磨豆浆,甚至还去溪边翻开雪,挖出水嫩嫩的荠菜来。荠菜生在冬春,口感鲜美,达官显贵自然不识,对穷苦人家而言却是饱腹之物。
她煮出的荠菜粥鲜美可口,许瞻半月不见青菜,兴致好了便问,“这是什么菜?”
小七便答,“是荠菜,魏国冬春时节总有。”
“何处会有?”
她笑道,“山里溪边,到处都是。”
那人微微点头,又问,“魏人可都吃?”
小七只当他随口一问,便道,“冬日山里没什么菜可吃,寻常百姓常以此下饭。”
“魏军可吃?”
小七心里的弦乍然绷紧,抬眸见那人唇角的笑意早便敛去,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正紧紧审视着她。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却不敢叫他瞧出分明,装作寻常的模样道,“魏军有专供的粮草,也有随军的庖人,因而并不怎么吃。”
那人约莫信了罢,少顷气定神闲命道,“过来。”
小七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垂头上前,在他身前跪坐下来,试探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那人微微倾身,他身上那淡淡的雪松气扑入她的鼻翼,她从未与许瞻如此靠近。
小七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被他的气息扑得脸色微红。
那人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来兀自探上她的脖颈,她惊惶不定地看着许瞻,他额间暴突的青筋暴露了云淡风轻下的愠怒。
她突然想起陆九卿的话,“公子脾气不好,能不能活,能活多久,看你自己了。”
须臾,那人遽然收紧掌心力道,手指按得骨节发白,“魏军到底吃不吃?”
他吃饱喝足力道极大,她受制于他,立时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挣扎了几下,企图掰开他的掌心。
谁料到她的双手甫一碰到他,他竟似被烫到一般,登时松开手去。
一双墨色凤眸正肃然凝视着她,似在等她回话。
是了,他有洁癖,自然不愿被人触碰。
小七一下子缓过劲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不敢再隐瞒,只得回道,“偶尔会吃。”
许瞻轻嗤一声,片刻朝帐外的人吩咐道,“待雪化了,放火烧山,魏国不能再有一棵荠菜。”
帐外是陆九卿的声音,“是,公子放心。”
小七已是懊悔不迭,她低垂着头,眼底沁泪,“大都是穷苦人才吃,公子手下留情,给魏人留一口吃的罢。”
许瞻冷笑,“你自己能活几日尚且不知,何必忧心旁人。”
小七再不敢说什么。
不久有将军进帐议事,她识趣地退了出去,立在帐外候着。
燕国的军务大事,她一个魏俘自然是不敢听的。她已是朝不保夕,听得多了死得便快,小七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帐门并不隔音,她断断续续地总能听见一些。帐内的人在商议,说魏国的腊月太冷,将士冻伤无数,不宜再战。何况已经陆陆续续打了三个多月,两国都已兵疲马乏。
似乎还说燕军既已占领了魏国东北一带国土,不如先派兵驻守,好好整顿兵马,待囤积了足够的粮草,来年春天再战。
两国停战是好事,这三月来,魏军一败再败,连丧多座城池,燕军就要越过黄河直逼国都大梁城下了。
只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许瞻在魏地水土不服,她才显得有了几分用处。若他回了燕国,可还会需要她吗?
小七不知。
待将军们议完事离开大帐,小七便寻了机会问他,“公子何时回燕国?”
许瞻头都不抬,斥道,“多嘴。”
她心中如鼙鼓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我......我只是想问公子,可......可会看在小七尽心侍奉的份儿上,放小七一条生路?”
若能活着离开,她便去对面营中寻大表哥,大表哥待她好,跟着大表哥总是没错的。
那人闻言抬眸上下打量着她,帐内一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听得见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在青鼎炉里炸开。
小七拢在袍袖中的指尖都快掐破了,迟迟等不来他的回答。
不回答便是回答了。
她垂眉敛目,闭上了嘴巴。
她想,当日与她一同关押的俘虏皆被悉数坑杀,她又怎会例外。果然,那人凉薄说道,“你知道的太多,怎会放你。”
小七暗咬着唇,“那我跟公子回燕国,我很会侍奉人。”
那人又道,“燕国宫人婢子众多,不缺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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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人盈盈笑道,“大公子说了,活捉魏俘,两国便能停战——那么父亲和哥哥也就无事了。”
小七眼底迸泪,“姐姐,让我留下来给外祖母养老送终罢。”
沈淑人掩唇轻笑,“我会告诉祖母,你嫌弃她年老无用,不愿再榻前侍疾,不辞而别了。”
透过那张网,小七抓住沈淑人的袍袖,苦苦哀求,“姐姐,我会乖乖听话,不要丢下我......”
沈淑人那细长葱白的柔荑施施然拨开了她,眸底冰凉,“姚小七,这辈子都不要再犯到我手里了。”
小七大叫,“外祖母!外祖母!外......”
但一张粗厚的帕子塞进了她的口中。
那网收得死死的,旋即眼前一片漆黑,她被塞进了麻袋里。
隐隐听见外祖母唤道,“小七呢?......小七......”
小七在麻袋中挣扎,却一声都喊不出来。
只听见沈淑人道,“请告诉大公子,人与剑一并送回,还请公子早些退兵。”
她感觉自己被扔上了马,继而几道麻绳穿过,将她紧紧缚在了马背上。透过麻袋的缝隙,能看见天地之间一片清白。
那几匹马很快奔出青木镇,往大梁疾去。她身上的伤口颠簸得几欲裂开,偏偏被缚得牢牢的,半分都动弹不得。
寒风猎猎,侵骨入肌。
她被颠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也不知过了多久,马才总算停了下来,身上的绳子似是解了,继而麻袋被人提着扔到了地上。
小七被摔得七荤八素,耳畔轰鸣。
那人踢了一脚麻袋,得意道,“末将活捉了那魏俘,特来回禀公子。”
那人踢得生痛,小七蜷着身子不敢动。
另一人答道,“公子还不曾回营。”
原先说话那人笑着提起了麻袋,“那便等公子回来,末将送公子一份大礼。”
那人说着话,便提着麻袋转身往后走去,约莫走了一百来步才停了下来,又命人取来麻绳。
小七心中惶惶,不知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极力环视周遭,瑟然打着冷战。
兜兜转转,终是又回到了燕军大营。
她想,从前她是不怕冷的,如今打起冷战定是因为太冷的缘故。
不,她素能吃苦,不是因为太冷,是因了她心里惧怕许瞻。
惧怕许瞻欺她、辱她、杀她。
也惧怕燕国的人欺她、辱她、杀她。
忽而腰间被拴上了麻绳,片刻人便起了空,被拦腰吊在了什么上头。
透过缝隙,她努力向外张望,猜测这是大营辕门。
小七被吊得十分难受,忍不住挣扎起来。此时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腰间,她的头向下垂着,一张脸因呼吸不畅很快变得发红,旋即又变得发白。
里面那张网将她束得动弹不得。
她在麻袋里悠悠打着转儿,北风一来,便是止不住地晃荡。
她在心里暗暗哀叹,小七呀,你这小半生。
这小半生飘零辗转,朝不保夕,除了颈间的玉环,两手空空,真正的一无所有。
这世上芸芸,除了大表哥,终究没有什么人是值得相信的。
半昏半醒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数十匹马的嘶鸣划破天际,马蹄声杂乱地朝辕门逼近,溅起一片雪泥来。
小七费力望去。
见那一行人到了近前,为首的人勒住马缰在原地打着转儿,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辕门,凝眉问道,“那是什么?”
声音低沉,那便是许瞻。
侯在一旁的人忙上前施了礼,谄媚禀道,“正是末将为公子活捉的魏俘。”
另一人粗声粗气问,“可是那下药的魏贼?”
“正是!”
小七心惊胆颤,裴孝廉没有死,而她得罪的全是燕国的公侯将军。
裴孝廉反手自背后取了弯弓,冷声道,“公子,看裴某一箭射下那魏贼!”
“住手!”
听得一声断喝,然而那羽箭已登时离弦,“咻”地一声疾疾射来,继而她的麻袋倏地从辕门摔了下来。
小七被摔得浑身失去知觉,她闷哼一声,只觉得喉间一股血腥气往外呛了出来,却又被口中的帕子堵了回去。
有人朝辕门走来,那人脚步熟悉,到了近前顿住了步子。匕首一挑,将麻袋挑开,露出一张煞白的脸来。
那张脸口中的帕子被血浸泡得通红,继而沿着嘴角向下淌来。
小七目眩头昏,缓顿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清晰起来,她强忍着头昏抬眸看去,见许瞻脸上覆着一层骇人的冰霜,一双幽黑的凤眸里透着几分阴翳,正居高临下地俯睨她。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也从来不屑于隐藏。
金柄匕首挑开了她的帕子,那人冷然开口,“魏俘。”
小七眸中悲凉浮漫。
是了,她是魏俘。
她如今又成了魏俘。
是被她救下的人亲自献出来的魏俘。
她紧紧闭着嘴巴,口中是滚烫的血。
她不愿被人看见。
更不愿被许瞻看见。
她的胸口摔得又闷又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极力放慢喘息,然而肺腑间的血依旧在汩汩地往上涌来。
那人偏偏从怀中取出帕子,铺于掌间,便就隔着那帕子捏开了她的嘴巴,想要迫她说话。
一大股殷红的血顿时从她口中流了出来,即便隔着帕子,依然沾了他满手。
他嫌恶地蹙眉,烫手似的松开了她,那只沾了血的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理。
小七呛咳了几声,她只觉得脑中荡然一空,旋即眼前的人渐渐模糊,他似是在说什么话,但小七耳中一片轰鸣,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尚卧在地上,惶恐地望着周遭,但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本冰凉的雪地忽然一热,她感觉身下是一滩温热的血水。
是她自己的血罢?
她喃喃叫道,“大表哥......”
大表哥,小七要死了。
再也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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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从这一日起,楚言待她明显好了不少。
许她在听雪台将养身子,也吩咐下去每日命医官把脉开药,右臂基本痊愈了,但因先前误了医治,胸闷气短的病根到底是落下了。
槿娘虽不甚高兴,但也没什么法子,只是一个人生些闷气。但自从得知小清尚未侍奉便来了癸水,又仿若什么不快都不曾有过一般,又开始成日往前院溜达,企图寻个机会面见楚言。
她自视甚好,如今一打扮更是风姿无双,她才不信楚言竟会看不见这样的美人。
她私心里盘算着,除非楚言有断袖之癖,不然,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碰女子。
这世上呀,哪儿有什么难事,若果真有,不过是没有做到位罢了。
日日待在听雪台能有什么出息,规矩是规矩了,规矩了便别想有出头的日子。
槿娘正是深知这一点,这才有机会从易水爬到兰台来了。不然,只怕大半辈子都得耗在易水干些粗使的活计,等人老花黄了还要被人赶出别馆。
这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若不然,她怎么不见别馆有年老色衰的嬷嬷呢?还不是清一色年轻轻水灵灵的姑娘家,这其中的门道她是一清二楚。
原先还能有一颗平常心,自觉得凡事尽力便罢了,实在不必强求。自从在兰台见识了这泼天的权势富贵,槿娘哪里还按捺得住,一门心思地削减了脑袋往楚言跟前钻。
她自有一番打了鸡血般的信念:总之天道酬勤,只要坚持不懈,总有出头之日。
因了小清从不与她争抢,槿娘便愈发地待小清好,汤药一顿不落地给煎着熬着,自己能干的便从不要小清动手。成日里和颜悦色的,开口亦是温温柔柔地叮嘱。
“万事皆有姐姐呢,你身子不好,若下回公子传召,你便推了拒了,你放心,姐姐这里的好处可是大大的有!”
小清的心思不在这里,自然便没有不应的。
她乐得清闲,又不必做什么活计,人在听雪台将养着,身子一日比一日地好了起来。
听槿娘说离听雪台不远便是西林苑,那里养着三只白麋鹿,都是公子与他的将军们活捉回来的。
槿娘还说,麋鹿虽在草原常有,白麋鹿却十分少见,魏国那样的地方更不会有。西林苑的白麋鹿麋角大如树冠,质坚如石,逢春脱换,周而复始,犹如永生,如同神物一般。
槿娘还说,西林苑还养着公子的猎犬和青狼,也都是公子与将军们捕来的,魏国谁人会有公子这样的身手胆识,满腹的韬略,又能文能武的。
槿娘劝她多去西林苑走走,还说,“虽说郑寺人寻不着人自然就走了,却也不是姐姐有私心,去看看麋鹿长长见识也好。”
还说,“你不是喜欢桃花?西林苑那株古桃树得有上百年了,开得极好极好,你虽见过桃花,却未必见过那么老的树,没事儿去看看呗!”
还好心提醒,“只去看麋鹿桃花便罢,离那青狼远些,嚎嚎起来怪吓人的,小心吓掉你小命儿!”
小清听了十分心动,天一暖和,果真便去了西林苑。
西林苑离听雪台不远,走过去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想来兰台府实在是大,听雪台以南是亭台楼阁,以北竟是一大片园林。
看见了那棵上百年的古桃树,红粉粉的一树花夭灼如云,亭亭如盖,还有一根粗粗的枝桠拖到了地上,亦是千头万朵,红粉粉的一大片,她从未见过这般古老的山桃,心里喜欢得紧。
也见到了正在苑林食蒿食苹的几只麋鹿,她也从未见过麋鹿,白色的不曾见过,棕色的亦不曾见过。
白日里并不听见狼嚎声,大抵是夜里才会有。
小清心里喜欢,因而便常来。只是日光甚好的时候在古树下闲坐,听风,观花,看云,赏鹿,便已是人间佳事。
有一日原是十分寻常,她靠在树下小憩,忽有什么似在蹭她的一截小腿,睁眸看去,竟是一只黄色的小狗在一旁拱来拱去,毛茸茸胖乎乎的十分可爱。
小清见了亦是喜欢,抱起来爱怜地抚摸它的小脑壳,轻柔问道,“小狗,你从哪里来的?”
小狗只是哼哼唧唧,乖乖在她怀里窝着,两只小耳朵在和风里轻晃。
她不免问道,“你也没有人要吗?”
小狗呜呜叫了一声。
忽听有人笑吟吟问,“你是小清吗?”
小清蓦地转身,见一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明眸皓齿,光彩照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答道,“我是小清。”
“哥哥与我说起过你。”
那少女背搭着手走来,睁着一双盈盈美目,看起来十分娇俏可人。
想必这便是公主许蘩了。
小清原以为自己是见不得人的,不曾想楚言竟与旁人提起过她。
可惜许蘩说的是,“哥哥说你是他的战利品。”
小清黯然垂眸。
是了,她是楚言在魏国缴获的战利品,连人都算不上罢。
许蘩兀自说道,“我才不这么想。”
小清抬眉看她,见许蘩眸光清澈,并无半分低看她的神色,亦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模样。
许蘩曼声笑道,“这是雪狼,不信你唤它。”
“雪狼?”小清奇道,原来小狗也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于是她唤了一声,“雪狼。”
雪狼闻声舔了小清一口,甚至还摇起了尾巴,许蘩见状掩唇大笑起来,坐下来便拉住了小清的手。
“和我说说魏国的事吧,我还从没去过魏国呢。”
“公主想听什么事?”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有舅舅和大表哥。”
“那你父亲母亲呢?”
“都不在了。”
“听说你大表哥是魏国公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清抬起头来,眉眼清润,“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大表哥好了。”
许蘩便笑,“你觉得大表哥和我哥哥比怎样?”
小清心里暗道,自然是大表哥好,也只有大表哥好,楚言是连大表哥的一丁点儿都比不上的。
她字斟句酌,柔声细语道,“公主若见了大表哥就明白了。”
许蘩好奇道,“哥哥不好吗?”
小清不说话。
但她心里给了答案——不好,一点都不好。
见她不语,许蘩便笑着推她,“你说呀!快说呀!”
小清经不住许蘩的推搡,抱着雪狼轻声道,“不好。”
许蘩噗嗤一声笑起来,似泉水一样泠泠作响,“哥哥若知道了,定......”
“阿蘩。”
一声冷如淬冰的话打断了许蘩。
小清心里倏然一跳,慌忙起身施了礼,见楚言面色冷凝,眉峰分明,眸中是一片晕不开的墨色。
方才的话,还不知听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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